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修哲走了,他离开了,再次回来,他们也许真的成了前男女朋友的关系!
对不起,纪修哲!
何依雪除了一遍一遍地重复这句话,她再也找不到任何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歉意。
十一月六号,何依雪的生日,也是纪修哲离开蓉城的第九天,何依雪回了一趟家,把自己跟纪修哲分手的事情告诉了母亲谢月河。
“我都听说了!”谢月河一副了然的样子,“这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说纪家当警察的大少爷在办公室拿枪抵着一个女警察的头,还说那个女警察在追求他,让他受不了,我一想他都有人在追,你们的事八成就?了!”
何依雪笑了笑,没有说话。
“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谢月河给何依雪夹了一口菜,“你呀,从小就命苦,我眼巴巴地想让你嫁个有钱人,多享点福,没想到这最后还是不成。看来你没有当富太太的命,没这命我们就认命。”
谢月河说到这里,突然神秘地凑到何依雪身边,“依雪呀,我跟你说,我们隔壁的新邻居家有个当老师的儿子,小伙子长得不错,就个子矮了一点,改天我帮你打听打听!”
“行了,妈,你就别帮我打听了,我现在不想找。”
“现在不找你等什么时候找呀,纪修哲是有钱人,他离了婚多的是女人往他身上凑,你不一样,女人除了青春那有什么资本……”
何依雪没有办法,坐在何家用纪修哲给的聘礼买的新房内。听自己的老妈上了一个多小时候的政治课。
说来说去就是一句话,就是让她趁早找个人嫁了!
在回宿舍的路上,何依雪想明白了谢月河的心思,她现在跟纪修哲分了手,她老妈肯定担心她会回去住,必定那橦新房子是纪修哲给她下聘的钱买的。
养母就是养母,就算她对她有多好,在利益面前,她仍然拿她当外人。
何依雪坐在车里抬起头看了看蓉城的天空,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个孤儿!
带着少许悲凉的心情,何依雪回到了宿舍,她还未掏出钥匙开门,突然身侧窜出两个?影,她连喊都来不及喊,嘴巴就被其中一人捂住嘴巴,接着整个人像一只麻袋一样被人抬了起来。
此时的何依雪大脑一片空白,她试着想让自己冷静,也试着想从两名大汉手上挣脱开来,但是那两个人似乎早有准备,一人捂住她的嘴巴防止喊叫,一个拦腰抱着她的身子,而且他们没有坐电梯。而是从一侧很少有人通行的消防楼梯下到了一楼。
很快他们绕开大厦保安,像两只敏捷的猫,抬着何依雪就上了车。
这帮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两个人上了车,一个人制服乱动的何依雪,一个人上了驾驶座,很快,车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确定没有被人发现,制服何依雪的男子松开了捂住她的嘴,小声警告道,“别乱动,我们不会伤害你!”
何依雪心有余悸地缩在车的一角,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问男人,“你,你们是谁?”
“我们是欧爷派过来接小姐回去的。”
欧爷?小姐?
这帮人是不是搞错了人?
“这位先生,”何依雪盯着身边高大的男子,瞅着他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说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人,我不认识什么欧爷,我也不是什么小姐。”
“是不是,去了就知道!”男人说完,不再说话而是抱起双臂注视着前方。根本不把自己掳来的何依雪放在眼里。
何依雪偷偷地看了开车的另外一个同伙,那个人也戴着口罩,不同的是他还戴了一副墨镜与一项棒球帽,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长相。
天呀,这欧爷该不是人口贩子吧!
但是人口贩子不是喜欢贩小孩子吗,他们把她掳去有什么用?再说,从一橦公寓里掳一个女人出去贩卖,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何依雪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个欧爷说不定是罗亦骁那个变态派来的,他想怎么样?
不行,得想办法跑掉!
她再次看看前面开车的男人,然后扫了扫身边坐着的大汉,见一个专注开车一个抱臂发呆,她偷偷瞅了一眼车外,在穿流不息的马路上,车速并不快,如果时机选择合适,她拉开车门一跃……
“别想着逃跑,这车门自己开不了锁!”开车的男人突然冒出来一句。
他的声音感觉像是被火燎过一样,沙哑中透着一股压迫的气势,仿佛是从地狱里升腾起来的一缕烟。让人不寒而栗。
何依雪被他吓得直哆嗦,伸向门把手的手快速地缩了回来。
坐在何依雪身边的男人这才意识到何依雪想逃,他一把将何依雪提溜起来,然后死死地用手臂夹住,可怜的何依雪就像只小鸡仔似地被男人制服在怀里。
“阿松,放手!”前面开车的男人突然停了车,回头看着夹住何依雪的男人,“你弄疼她了!”
