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泽西笑意越发浓,“如果把学校小霸王打得流鼻血也可以说是听话,那我就是一个乖宝宝。”
“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魏柠的手捂着耳朵,“你给我忘记那些事情,忘记,忘记。”
阳泽西没再说话,只是一直笑,他很想告诉魏柠,你可知道爸爸很爱很爱你,在说起你的那些事情时,爸爸是笑着的。
阳泽西在魏国安的书房待了将近两个小时,魏国安说了关于魏柠的事情两个小时,他听了两个小时,听着魏国安的那些话,他觉得魏柠要比他幸福,最起码她还能有和父亲有关的童年,而他,什么都没有…但在刚才,他在魏国安的口中听到了关于魏柠的童年,好似他也经历了一番,以及魏国安给了他一张魏柠的照片,是魏国安的珍藏,那张照片中的魏柠只是小小个的一个小孩,刚刚换牙,门牙缺了一颗,滑稽搞笑,还很丑…
阳泽西看到魏柠的那张照片时,心底里有了个遗憾,如果当年他的母亲没有难产而死,他就不会被外婆抱到美国去,那与魏柠青梅竹马长大的人便是他,从魏柠出生到老死,他能参与魏柠一整个人生,见证她的每一次成功失败。
好在,上天对他不薄,最后还是把魏柠给回了他。
车子离开魏家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魏柠窝在副驾驶上打了个盹,阳泽西的车子停下时魏柠也刚好醒了,揉着眼眶,“阳先生,到了吗?”
“到了。”
魏柠坐正身子,解了安全带,手搭在车内把手上时,透过车窗玻璃看见外面,魏柠顿住了。
天乐园…
天乐园,这个与生相对的地方,埋葬了世人的眼泪与不舍。
阳泽西带魏柠来天乐园,不需他说,她就知道是来看望她母亲肖唤蓉的。
魏柠顿住的时间太长,长到阳泽西已经下车到了她这边的车门上,他在外面把车门拉开,伸手进来将她拉了出来,“我们进去。”
肖唤蓉是魏柠内心深处不可提及的伤,她常常责怪自己为何当初她才十岁,如果她再强大一些,她就可以保护母亲,不至于让母亲死在那个大雨如墨的夜晚,母亲是失血过多而去世的,母亲死去时是不甘的,母亲死不瞑目。因为母亲没有等来丈夫见最后一面,没有等来女儿平安脱险的消息。
十岁的魏柠还不懂死亡是什么意思就开始要面对死亡,肖唤蓉满身鲜血躺在担架上时,魏柠看见她的爸爸立在妈妈的旁边,从来不哭的爸爸挂满泪痕,而她,跟着爸爸一起哭。
她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她只知道从那天晚上开始,她成了没妈的孩子,因而也深刻的体会到了歌词中唱的那句“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的含义,隐在这句歌词背后的心酸,只有与她同病相怜的人才能体会得到,有妈的孩子的那些人,把这句歌词唱出来,也就仅仅只是一句简单的歌词罢了。
魏柠不来天乐园看望母亲,是不想将隐藏在心里里的心酸挑起,只是如今她要结婚了,要开始踏入另一阶段的人生,是需要来跟母亲说一声的。
阳泽西见魏柠有犹豫,握上她的手,她的手指冰冷入骨,阳泽西握得更紧,“有我在。”
魏柠抬眼,阳光撒在阳泽西的身上,他好似披了一层暖绒的银辉,魏柠十岁经历了肖唤蓉的死亡,十二岁经历了父亲对母亲的背叛,十二岁以后每天都在与宋成嫣和宋俪清斗智斗勇中成长,在十九岁时管理魏氏集团又提早经历了人性与社会的阳光背面,她在二十二岁时被人陷害聚众。吸。毒入狱,人生彻底被推入深谷,她在深谷中挣扎,呼喊,整整五年的时间她才从深谷中爬起来重新回到巅峰。
尽管如今的魏柠只二十七岁,可她承担过的,经历过的,远远比得上其他人的半生,她的一颗心在外流浪无所依存,终于在二十七岁的尾巴日子里找到了她足以交付一生的阳泽西。
魏柠想想,其实命运对她还是挺不错的,最起码没有遗忘她,没有任她自生自灭,漂泊一生。
魏柠的手指动了动,握紧了阳泽西的手,鼓足了勇气,“我们走。”
“好。”阳泽西总是温柔的,那种温柔与生俱来,就如他王者一般的内敛气息,只需魏柠看一眼就心神大动,魏柠每每看见温柔的阳泽西时都骄傲不已。
她多有慧眼,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能挑到宝贝。
魏柠站在肖唤蓉的墓前,她眼睛盯着墓碑上肖唤蓉的照片,不管在任何时候,只要跟外人提起肖唤蓉时无一不竖起大拇指,肖唤蓉啊,那可是个不得了的女人。
魏柠想成为像母亲那样的人,因此每次在听到有人说魏柠真的像极了肖唤蓉,她内心的激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阳泽西与魏柠并肩站立在肖唤蓉的墓前,两人都没有说话,魏柠在用心跟母亲说话,妈妈,你看见了吗?我要嫁给这个男人了,他对我很好…
魏柠不知道阳泽西在心里会与母亲说什么,但她不会问,那是属于他与肖唤蓉之间的小秘密。
从天乐园出来后阳泽西带着魏柠直接回了星心公寓,一天外出,魏柠困极,阳泽西拉着她躺在了床上,魏柠圈着他的腰不想让她走,阳泽西脱了鞋子躺在了她的身侧。
“阳先生。”
“嗯。”
“我今天很幸福。”
阳泽西偏头,吻了魏柠的额头,“我们会天天都这么幸福的,婚后生活会很平淡,你会腻吗?”
