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碰的再小心,许牧还是觉得疼,火辣辣的感觉从掌心顺着胳膊一路向上窜到眼眶,激的他不由得抖了下肩膀皱巴起脸,颤着声线小声说了句,“疼。”
本来粉润细嫩的掌心,被路上的碎石子擦破了皮流出了血,能不疼么。
掌心中那只手,五根圆润的指尖怕冷似得挨在一起缩成一团,手掌虚虚的攥着,企图遮住里面的伤痕,减少一点疼痛。
陆枫光看着就觉得那只手可怜巴巴的,心一软,竟鬼使神差的低头,对着那渗出血的手心吹了两口气,用她爹哄小孩子的语气,说道:“呼呼吹,痛痛飞。”
一向用拳头说话的陆小霸王,第一次跟人说这种话,语气有些别扭生硬,说完自己竟先红了耳朵。
许牧半咬着下唇,敛着脸,眼里带着满满的笑意,亮晶晶的看着她,声音软糯的说着,“你一吹,就不疼了。”
他这话陆枫一点都不信,不由得斜了他一眼,拉住许牧的手腕往纪阮的院子里走,“我让木头把我房里的药给你拿来。”
许牧抬头看去,就见陆枫的耳朵果然又红了一层。
陆枫皮惯了,身上经常带着伤,所以房里各种跌打损伤的药都有。
木头提着药箱过来找纪阮的时候,她已经把腰牌给了管家。
只是去京兆尹府提人,陆枫便让陆府管家带着亲兵和陆家腰牌过去,自己则留下来给许牧处理手上的伤。
巾帕沾着清水,先将手心上的泥擦去。
许牧缩着手指,疼的咬着嘴唇直哼哼。
小孩子的身体,痛感似乎被扩大了。
陆枫将他蜷着的手指捋直了,手下的动作不由得更仔细轻柔了些。
木头提着药箱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心想,这还是她家主子吗?
直到火辣辣的手心被涂上冰凉的药膏,许牧才觉得好受些。
陆枫拿着纱布往他手心里缠了好几下,将那只手包成了粽子模样。
许牧举着手看了两眼,觉得有些新奇,毕竟以前陆枫包扎的可比这好看多了。
等处理好伤口,两个人手拉着手坐上马车去了京兆尹府。
李家二老被带到府衙后,府尹丝毫没有想听两人辩解的欲望,直接解了镣铐把人关入牢房里,仿佛抓他们过来不是因为他们偷了东西要审问,而是纯粹就是为了关起来。
那三个箱子,既所谓的证物正大大咧咧的摆在大堂里。管家到了之后,将陆府的腰牌抬掏出来,府尹亲自过来,二话不说的将人放了出来。
许牧见外祖母和外祖父只是发髻有些凌乱,身上并没有受过刑的样子,高高提着的一颗心才算落下。
管家着人打开那三个绑着红布的箱子,里面空空如也,府尹站在一旁面如土灰,一口咬定这事她也不知道,全是丁冰人说李家偷了东西,她作为父母官不能不管,这才将人拿了过来。
见到陆家腰牌的时候,府尹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己没有听贾善仁的话对李家二老动刑,否则她现在身上的这身衣服,恐怕就要扒下来了。
府尹为了平复李家人的怒气,让人把丁冰人捉来,说定要好好审审这事。
李夫子虽然满腹怒气,可到底作恶的人是贾善仁和丁冰人,府尹只是帮凶,这件事还足以脱掉她身上的官服。
陆枫让管家带着亲兵回去,自己则跟着许牧去了李家等姑姑回来。
……
再说纪阮,她吩咐完陆枫之后,便快步走到陆府侧门,从小厮手里接过马绳,一跃而上直奔东街。
贾善仁强迫李氏坐上了轿子,满心欢喜的将人带到了府里。
后院的一间房子里,贾善仁早上就让人布置好了,屋里入目的都是成亲用的红绸,桌子上还放着龙凤呈祥的红烛一对。
轿子一路抬到屋子门口才停下,贾善仁理了理衣襟站在轿子前,谄媚的唤道:“郎君?咱们到了。”示意旁边的小厮掀开轿帘,自己往里伸头。
“哎呦!”贾善仁一声惊呼,捂着手背狼狈的从轿子里退了出来。
手背上一阵钝痛,贾善仁低头就看到鲜血从她手指缝里渗出来,脸色顿时阴沉的厉害,啐骂道:“贱人!别给你脸不要脸,你要是不乖乖听话,我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李氏第一次出手伤人,握着匕首的手都在发抖,努力稳住心神,警惕的看着轿子外面。
“把他给我弄出来。”贾善仁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巾帕捂住手背,示意手下的人把轿子里面的李氏拉出来。
李氏手上拿着匕首呢,小厮轻易也不敢探头进去,只能两个会武的人一起,一人钳制住李氏的一个手腕,将人从里面拉了出来。
小厮手上微微用力,李氏右手手腕一阵刺痛,握在手心里的匕首就掉了下来,“咣当”一声砸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
“放开我!”李氏咬牙挣扎。贾善仁上前一步,朝着他脸就扬起巴掌,只是手才抬起还没落下,就看见小厮神色慌乱的朝她跑过来,“主、主子,有人闯进府里来了。”
