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迟疑了一下,她淡淡道:“没下毒!”
白薇薇想了想,拿过来喝了一口,放回去:“谢谢。”
陆少梅不理她,径自看窗外。
白薇薇假装睡觉,眯眼去打量着陆少梅的侧脸,发现她同那时与蔺敦如分别还要像相思里的少女。
总像是满腹的心事没人诉说似的惆怅,压根儿没眼神来理睬自己。
陆少梅的确无暇理会白薇薇,她还在为自己的心事哀伤着呢,为啥陆少东要是她的亲哥哥,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只是户口本上挂个名字也是好的。
偏偏就带了一半儿的血缘关系!
自己要亲眼看着他成家,看着他与另外一个女人生下孩子,子孙绵延。
他呢?
他风流成性多少年,又会真的记住谁?
座椅上一块布料都被陆少梅拽撕了一角,白薇薇眼皮子一挑,对陆少梅就更加探究得深了。
她到底在纠结些什么?
怕她父母追究她?
不,陆少梅不怕。
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从小优秀到大,只是一点错,认个错糊弄过去就行了,更何况还有陆少东护着。
她的心事抱负,白薇薇这种蠢人根本不懂。
陆少东原本还担心这三天三夜的功夫,陆少梅要跟白薇薇两个女人打嘴巴官司,惹得他不清净。
谁知道,她们俩挺安静,一个发呆,一个睡觉。
“高峰仪,我们来下象棋?”
☆、第24章:看出陆少梅心事(求月票)
高峰仪点头:“看来你是有备而来。”
陆少东勾唇,把一副象棋同一张地图来出来,顿时周围几个座的男人们都被吸引过来。
下棋下得那叫一个热闹,杀到劲头上齐声喝彩,不少人急红了眼,脸红脖子粗。
白薇薇早已经见怪不怪,她偏偏觉得,陆少梅那么认真注视着下棋的陆少东,那个眼神怪怪的,说不出的怪。
感觉到白薇薇在打量自己,陆少梅一个眼刀子甩过来,火辣辣的,弄得白薇薇脸上挂不住。
“笑死人了!”
陆少梅扯过军大衣盖在自己身上,白薇薇被她斥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天才挤出一句:“你偷我论文,你还有理了?”
陆少梅翻了个身,大言不惭道:“你又没上进心,那论文跟了你也是浪费,好好在家奶孩子伺候丈夫不就得了,偏生出来搅这趟子浑水,这几年的事也怪不得我,只怪你多手多脚的跳出来挡了我的路。”
白薇薇火气噌地上来了,恨不得上去给她几巴掌,她还有理了?
啥人!
“你要上进又没本事,上进个屁啊,家里家务不会,外头做人不会,一头都不行,还得瑟,嫁出去算你本事!”
白薇薇胡乱说了一通。
陆少梅倒真被她说得气到了,咬牙:“你别得意,不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会写个论文,认识俩人么?看着吧,迟早我要看你看着我风光。”
她哪里都不比白薇薇逊色,难道还会输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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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下象棋,女人就在那里嗑瓜子斗嘴,三天三夜很快就过去了。
临近下车,白薇薇忽然望着陆少东,“你是请假来的还是恰好没事啊?”
陆少东淡淡:“请假。”
陆少梅一点愧疚都没有,仿佛他就该来给她收拾烂摊子似的。
白薇薇不满地望了陆少梅一眼,劝陆少东道:“既然假已经请了,不如请到底,去一趟长沙。”
陆少梅火气冲天,当即打断:“白薇薇,你别多事!”
白薇薇丝毫不怵:“我不是多事,只是随便说说,爱听不听,反正我等了半年,也没等到长沙那里寄过来的请柬,说不定,那里有人该久等了!”
高峰仪皱眉,他权衡着,是不是该出面打断白薇薇,让她不要去管别人的私事。
可是陆少东的心事,他比谁都清楚。
“你……你这话是……”陆少东原本打算就趁着六月这个档口请假去长沙,谁知陆少梅又闹出个事儿来,他只好挪时间去京城。
这些天,看高峰仪和白薇薇俩口子恩爱,他心里不止一次生出一个怀疑,蔺婷婷是不是早已经在长沙那边完婚了,跟谢志平俩人就同高峰仪和白薇薇俩人一样甜蜜蜜地过小日子,所以才会毫无音讯,因为她彻底把自己忘了。
甚至,可能连孩子都有了。
她家那个宫廷秘术那么神,早点怀个孕不难吧?
“就是那个意思,要是结婚,不送个请柬未免太不给面子。”
这也不是蔺婷婷的做人风格。
陆少东当即下了决心,等一下车就买票去长沙!
陆少梅紧张得要命,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了,双目充血,好像要跟谁拼命。
谁都可以当她嫂子,就是蔺婷婷不行!
