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报案!”乔一卓只说了四个字,简短铿锵。
乔一诺认同地点了点头,表情凝重。
而后,两人一同注视着谢玉梅,等着她点头。
“不能报案!”谢玉梅搜地站起来,说得很笃定。
“为什么?”乔一卓和乔一诺异口同声。
“家丑不可外扬!之前网上传闻,说你爸爸贪污挪用公款,难道你们都忘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大家不再关注这件事情了,如果这次对外宣称你爸爸是被人谋杀,还不定又被传出什么幺蛾子来。你爸爸已经去了,可是我们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再说了,你爸爸本来就是个植物人,去与不去,区别其实不大。何况,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对爸爸,你一定要这么冷血吗?”乔一卓的声音冷的像一块万年寒冰,语气里是满满的质问。
“不是我冷血,而是于事无补。诺诺,剪下你爸爸的一捋头发留作纪念吧。”谢玉梅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乔一卓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喂,曲队。我爸……”
谢玉梅眼疾手快先一步趁乔一卓不备,夺下他手机,摁了关机。
“如果你一定要报警,明天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妈!”
“从小到大,你见过哪次,我没有说到做到。”谢玉梅撂下狠话,径直离开了乔震民的房间。
乔一卓气急,又无可奈何。
乔一诺按了按弟弟的肩膀,安慰道,“算了,母亲那么反对,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们可以秘密调查,有这个录像,还怕找不到真相?”
姐弟两个神情沮丧地脸对脸点了点头。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
在谢玉梅的坚持下,乔震民在一周之后火化,然后骨灰入土。
骨灰入土那天,天空飘着毛毛细雨,冬青和松柏上面都是湿漉漉的。
也是在谢玉梅的坚持下,前来送行的只有亲朋好友,外界的人一概没有通知。
细细算来,已经是初秋了,整个墓园里,阴冷阴冷的。
比周遭的空气更冷的是乔一诺的整颗心。
从此,在这个世界上,便没有了那个疼她、爱她的人。
乔一诺清楚地记着,当初为了让爸爸回到她的身边,她义无反顾地嫁给了沐潮。而今,站在乔震民的墓碑前,乔一诺觉得是她的义无反顾害了爸爸。爸爸若是一直留在法国,或许不会有事,或许早已经苏醒,或许,又是她做错了。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早点查出事情的真相,还事实一个真相,让爸爸走得心安。
根据之前留的看护身份证复印件上的地址,乔一诺和乔一卓赶到看护老家的时候,邻居们说,她的孩子得了白血病,到城里看病去了。
那些邻居对看护一家人去了哪里,新的联系方式,一问三不知。
乔一卓有些火大,准备亮明自己的身份,被乔一诺阻止。
“她若刻意隐瞒,是不会告诉这些邻居的,你又何必为难不相干的人。”
“愚蠢!”乔一卓一边转身离开,一边对身旁的乔一诺说,“她以为这样,就没有办法了吗?别忘了,现在是高科技时代,我这就回去给曲队说,你等我消息。”
“哎,你打算怎么做?”乔一诺快步跟上去,她担心乔一卓冲动之下做什么违规的事情。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只是用些高科技的手段,找到她人。”
乔一卓说的高科技的手段,乔一诺理解为公安技侦上的一些必要的手法,有关职业机密,她没有多问。
但是,她信他。
果然,两天后,乔一卓给她带来了消息。
“那个看护在北京一家医院。”乔一卓在电话里说,“我已经跟那家医院核实过了,看护十六岁的儿子确实得了白血病,现在正在那家医院做化疗。”
所有的来龙去脉,乔一诺用脚趾头也能猜想到,肯定是看护的儿子得了白血病,被想要谋害乔震民的人知道了,利用了她。她为了有钱给儿子看病,昧着良心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对方既然想要乔震民的命,自然是从他身边的人身上打主意,而能够接近乔震民的除了看护,都是乔震民的亲人,看护自然成了最佳人选。若是平时,利诱未必管用,可是,她的儿子得了白血病,情况就不一样了。
乔一诺之前就调查过看护的家庭背景,夫妻都是进城务工人员,在城里靠打零工生活,一个儿子读中学。之前,她是觉得这种人心思简单,如今,恰巧被人利用。
