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她只能说这个。
“你知道的,我不要道歉。”他沉哑的嗓音低语:“我就在你后面。”
她一惊,赶忙看了眼后视镜,他的车……真的在她的车后面,他跟着她多久了?
挺拔的身影随即靠近,敲了敲她的车窗,她降下车窗,他伸手拉开她的车门:“你应该很累了,我来开车。”
她没作反抗,解开安全带爬到副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后看他:“你的车怎么办?”
“司机会开回去。”他淡淡说完,把车开到马路边上:“你妹妹既然不肯跟你走,你再进去也没用,不如好好想想要怎么样把她救出来。我的建议是从根本上入手。”
“你是说从薄晏晞那里下手?”
他看她一眼:“对。”
她沉默了一会,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我等了他一天,他却给了我一个错误的信息,他人根本不在MK财团。”
他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扯了扯领带,从容不迫道:“我买通了MK财团内的一个高层,算是我的眼线,据他所称,丹尼尔一直坐镇在MK财团,但凡重要文件都由他亲自签署。你之所以没等到他人是因为MK财团大楼还有个鲜为人知的后门,一般只有安浅和丹尼尔才能用。”
她微微惊诧,随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对外所有人都以为安浅在主持MK财团大局,对内其实一直是丹尼尔,也就是薄晏晞在掌控全局,那年争家产薄晏晞输给了倪予茉背后的宁爵西,但没过几年就建立起一个企业王国,薄晏晞的手段和能力有目共睹,区区一个MK财团不在话下。
“我想见他。”秋意浓坚定的说道。
“你见到他要说什么?”宁爵西淡淡的问:“我跟你说过,现在最好不要打草惊蛇,否则他再把你妹妹转移到别的地方或是出国,到时候大海捞针,可能三年五载你都找不到人。你想看到那样的局面吗?”
秋意浓的心狠狠一跳,她又何尝不知道见薄晏晞必定会提到秋画,必定会情绪激动的质问他为什么一边有安浅,一边又要强行把画儿留在身边。
宁爵西瞥了眼她唇角的僵硬,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刻也不想多待,恨不得马上救出你妹妹,但你不妨换个角度想想,丹尼尔其实就是薄晏晞,是你妹妹心心念念的丈夫,他们现在在一起了,对你妹妹何尝不是一种心理安慰和补偿。”
听完,秋意浓摇头:“画儿还不知道他就是薄晏晞,她以为只是两个人长得像而已,我也不知道怎么告诉她真相,我怕她知道真相更接受不了。现在她顶多是难受自己一时糊涂,不想当第三者。”咬着唇,秀眉紧蹙,“如果被她知道丹尼尔就是薄晏晞,我怎么解释安浅的存在?那对画儿来说比当第三者更要来个难以接受。”
一只大手紧紧握住她的小手,无声的给她以力量:“我还是那句话,你最好告诉你妹妹真相,你告诉她,比她从别人嘴里知道要温柔得多,伤害的力量也小一些。”
秋意浓目光呆呆的看着前方,一声不吭。
两人抵达酒店已近清晨,进了房间,秋意浓把包放下,他走过来抱起她:“去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她没反对。
两人洗完澡,在清晨的阳光下相拥入睡。
秋意浓做了很多梦,醒来枕头湿了一片,身边也是空的,眼泪猝不及防的涌出,决堤般止都止不住,最后她揪住被角哭得泣不成声。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被搂进一个结实的怀里,低沉温柔的声音传进她耳中:“怎么了?做噩梦了吗?还是想妹妹了?”
这一刻她是脆弱的,揪住他的衬衣,放肆哭泣。
哭够了,她止住眼泪,发现他衬衣的衣襟前被打湿了一片,不由抽来纸巾擦拭,他捉住她的小手,“别擦了。”又伸手给她拭泪:“你妹妹的事情,你放心的话交给我解决。”
她睁着泪眼看他,半晌后慢慢低下头:“好,麻烦你了。”
“浓浓。”他的声音陡然不悦:“你和我之间用得着说这三个字吗?那你告诉我你我现在算什么关系?”
她很诚恳的抬眸凝视着他的眼睛,捧住他的俊脸亲了亲,失笑道:“当然是最稳定的男女关系。”
“最稳定的男女关系是什么关系?”他非要追根究底。
☆、第447章我不能做可耻的第三者(3)
第447章 我不能做可耻的第三者(3)
她水眸含笑,歪头看他:“那你想当男朋友吗?”
