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一群警察围着欧阳茵,其中一个人问:“你走到哪个位置看到她?”
“就是一出来就看到了。”
“然后呢?看到她在做什么?”
“跳下去……”
“她当时是什么动作?在哪个位置?你能给我们演示一下吗?”
欧阳茵紧张地走到栏杆前,伸手抓着栏杆,觉得动作不对,又换了一下。她试来试去,找了一个觉得不错的,做了一个倾身跳跃的动作:“大概就是这样……”
警察在旁边拍照、记录,说话的那个人继续询问:“那你大概走到什么位置的时候,她掉下去了?”、“你去那边看过吗?”、“付莹小姐当时在哪里?”、“她什么时候出现的?”
半个小时后,欧阳茵有气无力地跟着警察下楼。楼梯上,看到了被戴上去的付莹。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扭头各走各的。
付莹被带到甲板上,盛夏六点,阳光仍然刺眼。她眯了眯眼,握紧拳头。
“付小姐,麻烦你复述一遍早晨的经过,从你起床开始。”
“不是说过了吗?”付莹不耐烦地问。
“这是我们工作需要,请您配合。因为我们现在怀疑付晶小姐是被人谋杀,你的每一句话,都至关重要!”
付莹牙齿一颤,慌乱地移开眼看着远方:“早晨……天还没亮,我睡不着觉……”
复述完后,警察问:“你的雪梨和水果刀呢?”
“掉了。听到姐姐的叫声,我吓了一跳,雪梨和水果刀掉下去了!”付莹本来想隐瞒刀的事,但下面的走廊上有监控,让她不敢隐瞒。
“当时你在哪里?”
付莹走到船身一侧,这个位置很不起眼,付晶走向船头时,如果不注意是不会发现这里有人的。
“听到声音后,你回头看到了什么?”
“欧阳茵。”
“看到你姐姐了吗?”
付莹摇头。
“欧阳小姐当时在哪里?”
“就在那边。”付莹胡乱指了一下。
“这样,我叫我的同事从那边走过去,到了对的位置你就叫停。”
☆、第335章:调查
付莹点点头,看着穿着警服的男人在那边慢慢行走。她皱起眉头,咬着唇,屡次想开口,不知道该在哪个位置合适。快要接近栏杆时,她突然喊道:“停!”
警察看了一眼:“这个位置很接近栏杆了。你确定是在那里吗?”
“我……”付莹按着额头,如果确定那个位置,就是暗指付晶是欧阳茵推下去的!太近了,近到……她猛地摇头,“我不太清楚,早晨的光线不对,其实看不太清楚!”
要是她把欧阳茵推到那个位置,欧阳茵也会把她咬出来的!不行!绝对不行!
警察顿了顿,记下她所说的话,然后问:“对了,我们在船头……也就是付晶小姐跌落的位置发现了血迹,你的手上也有伤口,这个你怎么解释?”
付莹看了一眼手指上的伤口,那是和付晶拉扯时不小心割伤的。她说:“我削水果时不小心割伤的……”
“什么时候?”
“早上。”
“当时你在哪里?”
“船头!”
“为什么去船头?”
“我……”付莹深吸一口气,“我上来时就先到船头!因为不小心割到了手,我觉得那个位置不好,才换到了这边!”
“为什么之前问你,你没提到这点?”
付莹看着他:“因为我姐姐从那里摔下去,我害怕。”
警察低头记下,然后看着她:“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刀和雪梨,是什么时间、在哪个位置掉下去的?”
付莹一愣,张了张嘴说:“就这里,听到欧阳茵的叫声时……当时我在听歌,她喊得太大声了,我才听到的。”
“你当时听的什么歌?”
“我……我忘记了。”付莹说。
“OK,你回去吧。”
……
船上的客人得到通知,8点钟将如约举行订婚典礼。
大家不免好奇,穿戴整齐地感到举行典礼的大厅。大厅里布置得美轮美奂,精致漂亮的食物摆满了长桌。
可是,付晶不是失踪了吗?还怎么举行典礼?
8点,墙上的壁钟敲响,一道人影从楼梯上缓缓出现。
大家抬头注目,那是柏斯宸!
柏斯宸在楼梯上方停下:“谢谢诸位光临,但是十分抱歉,我妻子她……她暂时不能与大家见面。让各位白来一趟了!”
