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还真的就成真了。
只不过芳华嫁的那个人不是韩启政,而是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男人。
“那现在,你找我干嘛来了?”
她摸摸这个可怜的孩子以表示安慰。
“当然是找你商量对策来了呀!”
芳华把头靠在菊珛肩上:
“我其实是想离婚的,但他不肯。还说了很多道理,让我没办法反驳。”
“哎,这你可得想清楚了……”
菊珛把她的下巴给勾了起来,提醒道:
“离的话,你就成了二婚……就算你没和这个男人上过床,可民政局的档案上会给你写上一笔:离异。一旦顶上这个身份,你的身价可就得直线往下掉……这不是小事,你真得三思……”
这个道理,她当然知道啊!
“可不离的话,那个人对于我来又是一无所知的,这往后可怎么处呀?
“还有,我得和家里人怎么说啊?
“他可是死过一个老婆的。是二婚,还比我大了那么多岁数。
“我老爸要是知道我把自己嫁给了一个二婚的老男人,肯定不会给我好果子吃。”
醉酒的时候,完全没考虑到这些麻烦事,一时冲动,就把什么都豁出去了,可见啊,酒精得有多害人了。
菊珛只翻白眼,直捏她的脸蛋:“你这人,做事一向稳重,且慎之又慎,这一次怎么就把自己给卖了呢?”
“别捏,我现在心里已经苦死了。”
她抚自己的脸:这些难题,只要一日不解决,她的生活就一日如履薄冰。
总结起来就只有三个字:难难难。
离也难,不离也难。
菊珛瞧着她愁成这样,很是心疼,可事到如今,证都领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还真是难解决。
“要不,这样,你把人约出来,我来帮你把把关——”
她认真想了想:
“现在离不离的关键在于,一,你得弄清楚,他人品有没有问题。
“虽然之前,他是帮过我们一回两回的,但是,一个男人在追一个女人的过程当中,肯定会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所以,我们真的不能盲目的单凭这两件事,针对他的人品问题进行判断。必须了解他在平常生活当中是怎样一个人。
“如果他是个花花公子,平常女朋友一堆一堆的,私生活很烂的那种,就得坚决的离婚。”
这话芳华是认可的。
“那二呢?”
“二,你得了解一下他有没有孩子。
“如果他和前任太太有孩子,你就后妈了,做人家后妈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以后各种麻烦都会找上你。
“三,我们得了解一下他现在的财产情况。
“这是很关键的。现在新婚姻法出来了,男人婚前的财产都不属于夫妻财产。”
菊珛想到的全是比较现实性的问题,是芳华不曾想过的。
“这不好。我嫁人又不是奔他家产去的。”芳华却摇起了头:“孩子问题倒是要好好问一问清楚的。”
可菊珛不同意,一径强调:
“我知道你不是奔人家家产去的,但这个也是必须要问清楚的。
“如果你不离婚,就得将他彻头彻尾了解清楚了。
“这不是小事。你是头婚,他是二婚,如果他不拿出一个态度出来,就算过得了你这一关,也绝计过不了你爸妈那一关。
“你爸妈要知道你嫁了一个二婚的,怕是要气坏的。
“你说你到时怎么把人带去见你爸妈。你爸妈那脾气,可不势利,只要人家有钱就行了的……”
可不是。
爸妈一辈子操劳,兢兢业业的,唯盼孩子们过得开心,每个人都能得到一个好归宿。如果秦九洲这个人不衬两老心,他们止不定要气成什么样呢?
“喂,你干嘛?”
她正想着呢,那丫头突然翻起她的包,并把她的手机给掏了出来,还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她连忙急呼。
“结婚不是小事,可不能耽搁。我来给那姓秦的打电话,约他出来,好好问一问。”
“喂……这样不合适吧……”
芳华扑过去想要抢回来。
菊珛却点了免提,将手机举得高高,不给。
很快,电话通了,从手机扬声器内传来男子无比悦耳的声音:
“芳华,这么快打我电话了,这是想好了?”
☆、122,她说:这个男人很不好对付;他不帮,不想自掘坟墓
“我不是芳华,我是程菊珛。”
她大声喊了一句:
“之前我们通过电话的。”
“哦,原来是程小姐,你好,芳华是不是在边上?”
