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平时在人前都这样叫,就习惯了,这样称呼也挺好的,省的改来改去万一在外面叫错,让人知道我们的真实关系就不好了。”
她绞尽脑汁安抚着不安的老人,一抬头,正迎上佟佑安看过来的目光,她看见他的眼神闪了闪,便迅速转身进了屋。
她和薛文锦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爷爷。”她立刻向沙发上的佟国风打招呼,佟国风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便看向佟佑安,“家里这么冷清,不像有人气的样子呢。”
“爷爷这话说的,怎么就没人气了?我可是天天都规规矩矩回家来住。”佟佑安笑道。
“废话,我说的是,没有女主人的样子。”
“亦可她太忙了,最近一直为一个就要开机的影视剧集训呢,没空回来。”
佟国风和薛文锦都是一愣,佟国风皱眉道,“她不是记者吗?怎么又跑影视剧集训去了?”
“换工作了,这份工作她更喜欢。”
“演电视?”佟国风有些不悦,“那不就是戏子吗?怎么,你这个媳妇儿,还真是不安分啊?”
钟亦可抿唇不语,佟佑安笑了起来,“您这都什么啊?演好了那可就是艺术家呢,我奶奶不就是老艺术家吗,您这么说多伤人心啊。”
薛文锦手指比划着他,忍不住宠爱的笑了,佟国风却瞪着钟亦可,“我可告诉你,不许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啃来啃去的啊,你要是敢做那种伤风败俗的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你!我最看不惯现在这些电影电视了,动不动就搞那些个镜头,乌烟瘴气的!当初我们那时候看的东西,哪有这么多不干不净的画面,不也照样好看!”
一本正经的老爷子让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
想必是佟佑安这里没有佣人,两位老人竟把警卫员带了过来,已经吃过晚饭的两位老人,又专门叮嘱警卫员给他们两人备了晚饭。看着奶奶不停的吩咐着警卫员给她端这个汤上那个补品的,钟亦可愈发的感动。
饭后,钟亦可把那幅苏绣《瑞鹤图》送给了老人,果然,薛文锦喜欢的爱不释手,连连称赞,佟国风看着老伴眉开眼笑的样子,也是难得的笑眼微眯。
钟亦可忍不住看向佟佑安,向他轻轻眨了眨眼睛,他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俏皮的表情,竟不挪视线的直直的盯着她,那灼透人心的目光让她红着脸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而是和奶奶又聊起了这幅苏绣。
“文锦,哎,文锦!”佟国风忽然喊着薛文锦,向她使着眼色,薛文锦放下苏绣,摇头无奈的笑着,轻声问道,“亦可啊,有没有好消息啊?”
钟亦可的脸微微有些红,她摇了摇头,“奶奶,哪有那么快,这才一个多月。”
“呵呵,是你爷爷他等不及,这个老头子啊,简直要疯了。”薛文锦笑看着她,“慢慢来,我不催你们。不过呢,我倒是觉得,你要是能尽快怀上,佑安待你肯定就不一样了,男人啊,都是爱孩子的。”
钟亦可牵牵唇角,“我知道了,我们抓紧。”
冷不防佟国风的声音又插了进来,“我可告诉你啊,这生孩子比什么都重要,你可别为了拍那个什么破电视剧不要孩子啊?我给你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你要是还怀不上,我就得找人给你治治病了!”
钟亦可的目光飘向了佟佑安,却见他事不关己的笑着,“一个月没动静,我也有些着急,可能亦可太瘦了,也许再养养身体胖一些才好怀孕。这种事急不来,爷爷您就别催她了。”
怎么就成她怀不上孩子了?!
钟亦可在那一瞬间,看着佟佑安那张虚伪的笑脸,有种想立刻揭穿他的冲动……她暗自打定了一个主意,以后她也要好好整整他,到时候也让他尝尝这个滋味……
只听佟国风立刻说道,“那好说,让你奶奶常给你送点补汤过来!回头我让人给你们做一份食谱,每天就按照食谱给她吃,我就不信养不胖她!怀个孩子有这么费劲吗?!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简直娇贵的让人看不惯,我们那时候上哪去找营养?你奶奶还不是一连给我生了好几个!”
钟亦可头疼的厉害,有口难辩……
薛文锦笑着低斥他,“你快闭嘴吧,没人把你当哑巴!”
