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玟,一会儿跟我去见客户。”
“我去?”常玟懵了,跟算数学题一样转不过弯儿来。
岳添瞅着她解释,“我的秘书出外办事了,你先替一回。也没有大不了的,只是充充场面罢了。”
常玟听出来了,花瓶啊!不禁就头疼,那一个个觥筹交错、交杯换盏、高朋满座的场面何止只是充充,那样的活儿约摸着王莎会干的顺溜,秀外慧中、朱唇皓齿,用来装潢门面最合适不过了,若落在自己手上,保不准又会逢了大人物跟前再合时机的打出一串饱嗝。
常玟不能不替公司忧心,岂能因为一只苍蝇坏了一锅子粥?有道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又有道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些琅琅上口的古谚固然是称颂治国英才而言,但于芸芸众生来说,是不是也应该自觉的有担当呢?
常玟觉得自己的思想很是高大上,但是,她又得顾及到岳添的面子问题。老总嘛,你不能直来直去跟他拒绝,自己与岳添又不熟,万一他是个瑕疵必报的小人或者是曹操一样弄权欺世的奸雄,以后的日子怕是兜不住了。
常玟还是有意向继续在这一方宝地混的,所以,必须婉转,跟莺啼一样婉转,要让岳添明白她是以公司利益为出发点,“岳总,您看我这顿口拙腮的,公司里出名的山里木瓜,我要是跟这你身后,这不有毁你的英明吗?”边说边讪笑着续了热水,不假时机进言道,“王莎可是徐总跟前最红的秘书,走到哪儿领到哪儿,绝对上场面,白酒红酒,凡是桌上有的,她都能来。岳总你也见过的,就是跟经理一起主持过节目的那位。”
“黄酒敢喝不?”岳添吟吟笑问,不急不躁,面上自有压场的那种范儿。
按常玟的书面语来说,那是关乎人生的气魄,比如仰不愧天、龙骧虎步就是这样子吧,英雄、奸雄、袅雄,常玟不能琢磨透的是这位岳添是属于哪一种雄呢?
尚在山里忙活的老父亲就好这一口黄酒,治关节炎特有效,常玟倒不知道满汉全席宴上也有黄酒?或者是有钱人把养生都讲究到了餐桌上了吧?中华泱泱大国,民风悠远,自来论道亲和,喜欢于酒桌上谈谈事了,聊聊天了,三说两聊就把本来有难度的事给说活了。
商场虽说如战场,但两方敌人能坐到一处把酒言欢,也是实属咱们民风的淳朴,化干戈为玉帛,又有什么坎儿趟不过?
既是重任,常玟更自认不能担当,她还是晓得她自身的分量的,“能,能,只要有王莎出面,没有摆不倒的。岳总——”
哎,这事无巧不成书。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凭三寸不烂之舌再三鼓吹时,累的常玟腮帮子都硬了,这王莎就赶巧进来了。
哪儿还用常玟使眼色,王莎款款行到岳添跟前一米开外,章台杨柳的问好。
仪态万千的美人咋都跑了徐俊这儿来了?一时之间,岳添感慨万千,不知是看的厌了,还是他公司里的女人本来就无有这样的万种风情。这俩小女子,一个曲眉丰颊,一个稚齿婑媠,都让人挪不开眼,岳添甚是眼馋。
岳添不动声色的饮了一口咖啡,缓缓问王莎,“常玟刚刚还举荐你跟我去签合同呢,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我还开玩笑说是你会不会喝黄酒呢。”
王莎妙目瞥了一眼常玟,揶揄道,“你啊,也真是一名副其实的木瓜,人家岳总逗你,你也当真。可别以后有人拿了黄酒搁桌上,你还真喝了。”
常玟迥然,这酒的学问还有这么些弯弯道道,不过,她弱弱的想讨教一句,“要是真有人让喝,还有的权利拒绝吗?”
王莎那抹嗔笑尚还没全褪呢,冷不丁被常玟这么一问,还真没反应得及,是哦,她有权利选择吗?
好似是没有吧,她们只不过是一花瓶嘛,凡是花瓶,那不就是主子的附属吗?既然是附属,那就不值钱了。不值钱的又哪来的口气翻局。
王莎眼瞅着自己被这么一个傻帽给摆了一局,心里灰溜溜的不是滋味,然面上还是笑如春花,“有岳总的饭局哪会有黄酒?岳总也是爱说笑逗我们乐的。”
岳添哪能看不见王莎频频送的秋波,他心领神会,心情却是落了落,蔫蔫得提不起劲儿还有点儿烦。乍一看还算知性,不出三分钟,竟也是个贱|货,不知道被人摆弄了多少道了。看那一个倒是越瞧越顺眼,只是人家明眼儿就是不打算跟你出去,说白了,就是看透了他的动机。
若搁了以前,岳添怎么也是霸王硬上弓,管他是谁呢。只是,日历页页翻过去,阅历也是如老家地里的庄稼,一茬又一茬,对生活的态度也不知不觉就豁达了许多。
比如,跟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小女孩,竟让他生出温柔以待的想法。
☆、第七十四章上手
岳添接了一个电话,稍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走掉了。留下满心惆怅的王莎跟常玟抱怨,“瞧见了吗?这就是老总,一个电话就推了饭局。这是不是有点那个啥了?”