“我和你一样。”
魏柠狡猾的回答让阳泽西笑了一下,魏柠就是这般聪明的人,有时候还爱耍点小聪明。
“你说等我们老了后,你会先死还是我先?”魏柠突然没由头的,问出了关于生死的问题。
“你先吧,我给你送终。”
“那你得多亏,等我死的时候我都七老八十了,你也七老八十往上加三岁了,你再想第二春也来不了了,你一个人活在世上多孤寂。”
“没有加三岁,你今年也三十了。”
嘿,抓着她把改大年龄的事情没玩了是不是!魏柠为阳泽西再次没听到她话中的重点感到无语。
魏柠忽然翻了身,如袋鼠一样趴在阳泽西的身上,阳泽西转动了下身体让魏柠趴得更舒服些,又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我要这样睡。”
阳泽西微微皱眉,“这样睡会舒服吗?”
魏柠在阳泽西的胸口上扬起脑袋来,眉毛弯弯泛着浓浓的笑意,“会呀,顺便练练姿势。”
阳泽西刚开始没听懂魏柠话中的意思,过了两三秒后明白过来她口中的“练练姿势”时,喉咙猛然一紧,全身的细胞都好似被她点燃,阳泽西抱着魏柠的手骤然一紧。
魏柠能清楚的看到阳泽西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流动着黑色的欲。望,她知道她又成功撩。拨了阳泽西了,为自己的小小成功得意不已。
“你最好下来,否决你需要为你的行为承担后果。”阳泽西威胁。
魏柠抱着阳泽西死死不肯放手,“我早就成年了。”
阳泽西能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特别是此时魏柠与他的姿势太过暧。昧,几乎贴在一起,更要命的是魏柠内里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而且魏柠睡觉的时候还没有穿内衣的习惯…在魏柠一动一动中,阳泽西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他在想也许手感会很好,他在克制。
阳泽西的体温却不可克制的升高。
“魏柠~”阳泽西喊她,比以往的性感低沉多了暗哑,魏柠毛茸的小脑袋还在不停的往他胸口上蹭,她微微凉的小手自他白色衬衫边上伸进去,解开了他的扣子。
“魏柠,你真的是在惹火烧身。”阳泽西再次警告,“停下来。”
魏柠一直在得意的笑,“好嘛,睡觉。”
魏柠终于不再闹腾,安安静静的,没一会就能听到魏柠均匀的呼吸声,他知道她睡着了。
她倒是睡着了,他呢,他怎么办?!
阳泽西默默将这笔账记在了心里,等新婚之夜一齐讨回来,新账旧账以及利息,一块算!
魏柠睡着前是什么姿势,醒来时还是什么姿势,她醒来时阳泽西未醒,他呼吸的声音轻轻浅浅,是一个睡觉不打鼾的男人。
魏柠的手指在阳泽西的喉结处挠了挠,阳泽西一把抓住了她乱动的手,“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得逞了。”阳泽西紧紧的抓着,没有打算松开她。
“阳先生耍无赖了。”
“总比你耍流氓的好。”
魏柠笑,站起身,站起身时连带着大半张的被子都被魏柠带起,被子外面的冷风呼呼只灌,阳泽西也起身,与魏柠面对面时形成的姿势比魏柠趴在他胸口上的姿势还要暧昧,魏柠熟门熟路,如阅/片无数的老司机,“这就是坐莲。”
阳泽西勾起嘴角,“老司机带带我。”
哟呵,魏柠真是难得从阳泽西的口中听到这样的新词,赞赏的抓了抓阳泽西的肩膀,“走,上车!”
魏柠的一句上车鼓励,阳泽西就真的上车了,把魏柠吻得七荤八素,口踹粗气,魏柠的气还没顺过来,阳泽西又来第二波的攻势,吻得魏柠求饶:师傅师傅,停车,麻烦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