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客套的笑了笑,“伯父说笑了,我也不过就是仗着家里的才能有如今的成绩。”
季贞渝挽着季恪的胳膊,“好了,进去再说吧。”
沈延忙点头,“季叔叔里面请。”
季恪点头应道。
三人就这么进了门,到了25楼的一个包间,包间宽敞亮堂,档次一看就与普通饭店不一样,所以这才说溪林顿是渝州市最贵的酒店,如此看来贵也是有道理的。
三人坐下来,点好了菜,沈延便开始与季恪说起生意上的事来了,季贞渝安静的在一旁听着,时不时搭一两句话,不至于让谈话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谈论起了如今的高氏。
“听闻高氏的公子是伯母的学生?”沈延突然问。
季恪笑了笑,“是啊,高邈这孩子也的确不错。”
“照伯父这么说,看来高氏又要添一位猛将,到时候商场见着,还希望他多看在伯母的薄面上多多佛照一下才好。”
“你们沈氏哪里还需要他人佛照,我看你也有很大的潜力,到时候还不一定谁佛照谁呢。”
沈延笑了,“伯父你说得是,不知道伯父对接下来的Leopard的招商怎么看?”说着说着,沈延又把话题转向了Leopard的招商。
季恪不禁朝自己的女儿看了一眼,然后才道:“自然是全力以赴,听说你们沈氏准备成为Leopard最大的出口商,我很看好你。”
“谢谢伯父,有你这句话,我倒是越来越放心了。”沈延笑了笑,那笑容也不知道包含了什么意思。
季恪淡淡笑着。
“刚刚听你们说起高氏,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季贞渝皱着眉头,似在极力的思考。
季恪看着她。
沈延也笑看着她,还体贴的把她喜欢吃的菜转到她跟前来,她对他温柔笑笑。
季恪看到这一幕,眼神微微一闪。
“我当时无意听高邈说要从你公司挖人。”她放下筷子,看着沈延凝重的表情,他没有再说。
紧接着沈延又把话题扯向别处,这次到没有扯到生意上,而是说到一些生活中的小事儿,季恪的态度倒是很好,不过沈延总觉得这季总跟传言中有些不太一样,似乎过于温和了?
不过沈延也没有多想,他想可能是因为他是他女儿的男朋友,所以季恪对他才会有些不一样,但这都不是沈延关注的,今天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就是想让季恪知道他,从而好在生意场上站在他这边,尤其是在Leopard招商的时候,如果有季恪的支持,他的胜算会大很多。
再者,按他的想法,季恪本来也就该向着他,谁让他是他女儿的男朋友。
他现在最想知道的还是刚刚季贞渝说得高氏想挖他的人事情,这场Leopard在渝州市的招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其实也就是他与高氏的斗争,虽说其余还有许许多多服装公司,包括季恪这种,但在这场招商会上,也只能是小蚂蚁,真正的大象也就只有沈氏和高氏,但有些时候小蚂蚁却以起许多作用,所以沈延才会有拉拢的意思,也就有今天这场见面。
而这场与高氏的硬仗,沈延准备了许久,便要想办法除去一切不稳定,而方才季贞渝说得那句话,就是其中让沈延觉得不稳定的因素。
高氏从他公司挖人?
准备挖谁?
他这个时候十分庆幸季贞渝能跟高邈有些联系,才能知道这种事情,才能给他更多准备和应付的时间。
从溪林顿出来,送走了季恪,沈延这才拉着季贞渝走到车里,启动车子,“你刚刚说的高氏准备到我公司挖人是怎么回事?他们要挖谁?”
“我也是无意听高邈讲电话的时候说的,至于是谁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一条,那就是你公司的这个人家里有亲属在高氏上班,所以我猜他们可能使诈,你小心点。”
沈延皱着眉头,“不会啊,只要是公司的高层人员,家里有什么人在做什么进公司之前就查得清清楚楚了。”
“那我就不清楚,总之要慎重,你只要知道,我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就好了,当时听高邈的语气好像是说这个人能力还不错,所以想着找法子挖过来。”
“难道是最近新招的那几个储备干部?”沈延眉头紧锁,自顾自道。
“可能是吧,那你就查查这几个储备干部的家里面又没有什么人跟高氏挂钩的,我想应该不难查出来。”季贞渝帮他出主意。
“那好,我这就回去查。”越是离Leopard的招商越近,沈延越要抓紧时间,绝对不能出一丝差错。
“你爸爸那里……”他看着季贞渝。
季贞渝怎么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你放心,我我会让我爸爸帮你的,你别担心,我始终站在你这边。”
“你去忙吧,就在前面把我放下吧。”季贞渝看了看前方,忍不住道。
沈延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好,谢谢你能理解我,还有你今天真美。”
季贞渝羞涩的转过头去,面色却是一片寒霜。
等下了车,看着沈延的车子扬尘而去,她这才拿出手机拨了爸爸的电话,“爸爸你在哪儿?”