那个女人会抢走陆少东,彻彻底底抢走她哥哥!
下火车之后,陆少东把陆少梅的行李全部拎下来,简单跟高峰仪白薇薇交代托付俩声,拔腿就离开。
陆少梅甩开白薇薇的拉扯,疯了似的去追,可是人潮往来,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很快就淹没在人潮里。
绿色的军装随处可见,偏偏那一抹都是她要找的那一个人。
耳边忽然回响起十年前,在大院儿里荡秋千的时候,从大门口进来的那个少年,一身军装,眉眼如画,比院儿里所有的大哥哥都俊美。
那时候他还不是这样的小麦肤色,肌肤洁白如瓷,甚至比女孩儿还秀气。
他后头跟着一个少年,俩人勾肩搭背,指着梧桐树说,“以后,这就是咱俩的地盘,这里的一草一木,还有小丫头片子
☆、第242章:你勾引我(求月票)
“哟,您们是在讲家常呢?”
白薇薇很热情,那些阿姨们都笑眯眯点头。
“这孩子,长得真是好。”
白薇薇佯装害羞:“您这样说,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那些阿姨们不管不顾,直接把她拉过来,跟前打量:“这细骨头细棒的,的确是美人胚子。”
也有心眼子不大好的,冷言语:“身段是好,就是骨盆子窄了点,生孩子要吃苦头。”
高峰仪恰好走过来,听到这话,凌厉的视线恰好瞥向那个女人,妇人家跟旁边人对视了一眼,心肝儿拍了拍,一副吓死我了的作态。
没讲两句话,一家人回去了。
白薇薇一进门就看见高淑惠的行李在那里摆着,不必多说,她肯定是回来过,并且一瞧,环境还不错,就住了下来。
这个小姑子,向来在这些方面觉悟很高。
高峰仪当没看见那些行李,直接把他跟白薇薇的行李搬回屋里去,白薇薇收拾家务,发现母亲在门口的花圃里种了不少花,又在家里养了很多盆栽,甚至淘了个破缸,在里面放了藕进去,如今荷叶亭亭如盖矣。
其实文秀在家一直在收拾,她是个有洁癖的人。
白薇薇和高峰仪回来,没弄多少事,就坐下歇息了。
文秀问了些学校的情况,拿着两张毕业证学位证书,激动得热泪盈眶,这可算是自己当年梦寐以求的呀。
“薇薇真有本事。”
母亲的叹息里,数不清的艳羡。
白薇薇眼珠子微转,忽然记起,八十年代中期,就开始有夜校,不少被wg耽搁的四五十岁的人,甚至五六十岁,六七十岁的人,都去上夜校,参加高考。
还有七十岁的状元上过报纸!
母亲既然对大学这么向往,倒不如过两年去读书。
怀揣着这个心思,她默默记下了,也就不再言语。
细算一下,六月份来了,恢复高考,许多人要去参加考试了。
不晓得高淑惠那个心气儿高的有没有这方面打算,她好歹也算个会念书的,又在图书馆当图书管理员,咋说也该接触到了不少书本了吧?
白薇薇料想的不错,高淑惠此时正在图书馆里发奋图强,要考上大学,让江阿姨高看自己!
证明她当初没看错人,自己是个能做大事的人,不是寻常女人!
江春红偶尔会来文秀这里看望,每回来的时候,恰好都是高淑惠在的时候,打上几针鸡血是必不可少。
但后来,高淑惠连自己母亲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啥平淡是福,母亲就是因为这么随遇而安,才会苦了一辈子。
看看人家江阿姨,风光无限,走到哪里都是鲜花和掌声,除了生了白薇薇这个蠢货,就没有啥人生污点。
江阿姨就是她的人生信仰,是她的榜样,她要和江阿姨一样,做新时代的女性,顶上半边天!
因为已经快傍晚,高峰仪打算明早回军校,今晚就在家里歇下。
文秀自己在大院儿里开辟了一小块菜地,种了卷心菜西红柿豆角豌豆,远远看上去,绿蓬蓬一片,美不胜收,看得人垂涎欲滴。
儿子和儿媳回来了,可不得做点好的。
炒个卷心菜,西红柿蛋汤,豆角烧肉,还炒了盘豌豆。
白薇薇馋得口水都要下来了,混了半年食堂,吃了半年咸菜的人,看见这些眼睛都要直了。
“甜津了,真是,还是妈做的菜好吃。”
婆婆手艺比母亲还要好。
江春红擅长做大菜,武昌鱼、猪肉炖粉条啥的,信手拈来,可是家常小菜,还是文秀略胜一筹。
白薇薇不晓得,并不止她一个人说过这话,就连父亲白建国,也称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