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们要怎样处罚那三个孩子?”
“处罚?称不上吧,他们不太会凶孩子的,顶多也只是让他们不准再胡闹。”
“这样啊。”她眯起眼冷哼一声,如同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即使是孩子,他们犯了错就不需要接受惩罚吗?‘多派几个人盯着他们’,这算什么?大不点被他们弄成这副模样,老赵也因此犯病,他们有道歉过一句吗?”
“阿榆,他们本质并不坏,只是太皮了点。你看啊,他们这么小就被送到这里来,爸爸妈妈不在身边,也很可怜的。”
“自己可怜就能欺负别人了吗?老赵这样好脾气的人都能被他们气成这样……”语速越来越快,她扶着腰停下脚步倚在墙边。
“别生气啦,阿榆。”他跟着她停下,拿食指戳戳她的肩膀,“他们还是小孩子呀……”
“孩子不都是要长成大人的吗?小时候就开始恶作剧,长大之后不得作奸犯科了?‘孩子’这个身份只是他们暂时的护身符,护得了他们一时,护不了一世。”
陆之屿笑着去拉她的手,被她甩开,厚着脸皮再贴上去,“哎呀好啦好啦阿榆,我不替他们说话就是了,别迁怒我呀。”
她回过头瞪他一眼,心上积压着气大步往前走。
“阿榆,阿榆,阿榆,别心烦啦。”他一会儿出现在她左边,一会儿又从她右边冒出来,玩得不亦乐乎。
“陆之屿。”她突然停下脚步叫住他。
正要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的陆之屿冷不防被点名,没刹住,不轻不重地撞在她后背,吓得他连忙抱住她的肩膀站稳。他悄悄红了耳根,索性死皮赖脸不放手了,只听她平静地说:“本来该是我们在管这三个孩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人会选择混沌地活着,是因为清醒的现实让他们无比痛苦。不是所有人都高尚,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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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虫改了一句话的语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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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kiss。
☆、反攻套路:应许之吻
方榆扯着他的衣袖把他的手臂扒拉下来,陆之屿自知有错,一路上安分地闭上了嘴,跟着她进了C212房。
他关上门,跟屁虫似的走在她身后,一言不发。她在房里来回踱步他便蹲在一边撑着下颌眼巴巴看她晃。她晃得累了,在他眼前站定,“做什么?”
她低头望下去,这家伙刚好也仰着脑袋回望她。漏着棉花的大不点套在他左手上,五官挤在一起,可怜兮兮的。大不点缓缓地靠近她,绿豆大的鼻子碰了碰她的手背。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对她笑一笑,又怕不妥。于是那绿豆大小的冰凉的鼻子再次碰了碰她的手背。额前略长的碎发有些挡到眼睛,他的双眼在一缕缕的暗影下显得湿漉漉的,让人不忍心怪罪。
“喂……你干什么呢?”她佯装漫不经心地问他。
他捏着鼻子学大不点讲话:“阿榆阿榆,你不喜欢小孩呀?”
她嘴角一扯,理了理衣服拉他站起来,仰视太费劲,就把他摁在一张椅子上,视线与他平齐。她回想自己有生之年同小孩打过的交道,甚至算上了自己还是个小孩的时期,总结道:“称不上讨厌,但绝对喜欢不起来。”
“啊……幸好我在遇见你之前已经长大啦。”他把大不点举在自己跟前,让它代替自己发言。
“……”方榆被他噎了好一会儿,不打算接茬。
似乎是为了要逗她开心,大不点在空中跳起了僵硬的机械舞。不得不说陛下成为职业玩偶艺人是需要一定功底的,至少他不会让手偶像现在一样抽风。始作俑者浑然不觉,自我感觉特别良好,“其实呢,我以前也不是什么好孩子。别的不说,打架可厉害啦,三四个人一起上都没问题。”
大不点在她眼前跳得起劲,她看着心烦,捏住大不点的小鼻子把这小家伙从抽风的苦海中解救出来,“哦?这就是你被叫做‘大哥’的原因?”
“也不全是。”他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对她说起“大哥”这个称号的由来。
陆之屿刚来C区那会儿院里正流行霸道总裁和警匪枪战片,他一来便是风风光光的,住民们站成一排挨个打量他,确定不了他到底是个霸道总裁还是个黑帮大佬,总之看上去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就折衷称他为“大哥”。他觉得这个人设不错,顺应民意保持高冷了一阵子。当他厌烦了扮演霸道总裁和黑帮大佬露出皮囊下的本来面目时,“大哥”这个称号已经流传甚广了。
方榆失笑,就他这样儿还霸道总裁呢?傻白甜形容他都是抬举。她问:“那你怎么就成‘院花’了呢?”
