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的就太尴尬了!
“你穿好没啊,高铭都到楼下了?”门外的声音让季贞渝陡然惊醒,一低头,脑子一震,疼得不想动,使劲儿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点,不想这一甩,头更疼了。
她捂着额头,疼得难受,仰在床上,一时间没了动静。
两分钟后,余观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皱了皱眉,直接开门进去,就看见季贞渝昏睡在床上,一时间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穿衣服,直接抱起季贞渝直奔楼下,中途他试图喊醒她,可是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吓得余观心脏停了停,却说前面开车的高铭见此,不由得道:“二爷你别急,我们去最近的医院,医生我都联系好了,没事的,这个感冒不死人的。”
“要你说,闭嘴!”余观轻喝道,脸色总之是不太好的。
一路上,他都让她躺在他大腿上,时不时摸摸她的额头,试试她身体的温度,越来越冷,让余观整个心也彻底坠入谷底。
“你这女人就是有病,这种感冒竟然不去医院,吃点感冒药哪里就能好得了。”他喃喃自语道。
“二爷,我得提醒你一件事。”前方开车的高铭在红路灯前停下,突然转过头来。
余观眯了眯双眼,“什么事儿?”
“这个感冒可是会传染的,二爷你最好做个防护吧。”高铭觉得这种事情应该不用她提醒,二爷其实就能知道的吧,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行动呢。
“不用你说,你好好开车!”余观虽是如此说,可是一路上还是离季贞渝很近,一点都没有要做防护的意思。
终于到了医院,余观急急忙忙下车,把季贞渝抱在怀中,朝医院门口冲过去。
医生是早就联系好的,还好季贞渝的感冒是现在都普遍的,虽然并不是难治,只是这治疗过程有些痛苦,病毒性感冒会使人很难受,听着季贞渝的呼痛声,余观在门口急急的走来走去,质问高邈,“你不是说这病不会死人吗?怎么她叫得这么惨?”
“二爷,她接受的拔管治疗,只有这样才好得快,也就是这一瞬间的事儿,很快就过去了,你放心好了。”高邈心下摇摇头,还真的是觉得二爷真的是没救了,这一辈子就栽在季小姐手里了。
“但愿如此。”
如此反反复复又过了一个小时,病房终于打开了,医生穿着白大褂走出来,推了推鼻尖上的眼睛,“据我推测,再过一周应该就慢慢能好,这已经是治疗这个感冒好的最快的法子了。”
“什么叫好的最快的法子?谁让你用这种好的最快的法子,她这么痛苦你没听见吗?”余观意识到这医生话中的意思,尖锐的问道。
医生睁大眼睛,突然看着高铭,“先生,不是你让我用好的最快的法子吗?”
余观突然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转过头阴测测的瞧着高铭。
高铭脸色很不自然,挠了挠头,“二爷你近来有不少事儿需要处理,不能全都耗在季小姐身上,我猜想季小姐也是想快点好起来,再说了季小姐这么坚强的人,这点痛苦我觉得没有什么吧。”
“没有什么?你怎么不去试试,你没听见她刚刚叫得声音那么痛苦?”余观觉得是有必要好好收拾收拾高铭,最近是越来越会替他做主,反了他!
高铭低着头,“那我下次不这样了还不行吗。”心里却是想红颜祸水果真说的没错。
余观正要进病房,高铭问:“那二爷,你那些工作……”
“等她得病好了再说!”随即余观又又对医生道:“给我换个温和点的治疗,慢慢来。”
医生应道:“恩,好。”
余观一进门,季贞渝已经醒了,刚刚门外的话她听了全,她虚弱道:“高铭没错,这个治疗好得快,就用这个。”
“就用这个,你刚刚是没发觉你自己叫得有多痛苦!”余观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季贞渝闭了闭双眼,还是道:“大不了我下次不叫就是。”
“你说得容易,不行这事儿必须听我的!”
“可是你的工作……”
余观皱了着眉头帮她拢着被子,“我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
余观的话虽是如此说,但季贞渝却跟他生不起气来。
最后她只能说:“我就用这个拔罐治疗,这是我自己的事儿,你没权利管我。”
余观脸色骤然难看,“你说什么?”
