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也纷纷上前劝潘胜美冷静一下,稍安勿躁。
医生在一旁却淡淡地说:“如果神经病能治疗好,那么现在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疯人院,那么多疯子了!”
医生的这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了大伙的心,就像还在往受伤的心口上撒盐一样,看见了薛群嫣现在的状况,更加是心痛欲绝,让人揪心不已。
而作为薛群嫣名义上的丈夫的原崴却在一旁靠墙而站,一直没有说话。
“没法治了?我的嫣嫣没法治了。”潘胜美哭天喊地:“我的苍天呀!大地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俩母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呀?要这样对我的女儿。”
一旁的陆韶华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泪眼朦胧,由一边她的儿媳妇萨意竹搀扶着。
潘胜美突然吐言:“嫣嫣,你傻了是吧?那妈妈我就跟着你一块傻。”
言罢,潘胜美就情绪失控地试图往床角处一撞而去。
幸亏被大伙及时发现,及时拉住了。
陆韶华上前握住潘胜美的手,安慰开导地说:“亲家呀,冷静一点,群嫣这种情况,作为婆婆的我也是很难过,大家的心里都是很不好受,医生说治愈的机率比较渺茫,并不是说没有办法治疗了,一定会有希望的,希望总是留给那些渴望有希望的人的,所以你要振作起来。”
“我也是相信群嫣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一旁搀扶着陆韶华的萨意竹也插话去安慰潘胜美。
“亲家,你要相信会有奇迹的发生。”
潘胜美满脸的妆都哭糊了,还皱着眉梢地问:“奇迹?会有吗?”
陆韶华似乎打着保票地猛然点头。
而潘胜美却突然后退了几步,还像明白了什么,大声撕骂:“不不不,我突然想起来这一切都是那么原家的过错!都是你这个当婆婆不够称职,才造成我女儿成了这一般模样。”
“是我们原家的过错?我不够称职?”陆韶华恍惚不解地问:“亲家,那你就说说我们原家那里不称职了。”
潘胜美直言不讳地说:“嫣嫣是嫁进了你们原家以后才出事的,难道这个责任不应该是你们原家来承担吗?”
“喂!你这人真是够了。”原崴见潘胜美把责任一一推到陆韶华的头上,便上前喝道:“你污蔑我可以,但是不要污蔑我们原家,更不能把全部责任赖在我妈妈的头上。”
“就是你们,就是你们的过错,我说的有错吗?”潘胜美在病房里面不顾形象地大声嘶叫,还把一旁的薛群嫣吓得哇哇大哭了。
“这是医院,不是菜市场,你们要吵就出去吵。”一边帮薛群嫣看病的医生插口而言:“病人要休息了,你们出去吧!”
“那我们先出去吧!看样子,群嫣她也累了,该歇歇了。”薛群施对大伙说道。
潘胜美泪眼汪汪、狼狈不堪地出去了,大伙也出去了。
而薛群施在提包临走时,却不经意地在薛群嫣的包子形状的手提包里面看见一本书,一本关于关于女性情感的书籍,她于是趁着大伙不注意之时,就趁机把那一本书放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面,带着出去。
薛群嫣就那样傻傻地被两个护士哄着躺下了床上,但是薛群嫣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正在远处的原崴的背影,她想和口中的哥哥玩耍。
夕阳西下,天空上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月半湾也被霞光染成了金黄色、神秘而又美丽,不知道为什么,今晚这里的月半湾的海面上,出现了千年难得一遇的海浪,那映照在浪峰上的霞光,就像一片片燃烧着的火焰,闪烁着、滚动着,一浪高过一浪,几只冒着险的海鸥与浪峰擦肩而过。
薛群施脱掉高跟鞋,光着脚丫儿,直奔向海水里,抬头、闭眼、抿嘴,面向着浩瀚的大海,听着海水‘刷刷’地拍打岸边的声音,任由浪花拍打着脚丫,海水溅到身上脸上,甚至还崩进了她的嘴里,虽然世人都知道海水是咸的,但是薛群施却永远感觉不到,也感受不到有海水溅进入了嘴里。
第35章 百思不得解
一阵清新凉爽的海风略过,让岸上的人顿时觉神清气爽,遗憾的是薛群施一点都感受不到。
薛群施从左手腕处扯下一粒精致的琉璃珠子,再次闭上了眼睛,大喊一声,猛然将琉璃珠子丢向了大海中央,这一日又悄悄地溜走了,可惜要办的事情,还是没有完全办妥当,反而越来越糟糕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没有时间完成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五百六十五天,这个时间说短不短,说长却不长,反正时间已经不足够了,至今就连导致她坠海的凶手,她都没有时间去追查。
潘源良和薛群施等人一直在苦苦寻找着潘瑞国的踪迹,潘源良有时会在通信软件上与潘瑞国交流,但有时候潘瑞国却根本没有在线,没有回复潘源良信息,所以这样很难判断他准确的位置所在。
有时却又经常在线,而且潘瑞国却不停地劝潘源良要与薛元妹砍断情丝,撕破情网,说两人不适合,这是一种严重的有违背道德底线的行为,若是在一起,就不要认他为父亲了,所以没有聊两三句,就闹翻了。
但是潘源良却不管潘瑞国怎么劝说,都誓死要与薛元妹在一起,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而这段时间,潘瑞国一直藏在潘胜美的房间里,在里面可是不愁吃喝,每次潘胜美都会吩咐薛元妹多煮一些饭菜,然后自己偷偷地送给潘瑞国,这件事,一直没有人发觉。
每个夜静人深的夜晚,薛群施都会照例进去密室里泡一回冰水澡,薛群施对于薛群嫣一事,也觉得很奇怪,疑点重重,这到底是怎么样一回事呢?万分不解!
