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俐看着面前的银鱼羹,是盛放在白色骨瓷小碗中,看上去色泽清淡,晶莹剔透,她吃了一口,味道的确不错,爽滑可口,不腻也不腥。
吴庆东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菜全部上齐后,他直接叫服务员买单,见宁俐看他,笑道:“以防万一。”
接下来,吴庆东没有再说敏感的话,只是围绕着桌上的菜、天气、城市见闻等展开话题,宁俐偶尔接一两句话,即便如此,席间二人也完全没有冷场。
宁俐心里不得不承认,吴庆东非常风趣,非常懂得掌握谈话的节奏和调节气氛,这顿饭如果只是作为一般朋友聚会,可以用如沐春风来形容,除去一开始他那不知真假的表白。
这时吴庆东接到一个电话,他看了看号码,“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请便。”
吴庆东来到门外,是总部财务经理打来的电话,“吴董,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有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什么事吞吞吐吐?说。”
“最近吴总有几笔账进出不是很清楚。”
“有这事?”吴庆东皱眉,思考了一下,“再查查,一定要查清楚。别声张,等我回去。”
吴庆东通完电话,想了想,又给刘文熙拨了一个电话。打完电话,他回到包间,见宁俐正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靠在椅背上,身体稍稍倾斜,头微微向里,长发垂在胸前,露出后面细白的脖子,脖子上突出的椎骨显得这个女人是那么柔弱,可是她的言谈举止又与柔弱完全无关,她带了一个小小的手包,放在餐桌一角。此刻,她整个人的状态就是从容不迫,无懈可击……
吴庆东想起一进门时,宁俐选了靠里的座位,这个女人喜欢身处两面墙的夹角,那是出于什么心理?那个位置是否代表着安全、稳定、无忧?
吴庆东走过去,慢慢坐下来,微笑着问:“在想什么?”
宁俐回过神,“没什么。”
“其实,来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怎样才能打动你。”吴庆东把话题重新引入正轨。
“你完全不必这么做。”宁俐坐正身体。
“女人一般比较情绪化,容易流露感情,而你好像比较特殊。”
听到“女人”一词,宁俐已经懒得纠正他,“你想多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吴庆东沉默了。
“吴老板,你今天说了这么多,还有你刚开始那个提法…… ”
“我以为女人需要仪式感。”吴庆东看着她。
“我不需要。”
“宁老板更喜欢直接了当?”
“不是。”宁俐感到谈话已变得艰难。
“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吴庆东笑了笑。
“吴老板,你的追求我无福消受。”宁俐斟词酌句,“我们完全是两类人,彼此可能会因为各自不同而产生一定吸引力,我承认,吴老板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但我们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不试试,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
“你说,要我听从心里那点感受,那点感受,或者说那点喜欢,其实是——不够喜欢。你明白吗?”宁俐直视他。
“明白了,你需要山崩地裂,海枯石烂。”吴庆东往椅背靠了靠,语气里不自觉带了点讥嘲。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宁俐拿起桌上的手包。
吴庆东有些恼羞成怒,“对付女人有很多种方法,看来我选了最笨的一种。”他看着眼前满桌子菜,烦躁地拉了拉领带,突然发现茶杯下压着一沓钱,他哑然失笑,这女人真够绝的。
宁俐咬了一下嘴唇,“我还有事,先走了。”她站起身。
吴庆东也跟着站起来,宁俐不自觉感到胸口砰砰猛跳,她转身就走,吴庆东一个箭步拽住她,拌过她肩膀,“这一整天,就这么陪着你来回兜圈子,真是浪费时间!”
