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观、严洵易、严洵美、沈延、高邈、文烨、南宫臻甚至是汤家人都走了,偌大的渝州市她认识的人好像全都走了。
也就是今天盛玉如绑架小土豆,她不知道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她只知道最后小土豆被余观救回来了,而眼睛却再也看不见了,余观也在从哪一日起再也没有出现她眼前。
这两年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她想可能余观是被她拒绝,脸面上挂不住,可能是他有事去忙了,无暇在回渝州市,可今日听盛玉如口中的信息,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两年她没有刻意去打听余观的消息,所以对于他的一切,她这两年几乎是空白的印象,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
所以对于他的一切,她从来都不知道,而他是为了救小土豆手差点废了吗?
她是不是太无情了?毕竟他当时救了小土豆。
这两年一直都听陈屹晨在她耳边说她无情,而她从没有感觉,却因为这件事心里有些怀疑起来。
余观对她不可谓不好,可以说事无巨细,都帮过她,但她这两年却从来没有过问过他的情况。
还是今日无意从盛玉如口中得知。
“到了,下车吧。”于真真掉过头来,提醒她道。
季贞渝恍惚推开车门,抬眼看着渝大的大门,渝州大学四个烫金大字高高立在门口,似乎无论经过多少岁月的蚕食,它还一直在这儿,没离开过。
她自从实习之后,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过了。
陈屹晨抓准时间等在门口,一见季贞渝便骚包得走过来。
季贞渝看着不远处来的人。
除了上面说的那些人都走了,再除了于真真也就只有陈屹晨还时不时在她身边晃悠,有些时候季贞渝莫名想起一句话:陪伴是是最长情的告白。
“你说你躲我几天了,这次被我堵到了吧。”陈屹晨一身笔挺的西装,恰到好处,增之一分嫌长,反之则嫌短,头发全都梳上去,露出白皙的大额头,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甚是惹人。
这两年,她觉得陈屹晨变得成熟,褪去了曾经的玩世不恭,即使他现在看起来还是那样一副桀骜不驯、花花公子的流派,但她看得出来,真的是变了,那种从内而外的改变也不是一时间就能发现的。
两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算长,也够让一些东西彻底沉浸下来,露出他原本就耀眼的面目。
陈屹晨看着眼前的女人,也是两年了,他自然不可能忘记两年前的今日一切似乎都还没变,而不过一夕之间,都身不由己的散了。
她的脸往成熟方向走,但他感觉她整张脸没有变多少变得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气质,似乎是更加沉淀,也更加冷漠无情了,似任何事都不能令她动容。
而他却越来越为她着迷,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想去用心争取,却如此艰难。
“我没有躲你,最近公司太忙了。”她径直朝校园门口走去,于真真跟在她身后。
陈屹晨盯着她的背影,看于真真便跟她打招呼,“你说说她是不是越来越冰冷?她还不信。”
于真真瞅了他两眼,没有吱声。
“我说你也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跟她越来越像。”陈屹晨抱怨了两声,这才连忙跟上去。
大礼堂内,陈屹晨偏要挤开杨宜安跟季贞渝坐在一起,本来他是想挤于真真的,但于真真死活不让,所以他也只好把他的粉丝杨宜安挤开了。
不过杨宜安心甘情愿。
本来是令人激动的毕业典礼,在杨宜安眼中就是大神见面会,看得不远处的韩子息心累。
全程陈屹晨都在跟季贞渝说话,而季贞渝很少理他,直到她穿着学士服要上台去让院长拨穗,他都还要跟着,她便开口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上舞台他也要跟着,这男人有病吧!
“今天中午跟我一起吃饭。”他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杨宜安在一旁看得别提有多激动,就差帮季贞渝亲口答应。
季贞渝无奈,只能答应:“行,你不许再跟着我。”
“放心,既然你都答应了,我自然不会再死缠烂打。”
季贞渝:“……”他确定?
等季贞渝上台的期间,还是看着他跟在她身后,刚要皱眉讨伐,陈屹晨便道:“我可不是跟着你,方才院长要我上去作为嘉宾发言。”
季贞渝:“……”她这是被他算计了吗。
“你可不许反悔,你答应我吃饭的。”
——
“来,吃点这个,都是你喜欢吃的。”陈屹晨不停的帮她夹菜,还道:“你看你最近都瘦了,公司有这么忙?”
