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在哪儿了,快走。”段凡看完注释,拔腿就朝寺庙的中心地带跑去。
毗卢遮那佛就是大日如来,也就是中国人非常熟悉的释迦牟尼。这座寺庙里恰恰供奉有佛祖舍利,接头地点就是大佛塔。
两人跑进塔林,在金灿灿的大佛塔前站定。这里聚集的人比外面更多,好多人都在跪拜祝祷,添灯祈福。要在上百人里找一个素不相识的接头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喂,我们也拜吧。”段凡环顾四周,一时想不到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提了个比较现实的意见。
“我不拜。”宋格果断摇头。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膝盖只用来拜父母,不可能跪什么佛祖。
“哎呀,你这个呆子。”段凡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又低声告诫道,“你不觉得就我们俩站着很突兀吗?大丈夫能屈能伸,快跪下。”
宋格被段凡强行拉到佛塔近处跪下,又迫于无奈依葫芦画瓢的双手合十,匍匐行礼。
他不停用余光观察周围,却没发现有任何特别之处。不禁又想念起奚娮来,如果有微表情专家在的话,可能不至于如此茫然。
“嘭~嘭嘭~!”忽的,三声闷响打断宋格的腹诽。抬头一看,天空中竟绽放出烟花来。
段凡也被突如其来的烟花怔了一瞬,周围的人群显然也是吃惊,纷纷操着柬埔寨语交头接耳。
“今天过节吗?”段凡看着持续燃放的烟花,不太确定的问道。
宋格迅速上网查询一番,摇头道,“不是节日,会不会是谁家人过生日?”
“不对,柬埔寨是个军事管制很严的国家,不会有人私放烟花。”段凡越发犀利的盯着天空,心里闪过无数猜想。
宋格也觉得他说的有理,抬头仔细观望。烟花燃放地点应该离这里不远,谁人敢在皇宫近处如此肆意妄为?
看着看着,宋格眼中精光一闪,急急的去碰段凡的胳膊肘,“快,帮我计时。每一声响的间隔时间,务必精确。”
“哦,哦。”段凡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有门儿,急忙点开手机里的秒表功能。
宋格心里的猜想在第三次听到有规律的嘭嘭响声后逐渐清晰,这是密码,是接头暗号!
忙于在小本子上记录的段凡也得出了同样的推断,烟花燃放是有规律的。三个为一组,每组的颜色和间隔时间都不同。
迷住众人的烟花秀持续五分钟后结束,段凡迅速把小本子揣进兜里,疾步和宋格退到了没人的大树下。
宋格接过本子,执笔飞快的推演了起来。11、8、16、16、8、7、8、1、3,这是烟花燃放的时间间隔,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段凡对密码一类的烧脑游戏不在行,见宋格思考的认真,就自觉的保持安静。他放眼又朝人群望去,用奚娮教的几招简单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分析方法观察。可还没等他发现什么不妥之处,耳边就炸响了宋格兴奋的声音。
“有了!”
“这么快?”段凡吃了一惊,转头就见宋格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小本子。
“太简单了。”宋格桀骜的一笑,把结果递给兄弟。
“KHPPH,G-813。什么意思?我没看懂。”段凡略过潦草到看不懂的推算笔记,直接指着结果问道。
“金边港,G区第813号仓库。”宋格笃定的说着,还不忘用点头来给自己点赞,“除了最后三个是数字外,其余间隔时间代表的是英文字母表上字母的顺序,三岁小孩都会背。”
段凡掰着手指一数,还真对得上号。又见宋格在网络上搜出金边港的国际代码,也完全匹配。
这可把他高兴坏了,也顾不上声讨技术天才贬损他不如三岁小孩的事情,疾呼道,“那还等什么,走走走。”
正文 第183章 此人非彼人
和段凡、宋格取得可喜突破一样,距离他们并不遥远的权北故也得到了一心想求证的答案,并且是完全契合推测的答案。
此时他并不在思茅市,而是在下辖宁洱县同心乡一户以种茶为生的农民家里。三间失修的瓦房,堂屋里的摆设也很是陈旧。和他相对而坐的是一位饱经风霜的妇人,虽不到50年纪,相貌已经可以用老妪来形容了。
但权北故关心的并不是这家人拮据的生活状况,而是摆在老木桌上的一份失踪人口通知书。
失踪者是这家的小女儿,杨媚。但她不是那个在青昆私立幼儿园工作,又死在崇明县的杨媚。两条失踪报案记录,一条是两年多以前,一条是半年前,同一个人绝对不会失踪两次。
