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小伙子说。
“在看什么?”
“佛经。”
“哦?都看出了什么?”陆景行在沙发上坐下。
“看到人的欲望,所有欲望都是虚妄的,如果能放弃欲望,人就会无欲无求,如果无欲无求,就不会感受到痛苦,不会求不得,不会焦虑,不会恐惧,也不会忧郁,因为已经舍弃一切了。”小伙子说。
“行止。”陆景行叫弟弟的名字,“那你能做到吗?”
同母异父的弟弟乐行止笑一下。
他的皮肤很白,比女人还要细腻。他的长相和陆景行并不是很相似。他的五官阴柔,陆景行的五官深刻,是不同的风格。
乐行止的笑,是非常纯净的笑。他说:“我当然做不到,我要是能做到我就不会在这里。”
陆景行拍一下他的头,“不要老是闷在房间里看书,你也应该出去走走,去晒晒太阳,跑跑步,打打篮球。”
乐行止笑一笑,低头摆弄书。
陆景行看到桌上一篮杨梅,问:“奶奶给带的?”
乐行止“嗯”一声。
陆景行站起来,“我回去了。”
陆景行来到乐行止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跟他打招呼:“陆先生。”
陆景行问了一下乐行止最近的情况,医生说他最近恢复很不错,照这个恢复速度,他过一阵说不定可以出院,做正常人该做的事。
陆景行对医生说:“你费心了。”
医生说:“你也费心了。”
医生还记得那一天,那是乐行止吞药自杀被发现的那一天。
管子□□乐行止的口鼻里,他需要洗胃。白色病房的一边全是冰冷的仪器,乐行止一张年轻的脸,像纸一样白,脸上是痛苦和扭曲。
这样一个年轻、长得好,家境优渥、心思单纯的男孩,本该拥有幸福的生活和美好的前程。而他却长期被心理疾病折磨,无法工作,也没有办法正常生活。
陆景行和乐行止从小失去父母,只有一个奶奶。作为乐行止唯一的哥哥,陆景行的心痛可想而知。
当乐行止被抢救过来的时候,他的意识逐渐清醒,但是药物和仪器的作用让他痛苦而虚弱地挣扎。
当时,陆景行冲进医生办公室,他要这名心理医生告诉他,藏在乐行止心里的秘密,那是他得心理疾病的症结所在。但是无论陆景行说什么,医生都不肯说出来。
医生说他有他的职业道德,他说如果他把病人的隐私说出来那他将会失去病人的信任,就不是一名合格的心理医生。医生说:“如果你想知道,可以等他好一些亲自问他,如果他愿意告诉你的话。”
乐行止不愿意告诉陆景行的事,他当然不会逼迫他说,从前他一向认为那是弟弟的隐私。如果他愿意说,那么他就当一个倾听者,如果他不愿意说那也没关系,谁都有隐私,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有不必要告诉对方的事。
但是,现在,事情不一样了。这件事变得很重要。
陆景行生平第一次感到这样焦躁。
这个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确切的说他是从乐行止的手机里接到一个电话,当时乐行止的手机在他手上。
来电的是乐行止的大学同学。对方问乐行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一直联系不上他。
陆景行不欲让他人知道乐行止的病,但是他也许能够从这个同学身上得到一点消息,他请这个同学吃饭。
对方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大男孩,陆景行只不过说乐行止最近心情不大好,对方马上就问:“是不是还是因为那个女人?”
从乐行止的这个同学口中,陆景行知道了造成弟弟心里疾病的根源。
餐厅包厢里,乐行止的同学有些忿忿,他说:“那个女人,行止就是被她害的。她跟他一个社团,约他看电影,我们都说人肯定对他有意思,就帮他策划表白,可是没想到她却让他当众出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把蜡烛全部用水浇灭。行止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被那样对待,而且那件事之后行止在学校里就算出了名了,很多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他,嘲笑他。他本来就敏感,然后他就受不了了。更可恨的是,过了没多久我们又看见她去追别的男生,追了甩,甩了追。别看她长得漂亮,但心眼特别坏。”
那时候,陆景行去找那个女孩,心想,至少也应该让她对行止道个歉,解开行止的心结。
当他找到乔嘉纯家的时候,没有见到乔嘉纯,却见到了乔嘉纯的表姐。陆景行发现乔嘉纯的这个表姐恰巧是自己的高中同学王娣。
据王娣说,乔嘉纯和父母在夏威夷度假。
弟弟这样痛苦,而对方却在度假?
