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个男人总是让自己的女人受伤,再多意外在他看来,也是无能。
他说的平淡,但池欢微微一怔,心头软了几分,但脸蛋还是微微扳着,“那你去给我做饭吧,我饿了,看在你厨艺好的份上,我原谅你一次。”
“嗯。”
她瞟了他一眼,又装模作样的道,“你下次再欺负我,可不会有今天这么好哄。”
男人唇上似乎勾出几分笑,但太淡了,淡的几乎没有。
墨时谦去了厨房,池欢收拾好自己的衣服,然后把买的东西整理好。
等她把买回来的衣服洗完再烘干,天边的晚霞都已经消散了。
忙完后她见晚餐还没好,便在公寓里转了一圈。
公寓很大,而且视野尤其的好,远眺可以看到江景,桥上的灯已经亮起,零零散散有不少散步的人。四处转了转,最后推开了书房的门——
哇。
池欢站在门口,呆怔了好几秒。
没有开灯,此时的光线很暗,但还是能看到轮廓。
书房很大,没什么很特别的装修,就是非常的大,一眼看过去全都是书,唯有中间摆了一张也很大的书桌,上面一盏台灯。
也许是色调很暗,显得整个书房格外的静谧,像是另一个世界。
她还是打开了灯,准备走进去感受一下。
随便的看了看那些书……都是一些很高深的她都没怎么听说过的,还有很多都是全英文原著,甚至夹杂着几本德语。
她怎么说都是国内最好的电影学院表演系科班出身的,这会儿竟然有种她好像很没文化的感觉……
撇撇嘴,腹诽,他都看过么,摆这些。
眼角的余光无意识的瞥到墙壁上挂着的画——
唔,有点眼熟。
她走过去,托腮仔细的看了看。
盯着那印章看了将近五分钟,她才连猜带辨的勉强认出……大千居士。
张大千的画?
不过这画挂在这里,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是高仿还是……真迹?
正看着,门口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去吃饭。”
“噢,”池欢偏头看他,“这画……是真的还是临摹的?”
墨时谦瞥了墙上一眼,淡淡的道,“一个长辈送的。”
“我记得……张大千的画,很贵的。”
“嗯,是很贵。”
“你前未婚妻难道没来过这里?”
“她住学校宿舍,而且我这几年一直没空。”
她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边走过去边问道,“你之前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你前未婚妻会认为你……嗯,你只是薪水还可以。”
住得起西山公馆,这间书房里摆的全英文书都不便宜,就连她在客厅看见的那个咖啡机都不是便宜的玩意儿,书房里还挂着市价几千万的名画。
而且……还有风行那样的兄弟。
墨时谦微微垂首,低头看着她,唇上蓄着淡淡的笑,“我应该没有给过她我缺钱的错觉,但她也没有问过,所以我也没有说过。”
“你这么有钱,她又是你未婚妻,你奉行责任义务论……难道没在她身上花过钱?”
男人单手插入裤袋,身形格外挺拔,淡淡的道,“大学的学费,买过一架钢琴,在跟她分手前按月给他父母打生活费,主要就这些,不过都是通过她父母的手,她是比你容易养很多。”
池欢,“……”
她有些结舌,“你给她付学费……你还给她爸妈寄生活费?”
“分手后就停了。”
“就这……她爸妈竟然同意她跟你分手?”
墨时谦唇畔勾了勾,无谓中又带着微末的讥诮,“大概她父母认为,唐公子比我有钱。”
她父母……认为?
