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信看看床榻上眉头紧锁的秦暖,“不好意思,她身体不舒服在休息,您明天再打电话吧!”
张维汉还想再应付一句,电话被硬生生挂断了。秦暖在休息,冷知信却在,毫无疑问他们是在图海云天大酒店。
张维汉急得原地转几圈,而后点支烟深思熟虑起来,以冷知信上一次的表现和目前多事缠身的状态,就赌他有不轨之心,也不会在眼下风声吃紧时有所动作。
若真是小暖生病,冷知信在照顾,足见小暖已经成功取得他的信任,我们稍微一动反倒被动了。
而彼处,冷知信正坐在床边看着脸色慢慢染上红润的秦暖,“医生没出检查问题?”
秦暖轻动动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被子使人燥热,她拉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又去拉裙子的领口、掀裙摆,冷知信看着秦暖的动作,再看她原因不明变得红艳艳的唇瓣,不禁去想她或许是中了什么媚.药?
“好热!”秦暖轻声嘤咛着,又抬手去揉发痛的后脑,“不是普通--香料!”
细若游丝的话,冷知信听不太清。
冷知信俯身耳朵凑到秦暖唇边细听,也只听到个,“头--疼!”
美人近在咫尺,气息香若幽兰,冷知信这样看着面染绯红的秦暖不自知地吞吞喉,他轻按住秦暖不安分拉扯自己裙摆的手,“别乱动!喝点冰水或许会舒服一些。”
说着,冷知信轻扶起身上异常发热的秦暖,把桌边的水杯递到她唇边,“来,喝水。”
秦暖晕乎乎抓着冷知信递来的杯子,把整杯水直接倒进口中,刚咽到一半,又猛地呛吐出来,她捂着胸口狂咳不止,直咳得嗓子、呼吸道干疼。
咳完,秦暖抬头细看坐在床边把自己揽在怀里的男人,瞧见冷知信那张俊朗的面庞,她用力推开冷知信的手,再拉被自己吐湿的身前衣服,向后挪动几下,“冷总!我这是在哪?”
冷知信看着秦暖的戒备动作,轻抿着薄唇,“你在别墅区晕倒了,我只能带你来酒店的客房休息。”
秦暖用力晃晃又晕又疼的头,“哦,那谢谢你!我先回家了。”她往床边挪动几下脚刚着地,一股头重脚轻的眩晕感伴着周身异样的烦热袭来,四肢完全不听大脑指挥,整个人轻飘飘栽到下去,“啊!”
冷知信探身长臂一伸用力把秦暖拉起来,秦暖似失控的风筝惊呼着直直撞在冷知信宽厚的胸膛上。
冷知信抱住秦暖,感受着她发热躁动绵软的身体,闻着她清雅的馨香,“很不舒服吗?”
秦暖在冷知信怀里不安地动动,“我想……”
刚吐出两个字,秦暖异常艳红的唇瓣就被冷知信的薄唇封住了,两人不约而同身体为之一振,秦暖抬起无力的手轻推推,就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这种温润细腻感似给她烦热的身体开启了引流出口,不容她思考,只能被动别无选择地接受。
沉迷错乱间,她感觉到在背上那温热的手拉开自己裙子拉练,又轻按开里面衣服搭勾,身前一松,之前衣服遮挡的位置被那只手迟疑着占据了,而他的唇舌不再温柔忽然狂肆地攻略起来,淡淡的红酒香气,混杂在咖啡和青薄荷气息里,这是他今天异于以往之处。
一瞬秦暖用力咬下去,口中血腥味弥漫开来,唇瓣获得自由,秦暖拉着自己不整的衣裳,跌跌撞撞逃进卫生间,跪在马桶边干呕起来。
冷知信呆坐在床边轻抚余温未褪的唇角,心底的烦乱随着舌尖疼痛蔓延开来,我这是怎么了?
秦暖呕够了,错愕地看着镜子里头发凌乱、衣衫不整、面色绯红、体内烦热的自己,那个香是一种药,催发人情绪悸动紊乱的药!
几分钟呆立后,秦暖迅速整理好衣服,拼命用冷水冲洗自己的脸,想摆脱头昏脑涨、心慌意乱,再这样下去,还没作战自己就先沦陷了。
足足十分钟,秦暖的手脸都被冷水冲得粉红,她才关掉水龙头湿着走出去。
卫生间门外,冷知信踟蹰矗立,幽黑的星眸灼灼盯着无地自容的秦暖,她身前衣服还有大片湿水痕迹,面上肌肤被激得粉红,视线无处安放,不敢直视自己。
看着这样的小女人,冷知信也有无地自容之感,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冲动和心动,与阴阳阳作秀时何曾吻得如此情不自禁、迷失自我。
而眼前的秦暖,哪怕是不经意的碰触都能令自己心潮澎湃,这种行为已经失控,感情濒临失控的感觉糟透了!
