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在父母身边撒娇的年纪却被远送,心里堵着一口气,受训时比一般孩子都要刻苦努力,在一次天赐良机中她加入了特种部队的训练营,在训练营中当练习生,魏国安便是宋嫣当时训练营的教官。
我们总是习惯的以为自己的人生就按照自己计划的去发展,殊不知其实人生充满了很多变数,在经历了人生的多个变数后,宋嫣与魏国安走到了一起,虽没有法律保证的一纸婚约证书,但两人在一起十多年又有一个女儿,相当于是夫妻无异。
宋嫣入住了魏家后没少遭到魏柠的冷眼,其女儿更是被魏柠压得抬不起头来,豪门贵胄最讲究出身,宋嫣认为她在魏家没有地位完全是出身不如魏柠生母。宋嫣在与宋成均攀上这门亲戚之时宋家还只是一个刚刚起步的小公司,宋成均需要有一颗像魏氏这样的大树攀附以便更好发展,两方利益相投,于是宋嫣与宋成均做了拜把子兄妹,改名宋成嫣,宋成均更是将自己出生的女儿与宋俪清排字,取名为宋俪琪。
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宋成均在魏氏的这颗大树下发展成今天的规模,宋成嫣又因为有了宋家作为娘家,在名媛贵妇圈也混得风生水起,在宋成嫣三十五岁生日时艾灵将自己名下的妆姿品牌送了给宋成嫣作生日礼物,更在魏柠入狱后为宋俪清接管魏氏集团一事上做了不少的公关。
妆姿发展得不错,前年已经完成了上市,宋成嫣自己就掌握了妆姿百分之六十八的股份,流通的是百分之二十,分散在股民手中,剩下的股份由宋成嫣转还给了艾灵,但是艾灵只管收分红,对公司一切事务的决定都不参与,说是股份制的公司,说到底还是宋成嫣一人做主。可宋成嫣不太懂这个市场又喜欢把决定权握在手中,因此一直不温不火没做成大品牌,只能说得上是小负盛名。
店里的客户不多,就五六个左右,魏柠进入后先在四周转了几个圈,摆手让跟在自己后边一直介绍不停的营业员无需搭理,有看中的自然会购买,营业员跟了一小段路见魏柠不说话,只得悻悻的去招待别的客户。
魏柠手里把玩着手机,手指敲着手机边缘。
正在此时,一个打扮时尚的年轻女子进入了店里,女子头上戴着印花头巾挡住了整张脸,不过从踏下的重脚步可以判断得出此女子很生气,很恼怒。
营业员面挂着微笑迎上去,不料却被女子狠狠一推,“你们这什么破化妆品,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我的脸。”说着,女子已经扯开了头上的头巾露出一整张脸,脸上满是红色的小水泡,密密麻麻的分布着,看一眼就触目惊心。
过敏了!
包括店里的其他客户也都是吓了一跳,纷纷本能的放下手中被营业员吹嘘得天上有地下无的面部保养品,围观过来并参与了私下讨论。
店长上前来与女子交谈了几句,交谈的过程中女子很是愤然,也是,女人最在意的就是那张脸,为了美丽就是脱了身上三层皮都愿意,现下脸毁了,相当于拿走了命,不跟营业员拼命已经是她素质不错的表现,其他几位营业员正舌灿莲花的安抚其他欲购买的客户,但似乎谁人都不想当冤大头,对营业员的安抚照单全收也不见奇效,客户就是抓着钱包迟迟不买单。
店长的劝抚工作做得不错,几下就把女子搞定,人嘛,最容易受到来自各方面的蛊惑,或金钱或其他。
魏柠是最后一个离开妆姿专卖店的客户,她将手机揣进宽大口袋里,双手插兜,来去一阵风到好似刚才发生的事情与她毫无关系。
魏柠的车停在步行街的一个超市停车场里,去取了车后接通电话,打给安慧的。
“等会我发你一条视频,你帮我发到各大论坛网站上去,找人顶起来,别给沉了。”
“好的。”
魏柠的眉头微微一皱,“你哭了?”虽然安慧刻意掩盖,但魏柠还是听出了安慧声音中的哭腔,联想到最近安慧的行为怪异,总是背着不知道谁人讲电话,一讲电话又是一副苍白无力的神情。
“受凉了,感冒,声音有点沙哑而已,吃过感冒药了。”
到底是感冒变声还是哭腔魏柠不会听不出来的,可安慧不想告知于人,就是再怎么逼问也问不出什么来,魏柠就暂且按照安慧说的,是感冒,“我现在在路上,离你那不远,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安慧慌乱,“我刚刚吃过药,我准备睡一会,醒来就好了。”
“好吧,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魏柠不再继续,这丫头性子看似很随意,但说话办事有一定的主见,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难拉回来,魏柠苦笑,敢情这丫头跟着自己久了,性格都变执拗了。
魏柠挂掉电话后调出自己手机里的视频文件发了给安慧,发完不久就有电话进来,陌生的号码,魏柠没存通讯录,按下接听键后,是女人的声音,“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是不是真的可以拿到赔偿?”
