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教完了一篇晦涩难懂的文章,就让他们自己读一会儿,待会儿找人朗诵。
本来正低头认真读书的许牧,却因为陆枫的几个喷嚏皱起眉头。
屋里的朗诵声那么大,他还是清晰的听到了陆枫打了五个喷嚏。
“你别睡了,头疼不疼啊?”见陆枫两条叠在一起的胳膊上下换了个位子,准备换条没压麻的胳膊接着睡,许牧把手横过走道戳了她两下,小声问她。
许牧也不知道陆枫有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就见她头歪在胳膊上,脸朝着他这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刚打过喷嚏沁出水光的茶色眼眸,专注的盯着他自己,平白多了份委屈柔弱,看的许牧整个心都化成水了,小手搓着自己的衣角,极力忍住跑过去抱住她的冲动。他觉得妻主肯定是不舒服,才会跟个小孩子似得让人心软。
陆枫见许牧傻乎乎的看着自己,一对小巧秀气的耳朵憋的通红,不由得想,这蜜饯,果然是喜欢自己喜欢的紧,周围这么多人呢,他都能看自己看痴了。
这么一想,心里莫名生出一股高兴,探身伸手去捏他的脸,恶劣的笑道:“口水都流出来了。”
许牧脸一黑,顿时瞪了她一眼,抬手拍掉沾在脸上的爪子,义正言辞的说着,“别闹,读书呢。”回去再说。
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旁若无人的两人身上,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打情骂俏”。
徐渔用书挡着脸,偷偷扯了扯陆枫腰侧的衣服。
许牧意识到屋里的情况后,一张脸都涨的通红,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瞥。
坐在前面的夫子,单手托腮,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既然都知道在读书呢,你们还胡闹?”
她语气中带着调侃的笑意,惹得许牧脸更红,头低着不敢去看陆枫的表情。
这位夫子姓辰今年也才二十,言行思想都比书院里的老夫子们开放,和学生们处的也不错,听她这么一说,底下的学生顿时哄笑成一片。
陆枫余光瞥见许牧羞的就差把头塞进桌洞里,顿时眯着眼睛拿起桌上的书往书桌上一拍,目光不善的扫过咧着嘴的众人。
“啪”的一声之后,本来笑声震天的教室,顿时安静如鸡……
辰夫子挑了挑眉,掀起眼皮撩了一眼陆枫,倒是没说她什么,而是就着这么安静的气氛,说道:“既然你们觉得读熟了,那我就随意抽两个人来背诵一下吧。”
众学子瞪眼,不是说朗读吗?
辰夫子话音刚落,学子们没给她点人背书的机会,屋里又响起了响亮读书声。
许牧等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书上,才拿着书遮住脑袋,偷偷把差点被煮熟的脸贴在书桌上降温,见陆枫手掌心托着侧脸挑眉看他,没有丝毫害羞的模样,许牧不由得红着脸瞪了她一眼,把头扭到另一边,将那半张脸贴在桌子上。
妻主学坏了。
许牧搓了搓自己发烫的脸,明明之前还会害羞,面对着自己一本正经的妻主,什么时候变了呢?
莫不是之前都是装的?许牧幽怨的抠桌子缝。小小年纪,就这样脸皮厚不正经,怪不得当初年少无知的自己被她三言两语的就拐到了手里。
听着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许牧有些没脸见人似得的把脑袋抵在桌面上降温。哪怕重生了一次,这颗心,还是经不起她撩拨。
真是上辈子的冤家。
而许牧的冤家,盯了一会儿他的后脑勺,就又趴在了桌子上睡了。
陆枫这种状态徐渔早就习惯了。春困夏乏秋盹东眠,陆枫在书院里,只要沾着书桌,就能将这四季的特征体现的淋漓尽致。
夫子之前说也说了,罚也罚了,甚至连纪叔都叫了过来,但依旧没用。后来夫子也许是放弃了,见陆枫学问虽不突出,但好歹不拖后腿,也就妥协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加更,往后翻,还有一章收拾张衬拓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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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mua!
☆、报复回去
书院一般早上开门放学生们进来, 直到下午散学才会开门放他们出去,中午留在书院里吃饭, 期间一般不开门。
除此之外, 书院还允许学子们走读,也允许她们住在学校, 一般住下的, 要多交些钱。而多数京中子女,家就在附近不远, 多数散学后不是坐着马车回去,就是悠闲的逛着回家。
散学后, 陆枫站在许牧身旁陪他等陆府的马车, 许牧疑惑的瞥了她两眼, 问道:“今个怎么想起来坐马车了?”
