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萧御——
他会出手是必然的,因为机会就在眼前,他没有任何的道理放过。
…………
Clod—Summer已经正式出面恶意打压和收购墨时谦的公司,就连池欢所在的经纪公司也被花天价强行收购了——
当初墨时谦离开Clod—Summer时,就只把他当初负责的池欢的经纪公司分离了出去,现在又被高价购入。
在池欢挂了宁悠然的电话没多长时间,剧组就被找了个原因,勒令停止拍摄。
一个偌大的Clod—Summer,自然无需考虑一个电影投入的成本的。
针对一个池欢,他们不惜废了整部电影。
当然……这所有的所有,是Clod—Summer做的,但跟劳伦斯无关,至少看上去跟他无关,因为所有的表象都表明,他在董事会的权利被架空了。
暗里,这些人私心想置墨时谦于死地,然后等着劳伦斯Clod—Summer死后,后继无人。
明里,他们被劳伦斯控制着对付墨时谦。
…………
池欢去医院的时候,刚好看到梁满月从他的病房里出来。
一见到她,还没等池欢说话,她就已经率先异常不满的出声了,“池小姐,池大小姐……你终于来了,你上次跟我说,你介意我的存在所以我应该避嫌,好,那我就消失了,可是你呢……你这个正牌的女朋友是怎么做的?时谦伤成这个样子,你一个月没有露面一次?你就是这么当人女朋友的?”
梁满月生气是真的。
这段时间以来,她亲眼看着墨时谦静默,阴郁,阴霾,连她都能看出来,他在等池欢来看她,甚至等她的电话和手机。
可是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原本是那么一个冷情淡漠的男人,却像是被池欢迷了心窍。
可这个女人却凉薄到了没心没肺的地步。
池欢听着她的指责,内心基本没什么波澜,只淡淡的,甚至只是随口般的说了一句,“看来你跟唐越泽是真的结束了。”
她没想到,提起唐越泽三个字,梁满月的脸色立即就变了,眼神极冷,且极其的讽刺,连落在身侧的双手,都握成了拳头,一脸异样的看着她,“池小姐,你装作这副不知情的样子,是为什么?”
池欢瞥她一眼,“什么不知情的样子?”
梁满月讽刺,满脸都是极其的不屑,“你的好闺蜜已经成功的爬上了唐公子的床。”
…………
推门进去见到墨时谦的时候,池欢还没从刚才梁满月说的那句话里回过神。
悠然和……唐越泽?
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想起来,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从她和墨时谦婚礼那天发生的变故开始,她就自顾不暇,更没有精力去发现悠然的不正常。
……悠然的爸爸生意做得不算大,她告诉她的这些事情,她的确是不该知道的……所以,悠然都是从唐越泽那里得知的吗?
为什么……她了解悠然的个性,即便是以往喜欢那个男人,她也不会……
她震惊得几乎目眩,怔怔出神的模样落在病床上男人的眼底,看上去更加显得很是心不在焉。
墨时谦深沉如墨的眸紧紧的盯着她,好一会儿才淡淡的出声,“来了。”
正文 第379章 欢欢,你可以等我吗?
池欢听到他的声音,才勉强的回过神来,将包顺手放下,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才抬起眼睛,看向病床上男人的脸。
依然英俊得令人心动,只是消瘦了许多,看上去愈发的冷峻了。
四目相对。
男人的神色淡漠得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眉眼深邃漆黑,像是午夜的深海海面,眉眼光,眉眼波涛,但底下又暗涌翻动。
他静静看着她,像是在打量着她,仿佛要重新认识一遍。
这样的眼神,莫名让她心慌。
她落在膝盖上的手指慢慢的蜷缩了起来,不自觉的喊着他的名字,“墨时谦。”
男人薄唇轻轻一扯,勾出几分笑弧,“可以不来了,怎么倒是主动来了?”