宁洱县的杨媚初中肄业,出嫁前一直在附近茶厂工作。权北故翻看了杨母提供的相册,照片上的杨媚皮肤黝黑粗糙,完全不似死在崇明的那个女人通身白皙。
她的性格腼腆木讷,每张照片都不敢直视镜头。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受过高等教育,并且在双语幼儿园工作的呢。
有人利用杨媚的身份,在青昆过着小白领的好日子,又因为某种原因死在了崇明县。
这个推测在权北故到达青昆的第一天就有了,他走访过杨媚生前的同事,所有人都反应她是个爱独来独往的人。工作两年时间,从来没人去过她家,也没见有老家人来看望过。
这些信息引起了权北故的警觉,他勘查过杨媚购买的单身公寓,发现根本不像一个25岁女孩的家。除了必要的家具外,那几乎就是间清水房,像极了随时准备逃亡之人的临时居所。
而当他踏足杨媚的老家玉泉市时,得到的信息又和青昆大相径庭。他走访过杨媚的母校,老师说她是个喜欢花花草草的文静女孩,还喜欢画画。再加上米线店老板娘的说辞,更让权北故确定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虽然得出结论,但权北故没有觉得一点放松或者高兴,因为他还有一个更诡异的问题急需解答。
崇明县女尸为什么和杨媚长得九分相似,除了肤色差异外,两人简直就像双胞胎一样。
但崇明县的死者不是杨媚的姐姐,这户人家的大女儿还活得好好的,正和丈夫在广州打工。杨媚也没有年龄相仿的表亲,更让死者身份扑朔迷离。
“杨媚失踪前有什么事情发生吗?”权北故压下疑问,平声问道。
“能有啥事,不就是挣钱过日子吗?”杨母摇头,垂眸搅衣角。
“你不用有顾虑,我是来帮助你的。”权北故知道她没说实话,立即启用最擅长的谈判技巧,循循善诱。
杨母似是纠结,又似乎很痛苦。半晌,又摇头道,“警察同志,她都走了两年多了。我也不盼了,就当没生过这个孽障。”
“天下父母心,我知道你很牵挂杨媚。你有什么难处就说出来,我帮你想办法。”权北故看着杨母眼角浸出湿意,用更加亲和的声调鼓励道。
杨母闻言就低声啜泣起来,好半天,才怯生生的抬起头来,“丫蛋经常挨王守根那个畜生的打,她是被打怕了,才跑的。”
“王守根?杨媚的丈夫?”权北故瞬间蹙起了眉,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妙。
“哎,真是造孽。”杨母再次低下头去,细弱蚊蝇的说,“他两是在厂子里认识的,没两个月就住一起了。都怪我家女子肚子不争气,几年都没给王家留个种。”
这些话对于一个乡下妇人来说是羞于启齿的,但面前这个年轻警察又让杨母看到了些希望。如果能把女儿找回来,她家就不会被乡里乡亲戳脊梁骨了。
“杨媚失踪前是不是也挨过打?”权北故在记事本上写下证词,又问道。
“打,怎么不打。王守根每回喝了酒我家女子都要遭殃,那天还是年初一,哪能少得了酒?”杨母越说情绪越激动,也顾不上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问题,把女儿遭受家暴的细节吐了个干净。
窝在驾驶座上打盹的小刘被开门和关门声吵醒,还没等他揉眼睛去看,后座就传来命令声。
“通知普义乡派出所,叫他们出几个人去龙口村等着。”
“现在?”小刘有点吃惊。乡下人都歇的早,现在已经9点多了,还要继续走访吗?
“对,就现在。”权北故压低声调,不容置疑的说道。他必须今天问到答案,否则谁也别想睡觉。
普义乡离同心乡不远,权北故在村口和四位治安民警汇合,一路听着狗吠声进了村子。
除了狗叫,另一种更不和谐的声音很快传入权北故耳朵里。他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小院,眉头因为不悦而蹙紧。
“权警官,前头就是王家。”一个民警见权北故驻足不走了,指着铁皮门说道。
权北故见四人都面露难堪之色,鄙夷的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哼哼。看来王守根是本性难移,即便娶了新媳妇也不消停。
王守根的老父母正躲在自己屋里等待风暴过去时,听见大门处传来拍门声。老两口以为是邻居又来抱怨,赶紧披上衣服去开门,却被站在门外的警察给吓了一跳。
“他王叔,我们有事找你家老大。”熟悉民情的民警上前表明来意,又朝王老汉使眼色,示意他知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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