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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狮子 [金推] (小狐濡尾)


  到一台自助售票机前,白翡丽把她的身份证靠上去,她的那趟D字头的车次便显示了出来,二等座,历时10小时8分钟抵达目的地。
  白翡丽点了个勾,余飞以为他要点确认了,没想到他点了两下,直接进入了退票流程,余飞都没来得及阻止!
  余飞:“白翡丽你干嘛!”
  白翡丽没理她,重新选了一趟车,拿着她和自己的身份证刷卡买了两张新票。
  车票很快打了出来。
  新的车次比她那辆晚半个小时,全程时长10小时23分钟,但是,有卧铺。
  他买的就是卧铺。
  余飞瞪着她:“你干嘛给自己也买一张?”
  白翡丽说:“我也要回去一趟,有急事。”
  余飞依然瞪着她:“你家也被水淹了?”
  白翡丽看着她,摸摸她的头发,说:“是啊。”便帮她拉着箱子往候车大厅走。
  余飞追上去:“你骗人。”
  白翡丽说:“真的是家里出了事。”
  余飞问:“严重吗?这车要开十个小时呢。”
  她有点担心这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坐不住。
  白翡丽勾了一下嘴角:“也许严重,也许不严重。我也不知道,所以得回去看看。”他说得云淡风轻的。
  余飞这时候却想起一个十分严重的事情来:
  “我还有退票的钱没拿呢,六百多块,是不是得去窗口拿一下?”
  白翡丽瞅瞅退换票窗口那长长的队伍,和整个车站攒动的人头,把她拉走:
  “算了吧。”
  火车开得快而平稳。余飞本来以为白翡丽坐不惯火车,便一直陪着他在窗边看风景。但白翡丽除了嫌床硬,也没抱怨什么,中午余飞从餐车给他挑了餐食过来,他也吃了。
  余飞两手撑着脸,笑眯眯地看着他吃,说:“你也能过苦日子嘛。”
  白翡丽瞅了她一眼,低头吃饭,也没说什么。
  吃完饭火车在一个大站停了下来,停靠十五分钟。余飞拉着白翡丽出去透了透气,车往南一半旅途,天闷欲雨,热烘烘的气息席卷地面。余飞觉得热,白翡丽倒没怎么出汗。余飞见他领子上第一颗扣子仍然紧扣着,便赶紧给他解了,说:“你说只有我一个人能解,不会连你自己都不包括在内吧?”
  他笑:“嗯。”
  站台上有人发做成小扇子的广告,余飞拿了一个,呼呼地给他们两个扇,又白他一眼:“我看你就是懒。”
  他果然就把胳膊抬给她。
  余飞一怔,反应过来他是让她给解袖扣、卷袖子呢。她哼了声作势要走,他便把她抱住。余飞虽然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眼光,但这时候还是有点羞的,说:“有好多人啊——”她推开他。
  他又把胳膊抬起来,她便老老实实给他解开袖扣,又给他一层层卷了起来。
  她低着头做这件事时,他便趁机亲亲她红润微汗的脸。
  她觉察到了他隐秘的戏弄,忽的就想起一件顶顶重要的事情来:
  “你是弱水?”
  白翡丽猛地一惊,表情僵在脸上——
  却被她狠狠推了一把:
  “你那天晚上逗我玩玩得很开心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注:买火车票这里是有bug的。一般高铁始发都在早上,动车是在晚上。北京也没有直达Y市的高铁或者动车。还有退换票之类的一些细节。写文需要,纯属虚构。
-

