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好累,这辈子都这么累过。曾经他整日厮杀搏斗也不知疲倦,但现在她的一句话就能动摇他的心。是不是爱情总要伴随痛苦,总是如此折磨恼人。
奚娮狠狠一怔,哭声戛然而止。楚司淼的心跳凌乱而抽搐,连身上的气息都变淡了,像是很虚弱的感觉。
“对不起,我不说了,你不要生气。”奚娮抬手去摸他的下颌,心疼的连连安慰。
楚司淼抿着嘴唇摇头,松开禁锢继续把她手上的伤处理完毕,才吩咐道,“我把彩蛋带回来了,你上楼去收拾一下。”
说完,他就起身进厨房收拾残局。如今事态紧迫,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伤怀。
奚娮呆坐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这种情况应该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就抱起落地窗旁的盒子上了楼。
楚司淼一阵风似的忙活一通,把厨房重新恢复整洁敞亮。就在他开工做饭的时候,楼梯处传来轻快的跑步声。
“璘,这是你给我买的?”奚娮冲进厨房,惊喜不已的把手里的钻石胸针捧起来。
他带回来的盒子里不止有彩蛋,还有些首饰。这枚漂亮别致的胸针就在其中,瞬间把她从低落情绪中拯救出来。
“嗯,喜欢吗?”楚司淼反应慢了半拍才点头,既然她的记忆都改变了,不记得胸针也属正常。
“喜欢,太漂亮了。这是什么花,我从来没见过。”奚娮欢喜的直点头。
“夕颜花。”楚司淼错开视线,生怕她看到他掩饰不及的心痛。
“夕颜花?居然有花和我的名字一样?”不过担心都是多余的,因为奚娮根本没看他,只是不错一瞬的欣赏胸针。
奚娮自顾自絮叨一阵,又奇怪的问,“可是今天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你怎么会给我买礼物?”
“就是无意中看到的,觉得挺配你就买了。”楚司淼敷衍的应道,伸手去拿油罐,却一个手滑没抓稳。
玻璃罐磕在大理石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引得他的心脏不规律的紧缩抽搐,手臂更是不听使唤的把奚娮拉入怀中。
“老婆……”熟悉的甘甜香气让楚司淼翻江倒海般难受,低唤着又把奚娮往怀里紧了紧。
她不记得了,不记得这枚胸针,忘记了他们在这里举行过婚礼,也忘记了许给他的永恒温暖。那时候,她口中心中都是念着爱他,如今却怔仲着没有任何回应。
“你,你别抱这么紧,我喘不上气了。”奚娮被楚司淼身上清冽的海洋气息和强大的气势禁锢着,强烈的不适感让她害怕。
“奚娮,说你爱我。”楚司淼一味抱着不肯松手,沉声命令道。他已经读不懂她的心事了,因为就算听见的心声也不是真实的,只能通过言语确认。
“我……”奚娮磨了磨嘴皮,可话哽在嗓子眼,怎么都说不出口。她感觉难受极了,不知道是身上痛还是心里痛,反正就非常不舒服。
两人就这么僵持片刻,楚司淼忽的苦笑两声,松开了禁锢。罢了,现在她平安在这里已经是奢侈,他还妄求什么呢?
“璘,我不是……”
“去外面坐,厨房里太热了。”楚司淼打断奚娮的分辨,倒油开始炒菜。
奚娮小心翼翼的观察一会儿,虽然看不出他是不是生气,还是不放心的说,“我真的很喜欢这个胸针,谢谢你。”
挥舞锅铲的男人没有讲话,只点了个头表示知道了。很快,萦绕鼻息的香气就飘远了。
楚司淼转头定睛看着奚娮往屋外去的背影,心绪复杂难明。他耗竭心力挣来的到底是什么,就是爱人的一副空皮囊和些许自我安慰吗?
正文 第199章 心与心的距离
入夜,雒詹坐在拘留室的矮床上,没有睡觉。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预料之中的开锁声响起,楚司淼大步走了进来。
“你出去吧。”楚司淼瞄了一眼雒詹神色清醒的脸,朝身边的警员下令。
“楚队,这样不合规矩。”警员不解的提醒道。面见嫌疑人必须至少两名执法人员在场,楚神探这是要搞特殊?