在院中哈哈不肯停歇的狼嚎一样的阵阵叫声中,和众人围绕着怎么让她尽快怀上孩子而进行的激烈讨论中,时间很快就飞到了九点多。
两位生了倦意的老人去休息后,钟亦可的耳朵才总算得以清净。
“累了?”佟佑安的手忽然掠过她的面颊,“睡觉吧?”
钟亦可被他突然的举动惊了一下,看着他黑沉灼亮的眸光,她的心开始紧张的扑腾起来。
“我,住哪间房?”钟亦可的声音有些干涩。
她心怀一线希望,希望佟佑安今晚并不想碰她……
可显然她是在幻想。
“先到我的房间去。至于后半夜的事情,后半夜再说。”佟佑安淡淡说道。
他边说边站了起来,大手递向她,“自己走,还是让我抱?忘了问你,是我的怀抱舒服些,还是那天那个男人的怀抱更舒服?”
钟亦可没想到他突然又把那件事给提起来,她还以为那件事已经可以算是过去了……
她可不想再把他激怒,再像那天晚上一样尝尽苦头……
她于是连忙拉住他的手,起身挽住他的手臂,“别生气了,那天的事,真的是我不得已,我如果激怒了他,我就真的可能被他……”她认真看着他,“再说,我有佟总这样出色的丈夫,怎么可能看上他那种不入流的人?佟总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
“呵呵,你的嘴真是厉害呢,佟太太。”佟佑安一把把她掼进怀里,几乎是把她掳向了楼梯处。
“一楼是客房,二楼是我的几个房间,三楼除我之外禁止任何人踏足,记住了?”他的声音飘进她的耳中。
“记住了。”
尽管她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一个楼层禁止人进入,不过她知道,好奇害死猫,尤其是佟佑安这样高深难测的男人,她对他的好奇心越少越好。
很快就到了他的卧室,房间很大,是简洁而单调的黑白色调,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他什么也没说便撇下她独自进了浴室,她于是便走向窗边,拘谨的看着夜色,听着院落里那阵阵的狼嚎。
“你去吧。”
身后响起的那道声音让钟亦可回过身,看着已经洗浴完毕只穿了一件睡袍的他,她的心难免就紧张起来。
她轻轻点了点头,便低头快步向浴室走,路过他身边时,他淡淡说了一句,“别磨蹭。”
“知道了。”她应声。
浴室里除了门,三面都是镜墙,就连天花板都是雕花的镜面,让人难免脸热心跳。当温热的水流淌过身体的时候,她看着镜中自己那红的不像样子的脸,忽然觉得一阵悲哀。
她觉得自己似乎对佟佑安生出了很多异样的感觉,尤其晚上这样和老人一起说说笑笑的那种家的温暖,让她很想很想好好的和他过日子,就像爷爷奶奶那样携手白头……
可这个男人却始终对她忽冷忽热,变脸像变天一样快,实在让她看不透,也十足煎熬。或许他真的只是对她的身体有渴望吧……
不是因爱而做这件事,多么可悲。
但她没太多时间去顾影自怜,只是尽快收回思绪,尽快洗好擦干了身体。没有给她准备的浴袍,她便用浴巾把自己围好,快步走了出去。
他正站在她刚才的位置,看着窗外出神。即使是留给她一个背影,也是压迫感十足。她深吸了口气,轻声说道,“佟总,我好了。”
他慢慢转身,看见她那一刻,黑眸沉了沉,“过来。”
正文 第59章 他心口那道可怕的疤
第59章 他心口那道可怕的疤
钟亦可强压着疯狂的心跳,慢慢向他走去,本来不想说的,可还是没忍住,“佟总,可不可以不要,我真的是……”
她想说,我真的是活遭罪……
可她没敢。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说才能让他对她心慈手软些,他的声音已经响起,“你跟姚望好了两年多,如果觉得痛苦的话,那么不妨把我当做他,看看这样能不能让你愉快些,佟太太?”
他冷冷的看着她,语气不善。
她的目光正好落在他胸口处那闪闪发光的指环上。
两枚铂金指环一大一小,显然是情侣款,而且很精致,没有浮夸的大钻,光洁的戒面上似是交错缠绕着一条哑光镶碎钻的锦带,造型立体而别致。只不过,比起他的身份来,这样的指环虽独特却显得有些不够层次,但也因此更能显示出这两枚小小指环对他的重要意义。
钟亦可抿唇笑了笑,“想必佟总也不是没过去的人,为何总是揪住我的过去不放呢。这不应该是佟总的风格,我觉得佟总这样的大人物,应该是心胸宽广,无人能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