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糟糕的是,她怒急攻心的踢出这一脚,结果可能因为地板滑,她自己在踢出去的时候另一只脚也没站稳,身体没有任何先兆的往旁边一歪。
墨时琛脸色终于微变了,伸手要去扶她,但还是堪堪的晚了一步,这么摔下去脑袋或者上半身哪个部分会直接磕到浴缸上,他没办法,电石火光的几秒钟里果断而迅速的抱着她翻了个身。
两人摔落进了已经放满了三分之二热水的浴缸里——
是之前温薏进来后,先放了水,然后回卧室去拿衣服。
“砰”的一声,水花重重的溅开,洒到了地板上。
温薏听到了男人隐忍至极的闷哼声,摔的过程中她被他抱着,摔下去后她还是跌在他的身上。
这下,狼狈的终于是墨时琛了。
温薏在缓过神来后手忙脚乱的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浑身都湿透了。
她的手扶着瓷白的浴缸边缘,看着坐靠在水里的男人,他僵硬着身体,脸上再无平日里闲适轻懒的漫不经心,微微的阖着双眼,像是在忍耐什么。
她响起摔下去后听到的那声响,心下不安,“喂,你怎么了?”
男人没有回应她。
她伸手敲了敲他的膝盖骨,“墨时琛,你没事吧?”
他喉间发出细碎的一声呻一吟,然后缓缓的打开了眼睛,“温薏,”他眉尖蹙起,缓慢的出声,“如果我的脊椎骨伤了,你该怎么对我负责?”
温薏,“……”
虽然以这男人近来无赖的作风,他很有可能在演戏,但刚才那声响的确是听得她心都提起来了,再加上……刚才怎么也是为了救她,不然摔个狗吃屎的就是她了。
这么一想,她心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朝他伸出手,“你先出来,我拉你。”
他看了眼她的手,又看着她,语速依然是没有任何变化的缓慢,还透着些许的艰难,“起不来了。”
她语气厉了几分,“墨时琛你别给我装。”
“疼,”他大腿以上腰以下的部分都泡在水里,很艰难般的抬起自己泡在水里的手搭上她柔软的手,轻抽一口气道,“太太,我刚才还不如让你摔一下,顶多破个皮,养养就好了,我脊椎要是伤了……你就再守五十年的活寡吧。”
温薏,“……”
她低头看了眼他那里,淡淡的道,“就算你脊椎伤成了废人,那里也还是可以用的,不过你就真的只能永远被女人上了。”
墨时琛,“……”
他正要开口,温薏又面带微笑的出声了,“不过啊,偶尔叫我做主我没什么意见,但如果你永远动不了……你要拉着我给你的婚姻陪葬也可以,但我可不保证我不会出去偷吃。”
墨时琛,“……”
他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半响,“太太,不说我是你老公,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人的?”
她抓着他的手,试图拉起他,但一个男人的体重哪是她那点力气能拉起来的,“你赶紧给我出来,信不信我踢你?”
“我怎么不信,你没踢过?”
温薏不想跟他废话,用力就要拉他,结果不知是是真是假,非但没把他拉起来,还听到他轻轻的抽气声。
她蹙眉观察了下,觉得不像是假装的,当下有点慌,道,“我下去叫人抬你。”
说完也不等他的回应,便急急的往浴室门外走。
墨时琛看着她湿身湿发的背影,语气不太好的道,“你准备就这么跑下去?”
她在门口顿住脚步,开始还没领略到他是什么意思,直到回头看他时,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到了眼自己身上。
衣服贴在身上,曲线毕露,又因为刚才的一番拉扯挣扎,领口往下,露出点点曲线的起伏。
但也不严重,毕竟她穿的是毛衣,不是什么衬衫雪纺真丝之类的。
他手扶着浴缸,淡淡的道,“你去叫个保镖上来,顺便打电话叫私人医生过来一趟……换身衣服下去,不着急这几分钟。”
温薏没回他的话,转身就走了,只觉得刚才还怀疑这男人不正经在做戏的话,现在基本不怀疑了,也没听他的话还特意换身衣服,就随便取了件风衣包在自己身上,就直接跑出浴室下楼了。
等她的脚步声消失,墨时琛才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单手扶着浴缸,忍着背上的骨头带来的阵阵钝痛,慢慢的从浴缸里起来。
等好不容易站起身,温薏又不在,俊美的脸也不用再掩饰什么,眉头紧蹙,脸色也有轻微泛白的迹象,只是在明亮的光线下没那么明显。
黑色的短发之前已经被淋湿了,这会儿滴滴答答的水乳掉了线的珠子,顺着英挺性感的鼻梁,再沿着轮廓从下巴滴落下去。
正文 第643章 “太太……你脸好像红了,不会是害羞了吧?”
