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双眼更深的直视她,淡淡的道,“你跟他做了交易,用西西换跟我的分手吗?”
沐溪向所有人说了谎。
无论是池欢,哥哥,爸爸,还是妈妈,她的说辞全部相同。
她从人贩子的手里逃了出来,在墨西哥街上飘了几天终于遇上了一个好心的中国人,并且跟当地的政府有点关系,刚好他解决完手头上的事情就要回国,所以替她弄了个假的身份证和护照,带她回国,但在机场就分道扬镳了。
她又怕哥哥查到那个男人进而知道他对她做的,索性连“恩人”的名字是谎报的,自己假护照的名字也没注意,记不齐全了。
恨,无疑是恨的。
他占了她的清白,那半个月的时间几乎没有哪天晚上放过她的,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她也不是他喜欢的女人,所以半点谈不上怜惜,全凭着自己的喜好和欲一望来。
尤其是初次的时候,整个过程她都在痛和后悔中煎熬过去的。
纯粹被当了半个月的床一伴。
可是就像他说的——
【我可以选择无偿救你,但我也没有义务救你,就像你可以选择陪我上半个月的床,然后我安全带你回国,你同样也可以选择离开……你情我愿,我不强迫女人。】
但凡她是在国内,她都宁愿等哥哥来找她,可墨西哥太遥远,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甚至能不能等到。
墨时谦不是没有怀疑过是劳伦斯扣了西西,也是他派人送她回来的……因为池欢答应了分手。
可沐溪怕他查,怕他知道那些事,尤其那个男人本来就是兰城人。
所以一再强调她是在被人贩子追的过程中随手抓了一个人,偶然性很大。
阴差阳错,造成了某种程度的误解。
池欢耸了耸肩,眼睛不闪不避的看着他,“如果你这么怀疑的话,可以去找劳伦斯对峙……反正我说不是你也不会信的。”
说完后,她就转身准备出门。
但没走几步,她又想起了什么,站定脚步转过头,“对了,我好像一直忘了一件事,之前你爸设计我跟裴易……然后你让人封杀了他,事情查清楚了之后,你没再对他怎么样了吧?”
明知道她是故意惹他不高兴。
可他还是忍不住不高兴。
男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淡淡的道,“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时候提起他,我是会放过他,还是对他下手?”
“他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因为我在跟你说分手的时候提一提,你还想对付他不成?他平白无故的被我连累,我替他说一句好话,有问题吗?”
墨时谦眼神更深,语气却也更淡了,“只要你不喜欢他,他不骚一扰你,我自然不会对他做什么。”
池欢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她拿起之前被扔到了沙发上的手包,没再看他,径直出门。
停车坪。
她伸手将驾驶座的车门,跟在她身后的男人却在下一秒用力的将它关上了。
她转头看他,“你干什么?”
男人淡淡的道,“我送你。”
“我不要你送。”
“你不出去的话,我就不用送你了。”
“墨时谦,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阴魂不散的很烦?”
