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封根本就没有送出去过的情书,怎么会在她手上?
这信是在她的行李箱里保存着,而这个行李箱是上次她假装从美国留学回来时用的那一个。是不是意味着这封信,被她不知怎么得手了后,并非就此就压了箱底,而是一直随身携带着?!
信纸已经泛黄,纸张也已经变得有些破旧,那是不是又意味着有人时不时的拿出来翻看过?!
胡为忽然觉得十分酸楚。
他不是一个人爱着,对吗?
他不是单恋,对吗?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不然,她不会珍藏着他写给她的情书,而且还是一封他根本就没有送出去过的情书!
安然也是爱他的呢。
不然,她不会将他写给她的情书随身携带,还经常拿出来翻看!
他就知道,那女人就是死鸭子嘴硬!
所以,他只需要打开她的心结让她松口说爱,那一切就很圆满了。
胡为浑身瘫软的靠在床腿上,眼眶一热,便盈满了泪水。很快,那热泪就糊满了他的整个脸颊。
这是喜极而泣。
人间什么是甜,鲜花卡片?还是诺言?
扮起笑脸,谁又能分辨?
人间什么是酸,挨饿受冻?还是分别?
真能说出就不算悲哀。
……
----林子祥:《甜与酸》。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他低低的呜咽起来,胡总裁流下了一把辛酸泪。
真是丢脸……他抬手蒙住了脸和泛红的双眼。
然而,就让他丢脸这一回吧。
十九年,人生能有多少个十九年呢?
于他而言,一生只有一次。
第94章 甜与酸(4)
胡为还没进屋, 先远远的看到了客厅里灯火通明。走近了之后,伴随着麻将哗啦哗啦的欢快声响, 他听到了几个老太太在不断吆喝:“买码,买码,快买码!”
胡为给他妈妈请了三个保姆,均是年纪与其母亲相仿, 精神好体力好, 性子跟他母亲一样活跃的老大妈。
本来他妈妈只一个人住,他不过是偶尔回去住几天,伺候的佣人要不了许多。但是他请这些老龄保姆的目的, 主要让其来陪着母亲不寂寞不孤独。因为担心佣人老大妈年纪大了,拖地洗衣服煮饭照顾花园等的时候会累着了, 所以他多请了几个, 想着大家分担分担,每个人的活儿就不多了。
于是,加上他母亲, 四个老大妈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就爱好上了搓麻将, 正好一桌。
胡为听到那中气十足的一阵喊, 失笑不已, 抬腕看了下手表。
好嘛, 都快晚上十一点钟了, 竟然一个二个还这么精神抖擞。
他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客厅门走进去,放眼一看,那眉梢便情不自禁的挑了挑。
人都在砌长城呢, 一个不少,包括安然。
看来,母亲的手段果然了得。之前还要倒不倒,脸上惨白如鬼,这会儿人家已经有体力坐那里搓麻将了,而且还面色很红润。
“太太,这回你买谁啊?”一保姆老太太问。
袁秋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说:“咳,反正买谁都不能再买小冉的啊。让你们一赢赢双份啊?门儿都没有!”
“就是,她十有九输,哈哈哈……小冉,你的钱包输瘪了没?我看你是翻不了身喽。”另一保姆太太戏虐问道。
袁秋之前买码总买安然的,于是两人一起输。现在袁秋弃她而去,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没了会累得人一起输的心里负担了,安然总算赢了几回,但是多数时候还是一个输字。
有保姆耳尖,听到了开门声响,扭头一看,立即起身道:“哎哟,是少爷回来啦?我这就去给少爷煮宵夜去!太太,你来帮我接着打。”
几个保姆都略略停下了手中动作和说笑,朝他看过来。
胡为看向安然,安然只在那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的牌,手指在这张牌摸一摸,在那张牌捏一捏,犹豫不决接下来该打哪一张麻将,对周遭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
他暗自笑了笑。
袁秋急忙按住了那个保姆阿姨,一叠声说:“坐好坐好,我去!我自己儿子,我要亲自伺候。”
走两步,她又回头道:“你们要是打完了这一圈儿我还没有回来,就记得帮我买码啊。随便买谁的都可以,就是别买小冉的就成!”
恰好安然又放了一炮,这局结束。
她气得将自己身前的牌大力往桌子中央一推,叫道:“气死我啦,又放炮!肯定是这牌没和均匀,让我一个人来和,你们谁也别跟我抢!”
