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坑我!”魏柠指责他。
阳泽西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羞愧之色,深不见底的眸光紧紧锁着她,好看的唇角牵动着弧度,“演砸了。”
阳泽西双脚放下穿好鞋子,在魏柠的身上披了他的外套。
阳泽西的外套穿在他的身上刚刚好,但穿在魏柠的身上犹如她穿了三个XL的衣服,阳泽西看着她娇小的身子藏在他的外套里,他笑意更深。
阳泽西握住了她的手指,许是刚刚睡醒,她的手指不似以往那么冰冷入骨,余温尚在的手指很是柔软,阳泽西把她轻轻一拉,“饿了,回家吃饭。”
魏柠了解阳泽西不喜欢在外面吃饭的喜好,只应了一声好,贼笑,“我可不会做饭。”
“会吃吗?”
魏柠点头,“会,很厉害。”
阳泽西拍拍魏柠的脑袋,“真棒,我刚好需要一个会吃饭的妻子。”
“我合适?”
“合适。”
魏柠扬着的笑意只增不减,比外面的万家灯火更暖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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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没办法做到万更了,我把三天的章节集合在一起上传,过不过瘾也都这样了,不求理解,只求谅解
119 上位戏码
殷银婷着全身黑衣,柔顺的长发整整齐齐的挽在了头上,是今年时下最流行的丸子头。
殷银婷相貌娇美,肤色白腻,魔鬼般的热火身材当真不是一般男人就能抵挡得住的,饶是前来吊唁何婉倩的众多男人中都不缺乏被殷银婷美貌所惑。
色心大起的男人都想着如此尤物压在身下到底是何种的销/魂滋味。
殷银婷为了生存在不少男人见游离,男人们的心思她最是清楚,若换做以前她早就趁机贴上去捞点好处,可如今的殷银婷不再是以前的殷银婷,尽管与褚恒云的婚事没成,她也尝过因褚恒云褚家之长子而给她带来的荣耀。
登过云端的人,谁也不想再去做被人踩在脚底下的烂泥。
殷银婷更不想。
殷银婷沉痛哀思,为何婉倩鞠躬的表达了她对死者的追忆,面上倒是做得煞有介事,内心里却是极度怨恨何婉倩的,想她谋划的一石二鸟之计天衣无缝,不承想居然被何婉倩走成今日这般局面,真是蠢货!
殷银婷三鞠躬后便是何淑彤的家属谢礼,殷银婷走上前握住了何淑彤的小手,触手一片冰凉,凉得殷银婷想要瞬间抽回手,但顾忌到前来哀悼的人不少,礼节上的事情还要做得妥当。
殷银婷握紧了何淑彤的手,“淑彤,节哀顺变,你要好好保重。”
何淑彤不知道何婉倩与殷银婷“结盟”一事,对殷银婷又谈不上熟悉,对她的劝慰也只是礼貌性的道谢,“节哀顺变”是何淑彤这几日听到最多的话了。
可是,能顺变吗?
“银婷。”
殷银婷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回过头来,正是褚遂,推着褚遂来的则是褚奕云。
今日的褚奕云也是一套纯黑色的西装,衬得他卓尔不凡,褚奕云与褚恒云是兄弟,在脸部轮廓上有几分相似之处,可在面部线条上,褚奕云要比褚恒云长得深邃刚硬,更具有男性魅力。
更重要的是褚家现由褚奕云说了算,殷银婷刚开始想要依附褚恒云的念想在褚恒云关进监狱之后转移到了褚奕云的身上,如果能直接拿下褚奕云,比依靠褚恒云来得到一切要省下不少的力气,况且褚奕云如此帅气,真要绑在身边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毕竟是前来表达对何婉倩的哀悼之意,殷银婷不好表现太过,嘴边只挂着极淡极淡的笑容,转身走到了褚遂的身边,唤了一声褚伯伯,眼角瞄到了褚奕云搭在轮椅推把上的那双手,在突然之间,她双手往褚奕云的手背上一搭。
褚奕云本能猛然抽回手,看向殷银婷时,殷银婷已经先开口,“褚伯伯,由我来推您。”
殷银婷的话倒是没什么漏洞,褚奕云当做是想多了。
“真是个好孩子。”
殷银婷对褚遂的夸赞并没有放在心上,她要的不是口头上的夸赞,是要实质性的东西。
何婉倩没有丈夫,没有儿子,只何淑彤一个女儿,而何淑彤自小被何婉倩保护得太好,什么大事都没经历过,突然又遭遇了人生的大变故,能保持到如今像木偶一般站立在灵堂前已经是何淑彤坚强的表现。
何婉倩虽说野心昭昭,说到底还是一手养大了褚奕云,褚奕云又绝非无情之人,由他作为何婉倩的儿子为何婉倩守灵堂出殡合情合理。
到了要将何婉倩的骨灰葬到墓地的时辰,站着一动不动的何淑彤却忽然发了疯似的,一直闹着嚷着将前来追思的人都赶出了灵堂,褚奕云紧紧的抱着何淑彤才慢慢缓和了发疯的情绪。
何淑彤没有哭泣,不再吵闹,一直抖动着的双手拉着褚奕云的衣服,彷佛那便是何淑彤最后的依靠,全部的世界。
何淑彤趴在褚奕云的肩头上,九九没有声音,久到令褚奕云有种何淑彤沉睡了的错觉时,何淑彤才缓缓开口,“奕哥哥,我想和妈妈,单独待一小段时间,可以吗?”