陆枫一向散学都是替他背着书包,偶尔牵着他的手,带着他和孙窑等人一起走回去的。若是天色还早, 还会带他去御街刚摆的夜市摊子上吃点零嘴小吃。
“今个我还有事,你先坐马车回去。”陆枫抬手, 习以为常的搭在许牧脑袋上,目光往书院里看,见张衬拓还没出来才又转过头看许牧。
她今个特意让管家下午驾车来接许牧, 自己要去揍人,带着他不合适。
许牧仰着头,危险的眯起桃花眼盯着她,幽幽的问道:“你有什么事?准备去哪儿?”
陆枫要是敢说去闲逛还特意支开他, 许牧就准备把她放在自己头上的手给咬掉。
十二三岁的妻主,也差不多开窍到了知道情.爱的时候了,自己可得给看住了。免得一不小心,等了这么久的猪,一头钻进别的白菜院子里,那他到时候找谁哭去。
陆枫见孙窑在示意自己张衬拓要出来了,点了点头,刚巧这时候陆府马车过来,边说着边将许牧往马车那儿牵,“我待会儿就回去。”
许牧没听着具体答案,不乐意走,别扭的跟个小夫郎一样挣扎着,“你得跟我说你去哪儿?不然我要跟你一起去。”
又粘人。
陆枫弯腰将许牧不由分说的抱到马车上,见他委屈的不行就差哭出来了,立马心就软了,压低声音将事情三言两语的说给他听,“昨个徐渔被人欺负了,我们今个给她报仇去。这事怕你听了担心,就没跟你说。你先回家,待会儿我回去给你带你喜欢吃的糖炒栗子。”
许牧眨巴两下眼睛,将掐大腿逼出来的眼泪眨巴回去,吸了吸鼻子,露出笑脸,“那你快点回来啊。”
陆枫见他嘴角露出小梨涡,心里顿时一松,用指尖戳了下,语气轻快的应道:“行。”
等陆府马车走了之后,陆枫招呼着几人先一步跑到张衬拓回家必经的路上。
张衬拓今个看徐渔和平时一样来上学,见着她时也没什么异样神色,而坐在自己旁边的孙窑以及身后的陆枫,也和平常一样,就猜到徐渔那个怂货,肯定没跟别人说她挨打了的事。
张衬拓惬意的想,以后受了气就拦着徐渔揍一顿,打到她不敢出门为止,想想就解气。
要是能拦住陆枫阴她一顿就更爽了,你是没见着她上课不要脸的和许牧“调.情”的时候有多恶心。
没见着小美人都皱眉跟她说“不要闹”了吗?是聋了还是瞎了?就她那种只知道动拳头的武人,哪里懂得怎么疼小公子。
不知道想到什么,张衬拓露出猥.琐的笑意。就在这时,从天而降一个麻袋,将她兜头罩住,紧接着就是拳脚相加。
她带的两个小厮,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跟主子同样的待遇了。
张衬拓万万没想到自己昨天干的事今个就原封不动的落在了她头上,惊叫之后冷静下来,“你们是谁?知不知道我是谁?”
哎呦着嚷了一遍没人理她,张衬拓仅仅顿了一瞬,然后立马跟疯狗一样挣扎起来,“徐渔是不是你?有本事单挑啊!”
陆枫和孙窑功夫好,对付的是两个小厮,这边是徐渔和其他几人在踢。
本来还怀疑是不是张衬拓的几人,现在听了这话,立马可以确定昨天打徐渔的就是她,不然她不会做贼心虚的喊徐渔的名字。
孙窑气不过,走过去冲着张衬拓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一脚,张口就想骂她,却被陆枫眼疾手快的捂住了。
徐渔第一次揍人,有点放不开手脚,旁边人就手脚并用的教她踢哪儿比较疼。毕竟以徐渔那软棉的力气,要是不把张衬拓踢疼了,昨天的揍就白挨了。
张衬拓本来还张口就骂,从徐渔骂到陆枫,又骂到孙窑,可不管她怎么骂,对方都不理她,最后疼的只嗷嗷叫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见差不多了,陆枫抬手示意大家停下来,随后跟来的时候一样,一阵风似得跑了。
张衬拓挣扎着从麻袋里爬出来的时候,全身都疼,更坚信这是徐渔在报复她,打的比她昨天还狠,却不往脸上招呼。
可知道也没用,没凭没据,谁敢凭借着一身淤青去指责左相之女,将军之女,以及其他几个尚书或是侯府之女呢?
张衬拓气的抬腿踹墙,谁知牵动身上的伤疼的倒在地上,被小厮们赶紧又扶了起来。
几人一口气跑到御街,彼此对视一眼就笑了起来,想想张衬拓被揍的模样,就觉得解气。
当陆枫来买糖炒栗子的时候,她们也过来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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