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明人不说暗话,我想知道有没有协商的余地。”
“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思,她的这个牢恐怕是坐定了。”说完,戴上墨镜跨步离开。
杨律师思忖,对方这么硬气,这种案子他也接过几个,一般协商好一个数字私了也就完了,更何况还是没造成实际伤害的。
难道里面那个二世主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看来他真得好好查一查,别到时连累到自己。
安汽总经理办公室。
靳朗拨通了徐景修私人电话。
“Hugh ,有没有时间?”
“什么事?”
“有个人拜托我想要见你。”
“金光耀?”
“……咳,是。”
“没空。”挂了电话。
靳朗在十六楼有点尴尬地看着坐在对面的金行长。
金光耀苦笑,“真是家门不幸。”
他的发妻是安林有名的富豪王家独生女,身体不好走得早,他忙于工作,基本把女儿放在岳母家,疏忽了教导之责。
金莲的外公外婆把对已故独生女的思念全部转移到外孙女身上,不仅把王家大半财产都给她,更是舍不得打骂一声,真是有求必应,每次闯下篓子,总有人在后面担着。
等他发现问题想要补救时,她早已被纵容的无法无天。
靳朗已经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金莲此人,他以前也有听过她的一些荒唐事迹。
没想到这次算计到赵木青身上,不怪徐景修如此不给面子。
徐景修坐在办公室里,思忖着下班买什么菜做给老婆吃。
助理敲门进来,“Hugh 总,安旗银行的金行长要见你。”
五十几岁的金光耀已经出现在门口。
金光耀注视着对面的年轻人,“抱歉,我这是不请自来了。”
许景修沉默了三秒起身,“金行长,坐。”
助理进来倒了茶关上门。
“金行长如果是为贵千金的事而来,还是不要白费口舌,我会请我的律师出面。”
金光耀心中叹气,当杨律师告诉他受害人是徐以诚媳妇时,他就知道金莲这次是要崴泥了,自己也有可能会遭殃。
可到底是亲生女儿,他不能不腆着老脸来求人。
金光耀起身突然跪下,徐景修眼一跳,放下手中杯子。
“金行长这是干什么?”
“还请贤侄高抬贵手!只要您放过她,我岳父岳母已经决定移民国外,会把她立即带走,再不在您和您夫人面前出现。”
徐景修冷笑,这是要攀交情了?不错,他小时候确实在家中宴会见过金行长,那时他父亲还没到省里。
徐景修语气冷冽,“实话跟您说,我妻子就是我的命,谁要是动她一根汗毛,就是在动我的命。您说,我要不要姑息?”
金光耀身子一抖,无奈起身。
徐景修语气稍缓,“金老,既然您今天屈尊来了我也不能不给您面子。贵千金本来是要判三年,我可以跟我的律师说只要求两年,但是两年后您还是得立即送她出国。”
金光耀嘴角微抖,却也知道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徐景修端起杯子,“金老,喝茶。”
金光耀苦笑着端起杯。
44
第四十四章
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请柬二月初已经发出去。
婚礼具体细节都被徐景修包揽,婆婆也主动积极地帮着张罗,婚纱礼服改好尺寸送来,赵木青只要乖乖等着当新娘。
到了这一天,赵木青找了华珍和表妹陈鱼当伴娘。
表妹帮着拿东西穿脱衣服,华珍帮着招呼客人。
徐景修找了沈冲和许维京做伴郎。
赵木青调侃他, “冲哥是我娘家人好吗?”
“所以为了不让他作为娘家人刁难我,我只能把他拉到我的阵营。”
“他怎么会同意?”
“我跟他说, 另一位伴郎叫许维京,是个情场浪子, 就喜欢华珍这型的。”
“阴险!”
接新娘的路上。
许维京摸摸后脖子, 从一上车他就有种被虎视眈眈盯着的感觉。
转头往旁边看, 另一位伴郎正龇着牙对他笑。
心中腹诽,修哥也不帮他们互相介绍一下!
重点是干嘛请个这么帅的,不是抢他风头?