他简直欣喜若狂,第一次听她承认这三个字,以前她只承认他是她的男人,根本没有这三个字来得好听,简直是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想。”他捧起她的脸,吻上她飞扬着俏皮笑容的唇瓣,男朋友虽然不及丈夫来得关系牢靠,但是目前两人之间最大的进步,下一步他要让她重新冠上他的姓,此生再不分开。
她扒在他怀里,“我饿了,有吃的吗?”
“想吃什么?”
“我不想吃酒店的早餐,我想吃徐记的早点。”她打开手机,查到沧市最有名的早点铺。
他宠溺的笑:“好,我马上去买,你去洗漱完应该我就回来了。”
洗手间。
秋意浓在镜子前刷牙,摆在手边的手机震动,显示是丹尼尔的号码。
她忙把嘴里的牙膏沫子吐掉,接起电话。
“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丹尼尔在电话里邪肆的声音中夹着冰冷的锋芒。
他如此一问,不管是发现了蛛丝马迹或是投石问路的试探,秋意浓都不能先露出马脚,平静如常道:“安浅和你吵架了?或者你想起什么来了?”
电话里安静了起来,丹尼尔的声音缓了缓:“没有。”
“是没有和安浅吵架?还是没有想起什么?”
“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打电话质问我?”
“没什么。”那头说完就挂了。
秋意浓松了口气,看来他暂时打消了对她的怀疑,可能画儿听说了他有家室后和他发了火,他这才来试探她。
正这样想着,电话铃声再次想起来,一按接通,没等那头说话,她就说:“你还有什么问题?”
话筒里静了一秒,响起宁爵西的声音:“刚才谁给你打过电话?”
“是丹尼尔。”
“他说什么?”
“他来试探我,我没上当。”
“嗯,等我回去再说。”他随即在那头问:“这儿还有豆浆,你要不要?”
“你不是说外面的豆浆不纯的吗?”
“你喜欢喝。”
她心头暖流划过,笑道:“那我要甜豆浆。”
“好。”
一刻钟后,他买回来早点,两人在总统套房的餐厅吃早餐。
他买的有点多,光早点就买了十多份,不过味道确实好,她忍不住多吃了一些,边用纸巾擦唇边问他:“我们下面要去哪儿?”
“先回青城。”他又抽来面纸擦掉她下巴上的油渍:“有没有意见?”
“没有。”她笑着看他:“既然交给你办,我相信你。”
当天两人回到青城,自此秋意浓安心上班,下班后就回别墅,两人在一起日子过的倒也平静。
只是午夜梦回,她总能梦到妈妈,梦到画儿,经常惊醒。
这天是元宵节,也是周末。
早上八点秋意浓要起床,宁爵西把她拉进被子里,脸埋进她胸口辗转吻着:“浓浓,再陪我睡会儿。”
她以为是单纯睡觉,哪知道他上下其手,差点没把她吃了,电话铃声响起来,她才得到逃出来的机会。
接完电话,他扔了手机,一言不发。
她从衣帽间拿了衣服出来,好奇的问他:“谁的电话?”
“我父母和奶奶回国了,晚上让我回宁宅过元宵,我推掉了。”
她略一思考,轻声说:“要不你回去吧,你奶奶去美国治病,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你不回去说不过去,而且今天是元宵节,本应该和亲人团聚的日子。”
他不说话,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你陪我去吗?”
“我听你的。”
“我想你陪我回去。”
秋意浓在穿衣服,手上扣着内衣扣子,脸没有转过来,“好,那一会陪我去商场转转,我想买些礼物。”
他低笑着掀开被子下床,走过去在她光滑雪缎的背上吻了吻:“不用礼物,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下午,她还是拉着他去了商场,给宁夫老人挑了串高密红皮佛珠手串,给他父亲挑了盒大红袍,给宁夫人挑了一件纯手工制作的旗袍。
傍晚两人抵达宁宅,宁宅里除了下人,没见到宁家长辈。
宁爵西带她去了宁老夫人房间,宁朦北比他们先到,立在宁老夫人病床前,正说着话。
宁老夫人在国外待腻了,见到两个孙子自然喜不自禁,朝宁爵西直招手:“快,过来,让奶奶好好看看。”
宁朦北见到宁爵西和秋意浓同时出现,拉了张椅子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奶奶,说起来我和三哥挺不孝的,到现在也没能给您生下一个半个重孙。”
宁老夫人叹了口气,瞪怒着宁爵西道:“可不是,臭小子,你怎么还不结婚?过完年我又往棺材里迈了一步,你真想让我死不瞑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