“我可以不回答吗阿榆?”他尝试着同她打商量。
她用眼神告诉他不可以,接了杯水准备听戏。
说起丢脸的往事,他一脸的不情不愿,便派出大不点代替他出镜:“那个时候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无聊想出一个鬼点子,说是要办一个枫叶岭选美大赛。我打赌输了,老赵和那几个小坏蛋要求我参赛,还让张姐姐给我准备了小碎花裙子和假发……”
她一口水呛在气管里,又是咳嗽又是笑,捂着肚子停不下来。
“别笑了啊你……”他手忙脚乱地拍她后背给她顺气,憋屈得不得了,小声嘀咕着,“阿榆你够了啊……”
方榆好不容易止住笑,杯中水差不多都晃到了地上,她扶着他的手臂站起身,伸手去够一旁的抹布,还不忘寒碜他:“霸道总裁什么的不像你,我看‘院花’挺适合你定位的。”
“真的么?”气氛陡然一变。
他那双总是笑着的眼睛慢慢地敛起,仿佛瞄准了他的猎物。若即若离的指尖顺着她的手臂滑下,在她半拢的掌心画了个圈。
突变的语气让她疑惑地回头,那只手蓦地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身后一拽,跌坐在他腿上,另一只手顺势环住她的腰,照着那里最敏感的地方一掐。她惊吓之余青筋直跳,当即就要动手揍人,不料双臂被他锁紧。他精准地掌握住她每一个可能挣脱的关节,让她处处受制,动弹不得。湿润的鼻息游走过她的脖颈与下颌,令她不自主地仰起头,睫毛扫过她脸庞。
男人拿鼻尖抵住她,低低说了声:“女人,你在玩火。”
方榆大脑“轰”地一下子,足足愣了半分钟,从脖子根烧到头顶。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的下一秒,她一脚踹在他小腿肚,毫不留情地抄起枕头往他身上砸,“你他妈的神经病!玩火是吧?玩你个鬼!”
陆之屿见情况不妙,一边连哄带骗地装怂求饶一边抱着脑袋在房间里逃窜,看准时机一把抱住她的双臂。
方榆脚下打滑,向床前扑去。
陆之屿垫在下面,中间隔了个大白枕头做了她的肉垫。他心想,阿榆可真不简单,这么个软绵绵的枕头也能被她发掘出狼牙棒的潜力,打起人来好疼。估摸着她要卷土重来,他眼疾手快地抽走了他们之间的凶器,一甩手扔远了。嘴上还不停歇:“哎呀阿榆对不起嘛,我下次再也不敢啦!”
方榆气得发抖,哪里肯听他认错求饶,逮着他就是一顿胖揍。他只好在她的钳制之下左躲右闪。
房间内的动静引来了护工,他在一阵诡异的安静间隙敲响了门,等待三秒破门而入。眼前的景象更是叫他一个头胀成两个大——枕头靠垫摔在地上,纸巾漫天飞舞,两人在床上抱作一团,方榆弯曲着手肘压住陆之屿,汗湿的额头差了几厘米便贴在一起。
小护工面红耳赤,捂上眼睛结巴地道了声“对不起”,踉踉跄跄地逃出门去。
方榆分不出额外的注意给那小护工,只觉心脏就生长在耳边,扑通扑通地闹腾个不停。全身上下被施定身咒一般一动也不能动,任他的手掌抚上她的后颈。
“阿榆。”他眼角的笑纹深了下去,柔声唤她,仿佛要融化这世间所有的蜜。
这个时间点这样一个笑容简直能要她的命。方榆大脑混乱一片,不受控制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他看着她的眼睛,轻轻说:“如果现在我向你讨当初那个吻,你给不给?”
那句戏言犹若在耳,他说如果她能亲他一下,就把知道的告诉她。她当时心中充满鄙夷,此刻却不大相同。视线缓缓地回落到他的嘴唇上,他微微分开的双唇如同伊甸园里那颗诱惑着夏娃的苹果,蛇在她耳边喁喁细语,引她堕向欲念的深潭。
她的缄默已然告诉他答案,他不再等待,按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他的嘴唇比想象中的更凉一些,她感受到一股吸吮的力道,不是入侵与征服,而是生涩又执着的吸引与接纳。他的眼是热的。那双黑如宝石的眼瞳始终安静地注视她,躲在睫羽垂落的帘后悄悄诉说什么,温存而熨帖。
忽而有种落水的窒息感,她被一道魔力牵引,在水平面上下浮沉,前一秒是飞鸟掠过的天,后一秒便是鱼群穿梭的海。她离开他的嘴唇渴望呼吸,却被他诱骗着潜沉入水,并往更深处坠。
深海的尽头是无边的恐惧,心底有个久违的声音告诉她:逃吧,逃得远远的。不要被抓住,不要被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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