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至于还搞这身打扮?”
“我估摸着辉少让丢邮筒,是想让你有收信的感觉,所以想着得配合一下。”
【难怪肖本德能在成辉身边待着,都是一本正经的外表下藏着**的心,同类】
贾心贝被肖本德逗乐了,笑着道谢,把信给收了。
肖本德走了,贾心贝关上门,拿着信坐回沙发里,举起来对着阳光看了一下,里面就是一张纸,别的什么都没有。把信放到茶几上,她去冰箱里拿了一杯冰淇淋,吃了一大半,心情又好了一些,才坐回沙发里,慢慢的拆了信。
成辉倒是不讲究,信纸是吏部的公文用纸,竖版的。成辉的字显然比贾心贝的要好的多,是正经的柳体,柳体不易学,但据说成家祖辈批公文都是柳体,贾心贝觉得为当个首辅真是不容易。
信也不短,竟然写了两张纸。
心贝吾友
那日收到你的花笺便想着与你回信致谢,不想竟然等到今日才得空,致谢合着致歉一起来,实在羞愧。
思来想去,还是一桩归一桩,先向你致谢。说来你许是要笑我,我倒是生平头一回收到女子的花笺,那日得你相赠,心里欣喜若狂,竟不知如何是好,回望过往三十余载似白活了,难得终于有人惦记我了。我平日用笔虽多,但大都是批文,不擅诗词文章,道不出我心思之万一,你尽可笑话我,往那世间最高兴的事上猜,便是我的心思无疑了。
我感激你愿我好,自是与你同心,若能护你一生平安喜乐,事事如意,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自小便浑,尤记儿时我母亲常道我是缺了金箍棒也不输孙大圣,除了祖父便无人管得了我。你倒是最胆大的,唯你敢打我。打我便罢了,我不输孙大圣,总也能由着你打几下,只是你哭个甚么。
我倒是想着若能到几十年后看一眼,那时只怕你一个眼神我便能知道你在想甚么,如今我却是不能的。你若是不欢喜,便与我说,你想要甚么,做甚么,想让我做甚么,我可曾拂过你的意?你若真是恼了,便是打我了再说,说了再打,也都可,只是莫伤了脸让我出不了门便好。
就是莫哭,哭了伤身,女子尤其莫哭,伤了眼就糟了。
此事总归是我不对的,我也不欲与你再提她的名字,过不了多少时日,你也不会再见着她的人了,既知你不欢喜,以后我自是不会再犯,我向来说话算话,你且放心。
如今我只求你原谅我这一回,你我虽然日子且长着,但少一天和美我便难受得很,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成辉
贾心贝读完信,大约半个小时,成辉的电话就来了。
“心肝宝贝~~~~”
“嗯?”
“我想吃炸鸡排了?你知道什么地方的好吃吗?”
“不知道。”
“我知道啊,我带你去,芝士特别多,鸡排炸得脆,比脸还大!”
“比你脸大?这可少有。”
“可不是嘛,所以我非得带你去尝一尝。”
“你还喜欢吃鸡排?”
“你是不知道,我打小就爱吃鸡排,跟你一样。”
“之前真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不要紧,我告诉你啊。晚上七点,我去你家接你。”
【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他!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他!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他!】
“你这是晚饭有局吧?那就八点半吧。”
“好嘞!心肝宝贝你真是好啊!”
挂掉电话,贾心贝就给她自己嘴巴一巴掌,真是没出息!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打男人用什么装备的问题,我觉得需要讨论一下。
首先,有妹纸说用菜刀,我个人觉得这是不对的。
菜刀作为利器一下就见血了,多来几下命就没了,这是杀人的,不是教训人的。
如果只是挥动着,不往身上招呼,那也没意思,那是吓唬人,也不是教训人的。
而且万一留疤了,不利于以后和美的长期发展。
其次,还有人说用掐的。
这就真的是下策了,掐确实疼,但不伤筋不动骨的,太玩笑了。
而且女人天生力气小,近身了容易被反制,你得指望着男人一心让着你你才能继续下去,气势上就弱了。
家暴呢,最好的工具还是擀面杖,锅铲之类的,皮厚肉糙的用擀面杖,嫩的就用锅铲,进可攻退可守。
【MD这个作者画风有毒】
☆、第36章
成辉约的是晚上八点半, 但等到晚上,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半个小时又半个小时的推, 约莫快十点了, 成辉才到了贾心贝家楼下。
这都快十点了, 贾心贝拎着包下楼的时候,成辉穿着一身明显刚换的衣服,身上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香。要说不少世家子弟都爱熏点香, 或者用些男士香水,但成辉大概是因为在兵部了待了十多年, 没这习惯, 贾心贝这还是第一次在成辉的身上闻到香,淡淡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香,很好闻。
贾心贝估摸着成辉应该是紧赶慢赶的从某个局上赶过来的, 竟然还有空换身衣服熏个香, 这讲究范儿她也是服。但即使如此, 还是掩盖不了那烟酒味。
要贾心贝说, 都这个时候了,商场也关门了, 成辉就直接回他自个儿家得了,还来她这儿干嘛。她也不能这个点儿把喝了酒的成辉请家里去,那他们去哪儿啊?