“不知道,”回的波澜不惊,唇角勾出淡淡的几分弧度,“我只知道,如果我不这样,我可能就真的没妻子了。”
正文 第305章 墨时谦的低姿态
那声音里,竟然有微末却坦荡的自嘲。
池欢心头一紧,窒息和酸软的感觉同时袭来。
她侧首看向远处,没有说话。
他低头,视线锁着她的脸,“要么上车,我陪你吃早餐送你去你的公司,或者你不去了,你不喜欢吃吐司的话,我再煮一碗面给你吃,你想吃小笼包我也可以给你去买。”
他看着她,她看着别处。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
池欢还是选择了坐上副驾驶。
车上很安静,她看着车窗外,没有说一句话。
她想,如果他们真的只是普通的闹脾气闹分手的恋人多好,他性子内敛淡然,骨子里其实带着大男子主义的傲慢。
这对他而言,已经算得上是很低的姿态了。
他把车停在一家早餐店。
早餐也基本没什么交流,因为她始终都是拒绝交流的姿态。
吃完早餐后,他送她去录节目的地方。
车停稳,他下车替她拉开车门,低眸看着女人没什么表情的脸,“什么时候结束,我来接你。”
池欢看着阶梯的方向,声音冷淡,“不知道,录节目不是打卡上班,没法确定准确的时间,你不用过来接我,我自己会回去。”
墨时谦静默了几秒,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只是淡声低语,“外面冷,你进去。”
她从包里拿出了墨镜,架在自己的鼻梁上,又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进了大厦。
她的助理格子在门口等着她。
等池欢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视野中,另一个辆车也刚好开了过来,停在古斯特的旁边。
安珂从车上下来,“墨先生。”
男人终于将视线收回,淡淡的道,“不要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我明白。”
“加派的人到位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
“嗯,有任何问题直接给我打电话。”
“我会的,墨先生。”
墨时谦拉开了车门,正准备上车,但动作又突然顿住了。
安珂正垂首,准备等他开车走了再去找池欢。
但没等到车子发动的声音,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安珂。”
她一愣,然后才抬起头。
他的神色看上去没有异常,但眼神却格外的幽深,像古井一般。
她眼珠微微转动,反应了过来,“墨先生,您是有事想问我吗?”
墨时谦几乎是无意识的抬起手,右手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手腕上的银色腕表,腔调而深远,“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应该跟她相处的最多。”
安珂重新垂下眸,没插话。
“她发生过什么,或者,有什么变化吗?”
安珂疑惑的问,“您指的变化是……哪方面的?”
墨时谦没回答,又问道,“她这段时间每天做些什么?”
安珂想了想,斟酌着回答,“池小姐这段时间……很少出门,基本都是在别墅里,这个您问李妈可能要清楚点,至于变化……好像也没有,可能就是您一直没回来,她很担心您,中间她还跟我商量过想去黎城陪陪您父母,但又担心再出什么事惹什么麻烦出来,也就作罢了。”
她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墨先生,您跟池小姐吵架了吗?”
“好了,你进去找她,”他还是没回答,语调未变的道,“有任何风吹草动或者来历不明的人,都不准靠近池欢。”
“我明白,我去找池小姐了。”
墨时谦回到车上。
他拿出手机,翻着短信。
在墨西哥的日子里,池欢每天都会给他发短信。
她怕电话打扰到他,所以从不主动给他打电话,但每天都会给他发短信,频率不高,基本是看了时差挑他吃饭的时间,或者她睡前给他发一条晚安的短信。
每次收到她的短信,他都会生出几秒的愉悦。
那时没有准确清晰的去分析过那是什么。
现在突然明白了,因为这些零零散散虽然没有实质内容的短信,每天都在向传达固定的信息——
她在兰城很好。
她一直惦记着他。
她在等他。
而这三个信息,让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再去操心兰城的事情。
池欢看上去似乎性格不好,有些骄纵和任性,可她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方方面面都会设身处地的替他顾虑好。
不管她装的怎么以假乱真,他都不相信,她说不爱他,就真的不爱他了。
退出短信的页面,他从通讯录里调出一个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响了半分钟,那边才接。
他不说话,那边也没有说哈。
墨时谦冷漠的开口,“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方式逼池欢跟我说分手……劳伦斯,要么请她做Clod—Summer的总裁夫人,要么你死了想让我回去的那条心——你儿子对你们劳伦斯的家族和集团有感情,了对我而言它就是个工具,你毁了我最爱的,我也不介意让你们劳伦斯承袭了几百年的Clod—Summer换上别的姓。”
说完,不等那边有任何的回应,他就直接挂了电话。
………………
傍晚。
池欢的通告是临时加的,因为时间紧急,能安排接洽到位的节目组不多,好在她高人气,听说池欢要来,各个节目组电视台不惜为她开紧急会议做调动。
下午四五点就收工了。
如果她愿意,也可以一直忙到晚上,或者飞去别的城市,但那样就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