“当然,这点毋庸置疑。”
对方有一段时间的静默,似乎不太相信魏柠的话,“可是刚才那个店长什么都没提,只说了要汇报给上头,让我等等。”
“她不过是一个店长,能做什么主,你的事包在我身上,不出后天,一定能得到赔偿的。”
“好,我就再信你一次,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和你非亲非故又不熟悉。”
魏柠头大,这女人怎么那么多为什么,《十万个为什么》都找不出答案。
“没错,我是雷锋。”
“…”
开了一段路,在一处药房停下买了感冒药攥在手里才上车开往安慧的住处。
如果不是因为安慧住这,或许魏柠永远都无法想象竟然还有这样的住处,安慧住的不是电梯的小区房或者公寓,而是城中村,小到只要一有车开进去瞬间逼仄,无法动弹。
魏柠不是第一次来安慧的住所,车已经在外面停好,手指上圈着车钥匙转圈把玩,拐过好几条昏暗的小弄巷才到了安慧租住的楼下。
这一处的出租屋都是本地人的,严格来说算是违规建筑,曾经有房地产商看中这里准备出资建成小区或者写字楼,但因为和业主赔偿款的问题一直没谈下来只得作罢,年久失修的房屋看着很有年岁了,楼间的间距很小,电线一圈圈缠绕着挂在半空上,好像随时要掉下来。
于安慧而言却已经是上天的恩赐。
安慧来自很偏远的小山村,小到在中国地图上都找不到她的家乡,十五岁时家里发了大水,那场大水夺走了她家人的生命,碎了原本属于她幸福的家。
活着,便是上天对她最好的恩赐。
也是在那一年,她跟着同乡人进城务工,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初中学历,在城里干着最累的活,拿着微薄的收入养活自己。
生命中不可承受的悲痛遭遇让安慧比同龄人经历更多,也成熟更多,因而在那场招聘会上,魏柠看到她眼中的热切、期盼、渴望,当一个人有强烈欲望的时候不需要鞭策,她自己就会成为一匹战马。
魏柠留下她,留她在自己的身边,假以时日,这匹战马能冲锋陷阵,所向无敌。
安慧感念魏柠的知遇之恩,在魏柠入狱的五年内不离不弃,这份感情已经不仅仅只用恩情来概括。
出租屋的一楼大门需要电子钥匙才能进去,号码还没拨出去,刚巧里面有人出来,魏柠快速跑过去,待大门还未合上之时手指已经拦住了。
楼道很暗很潮湿,魏柠重重跺了脚,昏暗的楼梯顿时发亮,灯光不是特别明亮,微微昏暗但足以照明,出租屋楼梯的宽度也仅限于一人上下,并肩都成问题。
魏柠的鞋子踩在楼梯板上发出撞击声,上了五楼。
连接楼梯口处还有一扇门,不过此处没有锁上,进入了那扇门后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与楼梯的宽度差不多,长廊的左右两边大约隔两三步就有铁门,与学生宿舍一样的设计,每一扇铁门代表了一个租户。
安慧在506,魏柠抬头看着上面写着的房号,因着灯光有些暗昏,房号都得要靠近了才能看得清楚,睁大了眼睛找见了506,停下,敲门。
敲了几下没看安慧来开门,换手掌拍,还是没来。
“唉唉唉,美女,你这样是不行的,吵着人了。”安慧隔壁的铁门从里面被打开,探出来一个年级差不多四十多岁的妇女,因没有保养,脸跨得差不多六十岁。
“不好意思,我找人。”
“走了,没在。”妇女的语气透露着点不耐烦。
没在?魏柠疑狐
妇女看着魏柠的神色好像不太相信自己的话,不善,“我说没在就没在,被人接走了。”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魏柠倒是礼貌,也犯不着和那妇女发生冲突。
“哎呀真是搞不定你们这些年轻人,找人就找人,动不动就拍门踹门的,吵死了,我好好的一个午觉被你们吵得…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