池欢一怔,迷茫了两秒,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的经济公司已经被Clod—Summer收购,而且现在剧组因为资金的问题已经停止了拍摄,如果她不愿意来……不来他也拿她没办法了。
“我……”她抿着唇回到道,“现在有时间,我就过来了。”
墨时谦看着她低眉顺目,甚至颇有些局促的模样,淡淡的道,“sorry,连累你了。”
池欢听着他低沉缓慢的嗓音,心头震了一震,有些发麻。
她知道,他现在被前所未有的挫败笼罩着。
以他过往顺风顺水的人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困局……甚至可以说,是败局。
劳伦斯太强了,或者说,他身后那个在欧洲已经伫立了几百年的Clod—Summer太强了。
她想安慰他,告诉他没关系,失去一个角色对她而言没什么,除了让姜嵩准备了这么久的拍摄被耽搁了下来让她觉得愧疚,其他的跟他比起来,她真的没那么在意。
可她不能。
她低垂着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随时会心软得撑不下去。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欢欢。”
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低低沉沉的,没有了前段时间隐隐绰绰的戾气和阴霾,甚至连脾气都不见了,很平缓,平缓得像是变回了她最初认识的那个墨时谦。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男人的声音在继续响起,“你之前说,你斗不过我,所以认命的不闹着离开我了,现在,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已经不能把你怎么样了,甚至短时间内,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给你提供优渥的生活,你……能等我吗?”
你能等我吗?
等他什么,男人没有明说,但池欢自然是懂。
池欢的长发垂落下来,遮掩住她半边的脸,她低着脑袋,更是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墨时谦注视着她,低沉稳重的继续道,“我不需要你陪着我受苦,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只需要陪在我身边,在就可以了……不会一直这样的,嗯?”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原本坐在椅子里的女人就猛然站了起来。
脚步甚至是凌乱的,头也不回的匆匆冲出了病房。
墨时谦深暗的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的身影被门挡住,彻底的消失在视线里
他低头,慢慢的举起自己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上面的伤不深,经过一个月的时间已经痊愈了,只是伤痕犹在,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很是无谓的扯了扯菲薄的唇,勾出寥落而没有温度的弧度,不知道是在嘲笑别人,还是嘲笑他自己。病房外。
门一关,池欢的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的滚出了眼眶,瞬间淹没了她巴掌大的脸。
她的手还落在门把上,紧紧的握着,纤细的手指泛着白,似乎这样的用力,就可以将她身体里堆积得要溢出来的情绪发泄出来。
可实际上又只能咬着牙关,不让一点哭泣声泄露出来,不能让过往的护士和病人听到,更不能让病房里面的男人听到。
虽然里面应该是听不到的。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到池欢的情绪彻底的平静下来,她又去了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然后仔仔细细的补了妆,眼圈也不再泛红,再看不出哭过的痕迹,这才重新折回了病房。
门一开,墨时谦听到这动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却在看清楚她的脸时微微怔了几秒。
他没想到,她还会再折回来。
池欢走进去,男人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他喑哑的开口,“回来是改变主意了吗?”
她一怔,抿唇,嗓子干涩的道,“不是。”
不是。
微微提起的希冀又立即被泼灭,男人脸上没什么很明显的波动,低低的笑拉长了尾音,“不是改变了……是来正式宣布分手吗?”
池欢站在病床边不远的地方看着他。
刚刚在洗手间里泼到脸上的冷水似乎还残留着寒凉的触感。
她几乎是麻木着自己的神经,以进入表演的状态强迫自己开口接话,“墨时谦,无论如何……还是身体最重要,你先把身体养好……再去操心其他的事情,至于我……”
她顿了顿,调整了几秒钟的呼吸,才继续以平和的声音继续,“我除了给你添麻烦,也帮不了你什么,就当是我对不起你……你忘了我吧。”
你忘了我吧。
这句台词,她在演哪部戏的时候说过,当时她就想,真是狗血洒了一地。
墨时谦始终看着她,在她说这些的时候,也始终没有说话。
直到他转过身,男人淡淡的声音才在她的身后响起,“你不喜欢我什么?”
池欢落在身侧的手指一下就握紧了。
他淡淡的,如随口聊天般的又再问了一句,“你一直没有给过我答案,你后来是不喜欢我什么了,还是说,从一开始说的爱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