何淑彤的请求,小心翼翼,生怕褚奕云会以会误了入葬时间的理由来回绝这个小小的请求。
褚奕云的手摸着何淑彤的头发,低低的答应了一声好。
在褚奕云的安排下,所有人都退出了灵堂,包括褚奕云。
灵堂设在别墅厅中,整个客厅空空荡荡的,偶尔能听得到窗外的寒风吹起时卷动窗帘的声音,花圈的正中央摆放着何婉倩的黑白照。
何婉倩生前极度爱美,哪怕已经是六十多岁的年纪,皮肤保养得如同二十岁的小姑娘一样,其实只有何淑彤知道,何婉倩的皮肤早就松垮了,脸上到处都长满了皱纹与老人斑,何婉倩每次出门时都会对着镜子好好打扮一番,而何淑彤有时会与何婉倩一起逛街选购保养品。
何婉倩曾经与何淑彤说过,妈妈可是靠这张脸吃饭的。
当时的何淑彤笑着调皮,妈妈靠颜值吃饭,我靠妈妈吃饭。
何婉倩的性子尽管争强好胜,尽管固执,尽管为了满足无尽的私欲做了很多坏事,可对何淑彤而言,何婉倩始终是恩人,是亲人,是妈妈。
何淑彤抬动着脚步往前跨了一步,身子直直倒了下去,倒在了何婉倩的黑白照前,何淑彤伸手将黑白照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仿似用体温能暖回妈妈渐渐凉透的余温。
忍着没有哭的何淑彤,在此刻如决堤的洪水,哭得无助。
何淑彤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掉在黑白照的框边,何淑彤不停的用衣袖擦拭,还是没能将泪水擦干。
这一场哭泣,这一场安静,这一场独处,终于还是结束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暖阳普照大地,金色的阳光撒在人群上,暖融融的。
一条长长的黑色车队,最前头的是领路人,何淑彤怀中抱着何婉倩的骨灰坐上了车,褚奕云担心何淑彤会崩溃,去墓园是他为何淑彤开的车。
褚奕云坐上主驾驶,“淑彤,我们走?”试探性的开口。
何淑彤轻轻嗯了一声,再无言,眼睛只一直盯着怀中的骨灰盒。
何婉倩的名字在滨城也是响当当的,更在时尚圈有时尚圣母的美誉,为了避免记者跟拍打扰到亡灵,褚奕云早早就让老鸡安排手下兄弟将去墓园的这一段路程全部封锁。
到达墓园,有人开为何淑彤开车门,何淑彤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头,因有了何淑彤大闹灵堂一事,没人再敢催促何淑彤。
何淑彤捧着何婉倩的骨灰立在墓碑前,久久站立,偶然而起的威风吹过何淑彤的发梢,乱了何淑彤的心绪。
入土为安,何淑彤再不舍,也到了是该将母亲送往天堂的时候了。
褚奕云就这么看着何淑彤将何婉倩的骨灰放入了墓穴中,他的心潮翻搅,心痛得无法用言语表达,何婉倩对他终究是有养育之恩的,他对何婉倩的感情并不会因为何婉倩做过的种种而有一丝一毫的偏移,况且如今人没了,什么纠葛都一笔勾销了,只剩下他对何婉倩的感激,感恩。
褚奕云的眼睛看着躺在墓穴中的那一盒骨灰,是何婉倩曾经存在过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凭证了。
褚奕云的眼底里,是安静的沉痛,如何淑彤。
何淑彤双膝弯下跪在了何婉倩的墓碑前,“妈妈,下辈子,我们还做母女,下辈子,我要做您的亲生女儿。”
做您的亲生女儿,从有我开始,我就要和您一起,生生相息。
这场送葬,在何淑彤晕倒在墓碑前,提前结束的。
褚奕云为了方便照顾何淑彤,将何淑彤带回了庄园。
这也是殷银婷第一次到达庄园。
殷银婷知道褚奕云有一个很多的庄园,苦于没有机会观看,借着何淑彤晕倒的机会终于到了庄园,庄园虽然处于偏僻位置,可里面的每一处装潢无不透着贵气,殷银婷忽然觉得何婉倩死了也好,等她计划成功之时,不需要与何婉倩分享成功果实,她一人独霸褚家的一切,做真正荣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