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作品没发表,她泄漏的时间在前,别人并不知道她行为的后果,甚至会对她产生认可喜爱等等本该属于原作者的美好感情。
但是!她自己知道!她是因为喜欢这些美丽的句子,或者因为其太出名广为人知,深入人心,才会被她脱口而出的!
天知道,她最厌恶的是抄袭剽窃!那与小偷强盗何异!
尤其她还是个写字的,每一个情节都经过再三斟酌,每一个字都反复思量,都是她的心血!
设身处地地想想,假如有人冒用了她的作品谋求名利,她会多恶心,由己推人,她更不允许自己堕落成自己厌恶的那种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人总该有些底线跟坚持。像写作,不管她在这条路能走多远,能否实现理想,可她会坚持初心不变,否则也失去了写作的真正快乐,不是吗。
云相思纠结得不行,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自己的无心失言。
她是个原创作者啊!她重生后从来没想过剽窃后世作者的智慧成果谋求私利啊!
都怪她嘴快!
可说出去的话像泼出去的水,该怎么收回?
云相思绞尽脑汁,期期艾艾地解释。
“那个,刚才那两句话,黑夜那两句,一听不是我的风,那其实是我前两天去帝都,在北海附近,无意听一位诗人反复沉吟,我当时一听惊为天人,可是又怕打断他的创作过程,只好悄悄离开。”
她越说越顺,自觉这说法没什么大毛病。
“可是这两句话像是在我脑子里生根了,刚才一时管不住嘴,秃噜出来了。是人家尚未发表的作品,我这已经是冒犯了,请你们千万不要再散播了,烂在心里吧,拜托拜托。”
云相思双掌合什,郑重道歉并请托。
赵爽一家惊讶地看着她真诚的眼神,不禁又互相交换个眼神,缓缓露出笑容。
“你放心,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能写出这样美妙的句子,这一定是位很有成的诗人。他是谁?”
赵爽见猎心喜,期待地询问。
云相思心虚,赶紧把谎话糊弄着圆过去。
“我当时跟朋友一起的,等回头再找这位诗人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我也很遗憾,这才对这两句诗念念不忘吧。”
时睿低声默念两句,兴奋追问:“这样才华横溢的诗人,一定不是俗人。他长什么样?是不是也留着一头披肩长发,遗世独立?”
云相思无语地看着他一头方便面长发,半天挤出一句。
“北海边很冷,大家都穿戴得很厚实,又只是一个无意的照面,脸没看得很清楚。”
她很想说那人戴着雷锋帽,帽檐压得很低,发口罩挡住半张脸,眼睛被鼻子呵出的雾气遮挡得严实,什么都瞧不见。
可她还是使劲管住了嘴巴,过犹不及,多说多错,一个谎言需要无数谎言去掩饰,太累人,她还是别自找麻烦了。
“不过从模糊的声音能听出来,应该是位男同志。”
云相思补充一句,再次翻找记忆,很确定这诗应该是顾城的作品,是男的没错吧?
话说,这诗到底发表了没?她不会又弄巧成拙了吧?
算了,话已出口木已成舟,随它去吧。
算真发表了又怎么样。现在又不是后来的络时代,作品的传播速度并不快,没有宣传没有炒作,一夜爆红的情形绝无仅有的,她不必杞人忧天。
☆、第559章 又腹黑了
第559章 又腹黑了
第559章 又腹黑了
敲门声适时响起,云相思得救地跑过去开门,决定哪怕门外是假面苏晟去而复返,她也会由衷地表达感激。
是的,她不喜欢苏晟。这个男人随时随地在装,把生活过成了戏剧集,打着观察体验生活的幌子,行戏弄周围人之实。不管他表现得再怎么绅士,都改变不了他的恶劣。
云相思也喜欢表演,也会观察周围细节,但却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并不会粉墨登场,试探别人的反应,并以此为乐。
她喜欢真实,能像数据一样真实又直接更好了。
门一打开,云相思欢呼一声,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凯旋的英雄。
“回来了?大家都好吗?”
魏安然回头冲杨靖之跟苏晟点点头,拉着她进家,关家门。
“还好。有客人?”
魏安然自然地询问,很确定不认识眼前这质彬彬的一家三口。
“你好你好,不请自来多多包涵。我叫赵爽,我弟是一楼的赵耀,你知道吧?”
