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莉试图跟他延时申请,让他忘记这件事,提议:“结婚以后再穿给你看?”
荆然突然笑了:“好!”
居然这么爽快地答应?真的是小公举?
“你怎么就爽快地答应了?”景莉说完之后,好想要一下自己的舌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荆然拉着景莉的手,有些开心又认真,说:“莉莉,你说我们会结婚!”
他们在一起三个月,甚少谈论未来,也没有任何畅想,都是活在当下,开开心心过每一天的状态。他们之间小吵小闹,冷战,又很快和好,实在受不了没有对方的生活。
虽然三个月很短,也足够了解一个人。
景莉靠在他的怀里,说:“傻啊,不想跟你结婚的话,就不跟你交往了。”
景莉的确想过跟荆然结婚,之前许下宏大的愿望,就是要赚钱养小公举,还要养一个小小公主或者小小公举。只是,她做很多事情都是三心两意,半途而非,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如既往喜欢荆然。
还是害怕着,两人有一天会分开。
荆然揉揉景莉的手背,不想他的手那样有些肉感,青筋分部特别明显,有些心疼:“莉莉,你要多吃饭,长多点肉……”
“嗯。”景莉点头。
“外婆说,这样比较好生小孩。”
景莉:“……”
无言以对!
谢绝聊天!
两人聊了一阵子,荆然关灯,抱着景莉准备睡,漆黑里荆然突然冒出一句:“莉莉,我想小馒头,可以摸摸吗?”
景莉真的苦笑不得,他为什么每次都要问她意见,弄到她不好意思回答……
其实,偷偷地摸着就好了,她现在也是没脾气了。
次日,舍友们醒来就是给屋子搞卫生,收拾后自动自觉离开了荆然的房子。
荆然埋怨景莉昨天她亲手做的蛋糕被舍友割分了,早上两人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些材料,准备回家做一个生日蛋糕。
荆然会做蛋糕,不过饼屋以粤式甜点为主,他做的蛋糕次数很少。他站在景莉旁边,负责口述怎么做,并不打算跟景莉一起做,因为他想要吃上景莉独立做的蛋糕。
傲娇死的小公举!
吃过蛋糕后,两人在家附近的商业区逛逛,去了一家颇有情调的餐厅吃晚饭,结束了生日的一天。
生日过后是周日,荆然像以往的周末那样,去外婆的饼屋打工,景莉在外婆家打扫卫生。午饭后,荆然约上陈文斌去敬老院探望国爷爷。
可是,陈文斌没什么精神接电话,语气特别颓废,说:“哦,荆然啊……不去了……感觉好累了……”
荆然听出陈文斌好像出了什么事情似的,问:“你怎么了?”
“哦……没事……也不是什么大事……”陈文斌欲言又止,最后决定指教一下荆然。毕竟,他和荆然的共同好友都是单身,唯独只有荆然脱单,他和他的女朋友相处了三个月还没分手:“荆然,你有没有跟景莉吵过架,闹分手?”
“有啊!”吵架的话,他们两个没有大吵过,不过分手也闹过一两次。最后,景莉还立下规矩,如果以后,他们两个人再分手的话,就老死不相往来!
“那你是怎么哄好景莉的?”陈文斌问。
荆然一时答不上,沉默了一下。
“靠,连和好都是景莉求和的?你怎么这么好命,交了一个这么主动的女生?太羡慕你了!”陈文斌想起自己这么费劲追方珍珍,方珍珍的确追到了,可是交往两个星期,就喊着分手了。
“你们吵架了吗?”
“珍珍说要分手。”陈文斌开始一五一十地告诉荆然实情,前晚周五,参加完的派对的陈文斌和方珍珍一起回家。途中,方珍珍的钥匙放在学校没有拿回来,碰巧父母回老家了,周一才回来。
陈文斌给方珍珍在酒店开了一间房,他以怕酒店不安全为理由,跟方珍珍在同一个房间内休息。他们定的是标双,房内两张床,两人一人一张床。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还比较精神,各自各坐在安排好的床上聊天。聊着聊着太兴奋了,陈文斌走到方珍珍的床,坐在她旁边聊天。起初,方珍珍也没有拒绝,陈文斌觉得气氛不错,突然亲吻了方珍珍。方珍珍这么信任陈文斌是个正人君子,结果跟别的男生一样,交女朋友因为想发泄多余的荷尔蒙。
方珍珍扇了陈文斌一巴掌,把他推出房门。无奈之下,陈文斌在她隔壁房开了一间,如果她有什么意外,他就可以最快速度救她。
结果,方珍珍第二天早早退房了,也不接听陈文斌的电话,今天发了一条信息告诉陈文斌:我觉得我们不适合,我们分手吧。
荆然和陈文斌聊电话的时候,荆然听得故事有点长,开了免提,在一旁的景莉听得清清楚楚。
其实,荆然和景莉身为方珍珍的学长学姐,因为辩论赛,接触过一段日子。方珍珍是那种特别做事非常认真,又有原则的人。
陈文斌本来就不是轻浮的人,他是真的喜欢方珍珍,所以情不自禁地亲了她。两人没在统一的立场上,产生了分歧,导致方珍珍觉得陈文斌找女朋友就是想做那种男女之欢的事情,恼羞成怒。
荆然这次也不帮陈文斌了,说:“你的确是太过分了,交往两个星期就亲亲,一点都不尊重对方的想法!”
