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对不起,小时候的话我不能兑现了,但是我的心从第一次你接过我的糖,小声跟我说谢谢开始就没有变过。不要为我难过,比起你的难过,我更想从你脸上看到的是笑容。安沐,你一定要幸福,连我的那份一起。”
啪嗒——
程安沐的一地眼泪打在结尾那颗画上去的奶糖上,顿时晕开了笔迹,程安沐着急地想去擦,可是越擦那颗糖的印子越模糊,程安沐急得哭了出来,陆夜白心疼地程安沐擦眼泪,却也没有说什么。
程安沐抱着信纸过了好大一会才平复了情绪,不知道是盛跃楠的信让程安沐开看了很多东西,还是这些泪水带走了苦涩,程安沐居然觉得心里释怀了很多。
他要的,只是自己幸福生活而已。
程安沐小心地把信纸塞回信封里,顺带那颗糖一起,小心地收好,有些深情偿还不了,但真正的情深也是从来不需要偿还的。
“大白,我饿了。”
“好,这个凉了,我马上去买,我让关珊来陪你。”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程安沐为了另一个男人哭得这么伤心,陆夜白连直视程安沐眼睛的勇气都没有,他就怕从那里看到的是自己不想看到的感情,所以买粥这种事本来可以不用他去,可是他居然忍不住想逃离。
逃避现实,陆夜白第一这么怂。
“大白——”
陆夜白刚一起身,就被程安沐拉住了手,“麻烦徐助理去吧,我有话想跟你说……”
陆夜白身形一震,浑身有点僵硬,坐回病床边也有点不自然,“要不等你出院了再说吧,你刚醒,要好好休息。”
“不行,我要现在说。”
陆夜白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睛看着程安沐无名指上的戒指,心里挣扎的感觉如同在等待宣判,“……好,你说吧。”
程安沐看着陆夜白的模样有点心酸,主动覆上了陆夜白的手,“大白,我一直把他当哥哥,从小都是……”
程安沐伸手捧着陆夜白的脸,让陆夜白看着自己的眼睛,“他说要我一定要幸福,所以你一定要对我好,行吗?”
因为要想要的幸福,只有能给。
陆夜白看着程安沐的小脸,眼眶再度泛红,靠近在程安沐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嗯,一定。”
程安沐钻进陆夜白怀里,带着笑容的脸颊里划过一滴泪,放心吧,我一定会很幸福的。
病房外,司南的手最终从门把上拿了下来,脸上带着释怀的笑容,往顶楼的院长办公室走去——
“司医生,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院长看着手里的辞职信,摘下眼镜,满脸舍不得的表情,“以你的才华,我这个位置以后就是你的,不论是你的技术,还是科研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应该被埋没。”
司南笑了笑,“为医者,胸怀天下,治病救人在哪里都一样。”
院长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罢了,年轻人去历练历练也好,医院里一直给你留着位置,你觉得差不多的时候,记得回来。”
“知道了院长,你保重。”
司南浅笑,朝院长鞠了个躬,笑容一如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儒雅。
大年二十九。
就在每家都准备着明天的年夜饭,团团圆圆,其乐融融的时候,司南一个人拎着行李,登上了去南非的飞机,作为一名无国界志愿医生,前往非洲。
司南突然有点理解当初丢下自己满世界跑的父亲,对于程安沐的感情,司南觉得自己需要跳出这个地方,好好地考虑一下。
那个男人的死,陆夜白的伤,每一样都震撼着司南的神经,有时候理智的成全对谁都好。
“先生,麻烦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好,谢谢。”
司南看了一眼旁边的位置没有人,也没有太在意,刚把安全带系好,就听见刚才的空间开口,“这位女士,请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飞机正在滑行到跑道,马上就要起飞了。”
“好的,知道了。”
司南听着这声音有点熟悉,刚想回头看一眼,开口的人一屁股就坐到了自己旁边。
“南宫?”
司南皱了皱眉头,有点吃惊居然会在这里遇到南宫果果,这马上就是年三十了,她一个小姑娘去非洲干嘛。
“啊,司医生,这么巧!”
南宫果果笑眯眯的,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按了呼唤铃跟空姐要了一张小毯子。
“只有你一个人吗?一个人去非洲?旅游吗?”
“不是啊——”
南宫果果摇头,从包里翻出来一个小牌子,递给司南,“司医生,以后请多多关照啦!”
司南看着南宫果果的志愿者证,眉头皱了起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啊,助人为乐嘛,我知道你去三年,我已经跟学校申请了延毕,我的志愿者也是三年啊!”
