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鸡……&%¥……那啥,老大,你说啥?
褚奕云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回过头来看一脸懵的老鸡,“愣着干什么,走!”
“干嘛去?”老鸡真不知道。
“开车送我回去。”
为什么啊…
老鸡深度求为什么,褚奕云给了老鸡答案,“疲劳驾驶容易出车祸。”
:>_<:老鸡哭:“可是老大,我也连着熬夜好几天了。”我开车就不疲劳驾驶了?!
“你有我帅吗?”
老大,你这…
褚奕云的车在明亮月色中穿行,开车的人自然是没他帅的老鸡。
当车驶进庄园大院门的那一刻,褚奕云敏锐的察觉力感知到了庄园处细微的变化。
比往日安静了些。
褚奕云全神戒备,“老鸡,你先回去,手机保持畅通,让兄弟们警醒点。”
老鸡亦感知到了此等变化,登时收起嬉闹的表情,严冷肃杀,“老大,你怀疑他们今晚动手?”
“不确定,见机行事!”
“是,老大。”
褚奕云下了车,老鸡一刻不敢停留在庄园,万一他们真的选定在今晚动手,不论是哪一方,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就对哪一方有利。
褚奕云站着,目光深远的望着月光笼罩下的庄园,越发的阴冷,他深深的眸仁紧缩。
一抹倩影出现在他的眼帘,他将眼中的狠劲全部掩藏,迎上那道倩影。
殷银婷穿得摇曳生姿,除却妆容越发精致外,仪表形态更加趋向了上流社会,她走至褚奕云的身边,手自然而然的挽上他,甜甜一笑,“奕云,你回来了。”
褚奕云任由她挽着,淡笑着嗯了一声,“爸呢?”
殷银婷的表现很自然,“睡了。”
“是吗?”褚奕云跨着步子,“我去看看他。”
闻言,殷银婷镇定的表情一秒破功,眼底里闪现一抹慌乱,她快步跟上褚奕云,“奕云,爸爸吃了药睡下了,我们别去吵他老人家了。”
褚奕云的脚步顿住,撇头盯着殷银婷,用他的眼神深深的盯着她,他的眼神如毒蛇,好似要将她看穿,让她心底里的慌张无处可逃。
殷银婷抬手捋了长发意图掩饰她内心的紧张,“奕云,你这么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哦?”褚奕云挑动着眉峰,“只是害羞?”
殷银婷低垂着脑袋,娇羞的点点头,“奕云,你取笑人家,我讨厌死你了。”殷银婷晃动着她那双大长腿跑进了里屋,殷银婷的表现那么自然,自然到展现在褚奕云眼中的正是一个女孩因男孩的过度注视而害羞逃跑。
褚奕云的心绪不宁,没有看到他的父亲,他的心里终归不踏实,见殷银婷跑开,他转向了褚遂的房间。
躲在里屋内的殷银婷目睹着褚奕云的一切,她的眼神比褚奕云更毒,按下隐藏在她长发下的耳机,“褚奕云过去了,按计划行事!”
褚奕云,好戏才刚刚开始…
褚遂的身体不好需要静养,故而褚奕云把父亲的卧房安排在了庄园中最为僻静的角落,今夜的月光甚是明亮,无需路灯的照明。
褚奕云仰着脑袋看了一眼正在工作的路灯,他的神情更为警惕。
褚遂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即便是在挣得了褚家如此大的家业后,褚遂自小养成的节约习惯依旧没有改。
通往褚遂卧房的那一条道路,不论是在阴雨或是晴朗的夜晚,从来不会开。
可今夜却…
褚奕云担心父亲,不由得加快了步伐,今晚他必须见到父亲平安无事。
褚奕云的手放在褚遂房门的把手上,轻轻一拧却没能打开。
褚奕云心中更凉,怎么会呢?褚遂的身体曾经在夜里发生过状况,当时因为房门紧锁差点让他失去父亲,自那以后,他的父亲从未在夜晚睡觉的时候锁过房门。
褚奕云大力拍门,“爸,爸!”