何依雪一听连忙点点头,“是呀,你弄疼我了。”
“谁让你不老实!”夹住何依雪的男人再次用了劲,说着还把何依雪摇了摇。
何依雪只觉得自己天昏地暗。生无可恋。
“住手!”前面的墨镜男居然伸出手,搭在后面男人夹住何依雪的手臂上,他似乎在用力地想要拉开那个男人的手臂。
后面的男人终于妥协了,他松开手臂,警告似地指了指何依雪的小脸。
“你老实一点!”前面的男人朝何依雪示意了一下,转过身重新发动了车子。
何依雪被他们这么一闹,那有胆子不老实,她缩在角落里问两人,“大哥,你们这是要带我去什么?”
“说了,欧爷要见你。”后排的男人吼了一声。
何依雪吓得缩了缩脖子。
开车的男人小声提醒后排的男人,“阿松,这是小姐。”
“是的,曾哥!”后排的男人马上变得恭敬了许多,壮实的身子也朝一边挪了挪,尽可能把最大的空间留给何依雪。
何依雪顿时觉得前面开车的男人要比后面的壮实男懂礼貌的多,虽然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可怕。
车开了十来分钟,然后拐进一条两排栽有高大梧桐树的小道,不一会儿,一橦亮着灯的房子出现在前方。
停好车,沙哑男人先行下车,然后拉开车门。还算客气地把何依雪从车上拉了下来,然后同壮实男人一起把何依雪带到屋内。
这屋明显也是豪宅,大理石的地板,从二楼吊下来的水晶吊灯,还有考究的家俱与名画,看来这个欧爷是个土豪,但是一个土豪莫名其妙把她抓来,这是想干什么?
还没有等何依雪弄明白,二楼,突然奔出来一个穿睡衣的女人,她披头散发跌跌撞撞。像是在逃命,但她在看到楼下的何依雪时,惊叫一声猛地从楼上冲了下来。
“你们放开她!”她凄厉地叫喊声,然后冲到两名男子身边,大力地推开他们,然后上前抱住了何依雪。
何依雪也抱住了她,刚才在她俯冲下来的瞬间,何依雪已经清晰地看到了她的脸。
她是孟歌!
“孟小姐,您怎么在这里?”何依雪疑惑又担心地问道。
“小依,你快离开这里,快点离开这里!”孟歌使劲地把她往门外推。
何依雪心想。如果有可能,她也想离开这里呀,可是刚才进门的时候,她已经看到对方把门上了锁,那锁是要钥匙开的,她根本就跑不掉。
“苏丽文!”一个威严又冷漠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何依雪仰起脸,就看到一个高大英俊的中年男人,他也穿着一件睡袍,一手插进睡袍的口袋里,一手握住一个烟斗,那姿势就像一个俯视众生的神。
“欧洛生!”孟歌转过身。也仰起脸看向二楼,她激动地说道,“她不是你要找的人,她是,她是我的侄女,我的侄女!”
“你的侄女?”那个叫欧洛生的男人微微翘起唇角,嘴上的烟斗也跟着翘了翘,他用手拿开,吐出一口烟雾,然后十分不满地用拿着烟斗的手指向孟歌。
“苏丽文,你骗谁?你的两个侄女一个得白血病死了,一个在警察局当差,她怎么又成了你的侄女!”
“反正她不是你要找的人,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你放过她吧,求求你,放过她吧!”孟歌说着,突然之间跪了下来,“我求求你了!”
何依雪被眼前的一切彻底弄懵,她蹲下来扶住孟歌的肩,有些心疼有些不解地问道,“孟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孟歌看着她,一脸的痛不欲生。
这时,楼上的欧洛生把手上的烟斗交给了身边的工人,然后像王者一般慢慢地下了楼,他走到孟歌身边,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鹰一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挂满泪痕的脸。
“苏丽文,你真的太不听话了!”他说着,猛地一用力,孟歌整个人都被他提了起来。
何依雪见状连忙上前拉住欧洛生的手,她担心他会弄疼孟歌小姐,必定……必定她有可能会是她的生母!
“您能不能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对孟小姐!”何依雪几乎带着乞求对欧洛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