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羡重获自由,连忙躲到了门后的墙角里面,面朝着盛时彦,把裸|露的后背藏了起来,她神色紧张,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衣她自己还是系得上的,她背过手,慌张地勾着背后的排扣,可正应了那句越忙越乱,她勾了半天,四排的扣子却怎么样也系不完。
盛时彦再度朝她走了过来,两步的距离,唐羡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地跳。
“你……”
唐羡话刚开口,唇瓣又被他含住。盛时彦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现在不想听,他什么都听不进去。
两片唇瓣交织交叠,他顶开她唇齿,热烫的舌尖紧紧地纠缠着她的,唐羡在挣扎,可无奈这个吻太过炽热、绵长,吻到最后,惹得她浑身筋骨血脉也都跟着沸腾,深陷进去,无法自拔。
她手臂不再反抗,盛时彦便顺势搂住了她的后背,粗粝的手掌摩挲着光滑的肌肤,他轻轻一碰,又将她系了半天的两颗排扣给松了开。
没有了阻碍,他更加肆无忌惮地抚摸着她,他将她裙子的拉链拉得更低,唐羡觉得自己半个身体都已经暴露于空气之中,不对,不对,唐羡勉强地拉回理智,“不行……”
她拿手臂撑在两人之前,窝在他怀里,胸口起起伏伏。
不能再继续了,这样下去会出乱子的。
盛时彦也心知事情再这样发展下去必然会脱离所有人的控制,可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嘴唇贴在她耳侧,轻轻地吐气,“你不想要?”
他还记得昨天吃午饭的时候,她看他时的那个眼神,她目光很热,脸涨红的跟个什么似的。别跟他说她没有想入非非,他知道,这两年她一个人在美国,并没有交往过别的男人。
“……”
唐羡别过脸,盛时彦很聪明,他总是能抓住她的软肋。她实话说,她的身体还停留在两年前跟他结婚时的那个阶段,她确实喜欢他,他对她的诱|惑也足够强大。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再这么放纵自己了,她两年前就是没把握好分寸所以才会闹得今天这个下场,她已经犯过一次傻,她不想再把自己的第二次冒险赌注累积在同一个男人身上。
“我们别这样。”
她看向他,眼底的哀求大于劝慰。
他们也不该这样,好聚好散了就好了,她不想在离婚之前再跟他之间产生点什么留恋和羁绊,不然,她也会舍不得,她也会犹豫,她也怕自己挨不住他的攻势,她只是习惯了假装坚强,实际上懦弱又胆小,她好怕她再把自己托付给他一次,然后再受一次伤,再经历一场五雷轰顶。
盛时彦不说话了,他不想勉强她,也不是非要把事情闹大不可。
或许刚才是他做的不对,他等了她整整两年她才回来,他原以为她跟他的心情应该一样,但现在看来,大概是他一厢情愿。
“冷不冷?”
他松开她,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到了她身上,三月份,她只穿着条裙子,背后的拉链还被自己拉到了最底端。
唐羡摇了摇头,她低着头,伸手拉了下他披盖到她肩膀的外套。“不冷。”她轻声地答,脸颊双双泛起一层红晕,她刚才被他吻得太急,她耳朵后面现在还发烫呢。
“嗯。”
盛时彦微笑着点了下头,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神情,她没生气就好。“一起吃个午饭?”
现在十一点多,正赶上午休时间。
唐羡抬头迎望着他,抿着嘴角,偷笑了下,“你可别忘了结账啊。”上次在面包店他负气疾走,甩她一个人买单付款也就算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是穷光蛋一个,养不起他,更没钱请他吃饭。
“好,这次不会忘。”他正好要回家拿两套衣服,结伴顺路,不会半路把她丢下的。
两个人经历了刚才的一番热吻都有点狼狈,临出门前,盛时彦对着镜子整了整领带,唐羡小心地看他一眼,又匆匆跑到了刚才换衣服的沙发上翻出了他新买回来的高跟鞋,银白色的细高跟,模样还不错,唐羡试了试,大小正合适。
“当当当——”
门外适时响起了敲门声。
唐羡甫一抬头,正迎上盛时彦警惕的目光,“穿好衣服。”她后背还都裸着呢。
唐羡连忙往后背手,可还没来得及穿,门缝就被人撬了开。
他没锁门?唐羡瞠目,转而灵机一动,直接把两条胳膊套进了盛时彦西装外套的袖筒里。来不及了,就先这么裸着吧,反正盛时彦的衣服也大,她只穿着上衣,都能遮到她大腿了。
门外走进来一个人,陆源,刚才被盛时彦支开去请李蜜喝茶的那位秘书。
办公室里的光线十分昏暗,陆源站在门口,嗅出了一丝暧昧的气息。太太也在,他是不是来的不巧。“老板,对不起,一点小事,我下午再过来。”
陆源连忙道歉,他其实是刚才跟李蜜喝完茶,才想起来昨天还有一份工作合同没来得及给盛时彦签。没办法,这两天换办公室的事忙得他焦头烂额,记忆力都急速减退。
盛时彦瞥他一眼,转身从办公室桌上抽出了一支笔,“拿进来吧。”门都打开了,他再走还有什么意义。
“是。”
陆源满含歉意,悻悻地将手里的文件呈了过去。盛时彦手握着精致的黑色钢笔,干净利落的笔锋略带遒劲,白纸黑字,匆匆几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盛时彦的字迹一向潇洒飘逸,陆源习以为常,可今天盛时彦的落笔却稍显迟疑,陆源仔细观察,不由得愣了一下。
“老板,你这手怎么了?”
