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正吵着,旁边几铺的人受不了了:“吵什么吵什么?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
许卉他们上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跟他们一起早点上车来的已经躺下准备睡觉了。
想换铺位的男人来得算晚的,这会儿车已经快发了,再不弄好一会儿熄了灯会非常不方便,所以他也急,直接扔行李,想着许卉一个年轻女孩儿,脸皮薄,说几句就能成事,没想到这么不好弄,弄半天没把铺换下来。
两方正僵持着,一个年轻男人拖着行李过来了:“请让一下。”
男人和许爱民齐齐转头看他,他也不怵,从二人中间硬挤了过去,找到自己的铺位——是许卉他们的铺位再过去一个位置。
男人看了看他,觉得他年轻高大,手臂上的肌肉把T恤袖口绷得紧紧的,看着就不像好惹的,又转回来。
灯马上要熄了,列车员在提醒大家尽快安置好。
大娘一直坐在对面下铺等着儿子换好铺位再来照顾她,说什么也不肯先躺下,男人仍然在和许爱民死磕。
嘈杂纷乱的,年轻男人绕过来说了一番话:“你心疼你娘,这位大叔也心疼自家女儿。你要真心疼你娘,就该早早把票买好,而不是上了车再硬跟人换。”
作者有话要说: 猜下新角色是谁?前面有出现过名字。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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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052
男人想换铺位, 换了半天没换下来,本就在气头上,看到年轻男人站出来, 也不顾他生得高大结实一看就不好惹, 一句国骂就丢了过去。
几人吵得不可开交, 许卉在父亲的掩护下已经退到一旁, 生怕男人冲动起来干出什么不文明的事情。
吵成这样,她对面铺位上那对父女都没什么动静, 显然是在装睡, 不想介入。
那女孩倒是抬头看了眼,嘴张了张想说什么, 被中铺的爸爸拍了拍铺位边,就又缩了回去。
许卉垂下眼皮不再看他们,心想省了再客套也好, 反正不是一个学校的。
几人的争吵引来了越来越多人的围观,惊动了乘务员。
乘务员了解了状况后,看着年迈却倔强不肯先休息,要等儿子换到下铺照顾她一起休息的老太太, 败下阵来,说许卉一小姑娘就跟人换换呗,不然人家老母亲一个人在下铺, 儿子在对面上铺,隔这么远怎么照顾,出了事谁负责?
许卉都震惊了, 这都什么言论?谁负责?当然是谁买的这么两个离得十万八千里位置的票谁负责啊!
自己不提前买到需要的票,还怪起不肯跟他们换座位的人,什么逻辑啊?
其实如果这个男人好好跟许卉说,看在他孝顺母亲的份上,换个铺位而已,不是多大的事,只是他的态度太理所当然了,还对他们父女出言讥讽,这种人就不该惯着!
争执中,车厢熄灯了,几人都默了默,男人很强硬地冲上去把许爱民放在下铺的东西扯掉换上自己的行李,许爱民见状也冲上去想要阻止他,推他离开,俩人厮打了起来。
许卉脑子再聪明也应付不了眼前的事,她转头寻求乘务员的帮助,却发现乘务员早一溜烟跑了,不知道是不是去叫人来帮忙。
等许卉再转过头来,就见刚才出言相助的年轻男人强势楔进二人中间,在狭窄的过道里手一扭把二人分隔开了。
闹成这样就算换了铺位也别想好好睡觉,肯定还要继续再闹。乘务员叫来了乘警,见事态暂时平息,也只能答应先把老太太母子俩先安排到别的位置去。
锦绣市虽然小,这趟列车却是个起始站,空的铺位还是有的,但乘务员走了几节车厢,都没发现两个相临的空着的下铺。
为了起矛盾的两对亲子乘客去打扰第三方,这不合情理,便又回来。
倒是年轻男人大方说他也是下铺,他对面的下铺好像空着,要不让老太太母子换那边去?