可贾心贝也没开口说让成辉自个儿回家,之前电话往后推时间, 成辉就已经道了几次歉,再说让成辉走,他肯定要觉得她是赶他,还生气呢。
其实贾心贝虽然经常嫌弃她自个儿矫情,但她真没那么矫情,至少没成辉想得多。
成辉一年上头的饭局不少,即便饭局也是即便不喝,或者喝个一点意思一下,肯定是不会喝醉的,但多少还是有些酒意在头上。
带着酒的成辉笑起来比往常要傻一些,看起来智商不超过六十的样子,他搂着贾心贝傻兮兮的笑着说:“怎么办,鸡排肯定关门了,我这晚上都没吃两口菜,给它留着肚子呢,这都饿了。”
贾心贝很认真的想了想晚上能吃什么,一般的烧烤之类的口味有些重,成辉貌似不太喜欢吃,于是她说:“我们去吃馄饨吧。”
“好。”成辉压根也不在意吃什么,他主要目的还是想和贾心贝缓和一下之前的摩擦,自然是没可能不答应。
半个小时后,成辉被贾心贝领进了一条灯火昏暗的小路,路面上一层陈年积下的油渍,两边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小门面房,因为已经很晚了,门面房的卷闸门都紧闭着。
贾心贝走到其中一个门面房的门口,在边上一个花坛里扒拉了几下,扒拉出一把钥匙,拿出纸巾擦擦上面的土,然后走到卷闸门前蹲下来,把钥匙□□锁孔拧了拧,喊起来拉着把手一提,门哗啦的就开了。
成辉抬头一看,这家店破旧简陋的招牌上赫然四个大字——博士馄饨。
“这家店你开的?”
“怎么可能!我以前在这家店做过几年的兼职,刚给老板发消息了,老板特地给我留的钥匙。”
“这家老板也是博士?”
“哪啊?!这里是帝科大的后街,顾客都是帝科大的学生,那老板爱吹牛,没事就跟人说吃了帝大博士煮的馄饨考试必过,后来还真不少学生考试前特地来这里吃馄饨,老板就索性把名字给改了。”
“嘿!他还真会顺杆爬!给你冠名费了吗?”
“他还真说给,我没要。”贾心贝说着自己也觉得好笑:“老板是老两口,其实人挺好,就是老板嘴上不把门。”
店面不大,桌椅也有些破旧,但还算干净,成辉找个椅子坐下来,说:“搁你这儿就没不好的人。”
贾心贝在这边做了约莫快三年的兼职,熟门熟路的先把火给打开,把汤给热起来,然后在冰箱里拿出馄饨,等汤开了把馄饨丢进去。
其实贾心贝说老板人好是真的,贾心贝这已经没在这儿干有一年了,一个微信说要过来,老板二话没说把钥匙留给她,馄饨留好了,案板上两个碗里作料也分别调好了,贾心贝就只用把馄饨煮熟了往碗里盛就够了。
约莫十分钟,两碗馄饨被贾心贝端上了桌。
成辉用不惯那一次性的塑料小勺子,直接掰了双筷子,夹了一个送进嘴里一尝,竟然被惊艳到了,一边被馄饨烫得捂住张大的嘴,一边瞪眼看着贾心贝,等到咽下这第一个后说:“味道不错啊!”
“那当然!”贾心贝难免有些得意,不过还是实话实说:“味儿是老板调好的,汤也是老板特意留的,我就是煮一下而已。它如果不是超级棒我能连着三年跑这么远来做兼职吗?能半夜的带你来吃吗?”
要说之前成辉也在想,不管是帝大,还是贾心贝家离这个地方都不近,坐公交怎么也得一个小时,怎么兼职跑这儿来了,没想到竟然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就算成辉也觉得这馄饨确实不错,但也是服了贾心贝。
说到这个,成辉不得不提一下这两天一直挂在他心上的事了。
“你那三千多块还没花完呢?”成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