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公孙家那么多天,容盛乐第一次要看这本书。
容盛乐在烛火里不知不觉看得入了神,书房的门却被推开了,吓了容盛乐一跳。
来者是睡到半夜不见了媳妇也吓了好几跳的公孙茂。
公孙茂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幽幽的眼睛看着容盛乐,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好像自从知道有了孩子,你就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是我的错觉吗?”
容盛乐不知道怎么开口,虽然容母特地跑过来劝服他,她还是很想对公孙茂说她不想生,但如果这样做,公孙茂极有可能会和容母说的那样,为了传宗接代找其他的女人生孩子。
“我不喜欢小孩子。”容盛乐看着公孙茂有些悲伤的视线,突然不受控制地说了出来。
她一说完就后悔了。
一个女人连自己孩子都不喜欢,是个人都会觉得太冷漠。
但容盛乐没想到公孙茂在她说完后一把将她抱住,温柔地对她说道:“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不生,或者可以把孩子给别人带,我有你一个亲人就够了。”
公孙茂时刻记得,他失去父母的彷徨无助,失去大伯和大伯母时的悲痛欲绝。
他的亲人总是会离开他,他根本无法阻止。
当年他奔赴大伯母的葬礼的时候,他是哭得最伤心的一个,大伯母那些至亲血脉都没有他那么难过,他的痛哭流涕据说当时让无数人动容,也让大伯母的一个亲戚决定提携他。
但那个亲戚不是很敢亲近公孙茂,在公孙茂感激他想认他为师傅的时候,那个亲戚甚至有些害怕地拒绝了,说以后只要公孙茂发达的时候也反过来提携他就好了。
很快公孙茂就知道了那个亲戚躲避他的报恩的原因,因为那个亲戚怕公孙茂克他的命。
公孙茂听到周围很多人在传他命硬克亲的传言是很愤怒的,但也很害怕。
他跑了很多地方,最后选中了一个据说最灵的道士那里看面相。
付了很多钱后,道士说公孙茂的确会克亲,但克的只是和公孙茂纠葛比较深的有血缘的亲人,公孙茂的大伯母的死是因为过度难过死去的,与公孙茂无关。
公孙茂想让道士破解,道士照做了,但道士又提醒公孙茂说自己法力不够,虽然破解了,但公孙茂还是会有继续克亲的可能,所以叫公孙茂注意。
所以公孙茂知道自己有孩子的时候,内心是既高兴又痛苦的,他想要亲人,却无法承受亲人再一次死在他面前的可能性。
能够陪伴他长长久久的,应该只有他的夫人容盛乐了吧。
容盛乐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却和他有婚姻关系,自古夫妻是一体的,一辈子会相扶相持,荣辱与共。
孩子最终还是生了下来,在公孙茂已经说了可以给别人养甚至可以不生的时候,容盛乐突然觉得生下孩子也不是那么难受了,而且她其实是恐惧那份回忆,孩子并没有错。
而公孙茂当知道吃堕胎药对一个女人可能受到的伤害后,也认为孩子生下来比较好。
孩子白天的时候会和容盛乐一起到容母那里玩耍,晚上有奶娘照顾。
毕竟是亲生的一块肉,容盛乐接触多孩子了,也渐渐能毫无障碍地抱小孩了。
公孙茂则远远地看着孩子,很少和孩子接触,但孩子要有的都会搜罗最好的给孩子,他还常常写信准备给未来能读书认字的孩子看,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公孙茂对孩子的爱。
容盛乐一辈子都没有告诉公孙茂她小时候遇到的事,也没有告诉公孙茂她内心因为自己是女子不能考取功名时的挣扎痛苦。
公孙茂也一辈子都没有告诉容盛乐他克有血缘的亲人的事情,更没有告诉容盛乐他其实是一个追求利益、对外人没有多少同情心的人。
他们的悲与伤,失意与不平,从未与对方分享;他们在一起时,只有温存享乐。
不说是因为不必说。
她知道说了无用,只会引人唏嘘;他觉得说了无用,还可能影响家庭和谐。
同床异梦,却又是某一种程度的契合。
而系统在容盛乐肚子膨胀起来的时候就回去了。
毕竟系统世界资源有限,经不起耗,所以系统世界规定,如果一个系统一年内没有完成任务,除非那个系统估算在执行的任务很有价值,可以提前提交继续完成任务的申请,否则就得放弃这个任务。
系统在容盛乐怀孕期间里已经被这对夫妇喂了无数狗粮,眼睁睁地看着容盛乐对公孙茂的好感度飙升到了百分之六十八,而它期待已久的宅斗只在容盛乐的梦里出现过。
它、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系统趁着容盛乐熟睡的时候离开了容盛乐,它决定不告诉容盛乐它离开了,它要让容盛乐以为它这个可能是鬼怪邪祟的东西一直跟着她。
哼!