这个时候,陆景行简直有点无法保持理性,站在亲兄长的角度,他只能感性地去体会弟弟的苦痛。
之后他与王娣多次见面,王娣游说他给乔嘉纯一点“小教训”。
现在想来这件事实在有一些可笑甚至是匪夷所思,在他能够理性分析这件事的时候。
看到乔嘉纯和行止吃了一样的药的时候,他真的很怕她醒不过来。幸好事后知道那只是一个乌龙。
他决定停止那个可笑的计划,其实他早就可以停止了,连王娣都提醒过他可以收网了,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一直没有想过要和乔嘉纯提分手。
现在想想,其实在他还没有认识乔佳纯的时候,就已经先入为主认为她是个坏女孩,这未免对她不公平。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陆景行,拧了拧眉心,决定不去想这些,已经结束了。
第20章
地上是凌乱的衣服,有男人的衬衫、西裤,女人的胸罩、黑色工装包臀短裙。
女人的一只手臂伸到床外,她是侧身睡着的,脑袋枕在手臂上。即便是睡着的时候,她的唇角也微微地勾起,是一个餍足的表情。
女人浑身赤-裸,只有腰上搭着一个白色的被角。
一条属于男性的长满腿毛的腿压上女人的双腿,睡梦中的女人感受到压力,觉得有些沉,稍微动了动。
一只男人的大掌盖上女人的一只乳,整个包裹住,男人勾着嘴角眯着眼睛,触感还可以,他开始肆意揉捏。
睡梦中的女人被男人闹醒,女人拍一下男人的手,“讨厌!”
男人摸出了兴致,一个翻身压到女人身上。
女人推拒着男人,“不要,现在腿还酸着呢。”
男人把女人的手拉到自己□□:“宝贝,你摸摸,我都硬了。”他把倒数第二个字咬得特别重特别长。
女人往上捏了两下软弹珠,男人闷吭一声,不由分说便压着女人动作起来。
二人性头正起。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
就像穿行在无边的狂野
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矗立在彩虹之巅
就像穿行在璀璨的星河
拥有超越平凡的力量”
手机铃声有点大,男人停顿。这时候铃声停止。
男人继续动作。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
就像穿行在无边的狂野
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矗立在彩虹之巅
就像穿行在璀璨的星河
拥有超越平凡的力量”
这次手机铃声还在继续,有点不依不饶。男人再次停顿,他在思考,不过此刻他的血液都聚集到某个膨胀之处,大脑有点不够用。
算了,不去管它,先快活一把。男人继续动作。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这下连女人都受不了了,她叫:“谁呀。”
男人也骂:“我-操,一大清早的,那么缺德。”
男人踏下床,捡起地上的西装裤,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一眼来电,立马不生气了,还有点心虚。
男人接通电话,脸上一本正经,“喂,老婆啊……嗯……昨晚上有事……嗯嗯……我给你打电话你睡了……哦哦……嗯嗯……好好。”
男人挂了电话,转过身,女人已经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了,脸上是不大高兴的表情,“你老婆啊。”
男人走过来,搂住女人肩膀,“宝贝,这就不高兴了?”
女人撇过头,又转过来,盯着男人问:“你爱我还是爱你老婆多?”
男人的脸上是深情的表情,他抓住女人的一只手,放到自己脸上,“我爱你,王娣。”
“真的吗?”
贾文彬很有耐心,也很温柔,他说:“真的。”
“那比你老婆呢?”
贾文彬马上正色道:“我跟她只是到了年纪不得不相亲结婚的将就,跟你才是青春时代相识相知的真爱,你难道忘记我们大学里的美好时光了吗?”
王娣叫贾文彬的名字,她靠上贾文彬的肩膀,“文彬,那你什么时候和她离婚?”
贾文彬沉默。
王娣马上不高兴了,原本温柔的声音也尖了,“你是不是没想过和她结婚?你都跟我这样了……你是不是不想负责?”王娣推开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