常玟闷头闷脑听她发了一通牢骚,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有心绕过去,偏偏王莎不依不饶使性子,磕着劲儿拿眼波子瞪她,瞪的她心神不定、脑电波紊乱。常玟也不好嗯哪的糊弄了。既然不能明白,那就问呗,不知者不耻下问嘛,“那个啥了?”
“朝三暮四,反复无常啊!怪不得肥头大耳的跟个暴发户似的,原来是食言而肥哎。”
面对王莎有理有据的分析,常玟能做的只是无语。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无话可说。
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真搞不懂王莎于这件事上咋就那么大的反响呢?怎么瞧着那股热乎劲儿就像是剧里看的那些起义军的贲育之勇呢?不去不是正好吗?那种场面说起来,去了也只有吃亏的份儿,荤段子、烟味酒味肉味可是全了。再也说了,你王莎不是对徐俊总裁残余念想的吗,怎的也得为了总裁保留一毫芳华不是?
兴许是自己太保守了,跟不上时尚的潮流。常玟也不好点破,只含糊着圆满,“或许岳总临时有急事,只能推掉。总裁不也是经常那样吗?”
“总裁也这样?怎么我就不知道?哎,常玟,我怎么就那么表示怀疑呢?总裁丁点儿事你——”王莎倾过大半个身子,那一股子缭绕香风直往鼻腔里钻,常玟一个忍不住就打了个响响亮亮的喷嚏,打个喷嚏也就罢了,关键是常玟爱面子的好青年,她哪能容这个不要脸的喷嚏隨隨便便跑出来,咋也得使招儿挡一挡不是?
就这劈手一挡的工夫,桌上残留的半杯子咖啡蹦了半个高儿,壮烈的撒了满桌子,桌子赶紧的擦一擦啊!不然,这重要又重要的文件们岂不就成替罪羊了?后头还直接关系到前程呢。这可不是小事情,常玟手忙脚乱的也顾不上王莎的牢骚了。
不想一旁的王莎又叫唤的跟挨刀的猪一样,哪里还能看到平时的红飞翠舞,“唉吆,我的袖子,常玟,你瞧瞧你做的好事。这还怎么能穿哦。”
呃?这杯子咖啡,你可真会挑事,把人家善舞的长袖都给污了。早知道这样,一早就把你吞进肚子里了,可见,人的心肠是不能软的,该出手时就出手。
这个场面就有点乱了,王莎嗖的立起缩回了身,忙不迭的抖着滴着褐色水珠的袖子,常玟满桌子找纸巾,越是机要关头,这纸巾也跟着捣乱,扒拉了一桌子,三天没找到的文件原样儿找出来了,那枚心爱的坠子也在文件下拖出来了,独独就是找不到那盒子救命的纸巾。
王莎一脸恶色,瞅瞅袖子再瞅瞅瞎忙的常玟,“常玟,你是不是做贼心虚,故意打马虎眼,企图混过去?”
有吗?偶这么一个善良的孩子也会有企图?偶咋就无知无觉?企图好像是反义词哎,就明明暗暗藏着图谋不轨的意思哦。
言论与事实有极大出入,更何况还牵扯到个人人格,人家当然是要反驳的了,“王莎,咋说的呢?不就是脏了你的衣服?把我的给你,咱俩换着穿。”
王莎也不知是气恼,还是臊热,反正那张俊脸憋的通红,就跟小时候写作文,动不动就用红红的大苹果来形容一个人的脸,俗的不能再俗。不过,就常玟忙里偷闲的细心端详,王莎那张小脸用圆盘子苹果来比喻,真正是拐瞎了那张脸盘,下颌尖尖的,不就是一粒玲珑的草莓么?
人的思想要与时俱进,不能千篇一律、一视同仁来对待。常玟自视她的觉悟又高了一层。
常玟的大义凛然极正面的带动了小资情|趣的王莎,苦于纸巾的下落不明,王莎只能脱下她的衣服,又攥又拧。
一番算不上激烈的争斗过后,衣袖倒是不滴水珠子了,只是打眼瞧去,藕色的小西装印出一片明眼眼的污澤,扎眼啊!
王莎难得也能上神一大会子,落在知冷知热的常玟眼里,这不就明摆着要换衣服的姿态吗?
碍于情面,难不成你要人家赤|裸|裸的说出来道明了吗?虽然就王莎惯常不大在乎的作风,也不是没有可能。
常玟习惯事事抢在人前了赶。笨鸟先飞嘛,她自认脑子不及别人转的快,那就手脚麻利一点,也好与人平衡和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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