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姮,你醒醒!”沈少阳又忍不住晃了晃她的身体,只见她锁紧的黛眉没有一丝放松,似乎很努力地要睁开眼睛。
“少阳,月姮肯定很困了,不如你先抱她去睡吧。”项昕梨没有特别注意沈少阳怀里的人,只是从鞋柜里取了双鞋换上。
“嗯。”沈少阳对项昕梨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急切,只是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抱着她稳步上楼进了她的卧房,将她放到床上,感觉身上的灼伤感渐渐强烈起来,“月姮,你醒醒,月姮……”
月姮躺在床上无力地抓着他的衣角,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只觉她连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少阳……”她终于醒了过来。
“怎么了?”沈少阳身体有些摇晃。
“凤落剑,带我去……”月姮努力地说出几个字。
沈少阳愣了愣。“少阳,月姮没事吧?”门口,项昕梨敲了敲门。
月姮眼里露出些担忧,看了看沈少阳,他似乎并不比她好多少。
“少爷,小姐怎么了?”又传来安婶的声音。
沈少阳强忍着身上越来越强烈的灼伤感,沉声说道:“没事,安婶,你先带昕梨去休息。”
只觉门口的项昕梨迟疑了片刻,安婶说道:“昕梨小姐,你先上楼吧,可能少爷有事要和月姮小姐说。”
“嗯。”项昕梨点了点头,才随安婶去了三楼另一间客卧。
沈少阳俯身又将她抱了起来,跌跌撞撞地下楼,直奔密室,两人推开密室门,只见那把凤落剑正在架子上不停地晃动。
“放我下来。”月姮轻道了句,落地站定后扶着墙壁慢慢上前,伸手手掌从剑锋上划过,顿时一道血痕从剑身上淌下,沈少阳眼里不禁有些骇然。
月姮咬着牙,被划破的手掌有些颤抖,看着木架子上的凤落剑渐渐安定了下来,沈少阳体内的感觉也渐渐褪去,他上前一步,看了看她的手,整个手掌全部被划破,连身上也沾满了她的血。
“出什么事了?”
“是凰栖剑,凤落剑感觉到凰栖剑的气息,因此变得极为不稳定,我们必须尽快将凰栖剑找来。”
“如果……没有凰栖剑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封印在你体内,但是如果找不到凰栖剑,你便会有生命危险。”
“为什么?”沈少阳盯着木架子上喂了血的古剑,只觉有些妖异。
“因为……这把剑已经沉寂了两千多年,你是这千年来第一个以血祭它的人,它已认你为主。”
“认我为主?”
“嗯,被凤落剑认主虽不是什么坏事,但是这剑有一些邪性,他与凰栖剑是一对情剑,就像一对情侣一般,想来这两把剑已经被分开的太久,凤落剑才会变得性情暴躁,伤及主人。”
“那为什么你能让它安定下来。”沈少阳的目光落在月姮的手掌上。
“原本我也不太肯定,只是刚才凤落剑异动的时候我也受到了影响,所以我猜想肯定是克图长老以锁灵咒将我封印在你体内,我身上有你的气息,所以我刚才用我的血试了一下,结果真是这样。”
沈少阳冷了冷脸,拽着她的胳膊过来,将她拉出了密室,“你该早点把这件事告诉我。”也就是当凤落剑出现情绪时,他可以用自己的血去镇压它,因为月姮身上有他的气息,所以她的血也一样管用,这个女人脑子用浆糊做的,他一个大男人需要她护着吗?
