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泽西端了早餐过来,拿走了魏柠手中的报纸。
由于魏柠刚刚退烧,阳泽西没给魏柠吃太油腻的早餐,只有小米粥和牛奶。
魏柠很乖的吃着,尽管她知道阳泽西没有在家谈论工作的习惯,可刚才她看到了恒生股价的变动,她忍不住问,“恒生不是浩达集团的旗下分公司吗?”
阳泽西在桌上摆放着早报是他故意的,为的是让魏柠能第一时间了解到有关浩达集团的有关事宜。
他的妻子有足够的能力应付林慕欣的攻势,他不会从正面上给魏柠太多的帮助,他会给她足够的空间让她自己飞。
他用他的方式从侧面给出建设性的意见就可以。
阳泽西说:“恒生的确是浩达集团旗下分公司,但恒生的主要负责人是谭棕言,谭棕言在出狱后投靠了林远。”
阳泽西说一半留一半。
这对魏柠来说已然够了。
恒生表面上是浩达集团的,但由于林远对谭棕言有扶持之恩,因而谭棕言对林远唯命是从,相当于恒生是林远个人的。
恒生遭到这般重创,对林远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大损失。
可尽管林远能绝对做主恒生,毕竟恒生还是属于浩达集团众位股东们的,恒生股价变动势必会引起股东们的慌乱。
在今日股市一开盘,恒生股价跌破谷底。
魏柠盯着电脑屏幕看那变动如半V的股价,猜测着浩达集团内部又要起乱。
不知道林远,林慕欣又作何打算?!
165 美人夺权
“本台报道,恒生股价在持续走高超过一周的情况下,今日股市尚未开盘就因谭棕言涉及做假账,漏税等多条经济诈骗罪状,恒生股价或在往后将持续下跌,本台现场发回来的报道,目前谭棕言已经被警方带走,有众多股民围在谭棕言家门口…”
林慕欣看着每家电视台的财经,社会,民生等专栏在对此条消息大肆报道时,她的嘴角浮起微笑。
很快,她就能真正做主林家,再也不用看林远的脸色。
喻泰南想帮她拿到林家的做主权,却没能完成心愿遗憾离去,现在她终于能完成南哥的遗愿,同时把林远打在了泥土里,永远翻不了身。
南哥,你在天上看到了吗?我成长为你想看到的林慕欣,不再受任何人冷眼,欺辱的林慕欣。
电视新闻还在继续,林慕欣在酒柜了倒了红酒,轻轻摇晃着鲜红色的酒液,她的心情随着酒液的摇晃越发激动,她巴不得看到林远像丧家犬一般匍匐在她的脚边。
至于所谓的父女亲情,早在林远逼死喻泰南时就荡然无存了。
那不是她的父亲,是她的仇人。
蓝泽雄敲门走进来扰乱了她的雅兴,林慕欣搁下酒杯,似乎在等着蓝泽雄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蓝泽雄说“总裁,众位股东在会议室等您,说需要您给个合理的解释。”
林慕欣轻笑一声,解释?
需要解释的,是她的父亲吧。
林慕欣看着蓝泽雄,“我父亲到了吗?”
蓝泽雄略有些担心,“总裁,如果董事长一口咬定大量购买恒生股票是您的意思,恐怕在众位董事面前您不好交待。”
林远为了保住他的董事长之位,为了保住股东们对他的信任,把林慕欣推出去挡风雨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
第一次,林慕欣能化险为夷,还拉高了浩达集团股价,稳住了她代理总裁的职位。
这一次,蓝泽雄担心她挺不过去。
但是,既然林慕欣敢在恒生股价上大做文章,肯定做了十全的准备。
今天的会议,是她和林远决生死的时刻。
胜,她活。
败,她死。
林慕欣拿了办公桌上的文件,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走吧。”
蓝泽雄叹气一声,这对父女注定是宿仇。
会议室中,除林远一人之外,浩达集团所有的股东全到齐,正在为恒生股价波动感到恐慌。
林慕欣在她的位置上坐下并让蓝泽雄将提前印好的文件发到每位股东的手上,说:“恒生作为浩达集团的分公司,一直以来不温不火,前段时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突然之间股价持续上升,一片叫好的情况下却又快速下跌,造成众位股东的腰包急剧缩水,我知道众位股东今日召开会议是就对此事要求我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既然大家要解释,那我就给大家一个解释,但在解释之前,请各位先过目手中的文件数据,是我让交易部统计出的股价下跌造成的亏损情况。”
方董事在具体数据上一扫而过,眉头紧皱着,抬起眼望向林慕欣,目光带着微微怒意的焦急,“林总裁,如今恒生的股价波动如此大幅,若再任其势头发展下去,恐怕浩达将面临不小的财政危机,你是代理总裁,难道你不应该对此事负责吗?”
