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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带雨胭脂泪 (与风月无关)



姐夫在她眼里是厉害的人,就像是一匹野马,可她不是大草原,收不住他的野性,为了一次温柔,换来多少个夜晚都无法安然入睡。

虽然,兰馨对姐夫的感情较深,大多都是小时候对她的关爱,到了现在,她还是感到姐夫有本事,但,就是一个粗人,不懂浪漫,不懂女人的情怀。

他不像黄华章温柔似水的情怀,敏感甚或感性,情感丰富细腻,对人对事物观察入微。可他,往往因粗心大意而忽略了不该忽略的别人真正的想法,一味的追求自己的快感。

她想,与姐夫,最对不起就姐了,话又说回来,姐夫不跟她,也会到外面招花惹草,总不能让肥水流入外人田吧。

她完全没有考虑到伦理关系,她将自己也当作了一个局外人。

她认为美就得尽情的去发挥,不能埋没,先是自己享受,也给男人们享受,女人没有男人世界是很悲的;男人没有女人的世界,就失去了艳丽和光彩。

从前她也是恨小三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要当小三呢?把别人好好的家庭拆散,甚至弄得人家破人亡,真是不要脸,这种龌龊事怎么做得出来。

现到了她这里,她没有这种感觉,她认为这是爱情,这是她追求少女时代的梦,她没有错,错的是她没有早出生几年,这能怪她么?

现说爱情是不受时间与空间阻隔的,甚至可以穿越时空,如果说黄华章在十八岁的时候,抱着几岁的兰馨说,你是我老婆,他的脑子人们一定说坏了,十多年过去了,兰馨成人了,黄华章来到兰馨面前说,你嫁给我吧,这就正常了。

黄华章坐在儿子开来的车里,思绪起伏,感慨万千。思前想后,实在一言难尽,就粗略地回顾了自己一生的历程。

自己的一生都绑在一个女人身上,现她已是人老珠黄,并且还大他两岁,当初为什么同意这桩婚姻?

他真的不清楚,都说婚姻不是儿戏,可年轻的时候,还真将此当儿戏,想是想过,也想得很远,远得没有边。

真正实际的东西不多,为什么这样呢?都被爱情,爱情,爱情弄昏了头。

生活呀,是是实实在在的,爱情也是实实在在的,一切的幻想,如何美好,只是理想的爱情主义。

而黄华章的爱情有两个方面。

要说逼,这也不是事实,也算是自由恋爱,那时是年轻不懂什么叫爱情,有一个女人,有一个有工作的女人,这就了不得了。

其实,黄华章的爱情是比较现实的。

谈的时候,黄华章在初中当老师,可她(现在的老婆)还在师范里读书。

考虑是考虑过,她大两岁,当初还觉得大两岁挺好,她将他当小弟弟,自己一生拥有个姐照顾着,岂不快乐一生。

再说她家境又好,政治背景也不错,她爷爷还是地区的专员,说不定还能弄个一官半职,在外人面前也有面子,当时的心里和心态,一切没有从爱情这个点上出发,追求的是一个种自我价值观。

黄华章现在的老婆,在他的父亲母面前,特别的乖巧懂事,父母也时常说,你选的媳妇真不错,成熟稳重,做事说话都是那么善解人意。

她一接到师范学院的录取通知,追的人一大排,能被黄华章追到,算黄华章有福气。

在这个过程中,还有一个省厅里的一个人的儿子,也伸了手,后来为什么没同意,就不得而知。黄华章本人还读过这个人的来信,是个实在的人。

正是因为这封信,坚定了黄华章要娶她的决心。

没成想,结婚还不到一年,就感觉选择她是一种错误,有时只得嘲笑自己,这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黄华章开始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爱情,没有浪漫的气息,见到她已没有丝毫的冲动,仿佛过去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爱是什么,爱就是一种感觉,如果连感觉都没有了,还叫爱吗?下班后他也不想回家,出差后,更不想回来。

不管黄华章有多么沉重的思想包袱,车子它还是一直向前,不到目的地,不会停下。

不一会儿到了地方。儿子喊他,他才从千丝万缕中回过神来。

“爸,是谁请你吃饭。”

“以前的一个学生。”黄华章淡淡的说。

“她在这干什么?”

“办了一个轧花厂。”

“自己办的?”