说着,又一伸手臂,将其余三个老太太面前的牌统统推倒。
然后,她就像是在画太极八卦图,又好似在练乾坤大挪移,安然将桌子上的麻将刨过来推过去,满桌子搅合,哗-哗-哗,搞出了几大的阵仗,麻将都往桌子底下掉了好几块。
几个半老的太太顿时哄堂大笑。
胡为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的矿泉水出来,拧开盖子,先牛饮了大半瓶。
然后就拿着矿泉水,一边喝上几口,一边站在灶台边,默默不语的看着母亲为他忙进忙出的做宵夜,想着有需要的话,帮他妈妈搭把手。
没过一会儿,胡为忽然听见客厅那边传来了安然的哇哇大叫,“啊啊啊,我要倾家荡产了啦!不行不行,我现在要拿出真正的实力出来了!”
胡为走到厨房门口往客厅看去,正好看到安然脱了外套,又将袖子推到手肘上方。她手臂一伸,再次摆开了一个十足凌厉的架势将麻将和得哗哗作响。
“你们做好吐钱的准备吧,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之前的我已经随风飘散,现在的我是一个全新的我!”
胡为:“……”
几个老阿姨笑得合不拢嘴:“小冉,你的荷包还没有空啊?”
“早着呢!之前的我不过是给点甜头让大家尝尝鲜!”
胡为见安然满脸通红,目光散乱,额发也微微被汗水打湿了,服服帖帖在她的额头上。
他扭头对灶边的母亲疑惑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袁秋笑道:“输得很惨,已经急红了眼呗。”
胡为:“……”
难怪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只是……都输得急红了眼?
难不成那女人赌性很大,都已经输了好几万了?!
真是个……败家娘儿们!
胡为黑着脸问:“你们赌得到底有多大?”
“赌?儿子,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个词?还这样一副态度?说得好像我们都是嗜赌成性的老赌棍儿似的。”
见母亲像个孩子般撅起了嘴委屈的质问他,胡为蓦然觉得自己十恶不赦,脑海里还有两个声音开始吵闹起来:
自己的女人们赌一赌又怎么样嘛,小赌怡情啊,难道你还没有钱让她们败吗?
有钱是有钱,可是总归搓麻将并不是个健康的休闲娱乐活动啊。
哎呀,你这说法明显就是冠冕堂皇了啊。你看看她们心情多好,人笑得多开心啊,所以这活动存在即合理。再说了,女人能有男人赌得大?她俩败不了家滴,败不了家滴。
胡为深吸了口气,轻言细语的问:“……那,你们的牌注定的是多大的?”
袁秋笑着对他比了比五根手指头。
“五千?!”胡为吃了一惊。
猜这个数,胡为是经过了一番快速思考的,虽然他刚才那句吃惊的问话脱口而出得有点快。
首先,他觉得起码至少应该不下百吧,不然安然不会叫唤。其次,那女人已经输红了眼,输得不会说话,可见肯定那赌注定得有点高。但单注上万的话又太夸张了,以几个保姆的经济能力恐怕不能承受。
所以,他便猜了个极有可能的数字:五千。
袁秋白了他一眼,拖长声音道:“五---毛。”
“什么?!”胡为的吃惊瞬间变成了惊恐,以为自己听错了,扶了扶门框,以稳住瘫软的身体。
五块,五十块,都还能勉强接受,但是五毛……
再次不确定的问:“你说你们打的多大的?”
“五毛啊。”袁秋认真回道,“我们就是打着玩儿,消磨时光,你以为能打多大?再说,她们几个都是帮佣,哪有钱打很大?”
可是五毛钱啊,那不是只有0.5元?不到一块钱?
现在这个社会还能找到五毛钱的纸币或硬币吗?
胡为想到就问:“没有五毛的零钱怎么办?”
问得傻傻的。
袁秋再次白了他一眼:“没五毛零钱就凑整成一块钱的时候再给呗。再说了,少给五毛多给五毛,能掉你一块肉?儿子,你好小气。”
胡为:“……”
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胡为便巴巴的再次问:“那她输得到底是有多惨啊?”
“大概有四五百块了吧。”
胡为:“……”
这就叫做倾家荡产?还值当她急红了眼?竟然在外人面前丢了端庄,丢了贤淑,连一点儿基本的矜持闺秀模样都没有了!
只是,五毛钱一注,你都能输个四五百块,我也真是服了你了。
胡为不动声色的站直了身体,冷静的问道:“你们的规则是怎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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