月姮明白沈少阳的意思,只是怎么说他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帮他以血祭剑也算不得什么,锁着眉又道:“凰栖剑出世,我不知道以血祭剑能镇住多久。”
“……”如果凰栖剑真在那个古剑冢中,想要拿到手也是一件难事,沈少阳没有说话,把她拉回她的卧房,匆匆下楼将药箱拎了过来,仔细地给她的伤口消毒上药。
“少阳,月姮,你的手怎么了?”项昕梨在门口见到沈少阳正蹲着细细地在月姮手掌上一圈圈地绕着纱布,不由有些惊诧。
“刚刚睡的迷糊,不小心弄伤了手。”月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要紧吗?”项昕梨步入房内,只看见她身上有些血迹。
“没事了。”沈少阳已帮她包扎好,起身说道。
“昕梨姐姐有事吗?”月姮看了看被包成粽子的手,不由皱眉。
“我……我是想问你这里有衣服吗?”项昕梨从未在沈宅留宿,没有换洗的衣服,有些尴尬。
“有啊,都在柜子里,那个柜子里的都是新的,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月姮指了指房里那边的柜子,之前思雨的工作人员留了好多的衣服在这里,各种尺寸都有。
项昕梨顺着她的目光打开一看,似乎全是沈少阳的衣服,一时呆滞。
“不是这个,是旁边那个。”月姮又指了指。其实不是项昕梨打开,恐怕沈少阳自己都忘了这房里有他的衣服,不经意地想起她刚醒过来时穿着他衣服时的模样,懵懵懂懂,如一个误闯人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
“那我就不客气了。”项昕梨随意地挑了一件,顺便拿了件睡衣,对着月姮扬了扬手里的衣服说道:“这两件我拿走了哦。”
“嗯。”其实那么多衣服她也穿不过来,更何况很多衣服尺寸都不对。
“昕梨小姐,你的卧房我已让阿萍都整理好了,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安婶在门口敲了敲门说道。
“谢谢你,安婶,没什么需要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项昕梨说道。
“安婶,让阿萍过来照顾下月姮,她的手伤了。”沈少阳将药箱整理好说道。
“是,少爷。”安婶一听忙下去喊阿萍去了。
“你们早点休息。”沈少阳拎着药箱各自看了她们一眼,便要跨出门去。
☆、第016章 送花外带哈士奇
楼梯口项昕梨停住了脚步。
“少阳……”忍不住喊了一声。
沈少阳的脚步停了停,问道:“还有事吗?”
“我……”项昕梨怔怔地望着沈少阳,又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傍晚她的心情有些不好。过了年去了美国后今天是第一天回来,没想到十几年的好朋友突然要离开,无缘无故她的车又被撞了。
只是,只是他似乎并没有安慰她什么,这一路他顾着开车,两个人也就说了两三句,后来月姮睡着了,为避免吵醒她也没再开口。
现在到了沈宅,看他忙着抱月姮上楼,又忙着帮她包扎伤口,让下人过来照顾她洗漱,忙完后就只留下一句让她们早点休息。
是她自己情绪低落到有些矫情了吗,还是别的?项昕梨手里拿着两件衣服,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开口说道:“你也早点休息。”
“嗯。”沈少阳点了点头,拎着药箱便进了房里。
项昕梨懒懒地回到三楼客卧,进了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才看到手机上有两个未读信息,一个是江南发来的,说已经收到三十万块钱用于她父亲的治疗,江南让她代为感谢沈少阳,等她有钱了一定会第一时间还给他。
还有一条匿名信息,发的是一张沈少阳裹着一条浴袍亲吻一个陌生女人的照片!
这个女人是谁?项昕拿着手机不由地一愣,沈少阳在外面有女人?项昕梨坐在床上有一瞬的茫然,更多的是疑惑,静坐了片刻后,还是忍不住拨通了沈少阳的手机号码。
“有事吗?”电话那头传来沈少阳有些倦怠的声音。
“少阳,我代江南谢谢你,她说等有钱了会第一时间还给你。”
“钱?什么钱?”
“就是你给江南的三十万……”
“钱不是我给的。”
“不是你?”项昕梨愣了愣,不是他吗,那是谁……
“还有事吗?”
“没,没有了。”
“那你早点休息,我挂了。”
“嗯,晚安。”项昕梨又陷入一阵思索。
阳光明媚的早上,月姮正在别墅前小花园中的半躺的木塌上靠着,闲庭幽静,金色的阳光洒下,有一种时光停滞的错觉。
沈少阳正在远处望着她,隔了一会儿才将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抬步过来说道:“手还疼吗?”他记得被凤落剑伤到极不易好。
月姮视线斜过,浅浅笑了起来,说道:“有点儿疼。”
“一会儿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
“没事。”月姮抬手看了一眼,“昕梨姐姐说你们今天要去看礼服,你跟他去忙吧。”
要真能自己去忙,他这几天也不会带着她天天在公司进出,沈少阳神色不明,或许应该告诉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连带关系……
沈少阳正在沉思间,见安婶和项昕梨正朝这里过来。
“小姐,这些巧克力是唐少爷早上让人特意送来的。”安婶和阿萍一起捧着好几盒巧克力过来,沈少阳回头,盯着那些巧克力目光中有些冷冽。
“月姮可真是好人缘啊,让外面那些女孩子知道唐少送了那么多巧克力来,不知有多少女孩子伤心死。”项昕梨逗趣地说道。
月姮站起身,拿了最前面的一盒打开,脸上绽放出光彩,一边榻上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出一个信息:月姮,巧克力收到了吗,是不是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