宁俐想尖叫,吴庆东死死钳住她的腰,一倾身,已噙住她双唇,把她的喊声如数堵在喉间……
☆、第三十五章
宁俐感到窒息, 像小时候学游泳, 在水里练憋气,她不敢睁眼, 只感到周围一片水茫茫,头脑空白,两耳嗡嗡, 只不过此刻嘴里多了一条湿滑的东西, 一直在追逐她的舌头,她躲不开,双手徒劳地到处乱抓, 所及之处都是热乎乎的。
吴庆东力气太大,把她紧紧禁锢在怀里,她根本动弹不得,就想踹他, 他马上躲开,一条腿强行挤到她腿间,她感到肋下抵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一时间胆战心惊,又突然醒起, 那是他的皮带扣,这时他终于不再纠缠她的舌头, 开始很有技巧地舔拭她的牙床,一阵阵酥麻袭来,她止不住地哆嗦, 他嘴里有茶香,但掩盖不住浓重的烟味,她被呛得头晕目眩……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回神,想找时机咬他,他已放开她的嘴唇,却依然抱着她,“怎么样……嗯?够不够喜欢?不够,就再来一次……” 他离她太近了,简直是嘴对嘴说话。
宁俐想推他、打他,可是他紧紧箍住她双臂,她根本动不了,“放开。”她睁开眼,冷冷看着他,看到自己在他瞳孔中的影像是如此狼狈不堪。
吴庆东终于松开手,宁俐拿着手包的手一下子挥过去,吴庆东一把攥住她手腕,“女人就是口是心非,你明明很喜欢……”
宁俐不说话,只用另一只手用力擦了擦嘴,吴庆东皱眉,慢慢松开她的手腕,宁俐甫一获得自由,立即扑向门口,拉开门就跑出去。
吴庆东追在后面,宁俐连声惊叫,快速跑下楼梯,却在最后一级台阶被裙子绊到,她一把抓住扶手,还是失去平衡,勉强坐到地上,忍不住一阵咳嗽。
吴庆东追上她,发现不对劲,忙蹲下身,“你没事吧?”他犹豫一下,想要扶她,宁俐终于止住咳嗽,低声道:“滚!”
这时,领班和两个服务员闻声赶过来,看看两人,领班问宁俐,“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宁俐撑着扶手站起来,脚腕有点麻,吴庆东也站起身,又想扶她,被她一把甩开。她看向那位领班,“先生,能不能帮我叫辆车?”
领班看着她,又看了看吴庆东,为难地说:“这里太偏僻,都是客人自己开车来,附近很少有出租车。”
宁俐点点头,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脚腕,她拿出手机,一边给古军打电话,一边走出饭店,越走越快,吴庆东紧紧跟在她身后,“我送你回去。”
宁俐不理他,一言不发地奔向马路,吴庆东想了想,快步走向自己的车,开了车迅速追上她,“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怎么回去,这里也叫不到车。”
宁俐看了看马路两侧,路灯已经亮起,两边望不到头,根本看不到任何车。她继续拨电话,却怎么也拨不通,看看手机屏幕,信号时断时续,她转身想返回饭店找座机。
吴庆东见状忙下车拦住她,“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让开!”宁俐根本不看他。
“你这反应有点意思,就亲个嘴儿,搞这么大动静,这要是……”吴庆东笑道。
宁俐抬眼瞪他,眼中满是屈辱与愤恨。
吴庆东愣了愣,恍然大悟般,“不会是你初吻吧,我觉着不像,刚才你还摸我……”
宁俐冷笑一声,目光渐淡,她慢慢移开视线,看向别处,脸上神色如冰。
吴庆东一时参不透,把后半句咽回去,好脾气地说:“行了,我错了,我不该不经你同意就亲你,下回一定先请示。”
宁俐还是没说话。
吴庆东等了一会儿,走回车旁,拉开副驾车门,“还是上车吧,我保证不再碰你。”
宁俐犹豫片刻,走过来,却是打开后座车门,又停住,她四下找了找,从旁边树坑里捡起半拉砖头。
吴庆东看在眼里直摇头,“防身啊?砖头不好,砸下去血了呼啦的,太招眼。我车上有甩棍,那个好,打下去创面小,又趁手,又解恨。”他轻松说着,关上副驾车门,还真打开后备箱,拿出甩棍递给她。
宁俐想了想,扔下砖头,接过甩棍掂了掂。
吴庆东松口气,戏谑道:“会用吗?要不要我教你?”
不料话音未落,宁俐已刷拉一下抖开甩棍,劈头盖脸抽过来。
饶是吴庆东反应再快,还是没有完全躲过,他左脸颊靠近脖子的地方被扫到,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
宁俐全身发抖,死盯着面前这个男人,怕他发怒,她心如擂鼓,慢慢后退。
“操!你还真打啊!”吴庆东摸摸脸,走到后视镜前,就着路灯瞄了一眼,“你让我明天怎么开会?”
这时宁俐退了几步,猛地转身向饭店跑去,吴庆东发觉,几步赶上抓住她胳膊,宁俐尖叫,声音凄厉,划过夜空。
吴庆东急忙松手,没好气道:“嚎什么嚎!再把狼招来!”
宁俐不合时宜地想,你就是狼,一头恶狼!
“回去能怎么样,饭店里有人肯送你?你现在这心理,会相信谁?”吴庆东放缓语气,耐着性子为她分析利害关系,“叫你朋友来接?这里这么偏僻,他什么时候能找到,万一路上再出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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