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真接过,咬一口,小声,“那都只是嘴唇碰一下嘴唇,又不是接吻。”
许戈身子压过来,“你想怎么接吻?”
余真缩了缩脖子老实吃包子,不看他。
一出地铁,余真就感觉到冷。许戈脱下外套直接裹她身上,凶她,“你敢把自己冻感冒试试。”她生病了就得请假,请假他就见不到她了。
到校门口余真坚决不穿他的外套,太显眼了,而且他今天穿的又不是校服。
“阿嚏。”余真觉得不好,是不是真要冻感冒了。
一直撑到上午第四节 课,是体育。
余真觉得脸颊有点发热,嗓子也发疼。体育老师吹哨集合,点名。
“许戈。”没人应,老师又喊了一声,“许戈。”
同学互相张望,不见许戈的人。余真皱皱眉,刚才下楼的时候还看见的,又躲哪儿抽烟去了?放松关节热身的时候余真换位站到吴俊前面,问他,“许戈呢?”
吴俊转着手腕,“我还准备问你呢。”
“热身完,男生一千米,女生八百米。”老师吹哨。
余真慢慢跟着大部队上跑道,感觉很难受,头很晕,小腿抬不起来。脚下被小石子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吴俊扶住她,“怎么了?”
余真摆摆手,“我得去跟老师请个假,我不舒服。”嗓音都变了。
“你声音怎么这样,是不是感冒了?”吴俊探她额头,“有点热没到发烧。”
许戈突然出现吴俊吓了一跳,特别许戈盯着他刚才探余真额头手的眼睛,刀子似的,吴俊下意识捂住手臂,好可怕,我可不想当杨过。
“你去哪儿了,刚才老师点名……”余真这会儿嗓子更哑了。
“吴俊去跟老师请个假,你跟我去吃药。”许戈脸很臭。
吴俊麻溜动起来,余真乖乖听话。
许戈倒了热水带她去顶楼天台,那里没人打扰。
“感冒药两粒,消炎药两粒。”
余真很乖,吃了药,许戈还臭着脸。两人靠着蓄水池坐着,余真趴到他面前,“我发现,你生气的时候特别帅。”自从告白成功余真就找到了收拾许戈的窍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不要脸,她要比他更“不要脸”。
许戈捏着她后颈,“少卖乖。”将她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睡会儿,到时间我叫你。”
余真闭上眼睛靠在他肩头,许戈的外套裹紧她。其实这个点的太阳已经热起来,风也暖暖的,蓝的天,白的云棉花糖似的,心也柔软得不像话。
风扬起余真耳边碎发刮在许戈脸上,惹有似无的痒从皮肤渗进心里。她鼻翼微微翕动,粉粉的唇很诱人。
“那都只是嘴唇碰一下嘴唇,又不是接吻。”接吻一瞬占据许戈整个大脑,他别开视线,望着天边的云,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余真动一动睡得不舒服,许戈托着她脑袋轻轻枕在自己腿上,正午的阳光太耀眼,他拿手掌轻轻罩在她眼睛上,余真终于睡安稳了。
吴俊上来找许戈去吃饭,脚步蹬蹬,“许哥,咱中午……”
许戈一个刀子眼丢过去,竖起食指作了个禁声手势,“刚睡。”
吴俊撇嘴,他以前总鄙视吴俊在卢婧面前不像个爷们,哼哼,许戈现在活脱脱的忠犬好不好。
“你们不吃饭啦?”吴俊小声问。
许戈想了想,“帮我准备点糖粥、牛奶、蛋羹。”
“哈?”吴俊黑人问号脸,“我上哪儿去给你弄糖粥和蛋羹!”
许戈看一眼余真,“等她睡醒,我去弄。”
“算了,还是我去想想办法弄吧。你好好照顾余真。”吴俊转身要走,听见许戈在背后说,“谢了。”吴俊回头看余真的眼睛都是崇拜,为了余真许哥真是……啧啧啧。
余真这一觉睡得黑甜,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蒙蒙睁开眼,许戈守着她靠着墙壁睡着,柔和温暖。余真伸手捏住他耳朵指尖捻一捻,“好乖。”捏小狸的猫耳朵捏习惯了。
许戈没真睡着,都不知数了几万只羊。
“醒了,感觉怎么样?”