“没用的东西,我贾府岂是说闯就能闯的!”贾善仁伸腿一脚将报信的小厮揣倒在地,吩咐道:“把府里的家丁都调过去拦着。”
猜想人可能是冲着李氏来的,贾善仁再看向他的眼神中就多了一丝阴翳,弯腰将李氏刚才掉在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问道:“我要是把你这张脸画花了,你说来的人还愿不愿意要你?”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被示意过的两个小厮抓紧李氏的胳膊,按着他不让他动弹。贾善仁将匕首慢慢的贴近李氏的脸,眼里是啐着阴毒的狠戾。
李氏听到有人闯进贾府的时候就猜到来的人是谁了,但不能确定她还有多久才能到后院,如今见那泛着寒光的匕首冲着自己的脸颊而来,心头一阵绝望,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别开脸。
贾善仁伸手掐住李氏的下巴,右手中的匕首在离他那吹弹可破的皮肤还剩一指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什么东西打到,一阵剧痛,整条胳膊都麻了,手一抖,匕首就又“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啊!”贾善仁半弯着腰握住手腕,疼的冷汗直流脸色发白。
李氏闻声睁开眼,就看到纪阮随手撂倒一个阻拦的小厮朝他走来。
“我纪某的夫郎,是你能碰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古川之巅的地雷,木木哒~(*^3^)
☆、我不在乎
身着玄色长袍的纪阮站在垂花门的台阶之上,衣摆无风自鼓,常年在战场厮杀的将军气势铺散开来,震慑住企图上前阻拦她的小厮,在她的身后,是一群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翻滚呻.吟的家丁。
众人警惕的看着纪阮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朝轿子的方向逼去。家丁们左右相看,却没人敢贸然出手拦她。
“我纪某的夫郎,岂是尔等能碰的?”
纪阮冷若寒潭的目光扫过钳制着李氏的两个小厮,将手中之前夺过来的刀朝其中一个掷去,趁她侧身躲开的时候蹂身上前,一脚踹开另一个小厮,长臂一伸,便将李氏捞进怀里护在身前。
夫,夫郎?
李氏缩在纪阮怀里,本来因为害怕还有些发抖的身子,听到这里不由得一僵,随后一抹红色从耳根处一路攀爬到脸颊。
贾善仁听到纪阮说李氏是她夫郎的时候,心底也是一惊,不是说李氏是个寡夫吗?
“我并不知道李氏是你的夫郎,不然肯定不会要娶他,”府里没有一个人是纪阮的对手,贾善仁垂下眼皮,眼珠子转了转,此时也不敢说抬李氏做侍了,而是拿出稳重的神色,皱眉抬头说道:“即然李氏是你夫郎,那我在这儿跟你赔个不是,也就不计较你擅自闯进我的府邸,打伤我一府的家丁的事了,咱们这就算私了了,不然要是报到官府里去,你我脸上都不好看。”
贾善仁看纪阮那身气势和身上衣物也不似常人,摸不清她的身份,态度也不敢强硬,就试着想要和解。
有头有脸的人,一般都在意脸面。
李氏听到这里,心头一阵怒气翻滚。贾善仁用毒计陷害他一家人,如果今天不是纪阮过来,他李家今天恐怕就要家破人亡了!
纪阮安抚性的拍了拍李氏的胳膊,松开他,抬脚朝贾善仁走去。一想到她刚才举着匕首对准李氏脸的场景,纪阮就一阵后怕,如果贾善仁匕首往下再移个几寸,对着的可就是脖子了。
今天若是蜜饯跑的慢些,又或是她晚来了几步,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让纪阮想都不敢想。
“闯你宅子打你下人?”纪阮冷呵一声,咬着后槽牙,攥紧拳头抬起胳膊一拳狠狠地抡在了贾善的脸上,瞬间将她掼倒在地。
周围的家丁小厮看到面前的一幕,齐齐的抽了一口冷气,握紧手里的刀,脚步刚动,就被纪阮横过来的眼神定在了原地。
垂眸看着贾善仁满目惊恐的用手撑着身子往后挣扎着挪动,纪阮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抬脚踩在她刚才拿刀的右手手腕,蹲下来伸手攥着她的衣襟,将她半提起来,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我今个就是弄死你,也就跟弄死只臭虫一样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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