秦暖动动唇瓣想说话,却是嗓子干涩发紧,不知在此时此刻该说什么,不排除那个谜一样的异香与他有关,可凭他所说,是他救我回来的。
该信任他吗?一个爽未婚妻约,与另个女人在别墅里喝酒、做其他事,再带着我来酒店客房的男人,我能信他吗?
思及此,秦暖尴尬地朝冷知信轻点头,“冷总,我先走了!”说完她逃一般往门口跑,手刚搭到门扶手上,身后的冷知信又拉住她胳膊。
☆、第二十三章 暴风雨来
轰隆隆,窗外远天传来清脆的响雷声,秦暖手轻抖一下,不知是因为雷还是因为被冷知信像老鹰捉小鸡般擒到手臂,她意识到一个严峻问题,这套房是密码锁,没有冷知信输密码自己走不出去。
秦暖缓缓转身,暗黑的夜空中骤然亮起一道闪电,顷刻间照亮她面凝寒霜的脸,亮光闪逝而过,闪电后轰隆隆、轰隆隆闷雷不决于耳,秦暖瞬间面白如纸。
冷知信看着这水眸冰冷、表情寒凉的秦暖,不自在地吞吞喉,“秦暖,你不能走!”
秦暖涌动在心底的担忧,随着冷知信的话在她脆弱敏感的心脏里蔓延开了,不能得罪他,张叔布置的工作刚迈出第一步,可现在自己身处劣势总不能乖乖就范,她轻勾起樱唇努力想笑,不成想表现出来却成了讥笑,“冷总,您什么意思?”
冷知信看着秦暖眼中怯怯,唇角讥诮的神色,伸出另只手指向窗外,“今晚有暴风雨,你这样出去只怕要淋雨!”
今晚有暴风雨!秦暖听冷知信语气平静,还透出丝丝关心的话,只觉得有那么点隐喻,窗外的暴风雨还没来,窗里自己心田的暴风雨早已狂风大作如注倾盆,她鼻子、眼眶都泛起酸涩,想哭,却是万万不可的!
“你今晚留在这吧!”冷知信压抑着即将从自己头顶冒出的惆怅,“很晚了,你自己走不安全,本来体质就弱,淋雨会生病!”情真意切的关心,冷知信语气也温柔起来。
秦暖用力眨着水气满溢的眼眶,“谢谢老板关心,我自己可以!请您帮我把门打开。”这样才能避免二人的尴尬,才能明天装作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自己的卧底工作。
冷知信拉着秦暖胳膊的手颓然垂下来,“秦暖你多心了,刚刚我……”
“您是做秀,我懂!您不用解释。”
秦暖强作镇定打断冷知信,哪怕你是明目张胆的想侵犯,我工作没完成我也只能自认吃亏。
冷知信长臂隔着秦暖伸过去按密码,二人距离不远不近,秦暖特有的馨香若有若无飘进鼻息,他低头苦涩的勾起唇,我多希望真的只是做秀啊!
开锁声响起,冷知信很绅士地替秦暖推开门,站在门边做了个很职业“请”的动作,嗓子里却涌动着另一个声音,别走听我解释,可骨子里的冷傲和那强撑的自尊,这样的话,在自己猝不及防要迷上眼前小丫头时,终究是说不出口。
秦暖迈到门外,头不回、脚下更不迟疑飞奔向电梯,冷知信立在门口看着那个逃离自己的白影子,无奈地摇头,是因为愧疚之心吗?不缺女人,当然也不缺比她漂亮的女人,明知她不是处,却还是为她着迷,为她纠结。
彼处,秦暖冲到酒店大堂还没忘在门口拿把伞,她刚走到酒店外景观区,暗黑的天幕里如豆的雨水就扯天扯地、噼里啪啦落下来,直砸得她雨伞摇晃,步子不稳。
天边骤然一亮,秦暖拿着伞的手用力攥了攥,响雷轰隆席卷而来时,她还是很害怕,一阵大风吹来,秦暖连人带伞摔进路边的水洼里,豆大的水滴急促地砸在她身上,冰冷的微痛遍布全身。
轰隆隆的闷雷声,不知方向的狂风肆意飘浮,秦暖跌坐在水洼里如受洗礼般,时至此刻之前在她体内乱窜的烦热之气才荡然全无,去得不留痕迹,秦暖终究还是哭出来了。
借着大雨,借着风声雷声,她哭得无所顾忌,委屈的、艰难的、害怕的、无助的……无数情绪化成泪水,伴随着雨水,滚落她22岁年轻的面庞。张叔,我能担当这样的重任吗?不过一两天的功夫,我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秦暖,快起来!”一双大手用力把她从水洼里捞出来。
狼狈不堪的秦暖结结实实撞进一个男人怀里,即便在瓢泼大雨里她仍是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混咖啡气息,又是他!
秦暖挣扎一下,就被他生拉硬拽推进车里,“你怎么就那么倔强呢!”男人冰冷的话语被大风吹进耳朵,透着浓浓的不悦。
秦暖安静地坐着,哭过、被雨水洗涤过的大脑变得冷静清明起来,她大脑飞速旋转着,该怎样与这个工作对象和睦友好地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