☆、第32章 治愈的家庭主妇(一)
姜缎在动手做饭,这是半年来她第一次做饭,动作很是生疏。
手生也就算了,她此刻的心也不定,一不小心,手指就被刀割破了一点点。
这是她做饭那么多年第一次切到手,没想到会那么痛,特别是眼睛看到血冒出的那一刻,痛觉就直达到她的大脑,更惶恐的是,她在切的是生肉,会不会因此感染细菌啊?
她连忙洗干净了另一只手。
洗干净后作死地忍不住闻了闻,手上果然还残留一股生肉的腥臭,好想吐。
但是她要忍下,因为她现在更应该要去做的是在电脑上查查“被切过生肉的刀切破了手该怎么办”。
姜缎打开电脑,用干净的那只手敲打着键盘,单手打字挺艰难的,更何况另一只手还缓慢地滴着鲜血。
姜缎心很累,她的胸口本就有着一股郁气,那股郁气不上不下地吊着她半年了,让她难受得想哭。她今天做饭只是为了放松自己,却遇到这样的糟心事,好像什么都跟她对着干一样,放松变成了遭罪。
姜缎晃晃头,提醒自己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许埋怨,最应该消耗脑细胞的脑内活动应该是寻找补救方法,而不是自怨自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把快逼至眼睛的泪意死死压下,然后快速地用电脑搜索。
网页的多条链接显示,有很多人也遇到这种事情,那些人着急地在网上提问,得到的回答都是没事的。
姜缎不禁放下心来,然后按照网上说的,用肥皂水洗了洗受伤的那只手,然后贴上创口贴止血。
手受伤了,饭不想也不能做了,姜缎看着空空荡荡的房子,心也是空空荡荡的。
这座房子里有无数她的丈夫郝灏谕留下的生活痕迹,可是她的丈夫郝灏谕却已经去世了。
半年里,她陪着郝灏谕准备化疗,陪着郝灏谕准备手术,然后亲眼看着医生宣布手术失败。
然后她又亲自看着郝灏谕送去火化,亲自给郝灏谕选了墓地,亲自处理郝灏谕的遗产。
而今天,是郝灏谕的骨灰进到墓地,落土为安的第十四天。
姜缎看着这栋房子,有些难受。
她和郝灏谕相识过,相知过,相爱过,不管婚姻里发生过什么事,她毕竟曾经和郝灏谕那么亲近如一个人,毕竟曾和郝灏谕一起分享了五年的时光,郝灏谕已经是她生命长路里无法回避的一个人了。
不过一想到郝灏谕,姜缎的内心就变得更加灰暗起来。
她突然非常想去一边逛街一边晒太阳,但她自己曾经是个演员,郝灏谕又是花国正当红的影视巨星。
她清楚的知道,郝灏谕突然因病去世的消息已经成为了轰动全国的头条新闻了,多少媒体在眼巴巴地想尽方法要采访她这个“可怜的未亡人”,所以她还是得安分一点,最好呆在屋子里哪里都不去。
姜缎难受得不顾形象,原地疯狂跳了几下,让身子通过运动轻松了一些,然后又跑到浴室洗澡,打了三次沐浴露洗澡,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干净了,好似任何烦恼也被洗净了,这才身心舒服了不少。
姜缎围着浴巾走出浴室,拿了保养品和平板电脑都往大床上倒,然后坐在软软的床上,一边听着平板电脑的有声小说,一边擦保养品。
拔干的皮肤接触到保湿的水乳,瞬间皮肤都舒坦有弹性了;耳朵里听着和现实世界毫无关联的小说,内心也安心的沉寂下来了。
身心都放了松,姜缎的意识也开始迷迷蒙蒙了起来,慢慢就睡着了。
她梦到了举行郝灏谕的追悼会的那一天。
那一天是星期五,国内的很多媒体都蜂拥而至,圈里大半的明星都带着憔悴的面容和穿着低调的服饰赶到现场,大批大批的郝灏谕的影迷也早早地有秩序地守在现场安静地哭泣。
姜缎穿着一身黑衣,和穿着一身白衣的郝灏谕的母亲段女士站在一起,强打精神迎着来来往往的人。
曾经强烈反对姜缎和郝灏谕婚姻的段女士在追悼会上一直握着姜缎的手,握得死死的的,根本不能放开,她要靠着姜缎的支撑才能站着。
她们的动作从未有过的亲密,可是这种亲密是建立在死去的郝灏谕的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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