  ☆、半磅蛋糕

  白翡丽说:“我应该怎么跟你解释呢……”
  他叹了口气, 指指自己的头, 说:“我这里有两个我……”
  余飞打断他:“披马甲很好玩吗?弱水粉丝多了不起吗?我也有大马甲你信不信?”
  白翡丽:“……”
  广播开始提醒乘客尽快上车,即将发车。余飞抓着白翡丽跑回车厢里去, 然后坐在下铺上傻笑。
  对面两个铺的乘客下车了,新的客人还没上来。白翡丽捏捏她的脸,问:“笑什么?什么事这么好笑?”
  余飞说:“带着一个没坐过火车的人坐车, 就像带着个傻子一样, 连厕所在哪里都要找一下。”
  白翡丽没好气地说:“你笑得才像个傻子。”
  余飞脱了鞋子,抱膝坐在铺上,笑嘻嘻地看着白翡丽。她笑得很是璀璨:
  “痴线。”
  *
  火车开进岭南地区, 果然铺天盖地的雨。抵达Y市时天色已经发黑,白翡丽在出站口的商店买了两把伞,又叫了一辆车,送余飞回去。
  那条老巷积水太深, 车都开不进去。姨妈言佩玲说拿雨靴出来接余飞,让她在巷子口先等等。
  白翡丽撑伞把余飞送到巷子口的那棵木棉树下,说:“我家里也有事, 不知道会在这边待多久,可能……也会很忙, 不能天天见你。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余飞“嗯”了一声, 心想情况是有点糟糕,但也没有糟糕到需要他帮忙的地步。
  她问:“那你住在哪里呀?”
  白翡丽望着她:“你知道。”
  余飞奇怪:“我怎么知道?”
  白翡丽说:“你住过。”
  余飞顿时羞了个大红脸,眼见着姨妈打着伞拎着一双高筒雨靴过来了, 忙推他:“你快走,快走快走快走!”
  言佩玲走到的时候已经只看见白翡丽在大雨中一个模糊消失的背影。她问:“婉仪啊,你男朋友这么大老远送你回来?”
  余飞点了一下头,说:“他也是Y市人,回来有事。”
  言佩玲说:“那估计跟我们情况差不多。唉,这天灾人祸的,谁都躲不了。”
  余飞本以为回来两三天就能把事情搞定,没想到这一呆就呆了一周。
  言佩玲叫余飞回来,本来只想让她帮忙把这栋老楼修修补补,坚持到暴雨结束再重新翻修。
  谁知道最新的天气预报称这样的大雨还将持续至少七天。余飞回来的第二个晚上,老巷地面塌陷,出现了一个大坑,有一栋房整个儿地塌掉了一半。
  余飞他们这栋老房也好不到哪儿去,临巷那边的墙壁出现了巨大的裂缝。
  政府强制要求所有居民搬出那条老巷,并动员居民接受拆迁补偿,搬进已经建好了挺长时间的拆迁房中。
  言佩玲一家原本安土重迁,舍不得那栋外婆留下来的老房子和周围的街坊邻居。但这一回实在别无选择,好在政府再一次提高了拆迁补偿,他们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大雨不停,家里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老旧物事也多,言佩玲啥也不舍得扔,结果余飞帮姨妈一家搬家就搬了三天,总算是把那栋老房子腾空了。
  最后一趟搬家的车离开,余飞撑着伞在滂沱大雨中看着那栋空荡荡的房子,心中到底有许多不舍。她在这栋房子中生,在这房子中长大,在这房子中与她生命中的那些人相遇,又与这些命中注定的人分别。这一栋老房子承载了她的许多记忆,但也终于要坍塌成一座废墟。
  巷子中的积水已经漫到她的雨靴口,她忽的想起一件事,又跑进这栋空房子里。进到母亲的房间,在墙上的神龛下面,抽出了那一本被翻得古旧到张张页面卷起的《金刚经》。
  窗子灌进来的风一吹,书页翻起,她又看到那一句话:
  “知我说法,如筏喻者。”
  后面还有两句:“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这是在告诉她割舍吗?
  余飞想这可能是一个迷信。风吹到这页,并不是什么冥冥中的安排,只是因为母亲看这一页看过太多次吧。
  接下来,便是给母亲物色新的墓地。言佩玲这段时间忙着出门谈生意,姨父父子两人在水电站仍脱不开身,拆迁房的相关手续也委托给余飞办理。
  这一奔走又是三四天。
  末了的那天晚上,一家人聚在新房中吃饭。余飞跟言佩玲说,拆迁房的手续办得比她想象的要快很多,以前没觉得这些公职部门的办事效率这么高。
  言佩玲告诉她,前月,省里突然空降了一个新省~委书~记,紧接着有一系列的人事变动。Y市在省里的经济战略地位很高,所以毫不意外,从市~委书~记到下面发改委、国土局、住建委等一系列要害部门的人都出现了大调动。
  新上任的领导班子雷厉风行,整改得非常厉害,方方面面的政策都有很大变化。市里老旧房屋的拆迁工作一直是个老大难,拆迁房建好了没人住,他们能不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解决问题么?
  言佩玲还是抱怨这么多年住惯了独栋的房子,住这火柴盒似的公寓觉得特别憋屈。
  姨父就说,拿了这么高的拆迁款你就别抱怨了,现在谁不是住这种公寓楼呢,你问问婉仪在北京是不是住这种房子?
  余飞说是。她忽的想起白翡丽的姥姥姥爷住的瞻园,那老式的民国风小楼虽然从来没有给她富贵豪华的别墅的感觉,反而老而逼仄,但其实想想,在北京,能有多少人能住进瞻园?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瞻园历史悠久,是上世纪初留存下来的教师住宅区,新文化运动那一时代知识分子的风骨长存其中。到如今,大多数旧楼已经封存保护,只剩下一些年纪很大、声望很高的老教授、老学者们还住在里面,其中就包括尚、单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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