秦九洲在电话的另一头友好的打着招呼,很彬彬有礼,嗓音听着是很舒服的,春风拂过似的。
“对。她就在边上。”
“这么说,是你找我?”
“对。”
“有什么事么?”
“我刚刚听芳华说了,你对她骗婚。”
这话一出,芳华瞪大了眼,想掐死这丫头了。
电话那头,秦九洲却笑了笑,嗓音依旧是和煦的,就好像清晨撒落的阳光。
“骗婚?这是芳华对你说的吗?”
“芳华没说,但是你趁她醉酒,拖她去领证,不是骗婚是什么?”
“那程小姐可知骗婚的名词概念是什么吗?”
菊珛一楞,语塞了:实在想不到他会这么一问。
秦九洲很好心地、徐徐地加以回答:
“不知道对吧!那我可以告诉:骗婚指的是依据国家合法的婚姻登记程序,以婚姻为诱饵的形式,来诈取他人钱财的行为。请问,我有诈骗她钱财来了吗?”
没有。
芳华也没钱财能供人诈骗的。
呵,他太能抠字,也太能堵人嘴了。
“但当时她醉酒那是事实……”
菊珛想要强调说明,却被这个男人截断了:
“程小姐,婚姻登记处的工作人员可以证明,我完全没有勉强她的意思。所有程序,她都是高高兴兴的参予了的。”
如此反驳,令芳华窘了一下,菊珛则张了张嘴,无言以对了好一会儿,才驳了回去:
“醉酒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秦先生不觉得你在强辞夺理吗?
“这样吧,你在哪里,出来一下,我们见个面,有很多问题,芳华稀里糊涂的没向你问清楚,这是不行的。
“我作为她的闺蜜,外加娘家人,必须对她的婚姻负责,需要对你进行深入的解剖,这有助于决定芳华要不要和你将这段婚姻持续下去……”
秦九洲静静听完,却淡淡拒绝了:
“今天恐怕不行了。”
这让菊珛大皱其眉,语气跟着大不满:
“为什么不行?你在忙什么?请问秦先生,世上有什么事比婚姻大事更重要的?”
“婚姻大事是人生头等大事。但是信用也是无比重要的。现在,我在机场,正要飞香港,去处理几件关乎很多人生计的大事。且接下去的两天行程我已经排满,实在没办法更改。如果芳华有什么想了解的,等我回来,一定听凭审讯。”
扬音器内传来了一些来自机场登机的播音,这人真的在机场。
“就这样吧!我另外有电话进来,必须得挂了。两天后再联系。这两天就麻烦程小姐好好照顾好我太太。等期限到了,我会收回看护权。”
那语气,是很礼貌的,但隐隐的霸道还是丝丝缕缕表露了出来。
很快,他挂了。
菊珛抬头看向芳华,有了一个结论:
“这个男人,很不好对付啊!”
那还用她说?
唉,一不小心,惹了一个超级难对付的男人,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
秦九洲的确在机场,正在VIP候机室等着。
他的计划是:未来这三天,处理掉手上比较要紧的事,把时间抽出来,带新婚老婆出去转转,好好的培养感情,好好的把婚姻关系落实到位,好好的享受生活。
挂下程菊珛的电话,他立马接了另一个电话,是三姐打来的。
“三姐,有事吗?我快登机了。”
韩三梅在那边一怔,而后长长吁叹了一声:
“小九,你还真沉得住气,阿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说不管就不管,还有心思出差?”
“是三姐让我别管的。我听话不管,怎么又成我的不是了?”
秦九洲淡淡接话,把责任全给踢了回去。
韩三梅马上冷哼了一声:
“我说,你就听?你这死孩子,从小到大,有这么听我话过吗?从来是面子上一套,背后又一套。阿政就是被你惯坏的。”
秦九洲笑笑,语气却很不以为然:
“三姐,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我是和阿政比较谈得来,但你说全是我惯的,那就是给我按罪名。自打我和苏苏结婚,我和他就几乎不往来了,后来这几年除了逢年过节,根本没什么交集。他那身倔脾气,是爸妈惯出来的还差不多……与我无关。”
他说着话,让阿中去办理登记手续,自己则跟在后面,广播里已经在催登机了:
“废话你就别多说了,说重点。我没多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