薛群施往浴缸里面倒进了一箩筐的冰块,然后万分小心翼翼坐进浴缸里面,生怕会被冰块的尖利处会刮破皮肤,她的皮肤是不可以生长恢复的,破了就是破,就像衣服一样,破了就会有个缝,就算缝补好了,也会有一条抹不去、涂不掉的缝痕。
薛群施坐在浴缸里面,泡了一会儿,再拿出今天在薛群嫣的手提包那里拿过来的那本关于女性情感的书,女性情感的书籍,会不会是因为薛群嫣与原崴的感情快到瓦解崩溃的地步了呢?她在寻求慰籍呢?
薛群施慢慢仔细地翻开书,翻了五六页,就没有什么心情再翻下去了,便猛然合上。
薛群施背靠在浴缸上,仰起头,闭上眼,猛然胡乱地用双手猛拍了几下冰水,泛起了层层水花,还把放在一旁的那本书的底部溅湿了一半。
薛群施立即拿起。
片刻,待水位平静些少后,薛群施再把已湿的书底反过来搁回原处,小心翼翼地掀开后面已经湿透了的那几页,却发现书的最后一页有一横字,好像写着:我讨厌这个肮脏的世界。
“我讨厌这个肮脏的世界?我讨厌这个肮脏的世界?我讨厌这个肮脏的世界?!”薛群施的嘴里一直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
‘肮脏’一词不禁让薛群施联想起一个人,将臣王。
薛群施觉得会不会是将臣王将薛群嫣怎么样了呢?也想起将臣王之前也在电话里对薛群嫣所说的那几句话,那时就感觉有问题了,说了什么‘当然咯,我也有一个请求,就是让你为我的房地产公司做代言人。不知这样如何?果然是爽快之人,如果觉得行得通话,明晚你可以亲临一趟Queen(黄后)酒吧10号室,我与你商量一下细节上的问题。’
‘亲临’?会不会就在这个点上出问题了呢?
第二天,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沉甸甸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喘不过气,还时不时传过震耳欲聋的雷声与刺眼的闪电,给人一种恐惧的感觉。
薛群施并没有去金园上班,而是在十字路口叫了一辆计程车,打算去找一下将臣王,打探一下实情,还薛群嫣一个公道。
大约半小时后,薛群嫣匆匆来到了将臣王的房地产公司,而映入眼眸的是一间偌大的公司,不过进去里面后,发现只有三三两两个员工,布置也很随意单调,这是一个操着一口上海口音,身材颇为火辣性感,浓妆艳抹的女性员工上前冷冰冰地咨问:“侬(你)有什么事?”
“你们董事长在吗?”
“不在。”
“不在?”薛群施却扯着谎说:“我是你们董事长邀请过来的。”
那个操着上海口音的女员工冷冷地抛了一个白眼,然后无奈地拿出一个登记册和一支笔,正眼都不望一眼薛群施,只是淡淡地问:“侬(你)叫什么名?”
“薛群施。”
“额!”那个操着一口上海口音的女员工登时把笔摔在地上,还双手叉起腰地说:“又是一个姓薛的不要脸的骚狐狸。”
“嘿!你怎么骂人呢?”薛群施不解地责问:“你说姓薛的不要脸的骚狐狸,到底有几个姓薛的女人来找过将臣王呀?”
“董事长他今天不在,侬改天再来吧!。”那个操着一口上海口音的女员工把登记册丢在一边,似乎喝着干醋,爱理不理地说:“侬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