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叙想,他一个残疾人动作还挺灵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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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词身边的位置空了下来,没人敢坐过去,一有人过去,书和本子就被梁叙从二楼给丢下去,连个草稿纸都不给剩。
梁叙消息灵通,全是陈森给他传的。
高三每天的最后一节课是自习,梁叙夹着本书就跑到文四去了,宋词不怎么搭理他,气的不轻,从小话痨变成了小高冷,笑都不笑一下。
梁叙本身不是个话多的,想找她聊天,话题都生硬,“学文还适不适应?不会做的题我可以教你的。”
宋词气鼓鼓的嘟着嘴巴,她想起来梁叙那几天的冷淡,就不舒服,不太想理他,可她心又软,看他自说自话很尴尬,中和之后,宋词不张嘴,用写纸条的方式回答。
“很适应,不用教。”
梁叙慢慢的把手伸过去,覆上她的手背,“给你买了棒棒糖,橙子味的。”
“不用。”
桦树林里发生过的事,宋词谁都没有说,自己猜了一个暑假,翻来覆去的想他的心思,哪成想开学的一盆凉水给她浇的凉透。
暗恋是件很辛酸的事。
宋词还回家哭过一顿,觉得自作多情以为梁叙是喜欢她的。
“别碰我。”宋词抽出手,把那天他无意吼她的话还给他。
梁叙心上跟密密麻麻的针扎过似的,他叹气,“其实我放假前那几天心情很差的。”
“哦。”
“你不问为什么吗?”
“不想问。”
“你不问我也要说。”梁叙闷笑,笑容涩涩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我。”
他开始瞎编乱造,“我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只不过他神经出了问题,算是个智障吧。”
宋词从没听过这些,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他不仅智商不好,身体也是个废的,半身不遂,生活无法自理,我家里人所有的爱都给了他。”
宋词听完觉着他的身世简直比她的还要惨,可是前两天梁叙的态度到底是让她怕了,她又缩回了壳中。
“你好可怜。”
梁叙提了提镜框,薄唇不悦的抿成一条直线,他就不该被梁杉那残废的话所影响,瞎作了一暑假,人都快要作没了。
宋词不肯理他,实在有话要说也是戳戳前面的崔袁山。
自习课结束,梁叙索性豁出去了,想到陈森给他的出的点子,开始笑。
陈森说,宋词喜欢看少女漫,肯定也喜欢笑起来邪魅的帅哥哥。
他不知道怎样笑起来才算邪魅,但陈森告诉他,一边的嘴角上翘到四十五度就是了。
梁叙此刻的笑容就是这个角度,他按着她的肩,放浪的问:“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女人?”
这句词也是陈森教的,他说媳妇儿土。
本来他自己想说,长大了,你给我当媳妇儿吧。
宋词懵了片刻,眼睛直愣愣的,喃喃道:“不愿意。”
“赫”,身边的人倒吸凉气,这大佬被拒绝了……还是当这么多人的面。
恐怕腥风血雨就要来了。
出奇的,梁叙松开她的肩,没有发作,只是眉眼落寞,离开的背影也很萧瑟。
宋词呆呆立在原地,很久后才回神,她用力揪了一把头发,不可置信,“我刚说了什么!!”
“我说不!”
“我居然拒绝了他!”
这么好的机会,不管梁叙是不是抽风她都该抓住的!
张文浩啃着凤爪,点评道:“瞎矫情。”
宋词抓住他的手,扯着嗓子哭嚎,“我有病!浩浩,你带我去校医务室看看。”
“我的脑袋出了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梁哥自卑23333
梁哥:国家政策是个什么东西?
被媳妇儿拒绝了怎么办……哭哭哭……
下次更新在26号晚十一点,肥章。
好了,我梁哥要开撩了!!!