她点点头,“嗯……唐越泽的确是兰城数一数二的钻石单身王老五。”
男人的神色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转过身,“吃饭,门带上。”
“哦,”池欢跟在他的身后,“那我要不要把我今天借的钱还给你呢。”
“你肉偿的话,我接受。”
…………
饭后,池欢在阳台上吹风,看夜晚的江景。
手机响了又响,她偶尔才看一眼,但基本都是面无表情。
正想给姚姐发条短信,才点开手机屏幕,就看到一条没有备注的短信——
【池小姐,你的手机通畅,只是不接任何人的电话,不回任何人的短信,但我想你应该还是知道和看到很多人关心你,你这些天没有消息,西故也很关心你,如果你的情绪恢复了点,能不能抽点时间跟我谈谈呢。苏雅冰】
苏雅冰??池欢面无表情的将这条短信看完,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这三天的时间,之前她卧病在床,碰都没碰过手机,好点后查看了她手机的通讯和短信,包括社交软件上各种轰炸式关心。
当然,她都没有回。
她家市长大人只发了条短信,让她好好休息。
当然,她也看到了通讯记录上来自莫西故的许多未接来电。
他不发短信,只给她打电话,频率不算高,但每天都有那么几个。
她觉得有些好笑,他似乎很热衷在事后给她打无数电话,一次两次,三次四次都是如此。
她不知道他想找她干什么,他们之间已经无法可说。
不过……她就更不知道苏雅冰找她,是想干什么了。
她有些玩味,但并不打算搭理。
她还是拨通了姚姐的电话。
只花了三秒电话便接通了,“池欢!”
“姚姐啊。”
“消失整整三天,池欢,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你了,你还想我怎么把你放在眼里啊?”
“老娘找了你三天,打了你差不多三百个电话,你一个都不接,你这叫把我放在眼里?”
正文 第63章 习惯真是可怕
池欢撇撇嘴,“三百个?姚姐,你也太夸张了吧,三十个还差不多。”
“你这意思是,三十个还少了?”
池欢低低的咳嗽了一声,开始卖惨,“那你也知道,我婚礼当天被甩了,跟着又感冒生病了,
身心都受到重创,想躲起来舔一舔伤口,姚姐,都是女人,你能理解的吧。”
“你病了?”
“常规感冒加心理脆弱,不过现在已经没事啦。”
她声音轻快,但姚姐在那边直皱眉。
池欢几乎是她一手带出来的,从出道开始,她的情绪看上去几乎永远浮于表面,可那些她不愿为人知的,她也几乎全部封闭。
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真的没事了?”
“嗯啊,你可以给我安排通告,接剧本了,嫁豪门的计划泡汤了,再不工作我要变穷逼了。”
姚姐,“……”
“姑娘,你们家也是豪门。”
池欢嫁给莫西故,标准的门当户对,根本谈不上嫁豪门。
她撇撇嘴,淡淡的道,“那是我们家,不是我。”
姚姐心底叹息,池欢跟她父母这个结几乎是打死了,谁都解不开,甚至没人能碰。
这些年她看似风光无两,虽然的确是借了她爸爸的光,但娱乐圈有后台的可不少,可年纪轻轻能做到池欢这一步的,没有第二个。
“来找过你的剧组我粗筛过的剧本都发你邮箱了,有大导演要筹备新戏我也会给你盯着,不过……你刚失恋就回来工作,真的OK?”
“那俗话不是说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姚姐沉默了几秒,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跟莫西故……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欢的手落在阳台的栏杆上,眼眸一下就垂了下去,“就这样呗,他反正一直不喜欢我,我也私心了。”
“是不是他那个初恋女友搞得鬼?”
“男人不靠谱就是不靠谱,没有初恋女友,以后说不准也会冒出个真爱,没有清纯可人的小白花,也会有妖娆妩媚的红玫瑰,我不想过团灭小三小四的贵妇生活。”
姚姐好一会儿才嘀咕,“……小小年纪,想的还挺长远的。”
池欢很自得,“当然。”
“说是这么说,”姚姐叹口气,冷笑,“这年头想找个会安分待在轨上的男人,还不如去找头会上树的母猪。”
“姚姐,你怎么把生活说的这么残酷绝望,我才二十出头呢。”
“就你那扭曲的感情观……心比我还老。”
她实在是忘不了池欢在教堂外跟莫西故说的那些话。
所有人都以为她年纪轻轻,星途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选择嫁给莫西故,是任性为是爱痴狂,直到那时她才知道——
池欢骨子里根本不相信爱情,她嫁给莫西故,只是觉得那是个忠于婚姻的男人。
可是显然,莫西故毁了她的这种认知。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常常觉得池欢是个无比矛盾的存在,有些时候她像是个十七岁的少女,充满着小女人甚至是小孩子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