风度还是要有的。
他主动伸出手, “你好!幸会!我是许维京。”
“幸会!沈冲。”沈冲皮笑肉不笑伸出手。
他听过这个人,但没见过,徐景修说他是个情场浪子, 倒不是诓他。
“噢~沈先生。”
许维京也了然,原来他就是沈冲,腾冲在安林也算是风生水起了。真人比广告上酷,广告上粉底打得多了点。
徐景修身体笔直地坐在副驾上, 捧着五十七朵红玫瑰,两耳不闻后排的事。
赵木青现在在父母家, 一早随行的化妆师就给她画了个淡淡粉粉的新娘妆,穿了白色的婚纱,像是玉琢的人儿。
虽然两人早已有夫妻之名和夫妻之实,今天还是那么与众不同。
老爸老妈都乐开了花,对他们来说,这才是真正的嫁女儿。
亲戚朋友挤在这一百平的房子里,说说笑笑,等着男方来接亲。
华珍昨晚就陪她一起睡在娘家,于瑶一个人过来,金雅全家出动,抱着不到一岁的娃,方如竟然挺着八个多月的肚子带着先生一起来了。
男人留在客厅,几个女孩子挤在赵木青房间聊天。
小表弟一路气喘吁吁跑进来,“来了来了,车队到路口了。”
“快进来,把门关上。”表妹陈鱼虽然是个二十二岁的大姑娘了,却不改小时候的调皮,依然是这帮孩子里的头头。
她又指着两个十几岁的男孩发号施令,“你们俩把着门口,待会姐夫给足了红包才给开门。”
舅妈无奈地瞪她一眼,“皮猴!这一群里面就你最大,一个大姑娘家的,害不害臊!还想不想嫁人了?”
张医生拍了拍嫂子的手,“她今天是伴娘,就是要热闹才好!”
陈鱼听她妈都唠叨二十多年,早免疫了。
在窗户边望风,“快快,他们下车过来了!小的们准备好!”
房间里的女生听到动静也出来看热闹。
徐景修西装笔挺打着领结捧着花,左边跟着许维京,右边跟着沈冲。
后面是小区里的吃瓜群众。
“这是赵老师家嫁闺女哦,哦呦,这新郎帅得咧~”
“哇,三个都好帅,这视觉冲击,青青姐好厉害!”
……
徐景修眼神往左示意,许维京得令,上前摆了个潇洒的姿势敲门。
“嫂子,开开门!”
华珍在里面叫:“说通关密语!”
沈冲抢答:“芝麻开门!”
许维京:“般若波罗蜜!”
沈冲:“嘛哩嘛哩哄!”
后面的吃瓜群众哈哈大笑。
华珍提示:“一首歌名!”
许维京:“青青河边草!”
沈冲:“今天你要嫁给我!”
徐景修怒瞪沈冲一眼,沈冲摸摸鼻子,“表弟,这就是首歌名,你听过的吧?”
许维京受了沈冲启发,灵感来了。
“月亮代表我的心!”
“爱你一万年!”
徐景修脸顿时就拉长了。
屋子里哄堂大笑,张医生发话了,“珍珍,快再给点提示,只准姑爷答。”
华珍也笑得不行,“这是一首儿歌!”
左右护法对看一眼,又开始绞尽脑汁想要PK。
两个不靠谱的占他老婆便宜,看来还是得靠自己。
徐景修嫌弃地扒拉开堵在门口的左右护法,清清嗓子,“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华珍拍手:“答对,不过要新郎唱出来才算!”
徐景修握拳轻咳一声,迟疑了两秒。
看看左右各自望天的两人,张开嘴巴,“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门“啪嗒”一声,开了。
许维京在后面跟沈冲咬耳朵,“我第一次听修哥唱歌。”
沈冲:“难怪!真是……一言难尽。”
里面还有一层框架的镂空合金门,不过好歹能看见屋里的人,面对面说话了。
陈鱼在门口说:“姐夫,这唱功不咋地啊!你以后起码要把晚安曲练好,不然怎么哄我姐睡觉啊?”
徐景修心想,他都是用动作哄她睡觉。
许维京憋着笑抖着肩膀,“这小姑娘有前途。”
陈鱼余光打量了一下调侃她的许维京,古灵精怪地笑,“下面请说出夜深人静时候对我姐的十个昵称。”
屋里的人笑得人仰马翻,陈鱼她妈恨不得上前捂她的嘴。
赵木青正好这时也不甘寂寞从房间出来,站在人堆后头。
许维京觉得这很有可能是徐景修出生以来最艰难的一天,主动表示,“哥,我替你说。”
沈冲也很积极,“为表弟效劳,在所不辞。”
徐景修自从开了第一扇门,就一改闭门前的淡漠脸,切换到温润暖男的微笑模式。
咬牙对着两旁微笑,“谢谢,不用。”
自己老婆自己叫,徐景修注视着人群后面只露出一小半脸的新娘,略带夸张地扬着声音,“青青,宝宝,小兔子,乖乖,小乖,老婆,baby ,小坏蛋,心肝,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