“嗯。”

“看来那女的,还有两把涮子。”黄华章没有回儿子的话,算是直接回避儿子说她的话题。

“我头有些晕,想洗澡睡觉。”

“慢点。”儿子见父亲像是喝多了酒,才这么说了一句。

黄华章其实是在装样子,他不想让儿子知道他与兰馨以前的关系,怕喝了酒,嘴巴管不住,一激动就不管了,把这事露在儿子面前露出来多么的不好。

儿子看着父亲摆晃着身体进了宾馆。

“爸,你一个人行不行?”

“没事,你回去吧。”黄华章转过身对车里的儿子说。

“好,你上去吧。”儿子目送着父亲,感觉没有事,才发动车子回厂了。

黄华章从老师改行到镇里做文秘工作,感觉特别的好,虽说与社会人打交道比较少,但他喜欢文字工作,有时间,他也可写点东西。

常常有豆腐块小散文刊登在县报上,看着自己写的文章变成了铅字,心里真的乐开了花,时不时的拿出来看看,自己欣赏。

偶尔也有些社会上的熟人来找他,他都会尽心尽力的帮助。当然,他办不了的事也会直说,他耍不了权利的小手腕。导致来找他的人,还认为他手上有了点小权,头就抬高了,不认人了,大家表面上都没显露出来,但心里很是不平。

久了,这些人便成了他的朋友,也就知道他是这个性子了,直言快语,不掩掩盖盖,他在这个位置上,完全没有必要。

他虽然常常呆在在书记、镇长身边,但也只是一个小小秘书,他哪里能做得了领导的主,他顶多是个跑腿的。

就是找领导时,他也得会找,没有机会去说,一句话就会反驳得老远。不是他们有理,就算他们没有理,你敢当面质疑吗?

不能,不能够,黄华章有过痛的教训,一件很平常的事,界与可办,可不办之间。

办了,对某个人是大有好处的,也不损他人利益,就是不给办,还说违背什么制度,说了一大堆,也就是在这时,黄华章说话陡了点,这不给你小鞋穿才怪呢。

当领导的有几个是喜欢陈胜吴广那样的人。别听在历史课上,老师说,他们胸怀大志,有政治远见,他要求人民从“苦秦”中解放出来;他聪明果断,具有组织群众、制定策略、指挥战争的卓越才干,是农民阶级的杰出领袖。

书生气重的人,还真的当不了领导。

领导看似很平静的说:“你只要干好你的事,其他的事不是你该过问的。”

找他们的次数多了,谁不烦呢,都是空口说白话,谁愿意白给你办呢。

再说谁家没有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来找,还要不要办公了。

每一项工作,日子久了都会令人乏味,特别是公文,不是八股文,只是格式换了,也差不多,免不了要歌功颂德,明知是套话、假话,也得这么说。

不像小散文,小资情调,抒发自己的情感,你有多大的才能,都可尽情的发挥,让人在文墨的海洋中畅游。

黄华章在这里,让情感世界得到了丰富,可写情诗是需要对象的,他常常想起兰馨,当年小模小样,小鸟依人,小可爱的形象,一次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文章的情节内容时而如大海般巨浪滔天,时而风平浪静;时而高潮迭起,时而淡然去之。

写对她的思念,写对她的爱,写对她容貌的赞美。

他在文章中所描述的唯美句子,基本上都是对她写的。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竟在二十多年后重逢,这是缘,还是孽缘,他不敢往后想。

他胡乱的洗了一把脸,便去睡了,躺在宾馆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思想情感?

如波涛奔涌,一浪高过一浪,这种思潮将自己深深埋在里面。

他摸摸自己的身体,腰变粗了,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这是人们常说的:肚大腰圆,五大三粗,这是雄壮有力的人。

可他这样,不是福,而是亮起了红灯。

过去的好身段,一扫无余,这是时间给了他的创伤,再也回不到从前,他心里一紧,兰馨对他还会有过去那样强烈的感觉吗?

他感到情感比过去还猛烈的多,是不是因为他极力想抓住时间的尾巴,才有这种意识。

他又开始埋怨自己,若是当初再大胆一点,有一种宁做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精神,兰馨不早就与他滚了床单,还要到今天一个人睡在宾馆里,胡思乱想。

黄华章不知是什么时候睡去的,他睡的时候,正处在一天中黎明前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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