其实我不怕我写不出来,我怕我写出来不好看……
我燃起了写梁叙大哥的欲望哈哈哈
不过要排队,下本蒋京明,特警对小公主叶乐乐哈哈哈,可以提前收一下~在专栏里~
明晚见啦~
第22章
□□月的天气一点都不友好, 尽管头顶的风扇整日的转动着,明亮的教室里仍旧热气腾腾,窗门大开, 大风灌进来,里面才凉快一些。
宋词桌子上摆着个小风扇,还有一个水喷雾,下课的时候, 就喷喷脖子降温。
宋词脑袋是没什么问题了,但她好像得了一种口是心非的毛病。
举例,比如:梁叙每天自习课过来的时候,都会问她要不要吃的?她心里说了无数个要要要, 可偏偏真说出来的话就是冷酷无情的“不”字。
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啊。
到了九月份,宋词和梁叙的关系缓和了点, 宋词成绩稳步提升, 梁叙如常,且再没有胡乱发过脾气,不过他沉默的时间还是一样的多。
有时候宋词被历史老师罚抄卷子时,他看她可怜兮兮的叫唤着, 还会很好心的帮她抄,宋词就抱着薯片在旁边吃边偷看他。
梁叙无奈又好笑的说:“你吃东西的声音小点。”这么明目张胆,老师过来第一个发现的就是她。
宋词回了句“好”,然后又继续咔嚓咔嚓的咬着。
梁叙和她相安无事,可后座的陈森和张文浩就是谁也不服谁了。
张文浩嫌弃陈森整天喊打喊杀,一直非主流杀马特, 陈森觉着张文浩就是个白毛八卦怪,不管上课下课都喜欢说他讨厌的人的坏话,偏生这学校里他知道的事情又多,讲个好几天都讲不完。
张文浩拍桌吓他,这重重拍的一下把自己手掌给弄的疼死,忍着痛意,他恶狠狠道:“瞎不瞎,我这特么不是白毛,这是渐变的奶奶灰!你一看就不懂时尚,不懂潮流。”
陈森打架可不输任何人,根本没有被他装出来的气势所吓到,凶神恶煞的脸板起来更横,“你这是渐变?整个就是裂变,中间的发色跟劈了叉似的。”
张文浩平时不会去惹陈森,只是这天的他心情异常的低落,疯起来也就不怕和陈森打起来了,他往前一跳,双腿夹着他的小腿,掐着他的脖子,“你脑子还裂变了呢!我跟你拼命,让你侮辱我的头发!”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两人很快就卷到一起去,你揪一把我的头发,我扯一下你的脸皮,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最后还是宋词把两人给分开的。
他们滚过的地,崭亮如新,以后要拖地的时候,干脆都可以让两人在地上滚一场。
宋词的心是向着张文浩的,温柔的用湿纸巾给他擦干净了脸,又替他把头发里的枯木草给挑了出来,“浩浩,你今天情绪不对。”
不吃不喝废话也没有以前多,这才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张文浩呢。
张文浩眼眸一闪闪,漆黑的瞳含着水,唇红齿白的一副委屈样,“词啊,我家里出事了。”
宋词急坏了,赶忙问他,“出什么事了?你别吓我。”
张文浩欲言又止,宋词的想象力一旦发散那就不得了,她犹豫的问:“有人得病了?”
他摇头。
“你爸你妈跟人跑了?”
“滚。”
“那你倒是说啊。”
张文浩揉揉红肿的半边脸,耷拉着眼皮,无力的说:“你还记得我有个当村长的亲大伯吧。”他停顿稍许,给宋词回忆的时间,“他前两天和人打麻将,运气好,赢了五六百块钱,然后坐他下手的刘家老太太就非说他出老千,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宋词听得傻愣愣的,“然后呢?”
“然后,单挑事件就变成了群架事件,老太太儿子孙子全过来了,一通乱打,谁都没捞到好处,最后这刘老太太就搁我大伯门前哭,哭完还又说大伯贪了村子的钱,收别人好处,直接就给举报了。”
宋词小时候也是在余村长大的,对张文浩的大伯还比较熟悉,虽说脾气爆了点,人还是很好的嘛。
“结果怎么样啊?你大伯没事吧。”
张文浩怒气冲冲,“有事,他真……贪了。”
宋词联想到村官贪污几千万甚至上亿的新闻,浑身一哆嗦,拍拍张文浩的肩膀,“看不出来,你隐藏挺深,好歹也算一个富二代官二代了。”
难为他月底还陪着她啃大馍吃咸菜了。
“去你的。”
宋词知道这么问不好,可好奇心重她也没办法,她小声道:“收了多少啊?”
张文浩望了望周围,没什么人才敢比出个“三”的手势。
“三千万啊!?”好多好多钱啊。
他没好气,“三千块。”
“你说啥!?”
“三千块也是钱,这不立马村长就没得当了。”
宋词觉得,张文浩在耍她。
“你不理解我,这可是我的亲大伯,我心碎碎的。”张文浩叹着气,生无可恋的姿态做起来,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他没几天活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