但给真田知道了的话会被揍的吧,一定……
不过到她发现这点时自己已经站到幸村家外面了……还是进去吧,嗯,反正都来了。
可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一走进后花园幸村就用带点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她往左走了一步,幸村的视线也跟着往那边移,于是她尴尬地说:“抱歉,我路过的,你继续浇水吧……”说完就一步一步退后打算逃离现场。
“慢着,擅自走进人家的后花园就想这样回去?真够勇气呢里川。”幸村没追上来更是没在原地动半分,仅是拿着浇水器站在原地抱着手臂,可气势上已经足够再她压她个千百遍。
“抱歉我知错了原谅我吧……”千晴连忙跑回来差点没跪在幸村面前,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最后还是批因为某种不可抗力而跪下了。
幸村也跟着蹲下去摸摸她的头,笑得很灿烂,问道:“没人说过晚上一个女孩子出门很危险的吗?”
“真田说过。”
“没人说过不要一个人突然跑回来的吗?”
“真田说过。”
“没人说过不能不打声招呼就走进别人家的吗?”
“诶?啊、啊……老师好像有说过。”
直至幸村再没问她问题,她才微微抬头偷看了眼,幸村也轻笑了出声──不是那种很灿烂很可怕的笑容,而是比较真心,因为高兴而笑的笑容。
于是千晴又看呆了。
“快说,你来做什么?”
“路……”
“路过之类的答案我不接受。”
“……”
那可以怎说?说她突然兽性大发想要来偷袭……不对偷看一下而已。说得好听点的话,就是她有点想他了。
不管哪个都说不出口吧。
“我承认我错了还不行吗?”千晴垂着头,还故意摆出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不行。”幸村笑着回答。
千晴咬咬牙,说:“你个鬼畜!”
幸村笑笑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任她怎样转移视线也好。再怎样喜欢也好……倒不如说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受不了,她叹了口气。
“好啦。”千晴别过头,手指抓了抓脸,说,“我就是有点空虚寂寞无聊闲着没事做又没有其他娱乐还有点空虚寂寞……”
“这个你刚说过了。”幸村好心地指出。
“……我想你,想见你了。”
借着前面的一大段铺垫,她还是说出来了。
“嗯,我知道。”幸村揉了揉她的头,他一直都热衷于这样做,乐此不疲。
知道又非要让她说出来,果然是鬼畜吗……千晴只敢于心底里默默吐槽,表面依然任由他继续对自己作头部按摩。
除去这动作背后的意思及执行的对象,单是这种触碰其实也挺舒服的,有点像到理发店让店员替自己洗头发般。
不过在做这动作那方看起来就不太一样了。
“下次从正门来。”
“嗯?”
“从正门进来,我开门给你。”
“嗯。”
啊,这样真好。
能够喜欢他实在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好像记得幸村家有养狗,但找来找去却找不里哪里有写,公式也没有……
应该不是跟迹部家那只记混了吧?
☆、[032] Vol 06.接触·05
二人相视而笑。
直至千晴回去时,幸村还是没有问她下午怎么来立海了。
大概是隐约察觉到她不会想说。
幸村跟真田还有其他人是不同的,他看到了本来的她,哪怕她的手没法触碰其他事物。
被发现了吗?……不,没有吧。
她已经死掉了的事。
一刻,就在那短短的一刻间,她也曾想过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同。她可以像平常一样出现在他们面前,用像平常一样的相处方法,甚至不用考虑时间地点,空出来的所有时间都可以为此而运用。
这样想其实也没有哪里不好吧。
可是后来她又想到了,他们之间的差别太大了。
他们要上学,她不用;他们要学习、打网球,她不用;他们身边有同学、朋友、家人,而她只有他们;他们需要成长,她不用。
说起来,这是怎样的一回事她还未清楚。
为什么真田跟他的朋友会看到她,又为什么幸村能看到她。
就这样放着不管真的好吗?……虽说要管她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但不知该庆幸还是担心好,没过多久真田就来找她了。
脸色看着有点不妥。
那时千晴正站在自家杂草横生的前院,在跟幸村家被打理得很好的后花园作对比。会种花就是好啊,整个看着都充满生机不少,不像他们家这样死气沉沉……不过真田家好像也有种点什么,但却又是另一种画风了……
“你还在这边?”他推开了面前的闸,却只是走进去两步就停下来了,“早两天没见你,以为你早就回去了。”
千晴笑了笑,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她问道:“你来找我玩吗?好啊。”
玩你个头!……真田真想这样反驳回去,话一出口就变成了,“谁跟你说这事。”嗯,还是这样说会比较有威吓力,本来千晴就已经刀枪不入了,不厉害点也压不住她,明明某个……或些某些后辈是那样的……嗯,害怕他?