赵爽起身,主动伸出右手。
魏安然礼貌地握手。“原来是赵参谋的姐姐,你好。”
赵爽把丈夫儿子都简单做了介绍,对他头顶显眼的白绷带表示关切与问候。
“我们也坐了有一会儿了,不打扰你们休息。”
赵爽简单寒暄一二,很有眼色地告辞,不住说着留步,又对坚持送客到门口的云相思笑着开口做出邀请。
“认识你实在太好了。方便留个电话吗?我本来想极力邀请你来我们工团的,你身体条件好,练一练成为我们团的台柱子指日可待。现在看来,这要求还是有些冒失。”
赵爽拉着她的手,坦诚相告。
“我也是遇到难题了。有个国家级的舞蹈大赛,这是我们团的优势项目之一,每次都拿名次的,关于荣誉,不敢掉以轻心。这届赛我们已经报名了,偏偏领舞怀孕,赶不赛。”
“团里的姑娘们都很刻苦,也都有心气儿,流血流汗得拼,想把领舞的位置顶,给个人还有集体争光。可是天分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光靠勤奋努力是弥补不来的。”
赵爽一脸感慨,欣赏地看着她。
“国家级的舞蹈大赛,都是专业级的舞蹈演员,哪个不勤奋?只能靠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分出高低胜负,如灵气。有灵气的舞蹈带给人心灵的震撼是完全不同的。你肯定懂。”
云相思当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可这事真的有点不靠谱,她亲身接触舞蹈,只有前世短短几年而已!再有灵气能得人家专业的?
“赵团长,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我很愿意帮您的忙,可还有另一句话,人贵有自知之明。我没舞蹈底子,真真正正的门外汉,临阵磨枪也来不及啊。”
赵爽一听她这话有门,眼睛登时亮了,握紧她的手要大力游说。
“咳,好了,回头电话里详谈吧,堵在门口也不像样子。”
时景斌感受着男主人周身变冷的气息,忙出声制止兴奋忘我的妻子。
时睿抱着琴盒,鬼头鬼脑地插一句。
“云果你别听我妈的,练舞累死了,你要是有时间,来我们乐队玩。你音质好,可以给你一个主唱的位子。而且你笔那么好,可以帮我们作词。”
他机灵地躲过妈妈的铁砂掌,打开门先溜出去,冲云相思挤眉弄眼,抱着琴盒先下楼了。
“爸妈你们快点,我赶着过来,午饭还没吃,饿死了。”
赵爽无奈地摇头,跟时景斌俩人再正式告辞,没忘记要云相思的电话号码。
目送这一家三口下楼,云相思回屋子,灌下一大口清香的茶水,瘫在椅背。
“天哪,我从来不知道,读者太热情是这样的体验,压力山大啊!”
魏安然早喝光一杯茶,又拿起一杯一饮而尽,牛嚼牡丹的糙汉子劲儿,云相思早懒得吐槽了。
“读者?”
云相思来了兴致,炫耀似的把今天这一场妙的巧遇详细复述一遍,嘚瑟地挑眉问他。
“你也挣稿费的,有没有收到读者的回应啊?对了,你笔名到底是什么啊?”
云相思第一百零八次问。这么久了,她使尽十八般武艺,怎么都撬不开这男人的嘴,叫她又是挫败,又被吊足胃口。
魏安然羞于启齿的笔名,一定会带给她一个莫大的惊喜!
“忘记了。”
魏安然起身,丢给她淡然的一个眼神。
看到她气鼓鼓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转身时他眼底闪过明显的笑意,快步走去照看炉子。
“家里没什么菜,晚去食堂吃吧。”
魏安然拎着水壶,把烧开的开水灌进暖瓶,平淡地建议。
云相思摸摸午没吃饱的肚子,扳着手指头点餐。
“我要吃排骨,还要吃鱼!”
她嘴馋地咽下分泌过剩的口水,看看他光头包着的白色绷带,很有良心地改口。
“算了,你要忌口,我一个人吃不完很浪费。食堂做菜油水大,你吃了不好,咱们在家做吧,萝卜白菜养生。”
魏安然眼里毫不掩饰地浮现笑意,温和地看着她。
“好。”
云相思有些疑惑,迷失在这极熟悉的笑容里。
“魏安然你是不是……”
电话铃响,云相思跑去接,不忘记嘱咐他。
“你坐着别动,我来。”
魏安然安然坐在椅子,温柔地看着她灵巧的背影。
不知道该说她机灵还是粗心,先前鼓励他去参加那么危险的任务,回了家,却连接电话这样的小事都拦着不许他做。
挺窝心的。
魏安然伸手触碰额角的伤口,只感觉轻微的刺痛,仿佛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在一日之间,要痊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