柏斯宸弯下身,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然后抬起头继续说:“不过……香槟美酒、佳肴珍馐都准备好了,还请大家不要客气,今夜不醉不归!”
说完,一名身段玲珑的女侍者捧着一杯红酒递到他面前。
他端起酒杯,举到半空:“敬各位。”然后仰头喝光。
喝完酒,他把被子放进托盘里,转身离开。
回到卧室,他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已经四十个小时没合眼了,可脑海里完全静止不下来。
脚步声靠近,他睁开眼,见柏斯宇、柏斯容带着一名警察走进来。
柏斯宸欠了欠身子,看着他们,没有起身。
警察点了个头,柏斯宇叫他坐,他才坐下。他翻开手中的资料夹,把一份一份资料递出去:“欧阳茵小姐和付莹小姐的说辞都存在漏洞,特别是付莹小姐。”
柏斯宸咬紧牙关,咯咯直响。
警察说:“经过比对,船头甲板上的血,不是付莹小姐的。付莹小姐手上的伤口并不是她自己造成,根据伤口的方向和角度判断,是有人面对着她朝外拉了一刀。这种伤口她本人除非是故意,否则无法形成,而伤口的深度是她本人无论如何都造成不了的。”
“是晶晶的?”柏斯容惊道。
警察顿了一下:“我们没有付晶小姐的血液样本,无法做出判断。”
“还有什么证据?”柏斯宸声音平静。
警察放下另一份资料:“付莹小姐说她的刀和雪梨是在船身侧面掉下去,她在撒谎!刀我们不知道,但雪梨是从船头的位置掉下去的,我们在船身上好到了雪梨砸下去留下的痕迹,有雪梨屑和雪梨汁,侧面没有。
以及我们在付晶小姐坠落的地点周围发现了两组脚印,是她和付莹小姐的,她们应该发生过追逐和扭打……
欧阳小姐说她到船头的位置去过,但我们没找到她的脚印,她的脚印在半路折回。然后付莹小姐的脚印跟着她,她们俩的脚印在这时候显得很乱、很值得人玩味。我们有猜测,但不能下结论,需要进一步实验。”
柏斯宸点点头:“麻烦你们了。”
警察说:“付莹小姐已经构成谋杀嫌疑,我们要逮捕她。”
柏斯宸想了想:“暂时不用。查她的通讯记录和上网记录,昨天的事可能也和她有关。至于逮捕的事……这些都不急,现在最急的是找到付晶。那两个人,先监视她们的动静。”
警察顿了一下,点了点头,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警察离去后,柏斯容气得浑身发抖:“怎么办?!她们俩都在撒谎!肯定是她们联手害了晶晶的!”
“我会让她们付出代价!”柏斯宸咬牙切齿。
……
付晶醒来,感觉每呼吸一下,胸口都痛。她慢慢地睁开眼,看到一间白净的封闭式房间。房间虽然白,却不像是医院。
“咳……”她咳了一声,感觉胸口更痛了,难受地呻吟起来。想起船上发生的那一幕,她忍不住想哭。
她知道付莹讨厌自己,她也讨厌付莹。但她从来没想过,付莹会要她的命!因为她就从来没想过要付莹的命啊!欧阳茵那么对她,她所能报复的极致也不是取对方的Xing命。
“哟?醒啦?”头顶传来声音。
她一愣,看过去,微微一愕——对方居然是一个外国人。可……可刚刚她明明听到是中文,一点怪调都没有的中文。
“很疼吗?”男人问,流利的中文根本不像是外国人,“那就哭把,很快就到了。下飞机就好了。天上对伤口有影响啊,本来不该带你上来的,但BOSS的命令谁敢违抗啊?你先忍着吧!”
“飞机?”付晶忽然问,“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里?!咳……”
☆、第336章:十天了
“轻点轻点!”男人急忙说。
付晶喘了几下:“你是谁?斯、斯宸呢?”
“我是救你的人咯!”男人给她检查了一下身体的情况,“我们BOSS救了你,但他赶着回家,总不能把昏迷的你丢下吧?于是只好把你带走咯~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做什么‘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就是这个意思!”
付晶看着他,觉得他好啰嗦。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有些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换了地方。空气里弥漫着花香,周围有人在说话,都是她听不懂的语言。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刚刚抬起两厘米,又无力地倒了回去。
一名护士突然出现,是漂亮的欧洲女人模样,低头对她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
她痛苦地皱起眉,听不懂……听不懂……她这是在哪里?斯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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