乔一诺和乔一卓赶到北京那家医院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下午。
病房里,看护正在给打着吊瓶的儿子喂汤羹,旁边坐着他的男人,一个中等个头,衣着简谱,老实木讷的中年人。
见他们两个进来,看护的表情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对身旁的男人说道。
“你来喂儿子。”看护把手里的碗放在身旁的床头柜上对他的男人说,“我出去说几句话。”
住院部后面的小花园里。
乔一诺和乔一卓坐在凉亭下面的台阶上。
看护跪在地上,不停地地摸着眼泪。
“起来说话。”乔一诺把看护扶起来,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在对面的台阶上。
看护颤颤歪歪地坐在他们对面的台阶上,脸上挂着泪痕,半抽噎着开口:
“前不久,我儿子峰峰查出来得了白血病,我们两口子都没了注意,要看病没有钱,可是再生一个娃,年龄又不允许。就在我们不知道该怎么筹钱的时候,有个人找到了我,他打我的手机,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有了我的手机号。他在电话里说,只要我帮他做一件事情,她就给我五十万。”
“我当时也挺怀疑的,电视上老说骗子多,就没有答应他。可是过了几天,他又联系我。说,他就在依梅园小区的花园里,让我出来见面谈。当时,儿子的病已经有了反应,老发烧,他爸爸急的不行。我没有办法,想着我这么大年纪,又没有钱,他能骗我什么,于是,就和他见了面。他在我面前拿出一只很小的针管,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他说让我扎在乔先生的血管上,然后推手推器,推到底就可以了。我问他会不会闹出人命?他说不会,只说,若是要钱,照做便是。我也不敢多问,就说考虑两天。后来,峰峰他爸打电话说,儿子一直高烧,问我怎么办?我当时急昏了头,就答应了那人。”
“那当时,他是怎么给的你钱?他的手机号码你记得吗?和你见面的人,长什么样?”乔一卓问道。
“是一张支票,我的名字,没有密码。每次见面他都包裹的很严实,帽子、墨镜、还戴着口罩。不过,他的手腕上有道疤痕,他递给我针管的时候,我看见的,像是被什么咬过。中等个头,超不过一米七,不胖也不瘦。我的手机,他给支票的那天就被他拿走了。奥,他多给了一千快钱,让我重新买一个新手机。”
乔一诺一时沉默,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面对眼前的无知妇人,她竟不知道如何去恨。
“求求你们,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不要把那笔钱要回来,不然,我儿子就没救了,我求你们了!”看护再次跪在了乔一诺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
“为了你儿子的命,就可以要了我爸爸的命,混蛋!”乔一卓伸手欲打看护,被乔一诺制止。
“带回去,交给警察。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乔一诺说完,再次把看护搀扶了起来,“若是想起什么别的细节线索,随时告诉警察。你若不是主谋,罪不至死,没有必要给人当替罪羊。”
“可是,那笔钱?”
“该怎么就怎么。”乔一诺顿了几秒钟,看着看护的脸,“你儿子看病的钱,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看护提供的线索,基本没有什么价值,至少目前是这样。对方很狡猾,知道通过银行转账会留下蛛丝马迹,更知道,手机会泄露信息,所以切的很干净。唯一的特征,手腕上有疤痕。茫茫人海,要找这样一个人,无疑于大海捞针。即便乔一卓是刑警,也没有更行之有效的办法,只能和别的案子并案侦查,在以后的案件中,若是发现了手腕上有疤痕的人,可以就这个案子进行询问。
事情往往看似进入了死胡同,细心的人还是会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乔一诺想到了小区的监控录像,就算那人包裹的再严实,身型是不会变得吧。
既然对乔震民的情况很熟悉,那个人就有可能是她认识的人。
从北京回来,乔一卓带着看护去了刑警队。
乔一诺决定去趟依梅园小区的物业部。
驾车来到依梅园小区物业部门口,乔一诺想起来,需要一个U盘,把物业那边电脑里的监控录像拷下来。乔一诺记得之前她卧室抽屉里有一个,还是结婚以前用过的,后来和沐潮结婚,景泉别墅那边什么都有,所以就一直放在她出嫁前的电脑桌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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