季贞渝被他这脸色吓了一跳,“我说这是我自己的事儿。”她不知道她这话说出口,会引余观的什么态度,但她觉得自己真的不能这样拖累他。
“好,你说得对,你自己要折磨自己,我有什么权利管你。”余观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但越是这样,季贞渝好像越感觉她这表情一点都不平静,看着他摔门而去的身影,嘴唇动了动,想说写什么,却终究还是没有能说的出口。
这个时候高铭进门来了,他看着季贞渝想说什么。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季小姐,我觉得你挺过分的,二爷这么为你着想,你应该多顾及一点他的感受。”高铭犹豫片刻,还是说出来。
“是吗,你觉得我该怎么多顾忌他的感受?”
听着这话,季贞渝其实一点气都生不起来,高铭说得对,她是挺过分的,余观好像处处都在为她着想,而他却总是在她这里处处碰壁,给他脸色看,她就像个太上皇一样,任意挥霍着余观对她的好。
“季小姐,你是知道我们家二爷对你的心思吧?”高铭试探的问道。
季贞渝心下一紧,有些慌乱的别开眼去,“什么心思?”她一直都不愿意承认,其实高铭说得对,她早就知道。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经历过前世的一切,季贞渝对爱情这种事实在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她觉得自己就会一直这么单身下去,以后的日常生活也就是陪陪父母,工作,其余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说有了这个想法,知道余观的心思又能怎么样?
如果余观真的对她有那种心思,那江娆又算什么?
余观对她的心思,或者说余观他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姿态,给了季贞渝心里太多不稳定,让她根本没有办法一下子就去相信,或者说去接受。
再者,从她来淮南市,余观也没有什么表示,让她能说什么呢?
太多太多不稳定因素给季贞渝不愿去面对,更不愿意去揭开这层纱,可是随着最近,余观跟她走的越来越近,季贞渝才真的发现一个问题,或者说在高铭没有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她或许都不会去想这个问题,但现在高铭问出来了,她也不得不去正式自己的内心。
她好像也有点喜欢余观,或许说不是有点。
“季小姐你别装傻了,你懂我的意思。”高铭面色平静看着她道。
季贞渝叹息一声,“知道又能怎么样?”
“你也表达你对二爷有好感,你们二人不就成了吗?我看得出来,季小姐你对二爷不是没有感觉是吧?”高铭急切的说着,眼神一动不动的打量着季贞渝的神色,硬是要在她脸上看出什么。
季贞渝抬眼看着他,“我发现你你对什么事儿都说得好容易。”
“这件事本来就很容易,有什么难的呢?”高铭摊摊手,表示不解。
季贞渝刚开口想要说什么,可是硬是卡在口中,久久没有说出口。
高铭看她欲言又止,忍不住道:“你到是说啊,有什么难的呢?”
“我觉得这件事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毕竟余观现在不是单身。”季贞渝终于还是说出自己的担忧,心底松了一口气,但反过来,却是又担心起来,余观那里会为了她放弃江娆,还有余观真的喜欢她吗?或许真的只是她一厢情愿,毕竟他到现在都也没有明确的说出那句话。
高铭思索良久季贞渝的话,之后才反应过来,“季小姐你说的是江娆?”
季贞渝默认,她躺下来盖上被子,“我想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高铭愣了下,这才点头,“那季小姐你好好休息。”
出了门,高铭看着门口的余观,这才开始教训道:“二爷,你看吧,当初要你别跟江娆扯上关系。”
然而余观根本没有听见高铭的话,而是一张脸都是懵逼的,等他彻底回过神来,他才抬头问道:“你说她这话的意思就是真的喜欢我?”
“二爷你什么时候开始妄自菲薄了?这不像你啊。”
“滚,问你话呢!”
“当然,我看现在最主要就是解决江娆就够了。”说完,高铭似是不解气,又道:“看吧,当初让你不要跟江娆扯上关系。”
余观这才想起这个问题来,捉摸了下,“我记得当初这好像是你的主意吧!”
高铭猛地一震,似乎想起什么来,突然摸了摸头,“那个二爷,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余观气得一脚踹过去,“滚,别让我看见你!”
“二爷你轻点声,季小姐还要睡觉呢,你这声音她肯定听见了。”高铭捂着屁股,一阵喊疼。
余观这才禁了声,“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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