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双仪怔怔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离自己愈来愈近,想躲却又腿脚像被钉住在了原地,心里头觉得自己就是进了狼窝的兔子,这下可好,老狼要来吃她了。
“你就那么怕我?”许是她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惊恐,祁承淮看着她竟有些无语,“既然怕,为什么还敢跟我走,亏得是我,换个人卖了你怎么办?”
顾双仪听见他状似无奈的轻叹,反而变得镇定了许多,但仍是有些羞臊,低着头有些扭捏的不肯说话。
祁承淮转头望了眼墙上的钟,又问了一遍先前的问题,顾双仪这时愈发扭捏,支吾了许久才极其小声又含糊的应了他的话。
问得她的三围,祁承淮多少有些惊讶,他倾身抱住面前的女孩儿揉了揉,语调里含着笑意,“骨肉匀称多好,弯弯你那么怕羞做什么。”
顾双仪愣了愣,面上都快滴出血来了,嗫嚅着拍拍他的手臂从他怀里挣开,祁承淮微微低头,看见她低垂的脖颈,脑后那支乌木的祥云纹发簪在满头青丝里像是含羞带怯的露着微微的光。
面前垂着头兀自羞涩的女孩,像一朵含羞带怯的海棠花,颤巍巍的引他去采撷。
祁承淮觉得自己心里是有些躁动不安的,但理智终究彻底占据上风,他拍了拍顾双仪的头顶,“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先休息一下,记得给你妈妈打个电话。”
顾双仪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他出了门,然后自己坐在沙发上,一面听妈妈说着爸爸的情况,一面看着电视里无聊的歌唱节目。
许是出于害羞,又或者是怕被家长责怪,毕竟跑到男方的住处去留宿,在很多保守的父母眼里都是不自爱的表现,于是她并没有告诉顾母自己现在在哪里,只是告诉她自己很好可以照顾自己云云,说到最后她都觉得脸红。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祁承淮从外面回来,带了换洗的内衣,还带了一套短袖的睡衣和一双女士拖鞋,她有些惊讶的接过来,“那么快你就买了这么多东西?”
“附近就有商场,不用很久的。”祁承淮解释了一句,又催她道,“快去洗澡,洗了好睡觉。”
顾双仪这才想起祁承淮所在的这个小区就在地段极好的淮海路上,紧邻着市中心,自然是基础设施齐备的,一时间竟也有些感慨,他捏着这样一套房不住就算了,竟也不租出去,白白错过了大笔的租金。
后来她同祁承淮说起这个,他当下就黑了脸,“我的房子为什么要给别人住,万一搞坏了怎么办。”
那时她也只是无语,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的担心没错,毕竟租客在房子里搞破坏之类的事也是上过社会新闻版面的,算了,反正他也不差钱,自己何苦来劝他做这样的事。
然而此时的顾双仪第一次踏进这里,除了在洗澡时感慨一句这里路段真好之外,就只想着速战速决好去睡觉,她实在是累得狠了。
等她洗了澡换衣服,发觉祁承淮买的衣服都很合身,尤其是贴身的衣物柔软舒适,但她想到的,却是不知他去内衣店时有没有觉得尴尬,是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像刚才问她衣服尺寸时那样冷静。
祁承淮给她买的短袖睡衣上有一只大大的米菲兔,西瓜红色的棉质布料包裹住她,她的心里有些暖,又有些甜。
她磨蹭了半天才回到客厅,电视里依旧放着歌唱节目,祁承淮却不在,她探头看了半天才在大开着门的主卧里看见他,他正拿着一块抹布擦拭着床头的尘埃,一旁的梳妆台和沙发早已经清理干净了。
“你的房间竟然有梳妆台?”顾双仪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不是单身汉的房子么,要梳妆台做什么?
祁承淮擦干净床头,拿了抹布站起身来丢到一旁,示意她过来帮忙铺床单,然后才解释道:“原先是没有的,后来家里说以后这里干脆做婚房好了,那主卧就该有梳妆台,所以尽管没什么用,但也一并添置了。”
顾双仪这才明白了原委,祁承淮摆好了枕头,直起腰道:“好了,今晚你就睡这里。”
他似乎已经很累了,说话时都有些喘,顾双仪觉得感激之余又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问道:“那你睡哪儿?”
