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人漫不经心,好像投出来的只是一枚不甚重要的棋子,可又精准地扔进对方的雷区。
郝添颂笑得云淡风轻,“公司每个季度这样的新人会有一两百个,她实在算不上优秀。我只是担忧,见到她,会让李先生失望。”
“不会。”李先生突然话唠起来,“前些天,见到一位和孙小姐长得很像的女子,她十分有趣,想必这位很相像的孙小姐,也不会是索然无趣的。”
“希望是。”郝添颂摊手,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觉得闷得慌。
许细温一觉醒来,时间才过去了四十分钟。
她贴着墙壁,听隔壁声音,可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好,什么都听不到。
房间门打开一条缝,许细温坐着的位置在门后,能看到从门前经过的人。
又过了二十分钟,许细温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门前经过,往走廊的尽头走去,那是洗手间的位置。
那个人步伐紊乱,背微微弯着,脚步很大。
那个人很急。
对某种东西渴望的着急。
许细温站起来往门外走,想了想又回来拿手机。
李先生果然是往洗手间走去。
许细温的脚挡住门板与门框之间,把外套上的帽子套在头上,推开洗手间的门,进去了。
男厕所,许细温是第一次来。
与女厕所不同的是,有两种选择。
李先生背对着门,在用一种选择。
许细温不敢看,就推开隔间的门,进去了。
李先生解决完,并没有马上离开洗手间,他的身高有种西方人的特征,微微弯着腰,对着水喉慢慢地洗手,两手相互搓着。他人长得不丑,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有种绅士范。
可许细温见过他的疯子范。
把手机录像功能打开,隔间门打开一些,对准外面。
李先生用手揉了揉鼻子,力量很大,隔了几秒钟又揉了几下。
他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正低头判断着什么。
约莫半分钟后,他从衣服内侧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袋子,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与刚才的暴躁不同,他突然放松舒展开表情。
噌一声,是打火机开始工作的声音。
许细温把手机往前又探出去一些,拍得更清楚些。
几分钟,李先生享受完了,又在水喉下面冲洗手。
李先生往包间的方向走,又经过隔壁房间,他再次往里面看,房间门开着的缝隙更大些,里面空荡荡的。
李先生站着想了些什么,他拔腿往洗手间走,越走越快,后来是跑起来的。
李先生用力推开洗手间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他离开时没有关紧的水龙头,发出哒哒的声音。
李先生从最边上,一个个打开隔间门。
最里面那个,没靠近,听到里面有碰撞的声音。
隔间的门板在晃动,像级数较低的地震一样,里面还发出几声,模糊的、压抑的又难耐的,类似于“想上大号没出来”的呐喊声音。
李先生用脚踢开门,看清楚里面的人,他吃惊地瞪大眼睛。
很快,又换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郝总,真是好雅兴。”
作者有话要说: Q:请认真阅读本章,请问,郝总是怎么进去的呢?又是在做什么呢?
A:……
想快点写到郝总对许细温说“我们重新开始吧”,想快点写到许细温对郝总说“不”。
好捉急好捉急,还木有写到
第35章 孙频频
许细温伸手, 要推开郝添颂, 却被他握住手,放在腰上。手心下的腰, 没有肉鼓鼓的,结实有力,此刻紧绷着, 轻微颤抖着。
郝添颂一手控着许细温趴在他心口位置动弹不得, 他呼吸略乱,“让李先生见笑了。”
李先生抱着双臂,却没有退场的自觉。
许细温快要呼吸不过来, 她细胳膊细腿,挣扎得更厉害。
郝添颂弯腰,薄唇凑到许细温耳边,丝丝地说, “许细温,你要感谢我。”
许细温终于被他放开,大脑缺氧, 模样有点傻地看着他,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意思。
够了。
郝添颂揽住她纤细腰肢, 另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猛力地撞上去。
在还算谈恋爱那几年, 郝添颂和许细温几乎没有亲吻过。许细温放不开,每每他只是稍微靠近她已经跳的老高,后来又有那件事情, 再见面,两个人倒是亲吻过,只是少了简单,多了份复杂和纠结。
郝添颂想亲许细温,像现在这样。
许细温吃惊地瞪大眼睛,她用力地推郝添颂的肩膀,可他拥抱着她的力量实在是太大,非但没有推开他,反而带着自己撞在隔间墙壁上。
咚,的一声巨响。
许细温睁着眼睛,看着郝添颂闭着眼睛。
郝添颂眼睛是明显的双眼皮,偏大、眼睫毛很长。碾压在唇上的唇是热烈的,可也是笨拙的,只是碰触到,就没有下个动作。
许细温通过郝添颂的肩膀,看到李先生已经离开,她又推郝添颂。
她的动作像是突然惹到他,他的动作变得粗鲁和野蛮,把她推倒墙壁上,他欺身过来紧紧地压住她,碰触到的嘴唇不再是蜻蜓点水的似有若无,而是啃咬着、撕扯着、吞噬着。
一个吻,耗光了许细温的全部体力。
郝添颂的呼吸很急很乱,他把许细温圈在胸膛和手臂之间,他低头,仔细地看她绯红的脸。
“手机还给我。”许细温有气无力地推他。
郝添颂没说话。
许细温深呼吸一下,又说了一遍,“把手机还给我。”
“你打算怎么做?卖给别人还是打算做证据?”
