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张脸戴上眼镜看上去更斯文。
丁羡醒的时候,身旁的男人正在沉睡,戴着眼镜更禁欲,男人安静温顺的眉眼又让她没羞没臊地想到昨晚。
孔莎迪之前问过她,周斯越亲她的时候,有没有揉过她的胸。
之前两人亲热次数有限,仔细回想,每回他亲的都很规矩,手都在她腰上,便如实回答,没有,结果孔莎迪说,不能够啊,为什么宋子琪第一次亲她的时候就揉她胸了呢,那会儿孔莎迪还是个小型飞机场。
但昨晚,周斯越好像揉了。
想到这儿,丁羡忍不住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害臊地不行。
再看身边的男人,睡的一脸安静,是真累了。
丁羡平复心情,撑着脑袋趴到他身边,微曦的晨光透过唯一一个小窗落进来,光在他背后,像大地母亲温柔地轻抚着他。
丁羡小心翼翼地摘下他的眼镜。
手忽然被人拉过来,直接整个人被他扯到怀里,脑袋被他按在颈间,头顶一声含糊的:“醒了?”
他刚睡醒的声音很哑,很慵懒。
丁羡把他眼镜放到边上,乖乖抱着他,他身上很香,刚洗过澡的清香,忍不住往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嗯,还早,你还可以睡。”
周斯越收紧怀里的姑娘,在她发顶亲了下,低嗯了声。
这样的时光格外珍贵。
丁羡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真实感,她忍不住收紧了抱在他腰间的手,却不料,周斯越眼睛也没睁开,懒洋洋地说:“记住这手感,下次别再往别人怀里钻了。”
这件事,直到周斯越起床把那双蓝色的球鞋给扔了,才算结束。
丁羡满脸怨念地看着那双鞋,“这也太……浪费了。”
“反正也不合脚。”他随便找了个理由。
她看着他咯咯笑,周斯越大约是觉得占了下风,抬手就赏她一个爆栗,“笑屁。”
好嘛,给你留点面子。
十二月底的时候,北京下了场暴雪,交通堵塞,周斯越基本都被叶教授锁在实验室里,丁羡也没什么机会去找他,专心准备期末考试。
徐莎莎搬出了她们寝室,也不知道徐莎莎在背后说了她们什么,竟然也没姑娘敢搬进来,那床位就一直空着,丁羡几个还乐的清闲。闲言蜚语还在继续,也就是茶余饭后当个谈资,也都不傻,半真半假只说着玩,不全信,也不全不信。
系里还有男生给丁羡发短信,试探着问她:“什么时候换男朋友?”
丁羡那会儿正跟周斯越在图书馆复习,怕被周斯越看到,平静地看完,删除,她隐忍地看了眼对面低着头写程序的英俊男人,阳光沐浴在他背后。
忽然,又觉得浑身充满元气。
他说过,彼方尚有荣光在。
第六十七章
期末结束, 是为期一个多月的寒假。
放假前一晚, 周斯越忽然说要请娄凤和班嘉瑜吃饭,丁羡算了算,两人确定关系至今确实还没请她俩吃过饭, 加上周斯越最近忙得脚不着地, 每回娄凤提起这事儿,她都随便找个理由拒绝了, 也是怕周斯越不习惯这种社交方式。
没想到, 他主动提出要跟娄凤几个吃饭。
“其实,你不用刻意……去,她们会理解的。”丁羡不习惯周斯越这样刻意去讨好谁, 她喜欢他,但不希望因为她, 他改变自己。
周斯越正盘腿坐在地上, 一边摆着电脑,一边摆着块线路板,边测试边记录数据, 听闻这话, 抬头好笑地瞥她一眼,“我刻意什么了?吃个饭而已,我已经让元放去订位置了。”
“元放师兄也一起啊?”
周斯越侧着身子,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了两下, 随手在线路板上拧下一个螺丝, 点头道:“嗯, 还有老曹。”
丁羡有种要见娘家人的感觉了。
“他俩怎么那么空?”她蹲在地上,跟他小声嘟嚷。
周斯越抬头扫她一眼,哼笑一声:“空?特地腾出时间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丁羡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有点害臊:“这……也不用这么好奇吧,曹师兄好奇我还能理解,元放师兄怎么还那么好奇,我跟他又不是不熟。”
周斯越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抬手摸摸她的头。
“你还不知道?”
“什么?”
“娄凤在追你元师兄,老曹跟元放打赌,娄凤一定是八百度近视。”
丁羡下巴要掉了,“娄凤在追元师兄?”
周斯越一点头。
“我怎么不知道呢?”