他刚才没发现,盛时彦手背上怎么添了道伤口,他昨天签字的时候还没有呢,不用说了,这肯定是今天新弄伤的。
盛时彦甩了下钢笔,盖上笔盖,将手里的东西递了回去。
就他话多。
“被一个女人给打了。”
“谁啊?”陆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有人敢打他们家老板,不要命了,他们盛世几千号员工,在淮城市横着走都不稀奇,竟然有人敢打他们家老板,这不就等于是甩他们的耳光吗!“老板,你报上对方的名字,我帮你解决!”
陆源虽然只是个秘书,但家境优渥,也不差钱差事。这点小烦恼他还不能替他们家老板分忧吗?
唐羡也被他们的对话吸引了目光,盛时彦面露不豫,回头瞪了陆源一眼。
他能解决?
“我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 盛时彦:我是不是又要换秘书了?
陆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板……ORZ
☆、第16章
陆源瞠目结舌,不知道如何回应。盛时彦无心与他多做交谈,挥挥手,让他出去,小秘书像得了一道赦免死罪的圣旨一样,大喜告退,盛时彦放好钢笔,回过身,却迎上了一道小心探寻的目光。
“我打的?”
唐羡仰头看着他,凝着眉头,有点不知所措,她今天打到他了吗?什么时候,她什么时候动的手?她怎么不知道,唐羡努力回想,却始终一点印象都没有。
盛时彦目光一黯,“你刚才扔衣服的时候。”
那上面的金属袖口边角锋利,她撇过来的力气又大,砸到他手上,直接伤出来一个血坑。
“呃……”唐羡恍然大悟,她咋舌,低埋下头,不敢看他。“对不起啊……”
盛时彦大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没事。”一点小伤而已,流点血留块疤,过两天就好了,对男人来说,这都不算什么。
“……”
唐羡心怀愧疚,还是不敢抬头看他。她刚才脾气确实是急了一点,她承认,这件事的确是她欠考虑了。
盛时彦不以为然,被他握住的一双手还纠结地捏成一团,他捧到嘴边,轻吻了一下。“不怪你。”他真没把这点小伤放在心上,更没想到自己流一点血还能得到她的关心,因祸得福,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三天两头的被人占便宜,唐羡都有点习惯了。他亲她手背,她心知自己想躲也躲不开,缩了一下,便就不再挣扎。她后背贴着沙发靠背,垂着眼,小声地跟他商量,“那个……我们还是回家吃饭吧。”外面的东西不健康,回家,还能顺便处理一下他的伤口。
盛时彦看了眼腕表,大概来得及。
“我两点有个会。”得在那之前赶回来。
唐羡点了点头,“我现在就给你妈打电话。”午饭早点准备,等他到家的时候就不用耗费时间多等了。
盛时彦颔首,他没意见,趁唐羡翻包去找电话的工夫,他扶着膝盖,起身坐到了沙发上。
他和她并肩坐在一起,大腿紧贴着她的臀肌,柔软的沙发被他的体重压陷出一块凹坑,唐羡不自主地向他滑去,他侧过身,手指轻轻一探,掀开了她的衣摆。
“啊——”
衣底一凉,唐羡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却对上盛时彦微拢的眉头。
“我帮你把衣服穿好。”
她不是自己穿不了吗。
“嗯……好……”唐羡咬了下嘴唇,有点难为情的样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这是被他之前的举动吓坏了,整个人都神经兮兮的,导致他一掀开她衣服,她就以为他又要对她毛手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