许细温有些恼,“和你没关系,还给我。”
“你对我,为什么就不能有这种百折不挠的精神。”他像是很生气地抱怨。
许细温不回应,还是伸手问他要手机。
郝添颂站好,整理衣服,甚至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规整的领带。
“明天回欣荣上班,后面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我不管谁管?你管吗?”许细温揶揄他。
郝添颂点了点头,“嗯。”
“你为什么要管?不是说不管吗?”许细温好奇地问。
郝添颂被她追问得有点生气,粗声粗气地训斥他,“我不管的时候,你说我冷血,我要管了,你又问东问西,烦不烦啊。”
许细温翻眼看了看他,忍了忍还是问,“他不是要和公司合作电影吗?不会对公司有影响吗?”
“我心里有数。”郝添颂哼了一声,颇为不屑,“他当这里还是美国,在我的眼皮底下欺负我的人,也该有个限度。”
郝添颂想了想,提醒许细温,“我既然说管这件事情,肯定会管到底,你就不要再处理,公司对你有新的安排。”
“好。”郝添颂能插手,肯定会解决得更顺利些吧。
郝添颂往外走几步,又回头看还站在隔间里的许细温,不耐烦地叫她,“还不出来,这里是男厕。”
到了走廊里,郝添颂又不急着走,还站在原地看许细温,他的表情有点奇怪,欲言又止又有些纠结的模样。
“你要说什么?”还是许细温主动问。
郝添颂看着走廊墙壁上的灯,话轻飘飘的,“许细温,我可能要去国外几天。”
“因为林小雨的事情?”
“不全是。”
“去几天?”许细温左顾右看,话漫不经心的,“祝你一路顺风。”
他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可郝添颂的眼神,让许细温害怕,好像在做什么决定,是关于她的。
不要是这样,她急于离开这样让她呼吸不过来的氛围。
“许细温。”她刚走了几步,郝添颂又叫她的名字。
“嗯?什么事情。”许细温停住脚步,没有走过来。
郝添颂对她招了招手,他却自己走过来,不管不顾地抱住她,“可能半个月可能一个月,我要想些事情,等我回来。”
“……”许细温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老旧的机器,被涂了润滑油,开始吭哧吭哧地转动。可能罢工太久,运作起来,摩擦着表面的生锈,火花四射。
“你不要乱跑。”
“好。”许细温说完这个字,觉得脑袋上落了一只手,在她头顶揉了揉,手的主人用温柔的声音说了一句,“真乖。”
可能是她自动美化了郝添颂的声音吧,因为他从不曾这样对她说过话。
第二天,许细温老老实实去欣荣上班,其实是郝添颂夸大了她的重要性。欣荣有艺人几百个,而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新人,哪里重要到工作会等着她的份。
上班第一天,除了被人揶揄和冷嘲热讽耍大牌外,许细温无所事事。
这天,郝添颂果然出国了。
听说,和李先生的合作,泡汤了。
因为,欣荣的郝总,把李先生得罪了。都说打人不打脸,来日好相见,可郝总偏偏打人脸,还是狠狠的一巴掌。
据某某知情人爆料,李先生有许多的生活恶习及奇怪嗜好,李先生的形象一落千丈,又被遣送回国。而小道消息对知情人的描述,又像极了郝添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