别说她不知道,这事儿还真没几个人知道,就连天天跟娄凤混在一起的班嘉瑜都不知道,娄凤自己那天也只是心血来潮说了一嘴,大约是最近被陷入热恋的丁羡给刺激的想谈恋爱了。
正巧当时跟元放在发短信,随口就问了一句,“元师兄,寒假回家吗?”
元放和娄凤刚巧是老乡,如果时间恰好两人就约了一起回去,之后大约是说了几句有的没的暧昧话,元放就拿这事儿跟曹文骏说了,说大一现在有一妹子在追自己。
曹文骏不信,谁能眼神儿那么不好瞧上他呀。
一来二去,两人就这么赌上了。
“你们寝室里不是还有一个人,小张同学?他不来么?”
周斯越拍腿站起来,拎着电脑站起来,“他提早一天回家,约不上。”说完,将电脑放在桌上,人坐下去,随手开了个程序跑,然后人往椅子背后一靠,把一旁的丁羡拉过来,按在自己腿上,手扶在她腰上,“我过几天去一趟广东。”
她联想到那个住着他父母的南方小镇,两只手去搂他脖子,低声问:“去看叔叔阿姨么?”
他倾身,温热的胸膛贴在她背上,取了支烟回来又靠回去,敞着腿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衔着烟点燃,低嗯一声,手一递,吐着雾气,把打火机丢回桌上。
人又靠在椅子上,那双眼睛带勾似的深邃又懒散地看着她。
想到他爸妈,她又特别心疼他,心疼地抱了抱他的脑袋,“嗯,我等你回来。”
一句软软糯糯的我等你回来,又差点儿击溃他,周斯越受不得她这种乖巧又听话的状态,总觉得是自己委屈她。
他一只手扶在她腰上,另一只手夹着烟的手,微微抬了抬,摸上她后脑勺,宽慰似的捋了捋。
屋内静谧,灯光微弱,桌上只有一台程序在嗡嗡嗡的跑。
他人坐在椅子上,姑娘搂着他脖子,坐在他腿上,周斯越含着半口烟,伏在她耳边,忽然亲了下她的耳垂,烟雾迷散。
丁羡浑身一抖。
男人在这方面长进块,也坏,哪里敏感就往哪里凑。
丁羡的敏感区,周斯越摸了两回也都清楚了,偶尔会故意逗她,嘴角挂着恶劣的笑,等她投降。
丁羡搂着他脖子整个人发软,想去亲他,被他挡下来,晃了晃手里的烟,笑:“抽烟呢。”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夹着烟的时候特别好看,丁羡有一次就拍他手,娄凤看见了,连声嚷嚷:“卧槽,这不良少年是谁啊?”
光看那照片,还真挺不良的。
但是经不住这手又长又直又耐看,娄凤彻底沦为周斯越的脑残粉,“我要把这照片放在班级群里,我看谁还敢说你周师兄是猥琐男。”
被丁羡拉住,“别别别,我还是偷拍的,被他知道少不了一顿打。”
后来被发现的时候,丁羡已经慢慢存了一手机相册的他,各种局部侧脸的特写,拍得最多的是他的手,那个晚上,周斯越一个人坐在床上把她的相册从第一张翻到最后一张,每一张都跟他有关,也断定,丁羡是真的很喜欢他的手。
所以以致后来几次两人吵架,他都故意用手去勾引她。
那会儿小姑娘睡的沉,他靠在床头,拍了张她的睡相,同样,丁羡对那张照片极其不满意,几次要抢他手机删,他就举着手机,好笑地看她在自己身下蹦来蹦去连个边都够不着,等她气馁的时候,他就笑着低下头去亲她,亲软了,又什么都忘了。
这招每回都屡试不爽。
……
晚上一顿饭,差点儿吃成了相亲宴。
娄凤在勾搭元放,老曹在勾搭班嘉瑜,班嘉瑜是个冷美人,全程没搭理老曹一句话,除了周斯越跟丁羡说话偶尔笑笑,其余时间都埋头认真吃自己碗里的饭。
老曹偏偏就吃这套。
吃完饭跟丁羡拿班嘉瑜的号码,丁羡知道班嘉瑜在上海有个男朋友,没给,让老曹自己去要,班嘉瑜只一句冷冷的,“师兄,我有男朋友了。”
老曹心彻底碎了,在寝室闭关了三天,才算彻底活过来,不过之后每每看见丁羡都要念叨一回,你把我心勾走了,你赔你赔。
把周斯越烦的,一脚踹过去,“我赔你?”
老曹不敢撒娇了,把自己抡圆了提上行李回家,寒假就这么开始了。
周斯越第二天的飞机去广东。
丁羡在地下室抱着他死活不撒手,两人亲了又亲,亲了又亲。
周斯越一身简装,简单的夹克棉袄,运动裤板鞋,一如当初干净的模样,身上斜跨着一个黑色包,侧靠在地下室墙上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