“我就在你后面。”电话里传来季恪沉然的声音。
季贞渝转过身去,就看见父亲的车开过来,在她身边停下。
她坐进副驾驶,“爸爸,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说吧。”她看着季恪。
季恪的脸色看不出来好坏,也是啊,这个时候让季恪仍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也丝毫看不出女儿到底想做什么。
就是昨天,季恪才收到女儿发的信息,告诉他明天来溪林顿吃饭,一切都不要问,顺着她就行。
对于女儿的要求季恪向来就是有求必应,而这次季恪真的是被吓到,女儿无缘无故冒出来一个男朋友,竟然还是沈氏集团的公子,这怎么能不让他惊讶,可以说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等着女儿给他一个解释,于是便有现在的情况。
车里,季恪几次想问点什么,都被季贞渝糊弄过去,直到二人找了一家安静的茶室。
刚坐下来,季恪就迫不及待问道:“阿渝你想干什么?”
她抬起眼来,“爸爸,我要让沈延不得好死!”此刻她眼中全是浓浓的恨意,那种嗜血的光芒、不顾一切的期望、滔天的恨意让季恪看在眼里全然不知所措。
“阿渝!”看着女儿眼中那些复杂的眼神,他只觉得心疼,到底发生了什么?阿渝怎么会成这个样子,沈延对他做了什么?现在她为什么又是沈延的女朋友。
“爸爸,你相信梦的真实性吗?我觉得我做了一个很真实梦,确切来事我觉得那根本不是梦,那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因为无数信息都在提醒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天真单纯的季贞渝了……”
紧接着她说了前世一切切,独自抚养孩子的艰辛、嫁入沈家的煎熬、被背叛的绝望、四年在精神病院的疯狂,每一件都在提醒着她她真的不是原来那个季贞渝,她是已经活过一世的人,纵然那一世她活得如此失败,却真的让她成长了太多,没有人是天生就懂得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的,她是前世不懂,而懂得的代价却是一世的惨状,她该明白了,更该知道她要做什么!
“你是说你重活过?”季恪手都在微微颤抖,瞪着眼睛望着女儿,看着她满脸惨痛决然,他知道他不该相信这种不科学的事儿,可看着女儿的表情,让他就真的莫名相信。
“爸爸,我说得绝对是事实,前世三十年的生活你不懂那种感觉,那是我真真实实经历过的,我清晰的感觉得到,不是错觉,我更没有病,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她语气激动,双拳紧握,目光惨然。
季恪的心就这么狠狠的揪了起来,忙不迭点头,“我相信阿渝,我相信阿渝。”
如果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相信,他还能相信谁呢?况且女儿的变化真的很大,就是那一瞬间的改变,如果不是阿渝说得那种情况,又会是什么?
在这一刻,不管之前季恪是不是无神论者,都相信了女儿的话。
“既然沈延伤你这么深,你为什么还要当他……”他问。
季贞渝捏住茶壶的手无限缩紧,“我要亲眼看他身败名裂,也让他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最后他一定要死!”
季恪陡然一跳,握住她的手,“阿渝,你不能这么冲动去杀了他。”
他的目光沉然,如果阿渝真的杀了沈延,那到时候他和妻子怎么办?他没有想到女儿的怨气真的重到了要把对方挫骨扬灰的地步,万一阿渝真的做出那种不可挽救的事出来他们该怎么办?
按阿渝说的,沈延U固然可恨,可是若要用女儿的去换取沈延的命,季恪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爸爸,你相信我,我会做好一切,我会安排好一切,我会平平安安的,我们一家人都会平平安安的。”她信誓旦旦道。
见女儿的眼神恢复了正常,季恪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是忍不住叹息,怎么会是这种样子?
“那你准备在这次Leopard的招商会上开始?”季恪想起刚刚在饭桌上,女儿的表现和沈延的反应,当即就察觉出来什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