司南还准备说什么,飞机已经在跑道上加速了,司南叹了一口气,把志愿者证还给了南宫果果。
万丈高空,繁星点点。
司南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带着眼罩睡得正熟的人,心里有点无奈,又有点感动,刻意调整了坐姿,好让南宫果果靠得更舒服。
大年三十。
在医院住了一起多星期,除了中间去了一趟公墓外,程安沐都乖乖配合医生,所以肚子里的宝宝基本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趁今天一早出了院,回家养胎过年。
别墅里喜气洋洋的,大家都在楼下忙着,包饺子,准备年夜饭,贴春联,掸尘,挂灯笼,只有程安沐一个人躺在楼上,特别无聊。
“大白,我想去包饺子,想去吃坚果,贴春联,挂灯笼,想和孙妈学做菜,想和包子出去买烟花……”
陆夜白递给程安沐一个柑橘,“明年吧,医生说虽然现在没什么大问题了,但还是要注意。”
程安沐可怜兮兮地抓着陆夜白的手,“难不成一直到宝宝出生我都要躺床上吗,一年不走动我会变成猪的,手脚都会退化的!”
“你变成退化猪也没关系,我养你。”
“谁要你养,我要下去好好过年……人家明明问过医生,可以正常行动了……”
程安沐小声嘀咕,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小模样逗笑了陆夜白,陆夜白低头亲了程安沐的小脸一下,“灯笼留着给你和松松一起挂的,刚刚麋鹿拖地了,等水干了就让你下去。”
“啊,大白你最好了!”
程安沐一个激动勾着陆夜白的脖子亲了一口,吧唧一声,清脆响亮。
程安沐就是典型地撩了就跑系列,亲玩就准备起床换衣服,可惜陆夜白可是这么容易就能让她跑的——
程安沐刚一扭头,陆夜白扣住程安沐的头,直接吻下去,居高临下的吻,程安沐仰着头,丝毫没有抵挡的能力。
不知道是不是程安沐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两天陆夜白的吻有点太……用力了……
这是因为肚子里有宝宝晚上需求解决不了,所以统统从亲亲上讨回来了吗?!
吻得正甜,房门被人敲了敲,“差不多行了啊,从医院亲到家,你俩嘴不酸啊!”
程安沐红着脸推开陆夜白,瞪了一眼麋鹿,“我看是你个单身狗这两天狗粮吃太多吧!”
确实,这两天的病房就是秀恩爱大赛的表演场,宫律和关珊表演完,银狐带着老婆来一场,好不容易银狐回去了,刚找到女朋友的灰熊又来秀一场,至于陆夜白和程安沐,堪称最敬业选手,一直在秀,根本停不下来,所以这两天麋鹿的小心灵是受到了暴击。
“是!吃得我撑死了行吧!”
麋鹿翻了个白眼,“亲够了赶紧下来,豹子他们接鳄鱼也差不多到了,挂一挂你们的灯笼出去吃饭了。”
“知道了,出去吧。”
陆夜白瞟了麋鹿一眼,然后勾着程安沐的腰又亲了一口,起身去衣帽间给程安沐拿衣服,麋鹿看了程安沐一眼,哼哼唧唧的下楼。
本来麋鹿以为,鳄鱼回来了狗粮就能被分走一半,可是……事实总是比较残酷——
“麋鹿快快快,给你介绍一下鳄鱼的外国妞!”
麋鹿嘴角抽搐,看着鳄鱼怀里搂着的女人,金黄的头发,湖蓝色的眼睛,深邃的五官,麋鹿心里咯噔一下,很好,这哪是分狗粮的,这简直是漂洋过海来送狗粮的!
鳄鱼有点害羞地笑了笑,手倒是一直没从女朋友腰上离开,见宫缙杵着拐杖出来,立马过去标标准准地敬了个礼——
“狼队!”
宫缙笑着点点头,“回来了就好。”
鳄鱼这次能活着回来,是宫缙周旋的,虽然他没有说,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边给麋鹿的狗粮喂得差不多了,程安沐和陆夜白正好从楼上下来,接下继续撒狗粮的重任,麋鹿那叫一个委屈,拿了个苹果自己去看电视,省得人家都是一对一对的,自己孤家寡人和他们多待一会估计会有心理阴影了。
“妈咪——”
见程安沐下来,松松迈着小短腿就往程安沐身边胖,刚准备伸手抱住程安沐的腿,陆夜白一伸手,抵在松松的脑门上,“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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