许久没有回应,褚奕云退开几步,准备踹门。
还未出脚,听到卧室内有了回应,“是奕云啊。”
褚奕云的心稍稍定下来,“是我。”
“奕云,我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爸,你把门打开,我看你一眼就走。”
褚遂没有再给褚奕云回话,静了好一会,褚遂将门半开,房间内没有开灯,很暗很暗。
褚遂说:“奕云,你这么晚回来肯定是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褚遂的话语,表情一如往常,褚奕云看不出半点不妥之处,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虚惊一场,是他想多了。
“好,爸,你也早点睡。”褚奕云亲眼看见父亲安然无恙,走了。
殊不知,在他看不见的黑暗角落里,有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褚遂的腰间,另有一只直直对准褚奕云的脑袋。
只要褚遂敢玩花样,两个枪口同开。
活到想褚遂这样的年纪早就不惧生死,可褚遂已经亲手将一个儿子送进了监狱,不能再失去另一个儿子。
褚奕云返回他的住处,一进入厅却看见了何淑彤。
何淑彤在何婉倩离开人世后变得沉默寡言,再也不会蹦蹦跳跳的缠着喊他奕哥哥。
“奕云,爸没事吧。”殷银婷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端着几碗糖水,“淑彤等你很久了,见你久久未回来,让我帮着她为你煮了些糖水,天气那么热,正好解解暑。”
殷银婷把糖水放在茶几上,分了三碗。
褚奕云说:“你们喝完早点睡,我不喝了。”
殷银婷赶忙说:“奕云,是淑彤为你煮的,你别辜负了淑彤一番心意。”
褚奕云看了一眼何淑彤,端起茶几上的糖水一饮而尽。
“奕哥哥,我听嫂子说你连着加班好长一段时间了,你早点洗洗睡吧,别熬坏了身体。”
褚奕云抬手摸摸何淑彤的脑袋,“放心,奕哥哥不会有事。”
褚奕云回了二楼的房间,今天的气温的确有些高,褚奕云出了一身的汗,刚才的一碗糖水喝下解了他大半的热。
褚奕云洗了一个冷水澡。
何淑彤过于沉浸在何婉倩的死亡中,他不能再看何淑彤这么消沉下去。
前段时间很多手尾工作占去了他大半的时间,致使准备让何淑彤出国留学的事情全部搁置,看今晚何淑彤的状态,得尽快把这件事情落到实处。
离开了这片让何淑彤忆起往事的地方,或许能慢慢的忘掉伤痛,重新开始。
褚奕云坐在电脑前慢慢翻看国外学校的具体详情,包括学校文化,学校精神,一一查无遗漏。
褚奕云看着看着,却发觉电脑上的文字变得模糊,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沉。
褚奕云揉着太阳穴,这种昏沉的感觉并没有得到缓解,所看的画面模糊一片。
他身体的力气流失得很快,身体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他体内的药力发作了。
没想到他们真的是今晚动手。
褚奕云回想着今晚在庄园中发生的事情,太过异常,他有过怀疑,可这些怀疑在他见到父亲无事时已然打消,如果他再深想一些,或许就能察觉出危险所在。
也许,他的父亲是在受着他们的逼迫…
他竟然如此大意!
他的大意害得他和父亲陷入困境,为今之计只能通知老鸡那边按照原计划进行。
手机。
他需要他的手机!
他忽然想起他把他的手机放在浴室的盥洗台上。
他双手撑着桌边,努力的站起身,他的双腿刚刚站立,高大的身体往下一倒,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他居然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褚奕云的脑袋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软,前所未有的无助感侵袭着他全身细胞。
他不能倒下啊…
他一旦倒下,他的父亲怎么办,李鑫和大哥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又该怎么办…还有依依…他还没对依依说出他的感情…
不行!
为了他的父亲,为了他爱的人,他必须要努力站起来。
不能倒下…
褚奕云紧咬牙关,拼着最后的努力站起身。
然而——
咚!
他的意志力没能战胜身体的虚弱,他重新倒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他的房门忽然打开,殷银婷笑得嚣张的嘴脸映入他的眼帘,殷银婷的嘴斜斜勾起,“褚奕云,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殷银婷,你!”褚奕云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殷银婷都听不到,但他脸上表现出来的愤怒却能让她看得真实。
殷银婷走近褚奕云,蹲在他的跟前,拍着他的脸,面目狠狞,“褚奕云,滋味好受吗?这种尊严被人狠狠践踏的滋味好受吗?我知道,特别不好受,而受够了,受怕了,所以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往上爬,只有爬到最高处才能不受人冷眼,我去勾/引你的哥哥,远卖了我的表妹,认贼作父喊着殷正权一声爸爸,我付出了我的所有,只是为了得到他人对我的仰视,我要告诉他们,我才是他们的主人!而他们必须要匍匐在我的脚下给他们足够多的怜悯,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