景莉在旁边点点头,表示同意,没想到小公举还会分析情感问题的起因。
“我跟莉莉交往两个月之后,她才跟我亲亲,给我摸摸……”
小馒头还没说出,景莉已经抢走手机挂线了。
景莉瞪着荆然:“再乱说话,信不信我把你打入冷宫?”
第66章 ……
景莉瞪了一眼荆然, 说:“不准跟别人说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你信不信我以后都不理你。”
荆然知错道歉:“我知道了。”
下午,景莉和荆然去敬老楼探望国爷爷。像往常一样, 荆然会做很多酥饼过去送给那边的老人家。景莉和荆然在大院跟老人家闲聊了一下, 再上楼去国爷爷的房间。
医生和护士, 还有院长翠姨聚集在国爷爷房间。荆然进房问:“怎么了?”
翠姨看到荆然来了, 神情沉重:“然然, 你来了?”然后向医生介绍:“这是病人的监护人。”
医生刚刚检查完国爷爷的身体,摘下口罩,跟荆然说:“老人家身体机能越来越差,可能熬不过这几天了, 做好心理准备吧。”
荆然脑袋一片空白,反应不过来, 仿佛刚才是幻听。
护士在房间里收拾医生的检查工具,跟医生说:“黄医生,收拾好了。”
黄医生拍拍荆然的肩膀:“节哀顺变。”神情沉重地走出去。
国爷爷见到荆然, 躺在床上, 伸出手, 微微颤抖的嗓音:“阿荣,你终于来了?你好久都没有来看我了。”
荆然最近谈恋爱了, 事情也特别多, 去见双方家长, 两人又闹别扭, 又是庆祝520和生日。一直都没有抽空来看国爷爷。
国爷爷的身体机能差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年头的时候,医生说他可能熬不过年底。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年中还没完……
“然然……”景莉轻轻摇了一下他的手臂,说:“然然,国爷爷叫你。”
荆然回过神来,走到床边,坐在窗前的一张凳子,拉着国爷爷的手,眼睛都湿润了。
“阿荣,是不是最近跟阿欣去拍拖,忘记我了。”国爷爷很艰难地挤出一点笑容。
荆然和国爷爷约好每两个星期过来敬老院探望他,这次失约了:“对不起。”
“哈……没关系啊,阿欣这么漂亮,你肯定被她迷着忘记我。好好跟阿欣在一起,我不拖累你。”国爷爷伸出另外一只手,拍拍荆然的手。
荆然哽咽:“国爷爷,外公说你没有拖累他,你是他一辈子的好朋友。”
国爷爷年轻的时候有隐疾,不拖累好人家的姑娘,选择了做光棍。荆然外公和国爷爷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好朋友,见到国爷爷生活不好,常常接济他,那时候普通人家吃穿都成问题了,荆然外婆没少怪责荆然外公。有一次荆然外公和外婆因为国爷爷的事情,外婆被气着抱着初生不久的女儿回娘家半年,国爷爷都觉得不好意思,让荆然外公不要管他,但是荆然外公不听。
外公原本是一家大酒楼的点心师傅,外婆回去娘家半年期间,他弄了一辆小推车,每天起早贪黑,在家里做酥饼,推着小推车在G市大小巷子卖酥饼。国爷爷身体不好,不能工作太长时间,负责给荆然爷爷打下手,做一些简单的活。
大概半年后,赚了一些钱,荆然外公把老婆女儿接回来省城生活。外婆见外公和国爷爷两兄弟齐心协力工作赚了不少钱,她也没说什么了。后来外公和国爷爷开饼屋,本来取名叫“国荣饼屋”的,国爷爷觉得嫂子在家做荆然外公的“贤内助”也不容易,打理家里大小事情,又要照顾女儿,叫荆然外公不要忽视嫂子这些年对他的付出。国爷爷是无亲人的光棍,觉得店铺挂上他的名字也没有后辈继承。最后,饼屋改名为“欣荣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