余真两手还捏着他耳朵,“感觉,饿了。”
“给你准备了吃的。”他拉下她的手,“起来。”
余真坐起来,许戈已经从保温盒里摆出粥、蛋羹、牛奶、草莓蛋糕。
“都是你的。”
余真张一张嘴,“也太多了,真当我是猪啊,吃不完。”
“你每样尝一点,喜欢吃什么吃什么,剩下的我吃。”许戈给她勺子。
余真一样尝一点,舀一勺鸡蛋羹递到许戈嘴边,“这个好吃,你尝尝。”她笑得眼睛弯弯,“这回不是装的。”
许戈想到“幼稚”的从前,笑一笑,“还记着。”张嘴含住她的勺子。
余真假装恶狠狠,“当然了,说了要记你一辈子。”
许戈掌着她后颈拉近她,“那说话要算数,一辈子把我放在心里,只准放我一个。”
余真挑一挑眉,“那可说不准。”
“嗯?”许戈手下一用劲,余真缩缩脖子,“痛啦!”
“你再说一遍试试!”许戈手下明显松了力道。
余真望着他,“你想考哪个学校?”
“没想过。”他确实没想过。
“你想考哪个?”问她。
“清华。”余真目光坚定,那个目标是她不管付出多少努力也要完成的。
“从今天开始,那也成为我的目标。”
十七岁的少年,十六岁的少女就这样“私定”了未来。
下午,余真吃过药感觉好多了所以没请假回教室继续上课。
中午的温度就已经起来,下午有些燥热,不知是谁开了电扇,余真不忍住打个喷嚏。
“前面的人把电扇关了。”许戈声音很大。
低头做卷子的同学都抬头看他,余真眼看着蟹老板变脸,心里着急,她吃过药真的好多了。
“继续做卷子。”蟹老板清清嗓子,“一组前排的同学把后面的电扇关了。”
余真松口气,幸好是蟹老板的课。
晚自习起风,课间休息,许戈把外套脱下来塞给余真,“穿上。”
余真不要,“等会儿还要上课,我穿你衣服别人都会看见。”
“怕什么。”
“你不怕,我怕。”
“校庆的时候你胆子不是挺大吗。”
余真发誓,那是她最最最出格的一次。
“那是因为你不理我又不听我解释,我逼急了才出此下策。”
“你这是撒娇要我帮你穿吗?”
余真后退,“别,我下晚自习穿行吗,我保证一放学就穿!”
许戈眉头一皱,余真最后还是穿了许戈外套去上课。真不是余真故意秀甜蜜,是有心人看在眼里妒火中烧,孙玥婷气得撕了书折了笔。
许戈又是给余真买药,又是准备营养餐加衣服保暖,余真还是感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生病照顾什么的最有爱啦,咪啾~~
写这章的时候一直在听周杰伦《甜甜的》简直甜炸~~
第37章
高烧38度, 阿姨一大早打车送余真去医院,排队、检查, 医生开药出来领好针水已经近中午了。
输液室护士让阿姨去买点吃的, 针水里有一瓶反应挺大最好不要空腹会非常不舒服。
阿姨问余真想吃什么, 她什么也不想吃, 没味口。阿姨看她脸色惨白,心疼得紧,嘱咐护士一定多关注余真她去买吃的。
一滴一滴一滴……吊针水真是这世上最枯燥无聊的事, 这几瓶打完起码也要两三个小时。余真怏怏叹口气, 昏昏欲睡,靠在腰上的书包里手机震动,她扭着身子单手取出手机。
许戈发来的短信, “在哪家医院?”
余真眨眨眼睛, 有点儿惊讶,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许戈:“昨天着凉, 今天没来学校一定是发烧了。”
余真:“嗯。。。。”
许戈:“哪家医院?”
余真:“我没什么事, 打一针就好。”
许戈:“哪家医院?”
余真:“人民医院。”
许戈再没声。
他不会真的来吧!阿姨还在这里, 等会儿怎么解释啊?余真撑着额头, 头好痛。
阿姨买了豆花还有小笼包,吊针水会嘴里苦,吃点甜的好。
余真有一口没一口吃着豆花,阿姨一直在旁边守着她。她脑袋转呀转,想着怎么让阿姨先回去。
她放下勺子,“不好吃, 吃不下。”
阿姨着急,“不吃不行,医生都说了不能空腹。”
“我想吃阿姨炖的沙参贝母蒸雪梨汤。”余真鼻音挺重肯求的声音听着像撒娇。
阿姨一向心疼她,“行是行,炖汤很费时间谁在这里陪着你?”
“有护士姐姐就行了,我现在真的很想很想吃雪梨汤。”余真表现出迫切。
“那……行。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舒服喊医生知道吗?”阿姨再三叮嘱,余真笑眯眯朝她挥挥手,呼出一口气。
“我就让你这么拿不出手吗?”许戈都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余真着实被惊吓到,“你,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