乘务员查看了一下,发现年轻男人所言不虚,对面下铺上没人睡,只是团着几件衣服,刚才光线暗,不敢拿光猛照,就没看清,以为那也有人。
老太太母子被劝到隔壁位置上去了,年轻男人就被换到了这边。
他刚要在许卉对面的下铺躺下,就被许卉叫住了:“你睡我们这边的位置吧。”那个位置就留给买了他原来下铺位置的人吧,省得万一人家上来了还要逮着他们换一次。
许爱民也觉得女儿说得对,很干脆地让许卉搬到上铺,他自己搬到中铺去,把下铺让给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也不客气,爽快地搬了过来。
到了下几站,中途上车的人里果然有买了被换掉铺位的人,那人是个单独出差的,见到铺位只是被换到隔壁,也还是下铺,就没什么意见。
天气热,天亮得快,晚上又折腾了那么多事,许卉感觉眼睛才合上就被叫醒了,睡眠不足,头有些昏。
许爱民见她醒了,忙递上早早打来的热水。许卉喝了几口,感觉好点了,就见换到他们下铺的年轻男人从外面走回来,看了她一眼,礼貌点点头转开,然后咦了一声,又把视线移回来:“你是……锦绣市一中的学生吧?”
“是啊。您是……?”许卉微讶,这位看上去不像学生啊,该不会是老师吧?
他展颜一笑:“你可能不认得我,我毕业很多年了,我叫谢从谦。”
“啊……原来是谢学长,我看过你比赛。”许卉认真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确实还留有几分少年的影子,只是已经长成了漂亮的青年,昨晚光线那么暗,又乱,没有认出来。
许爱民得知对方是女儿从中学到大学一路的学长,直说缘份。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对面铺位的父女二人也起来了。
因着昨晚上对方装睡,连劝个架都没有做,许爱民也失了与他们打交道的心,收了笑容,点点头,就算打招呼了。
那女孩想要许卉陪自己上厕所,她倒是没犹豫就陪她去了。
出门在外不容易,人家父亲单人带着个女儿,也怕惹麻烦,况且她若是不和人家结伴,彼此都落单,没必要把关系闹得那么僵。更何况这女孩昨天是想帮他们说话来着,只是被其父劝住了,说明少年人的心还是有热血的,许卉倒是不怪她,到底是个跟自己一样大的女孩子,能指望人家做什么?对人要求不能这么高的。
俩人从洗手间出来,女孩就含着歉意说:“对不起啊,昨天晚上……”
许卉打断她:“没事,已经解决了。”
女孩微松了口气:“那我以后还能找你玩吗?”
一开始互通信息的时候,彼此都通了姓名和学校的,女孩念的是个京市的二本学校,专业也是和她的金融方面不一样的英文,但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再说大家都是老乡,许卉哪会因为昨晚他们没有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就和人家彻底断了交往,便说:“当然可以啊。”
女孩这回才真放心了,两个年龄相仿的姑娘说说笑笑的,等回到位置上的时候,已经交上了朋友,交换了家庭电话等信息,许卉也因此知道了对方叫余雪,还给谢从谦互相介绍认识了。
余雪看着外表英俊的前锦绣市一中校草,耳根都红了。
这种情况谢从谦从小到大不知道见过多少,只当没看见,对余雪也没有特别关注,也没有特别回避,自自然然,大大方方,只是余雪的爸爸对他很不满意,老用防备的目光看他,生怕他把女儿勾走了。
从锦绣市到京市的火车要开三十多个小时,几人在火车上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十分难过,第二天天明,京市到了。
几人下了车,许卉他们和余雪父女分道扬镳。
因为谢从谦也是京市大学的学生,便在许爱民的邀请下和许卉父女一起走。
到了学校,许卉才知道自己同路了个什么样的大人物。
“会长好!”
“会长回来啦?”
还没进校园大门,就有不少学生跟谢从谦打招呼,还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许卉父女。
许爱民有些摸不着头脑:“会长”是什么?
许卉小声告诉他:“就是学生会的会长。”
许爱民听懂了:“学生干部啊?那是个领导啊!”
等到了校门口,学生们更热情了。
本来这几天就是新生入学的时间,校门口站了许多身披绶带前来接引新生的学长学姐们,见谢从谦亲自带着一个女孩子过来,都又是好奇,又是八卦地凑过来。
有个嘴快的男生问:“会长,这是你妹妹吗?”
“不是,是我老乡,刚好在火车上遇到,就一起走了。哎,你帮我把行李拿着,我送送他们。”
谢从谦说完把行李交给一个男生保管,带着许卉父女往另一个方向走,边走边跟她解释:“京大挺大的,我带你们去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