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一秒的对视,宋元的心忽悠沉到了谷底,她躲避自己,师父走了,加之昨天的坏脾气,往后只怕和秦暖就此再无交集?
哀乐响起,追思堂里处处荡漾着悲伤因子。宋元觉得此刻自己不只是在悼念师父,也在悼念他和秦暖逝去的短暂友好关系。
秦暖明知宋元在看自己,却佯装不知,注视着张维汉的遗像潸然落泪。
宋元看着秦暖擦眼泪的手,想到打捞出秦福海尸体那天,秦暖在自己怀里哭晕的情景,他深皱眉用力抽抽鼻子,即便死亡在警察和医生眼里永远是见怪不怪,却也会有令人锥心蚀骨疼痛的时候,比如现在!
追思会全过程,宋元的目光一直是在师父遗体和秦暖两点一线之间游移。
队伍撤出时,宋元看着师父遗体被殡仪师抬出去,几分钟的时间,他再去看秦暖,却是找不到了。他在人群中迅速搜索着赵西勇的轮椅,找到时,轮椅后面却已经换成法医季大鹏,秦暖去哪了?
宋元随着人流走出追思堂,蒙蒙细雨随风飘落,外面多了无数顶黑伞,他再想找秦暖单薄的白影子更是难上加难。
火葬场、烈士墓地,宋元送师父的全过程中都在盯着赵西勇的轮椅找秦暖,秦暖却再没出现过。
从烈士墓地往回走,宋元索性到赵西勇身边直接问,“赵教授,秦暖呢?”
“秦暖赶车,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她去哪?”
赵西勇看看宋元,他眼里全是焦虑,老张是明眼人,这宋元对秦暖还真有情意。几秒思索后,赵教授语气平淡之极,“她没说。”
宋元明知赵西勇和自己讲话有所保留,却也不好追问,只能闷闷的回去蒙头工作。
24小时,他今晚必须把师父留下满柜子东西过目一遍,这样才能让师父全部未完成工作在自己手里继续。
……
连绵阴雨下了整一天,时至晚七点多还没停。津河城南客运站,因几条高速路封路,滞留了不少旅客。秦暖等到现在都没有车,只好改变计划,准备找个宾馆留宿一晚。
她刚走出客运站,身后就追来两个男人,“妹妹,蔡县走吗?”
“蔡县走乡道,差一位,你去马上发车!”
秦暖拿着雨伞晃晃头,“不走。”
一个男人上前拉住她,“虽然是黑车,票价一样,中巴客车,你去看看,就在那边。”
秦暖想抽回手,男人却不由分说强拉着她往楼后的背街走。
“你放开,我不坐!”秦暖再想抽胳膊,她拿伞的手被另一个男人抓住了,“走吧!”
秦暖挣扎着往回收手,伞却被夺去了,两个男人强硬架拉着她,朝他们说的中巴走去。
“你们放开我,放开!再不放开,我要喊人了!”
阴雨夜,僻静的背街,路上鲜少有行人,秦暖眼瞧着几十米外亮着车大灯的中巴车,暗黑中只那一柱光,她瞬间想到了那晚被貌似冷知信的人强行拉进面包车的情形,这不是普通的黑车!
危险迫近,秦暖拼命挣扎着手伸裙子口袋里去拿手机。
手机还没拿到,她电话却响了,换了号码却没换铃声,凄婉的古筝声如泣如诉地响起来。
抓着秦暖的男人发觉她在偷找手机时,猛力扯开她放进衣兜的手,男人抢出秦暖电话的同时撕掉了她的衣兜,刺啦一声,紧接着是电话被摔在地上的闷响,古筝声戛然止住。
没了自救途径,秦暖绝望的被摔进中巴车里,中巴门关上的一刻,外面的大灯灭了,车内灯幽暗的亮起来,秦暖从车座上爬起来慌乱扫视车内,车上不仅没有乘客,还又多了两个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男人。
“救命!”
秦暖才喊出来,嘴巴就被男人的大手捂住了,男人用臂弯勒住秦暖脖子,“给我老实点!”
刺啦,秦暖的裙摆又被撕开了,她拼命的踢着腿,踢车厢,之前被抓着的双手被男人拿扯坏裙子的布条绑在了身后。
“呦!这两条腿还挺诱人!”随着男人轻薄的话出口,秦暖拼命踢着的双腿也失去了自由,大腿被男人温热的手死抓住丝毫不能动。
秦暖用力摇晃着头,下口去咬捂自己嘴巴的手,“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袭来,秦暖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曼延至全头,眼前直冒金星,口中瞬间溢出咸腥味。
秦暖完全失去了自救能力,再次被人强摔在一个座椅上,她挣扎往前蹭,头用力撞向车厢的铁皮上。
“噹”的巨响声,车体随之轻震动几下,鲜血顺着秦暖额头流下来,她右眼视线里变成了血红色,“别过来!”