想等着这痛缓过去是不怎么可能了,墨时琛只能闭上眼睛,然后逼着自己逐渐的适应。
…………
等温薏打完电话找了保镖回到主卧的时候,看到本该还在浴缸里的男人已经坐到了沙发里,她愣了愣,“你自己出来的?”
墨时琛转头看向她,“不然,是鬼?”他视线一挪,瞥了眼旁边的保镖,淡淡的道,“没你的事了,下去了。”
保镖低头颔首,安静的退了出去。
温薏朝他走去,狐疑的问道,“你……没事了。”
“给我擦头发。”
他黑色的短发还在滴水,别说头发,他身上的水都好像没怎么擦,进去之前就已经把他的衬衫给脱了,长裤也应该是在她走了之后他自己脱了下来,此时就只在腰间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
温薏转身去拿擦头发的毛巾,走到浴室门口时没忍住问了一句,“你……内裤换了吗?”
开始看到他自己又出来了,她的确怀疑过这男人是不是装的,但多看两眼就发现他的坐姿不对劲,腰背都很直,虽然他平常无论站坐腰背都是笔挺的,但远没有现在这么僵硬。
而且她觉得,如果真的不严重的话,这男人估计会哼哼唧唧的耍无赖,真有点问题,他倒是不吭声了。
西裤很容易脱,解开皮带就差不多……内裤的话就有点麻烦了,因为好像需要弯腰?
墨时琛抬眸,讳莫如深的看着她,淡淡静静的吐出俩字,“没有。”
“……”
她又看了他那地方一眼,动作迅速而敏捷的转身进了浴室,拿了条干净的毛巾出来,正要往他头上擦,可是男人脑袋一偏,躲了过去。
“你干什么?”
“你先去换身衣服,别感冒了,”他顿了顿,淡淡笑着道,“我还指着你贴身照顾我呢。”
“……”
她用毛巾在他头上像给小狗擦毛一般胡乱用力的擦了两下,然后把毛巾扔到了他的手上,“你就算脊椎骨受伤了,手应该还能动吧?自己擦擦,弄的都是水。”
说完又出了卧室的门,去隔壁衣帽间随便找了身宽松的衣服换上,又简单的擦了擦自己的湿发,不再继续滴水或者打湿肩膀上的衣服。
末了,给那男人找了条内裤。
她要在医生到之前给他换了……想想就……
温薏深呼吸一口,迅速的调整心理摆正心态,捏着那布料回了卧室。
她一进门,沙发里的男人就朝她看了过来。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为了图舒服跟宽松,温薏挑了一件七分袖的裸粉色薄针织毛衣,露出白皙如玉的皓腕,下面是买的时候搭的居家长裙,之前湿漉漉的发被擦过了,半湿的搭落在肩头。
她朝他走过去时,有种柔软的,纯属于女人的,性感。
墨时琛收回象征性的给自己擦着头发的手,目光深深暗暗的盯着她,哑声笑问道,“你要给我换内裤吗?”
温薏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唇角,“不然……我去找佣人给你换?”她挑着眉,“如果你嫌家里的佣人年纪大了,我找保镖也行,反正都是男人,你应该也不介意的吧。”
“介意是没什么好介意的,不过我宁愿穿湿内裤。”
温薏微微一笑,“想让我给你换你就闭嘴少说话。”
他依然噙着笑,然后点了点头。
温薏朝他伸出手,“你得站起来。”
他其实应该扶着沙发的扶手,才够力支撑他站起来,但墨时琛看着朝自己身伸出的手,一时间竟然舍不得拒绝。
他将她柔软得好似没骨头的手握在手中,强行调动自己的力气,在不可避免的牵扯到痛觉神经时,丝毫不线路山水的慢慢站了起来。
只是也不知道究竟是故意的,还是一下用力过度,温薏被他的手一拉,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脸蛋就贴在男人赤果的胸膛上。
滚烫的荷尔蒙包裹着她嗅觉神经。
她正条件反射的想躲开,但男人已经放开了她。
温薏脚步略乱的往后面退了两步。
墨时琛垂首,眼神带着点研究的意味,低低的笑,“太太……你脸好像红了,不会是害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