所以为什么会是这样……
“那什么?你不会是来问我何时回去的吧?”千晴眯起了双眼,真田带来的话题好像都没几次能让她高兴。
“这个也是其中之一。”真田很生硬地清了清喉咙,再皱着眉头问她,“母亲刚听说了你母亲的事了,哭得很伤心……你没事吧?”
千晴一瞬下意识地扭过头避开了跟真田直接视线交流,到她发现了这份尴尬时已经不知该如何抬头面对他了。
她先是微微转过头瞄了一眼,再有点不自然地看过去,说:“一般都不会这样直接问吧?没事也给你问成有事了。哪有这样直接揭人伤疤的?”
“不直接问你就会像先前一样将最重要的事藏着,一个人烦恼着……作为朋友不在这种时候帮忙那交朋友的意义何在!”真田认真地说。
千晴无奈地耸了耸肩,“又不是什么值得说出口的事。什么,你打算借肩膀给我哭吗?”
真田很讨厌她这种故作轻松的姿态,去到想要揍她的程度。
“里川千晴,你就是这样子对待朋友的吗?”真田难得叫了她的全名。
千晴摆了摆手,“不要这样激动嘛。”他该不会是真生气了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真田宁可她像以前一样说些刺激他的话,故意惹他生气,这样他倒有机会教训她。现在这样他什么都做不了。
其实千晴也是明白的,真田要不是关心她也不会生气,可她就是没法说什么。跟他们一起的时候她总会下意识地避开谈那些不愉快的事,好像这样就能像以前小时候三个人一起玩时一样了。
她想他们一直高高兴兴的,不用烦恼其他事。
毕竟平常已经够多糟心事了。
“你本来想法就偏向悲观,只会胡思乱想。别的事做不到,但我至少可以陪你打打球。”真田最终放弃了跟她抗衡,放轻了说话语气,“一个人躲着不是调整心态的好方法。”
“……你真当网球是万能的?”千晴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真田没听出来,只是说:“个人认为练习书法也是种放松的良策,但我觉得不适合你。”
“……嗯。”
“其他可参考的活动还有钓鱼、下棋、剑道的练习、坐禅、乐器练习、阅读……如果你有别的建议可以即管说出来。我认为比起静态的活动,像网球这种需要全身活动起来,也需要用脑袋去思考的运动很适合你,也是你能够做到的。”
救命今天的真田好烦好多话……
千晴苦笑,在他发表完意见后点评道:“其实你是来推销网球的吧?”
真田卷起拳头放嘴边轻掩着咳了声。
“哈哈你真有趣……”千晴平淡地说。
看着这样努力地想要逗她笑的真田,她也有点于心不忍,再三犹豫还是试着想告诉他真相了。
她先是诱导他,问道:“阿姨还跟你说了什么?”
“不,只是说你母亲遇上了事故。因为事发太突然,母亲也不知道这件事,是她这阵子想打电话给你的黑亲聊聊近况,几度联络不上后致电你母亲的公司,从她同事口中得知的。”真田抿着唇表现出感伤,“母亲很后悔没能去你母亲的丧礼。”
千晴点点头表示理解,再解释道:“因为有点突然,也不是值得宣扬的事,所以外婆她们只是通知了亲戚及老家一些走得近的邻里,然后就是她公司的同事了。嘛,不过她们也不太清楚我妈的交友状况,大学时候的前辈什么的当然也没通知。”
听了她的话,真田总觉得有点奇怪,问道:“不值得宣扬?”虽然一个人意外离逝的确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但他却认为这是有别的意思。
果然真田不笨,听出了她逐点逐点的暗示。她觉得这事有点难启齿,只能这样诱导他说出自己知道的情况,她再补充或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