“刺啦!”秦暖的前衣襟被撕掉大半,她整个前上半身除了洁白的胸衣,没有任何遮挡,脖颈、锁骨、胸前沟壑、小腹……,全部显现出来,任人宰割。
“嘿!还真白,这皮肤水嫩嫩的!来让哥几个好好爱爱你!”男人如老鹰捉小鸡般,按着秦暖骨瘦的肩头,把她强按躺在座椅上,油腻腻的大手在她身前肆意游走着。
另有男人撩开的秦暖破了的裙摆,强去拉开她双腿,“嘿,嘿!这么好的货色,一起来,总不能让谁干看着!”
秦暖拼命扭动的腰肢,因为男人强压上来也失去了自由,头上阵阵眩晕,她意识渐渐模糊,身前发凉,惟一的遮挡胸衣被扯掉了。
头痛和压迫感,使秦暖挣扎失去最后挣扎的力气,她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所幸那层珍贵的膜被冷知信先夺去了。
☆、第九十七章 谁来救我
哐啷!巨响传来,中巴车猛然晃动起来,“放开她!”
宋元冲进来,双眸猩红飞腿踢开了在秦暖身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男人。
“元哥!”秦暖喃喃发声,迷离的双眼看不清眼前任何人。
啊!男人的哀嚎声,秦暖感觉自己身上不再有男人的压迫,也不再有男人的手,只是周身寒冷,不禁瑟瑟发起抖来。
车子在打宋元愤怒的打斗中,强烈晃动着,车外不远处冷知信车子了疾驰来,他看着晃动的中巴车,心都快碎了,耳边总是那早在蔡县缠绵时秦暖痛楚的喊声,一声接着一声直刺得他鼓膜嗡嗡作响。
冷知信跳下车跑到中巴旁时,中巴车的晃动没止住,他茫然间听到了秦暖的哭泣声,那声音干哑且幽怨,他快步到车门旁,刚要抬腿上车,就听车另侧急促的跑步声一步步逼近自己,人影晃动,瞧见黑警帽顶,冷知信挑挑眉,这是局吗?
冷知信脑中一个闪念,阴阳阳有意让我看到信息,把我引来再次嫁祸。
他闪身到车尾,就听到冷冽的话,“都带回去!”
是宋元,宋元在这不该是阴阳阳搞的鬼。冷知信听警察吆喝着带走不止一个人,心猛然揪紧了,秦暖这次肯定没有上次那么幸运。
事实正是如此,宋元看着中巴最后排座位上,裙子破碎、气息奄奄的秦暖,唇角抽动几下,连她名字都没叫出来,只是静静走过去。
“小暖!”
宋元在秦暖身边蹲下,痛心地匆匆扫视着她全身,秦暖头侧贴在座椅上,发际间一片血红,唇角紫红的掌印赫然醒目,上半身全展露在外,莹白骨瘦的肩头瑟瑟发抖,身前娇小的丰盈上,无数紫红的指印……
宋元伸手想去扶秦暖,可面对这样没有衣服的秦暖,把手放哪都有轻薄之感,他脱下警服短袖,遮住秦暖身体,才抱扶起秦暖,让她靠近自己怀里。
秦暖半昏沉中,肩头用尽全力撞着宋元胸堂,“放开我!别过来!”
宋元把仅有的短袖给了秦暖,只隔着这点衣料,他结实的胸膛被秦暖骨瘦的肩头撞得生疼,秦暖一下下不仅撞在他的外部肌肉组织上,也狠狠地撞进了他的心房。
抱着秦暖瑟瑟发抖绵软的身躯,宋元心口疼得浑身跟着发僵,“别怕,小暖是我!”
听到宋元声音,秦暖挣扎的身体安分几秒,“元哥,你怎么才来!”她嘶哑的一句就泣不成声了,满是伤痕的身躯颤栗抖动着。
冷知信在车外,听着秦暖委屈、凄惨的哭声,手死攥成拳,想冲进去,却终究没动,有宋元在他去着实不方便。
“呜,呜!呜,呜!”秦暖气息不稳的哭声直听得冷知信呼吸不畅,嗓子干涩,此时此刻他却什么都不能做。更要命的是,秦暖今天的遭遇又是因他而起!
秦暖的眼泪和鲜血,弥漫在宋元咚咚咚狂跳的胸口,他抱着明明是骨瘦的人,却是周身乏力,抱不起也放不下,“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在秦暖的哭声里,宋元听自己的话音,都是那样苍白无力,他下意识去看秦暖破碎裙子遮挡不住的下半身。我先是刑警,后才是爱她的男人。
秦暖细白的大腿上也有几个紫指印,洁白的底裤还在,宋元目光在秦暖两腿间停留片刻,得出自己的判断后,疼痛欲裂的心脏,有丝欣慰,是来迟了,却还不算太晚。
“秦暖你暴露了,为什么不和我说!”宋元抬手撩起秦暖额头的乱发,检查她出血的额头。
冷知信站在车门口,听到宋元的话,心头猛地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