有董事开始议论:“是啊是啊,你是代理总裁,公司所有的决策都是你决定的。”
林慕欣说:“各位董事的担心我自然知晓,但交易部那边将在黄金期货中的投资资金全部收回放在反收购恒生股价上的方案,不也是经过了董事会的决议通过吗?”
林慕欣此话落下的那一刻,在座的众位股东全部都面面相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疑惑的求解释。
金董事说:“总裁,你说拉回资金的事情根本就是子虚有,我们在座的董事毫不知情。”
“不知情?!”林慕欣微微皱眉,“如果没有董事局的决议通过,交易部怎么可能有这等权利去执行。”
林慕欣的话一说就到了关键点上,董事们更是议论纷纷,光是在恒生股价下跌中就已经让公司的储备资金耗尽,在此情况下最理智的做法是努力向相关部门申请倒闭清算结业,可现在倒好,居然回收了浩达集团的投资资金对恒生进行护盘工作,若是此时浩达集团也面临资金紧张问题,可如何是好?
到时候岂不是两头不讨好?
方董是何其精明的一人,在林慕欣表示了不知情的情况下,立即就猜到了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愤慨道:“此事的来龙去脉必须调查清楚,若真有人滥用公司职权,必将严惩!”
林慕欣万分赞同,“对随意传达公司决策的人必须严惩,必要时还要走法律程序,要求个人对公司的经济损失进行相应的赔偿。”
“我赞同!”
“我也赞同。”
“…”
在一片“赞同”声中,会议室的门被两边推开,林远拄着拐杖走了进来,阴冷着脸望着林慕欣,“恒生股价到底怎么回事?”
林远的话无疑将矛头再次指向了林慕欣。
林远是要将恒生股价波动一事全部归到林慕欣身上去,让她背了黑锅。
林慕欣不急着回答林远的话,转头对蓝泽雄说:“把交易部的部长叫来。”
“慢着!”林远出手想阻,“这是高层董事会议,一个小小的部长没有资格在场。”
林慕欣反驳父亲的言论,“这次讨论的主题是黄金期货投资中的资金问题,交易部部长最清楚投资款项的始终,想必没人比他更有说话权,既然各位在场的董事要我为此事负责,难道就不应该了解整件事情的经过吗?”
方董,金董均表示应该让交易部部长过来。
林远拗不过,只能让交易部部长来。
好在,部长是他的人,他有足够的信心能将这事推的干干净净,还可以咬住林慕欣不放。
交易部部长一到,林远急切的问:“是谁让你收回黄金期货的投资的?你最好如实交待。”
林慕欣接话,“是啊,最好老实交待,真假与否是可以调查的,如果调查结果显示你说了假话,我们是可以对你保留起诉的权利的。”
交易部部长一听立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即就说:“我也是执行上面的指令,我真的是一无所知的啊。”
金董抓住“上面的指令”一句,反问:“谁的指令?!”
金董问完,与林慕欣交流了一个暗下的眼神,无人看见。
部长的目光扫向林远,“是林董事长的指令,是董事长亲自到的交易部命令我们这样做的。”
林远的眼神顿时射向交易部部长,他是私自下达了要将投在黄金期货中的资金收回投放在对恒生股价的护盘上。
可是,他和部长已经谈好了,把一切罪名都推到林慕欣的身上,怎么…
林远深刻的体会到每一位在座董事的目光,冷寒着转头望向交易部部长,厉声道:“你到底是受谁人指使诬陷我!”部长全身颤抖,低垂头,“董事长,我确实是受了你的指令,全交易部的员工都可以作证。”“你——”林远脸色唰白,在各位董事的目光中,他亲身体会了什么叫做千夫所指。
“爸爸——”林慕欣开口叫道,语气中带着冷硬,目光中带着绝然,看着自己的父亲,“爸爸,真的是你吗?可如果真是你,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我,难道真的是他们说的,我过不了你的眼,只能够帮你收拾烂摊子的资格吗?”说是反问,不如说是质问,紧逼不舍的质问。林远就在林慕欣生硬的质问中眸光一暗,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打量着林慕欣脸上的神情,突然之间便明白了过来。好,真是好啊!他的宝贝女儿竟然对他下手!她与她父亲之间根本就不需要假惺惺的戴着面具,女儿知道父亲的计划,父亲知道女儿的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