楚司淼转头递去一个不容置疑的眼神,待警员规矩退出去之后,开门见山,“现在只有我跟你两个人,我希望听实话。”
“该说的下午我已经说完了。”雒詹撑着床板将双腿伸直,摆出闲散姿态。
“雒詹,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楚司淼负手站得笔直,根本没把这句敷衍放在心上。
“我的算盘已经打不响了,人赃并获还有翻身的余地吗?”雒詹嗤笑一声,抬头直视着楚司淼阴沉的脸反问道。
“实验室里原来的东西去哪里了?”楚司淼没有逼近,只是语气又加重一分。他反复回想了雒詹被捕时的神态,平静的就像料定会被抓一样。这件事定有蹊跷,但所有后话都必须以坦诚为基础。
雒詹浅浅的吸了口气,起身踱到墙边,平淡的问,“实验室里有什么你真的都清楚吗?没有想过那些药品本来就放在里面?”
被这么一问,楚司淼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动摇。说实话,实验室辟出来至今,他进去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他从没对人工血清的制作过程感冒过,也没兴趣研究那些制药器具。
“不属于我的东西已经送还,剩下的都与你无关。”雒詹徐徐说着,又冲好友笑了笑。
“你现在的处境很不利,一旦定罪,依依怎么办?”楚司淼没有跟着他的思维接话,转而问了个更能触动人心的问题。
然而雒詹的反应却不是他想看到的,平静如旧,连一点眼神波动都没有。楚司淼只觉得匪夷所思,面前的这人真的是那个爱女如命的雒詹吗?还是戴着人皮面具的陌生人?
“我不担心依依,你会把她照顾的很好,比我更好。”雒詹又走回到楚司淼面前,含笑说,“人与人之间的了解是有限的,你自认为对我了如指掌,其实并不是。”
“为什么要贩卖违禁药品?”楚司淼再次改变问话方向。雒詹的意思他已经明白,这是表示他背地里确实干了些违法勾当,那就来说说原因吧。
“呵呵呵……”雒詹耸肩发笑,只觉得这是个极愚蠢的问题,“当然是为了钱。吃饭需要钱,房贷需要钱,给依依看病,雇保姆,笔笔都是花销。我教书和坐诊的工资加一起也捉襟见肘,只能另谋副业。”
轻飘飘一席听在楚司淼耳朵里皆是讽刺,连带着拳头也攥紧了,“我来不是为了听废话,你这么些年积攒了多少科研成果还需要我数给你听?我再问一次,为什么贩卖违禁品?还有,你的上线是谁?”
“为了钱。”雒詹迎着他愤怒的眼神,掷地有声吐出三个字。
说完,他就往床上一躺,闭上了眼睛,“制造化学品对我来说易如反掌,还要上线来干什么。该说的就这么多,你走吧。”
铁门哐当一声响,拘留室里安静了下来。雒詹又默了几分钟,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坐起身注视着紧闭的铁门,嘴角逐渐泛起复杂笑意。楚司淼还真是难缠,不过事情依旧按照他事先设想好的发展着,一切顺利,非常顺利。
“嗡……”一声悠长的嗡鸣促使熟睡的奚娮睁开眼睛,这声音像是从房间某处发出来的,又像是在她的脑子里响起的。
她直挺挺的坐起身,瞳孔在扩张状态维持几秒钟后才缓慢收缩。卧室里的陈设逐渐清晰,但停摆的思绪还没有运转。
好一阵后,奚娮才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房间里没有开灯,美丽的星座图案映照在墙壁上,耳畔还有轻柔的音乐声。
她看了看床头柜上的彩蛋,又转头去看旁边。枕头和床单都没有温度,楚司淼不在身边。
“怎么又没睡觉。”奚娮拿起座钟一看,嘟囔着下床。这都凌晨1点过了,难不成工作狂还在加班吗?
她在屋里找了一圈就发现失算了,书房里没人,一楼也没开灯,楚司淼根本不在家里。
“哎。”奚娮心疼又无奈的叹息一声,精神越发清醒。她看了看落地窗外面,想着反正睡不着,不如趁着夜风微凉出去散散步。
沙滩上很快亮起摇曳的烛光,奚娮提着一盏蜡烛灯徐徐漫步。此时的天空和海都像深蓝色的绒缎,微澜的浪花像水彩笔留下的柔和墨迹。咸咸的风一点也不强劲,吹动发丝拂过脸颊,痒痒的,又很舒服。
奚娮光脚踩踏细软的沙粒,陶醉在皮肤上的美妙触感中,不知不觉走到了远离房子的地方。
前头是葱茏的原始森林,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转移了奚娮的注意力。她提着灯往身后看了看,正准备回去时,脚背上突然一痒。
“哇,好可爱。”她低头一看,立刻开心的不愿走了。
沙滩上有密密麻麻的小黑点,竟是不足巴掌大小的海龟。它们雄赳赳的昂着小脑袋,圆乎乎的小身体不停向前扑腾,劲头十足的模样煞是可爱。
奚娮尽量放低身位,谨慎的挪脚跟着小海龟前进。看着它们奋力爬进海水里,脸上泛起了暖暖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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