她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公司还好,小土豆最近身体又不好了,李叔很忙。”
陈屹晨听季贞渝说起小土豆,也再不敢抱怨什么,两年来,他足以了解小土豆就是季贞渝的逆鳞,抱怨她忙于公司的事儿可以,但绝对不可以抱怨她为小土豆花心思。
“你今天找我什么事儿?”她看着他。
“没事儿我就不能找你啊。”陈屹晨吃了一口饭,笑问道。
季贞渝就这么看着他。
“好吧,我说。”他放下筷子。
用餐巾轻擦嘴角,“你是不是最近打算去淮南市?”
“你看出来了?”季贞渝也不否认。
“这很明显好不好,这两年你一直在渝州市打拼,又是忙学业又要忙公司的事儿,还要估计小土豆,你这么拼难道不是继续报复沈延?”
季贞渝摇摇头。
“怎么我说得不对?”
“不止沈延,还有沈家,更有季家。”她也不妨把自己心里的心思告诉他。
“季家?”陈屹晨也是最近才知道她的父亲是季家的私生子,由此说来她也就是季家的孙女,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不知道的事儿,但还是被她的大胆给惊吓到了,她以为这两个家族好惹吗?
这两年面对严家的报复她还没有尝够苦头吗?
“季家和沈家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甚至比严家更难对付。”
看她根本听不进去的眼神,陈屹晨觉得很棘手,“你报复沈延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去招惹沈家严家呢?”
“以我对沈延做的那些事,你觉得沈家会放过我?还有你以为季家我那些自诩正室的堂姐堂妹会放过我?”
陈屹晨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不会,你不知道她们有多容不下人,你也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碍眼,所以我与他们是肯定会对上的。”
陈屹晨叹了一口气,“那你可以不去淮南,你这么着急去到底是去报仇,还是去找余观?”
她扶着汤碗的手顿了顿,抬眼,“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去找余观的?”他双眼直逼她的眼底,试图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来。
“可能会见面,但我主要目的不是他。”
陈屹晨松了一口气,“不过我觉得就是你想找他他可能也不会回心转意了。”
“为什么要用回心转意这个词?”她很余观在一起过吗?
“就在两年前,就是余观离开渝州市的前些天,他还当着我们许多人的面说谁要为难你,他就跟谁过不去,宣布了你是他的,我还以为你早就跟他在一起了。”两年来,陈屹晨第一次跟她谈起余观的事儿。
季贞渝当然也是第一次听见这种事儿,轻笑一声,“他胡说的,你们也信。”
“我当时还真的信了,真的。”陈屹晨重重点头。
季贞渝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说真的,前些天我才看到他和江娆的绯闻,还有照片呢,好像是一起去开房,被媒体拍到了,你肯定没看见吧。”说着陈屹晨就拿出手机看着翻起来。
季贞渝想起江娆,每次外出大到大厦的显示屏,小到食品的包装袋,无一不有着江娆的影子,她想余观还是在意她的,不然应该不会这么大力捧她,至于两年前他跟她说的那些话,不过是跟她开玩笑,因为说完之后也就没有什么了,不是吗?
所以她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而余观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他自己的想法,因为江娆的工作地点都是在淮南市,所以余观也就这么追过去,一切在她这里都解释得通,除了盛玉如说的他手臂受伤的事。
她想他这次去淮南市找个机会肯定要好好问问她。
倒是有电话网络账号的联系方式,先前季贞渝尝试给他发过几回信息,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杳无音讯,她又打电话给高铭,而高铭告诉她他们二爷换了号码,然后就没有然后。
并没有打算把他们二爷的号码告诉她,回过头来仔细想想跟着应该也是余观自己的意思。
所以她明白余观的想法,他不想跟她有所来往了。
而她觉得因为是因为江娆。
再者她再也想不出其他什么理由来。
陈屹晨终于翻到了那张照片,递到她眼前。
那张照片上,一个女人带着口罩,因为并不是很清楚,她不敢确定她是不是江娆,但那个男人肯定是余观没有错。
“嗯,我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