“房间多的是,哪里不能睡。”祁承淮挠了挠头发,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抬脚就往外走,还不忘将抹布带走。
后来顾双仪说要帮忙,却被他拒绝了,“都洗了澡了,就不要再弄得一身汗,睡着不舒服,乖。”
于是顾双仪又很乖巧的坐到了一旁,静静的看着电视,耳边除了电视里的声音还有他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厨房里水龙头出水的水声,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很自然,她没有感觉到尴尬和不适,好似他们就该是这样的。
这种感觉被她归结为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他们是太投缘,才会将未满月的情侣关系处得像经年的夫妇,仿佛细水长流得没有丝毫波澜。
她歪在了沙发上,渐渐就神志模糊起来,迷迷糊糊间好似听见祁承淮叫她弯弯,还拍了拍她的脸,她觉得累极了,转了转脸,他的声音不见了,但她又觉得自己好似腾空而起,像在云里飘着,却不觉得害怕,身侧有个温暖的暖炉,她紧紧挨着,逐渐沉沉睡去,眼前一片昏暗。
祁承淮搞完清洁又洗漱之后才发觉顾双仪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她侧着身,一边脸压在沙发上,一只手掌放在颈窝处,另一只手还拿着电视遥控器,小巧红润的嘴唇微微张着,睡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他笑了笑,弯腰去推了推她的肩膀,“弯弯,醒醒,回房间去睡,在这里会着凉的。”
她不应,他就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换来她皱起眉头左右转了几下脸,却始终没有睁开眼,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绕过她的颈窝,一使力就将人抱了起来。
许是他也太累了,将顾双仪放到床上后要直起身时却晃了晃,没站稳就坐在了床上,又一趔趄,竟是躺在了她的身旁。
床铺很软,在柜子里锁了许久的被褥没有经过事先的晾晒,有些柜子里放的樟脑丸的味道,他侧了侧头靠向顾双仪,闻到她身上沐浴乳的味道,心里一软,忍不住闭着眼伸手将她环住。
心里原有的紧张和不敢告诉她的那丝躁动早就缓缓的平复,他想到刚才去给她买内衣,导购小姐问:“先生是给女朋友买的吗?”
他说是,对方又立即夸他体贴,还殷殷的推荐些火辣性\\感的情\\趣款式,形容得天花乱坠,他佯做镇定的拒绝,但心底却忍不住想,要是有一天她穿着那样的内衣站在自己面前,恐怕他需要提前准备个碗用来装鼻血才好。
想到这他忍不住嗤笑自己无耻,可是此刻明明隔壁的客房已经打扫干净,只需拿出被褥就能安寝,但却偏不愿离开这里,哪怕明早会被她责怪占便宜,他也认了。
第五十一章
顾双仪几天没睡好, 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一觉醒来就已经天光大亮,她翻身起来,看了眼祁承淮摆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是六点五十。
她大吃一惊,立即跳下了床, 踩了拖鞋就要出门,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 发现床铺上自己睡的位置的另一侧好似有些凌乱,枕头摆得也不对, 她记得先前和祁承淮一道铺床的时候两个枕头铺得很开的, 怎么现在竟然是挨到了一起。
难道她昨晚睡觉竟然去拉枕头了, 可是要是她拉的,怎么会两个枕头并在一起那么整齐?
她正想着,门外就响起了祁承淮喊她的声音, “弯弯,快出来洗漱吃早饭,要七点了。”
她一惊, 立即忘了枕头的事,拉开门就往外冲,埋怨道:“你怎么不早点喊我,要迟到了!”
现下还有五分钟到七点, 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开早会的时间,顾双仪心里都快急哭了, 偏那人还悠哉悠哉的道:“不要着急,你先去洗漱,晚了就在路上吃早饭,不会迟到的。”
顾双仪横了他一眼,转头去洗漱,出来时祁承淮取了她的衣物递过来,“已经干了,可以穿了。”
她讷了讷,顾不得道谢,立即又钻进了房间里,等她化完妆出来,时间已经到了七点二十五分,祁承淮就问:“你要在家吃了早饭再去,还是在路上吃?”
“路上吧,现在都快要晚了呀。”顾双仪见他还是不紧不慢,心里就愈发着急,眼泪都快要冒出来了,上前一步就扯着他往外走。
祁承淮忙拉了她的手,将豆浆和面包塞给她,又推她去换鞋,笑道:“不会晚的,以后你就习惯了。”
她来不及去想他话里的意思,只一味催着他走,上了车又催他赶紧开,直到看见了医院的大门她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祁承淮于是笑着摇了摇头,“都说了不会晚,从我那里开车过来也不过是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顾双仪哼了一声,“还不都怪你不说清楚,对了,你昨晚睡哪里的?”
心一松,她又想起了早晨起床时的疑惑,想也不想就问了他。
祁承淮被问得眉头一跳,余光瞥见她面色似乎并不着恼,于是承认道:“睡你那里。”
顾双仪一愣,随即指着他说了三个字,“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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