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清芳忍不住噗哧乐了出来。这是宋木走了之后，支清芳第一次把脸上的担忧收了起来。
“你爸当时啊，听见那核桃喀嚓的声音，蹭一下子坐了起来，哈哈哈。哎，这老头子，藏着掖着的，还不愿让我知道，要不然也不会让小幺给砸了吧。”
宋长发瞪着支清芳，也无奈的笑了笑。“算了算了，吃饭吧。”又遥遥点了点宋森，“你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饭毕，宋玺特地给宋林派了个活儿，就是死盯着赵萱，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及时报告给她。她一是觉得赵萱不会对她那一巴掌善罢甘休，二是觉得赵萱肯定不会甘于寂寞，以前不敢猜测，现在简直不能不怀疑，赵萱身边的男人似乎不少。
眼看着日子进了腊月，这个冬天也快到了最冷的时候，家里该添置的年货也要着手准备起来了，买煤买面，什么都是钱。
而宋玺的姥姥，也踩着日子要来支清芳这个出嫁闺女家探望探望了。
第14章 人生头一次
宋玺这两日不太好受，先是觉得头发突然冒了一层油，再也不是以根为单位了，粘成了一坨一坨，梳起辫子来也是油光瓦亮的，还飘着一股不怎么好闻的味道，她自己都快受不了了。来了够久的了，居然忘了还有洗头这件事。
打好报告禀了支清芳女士后，挨了一顿数落，终究是给做了一壶热水，弯腰撅腚的将头发泡了进去，她没和这么长的头发打过交道，只觉得顾的上这绺就忽略了那绺，赶上盆小水少，说不出的憋屈。
“妈，洗发膏呢？”宋玺弯着腰，抹了把眼睛里的水。
支清芳斜了宋玺一眼，“我怎么发现你最近金贵了不少呢？还洗发膏？”说着丢过来一袋洗衣粉，白色透明的劣质塑料袋子，上面画了个不知是什么的生物，“用这个。”
宋玺也顾不上头发上滴答下来的水渍了，直起身子，一只手掐着头发，一只手拎起地上的塑料袋子，“就用这个？洗衣粉？咱家没洗发膏啦？？”
“玺娘娘，咱家什么时候用过洗发膏？那玩意儿多贵啊，还得去百货商店打，一桶不少的钱呢。别这么讲究了您。”
宋玺无语凝噎，认命的掏出来一把，里面有蓝色颗粒混杂着，并且散发出来一种不算香气的香气，这得放多少合适？
终究宋玺因为没经验，导致洗衣粉放的太多，浓浓的泡沫洗了一盆又一盆，实在洗不干净了，连热水都用尽了只好换了冷水，那冻的脑仁儿疼的感觉着实让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某位无福消受。
因为宋玺对自己身体的不爱护，导致了下一件事情的现世报。
坐在单位办公室里，听着王主任在吩咐月底造工资表和进腊月的事宜，肚子就拧着个儿的疼了起来，这种感觉很新奇，像是有一万根针在刺她的小肚子，又像是肛门那一条儿路在不受控制的自由收缩，一抽一抽的像是造了反。
宋玺正觉得这个时候听王主任念经就像唐僧给孙猴子念紧箍咒，不知怎么让她停下来的时候，财务科那万年不被人造访的黄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王主任一愣，喊了句进来。
宋玺感谢的抬眼看向门边，情不自禁骂了句老天，怎么就让她托生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呢，这辈子注定和这样的美女无缘了。虽然还不能从性别女的事实中清醒过来，不过看看总无罪吧。
王主任亲热的走了过去，招呼道“小楚啊，今天怎么有空来啊？”
来的正是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绯闻女主角楚晴，那个顶替了赵芮到了单位的女大学生。
楚晴笑了笑，明眸皓齿，顾盼生辉，连声音都软糯好听。“我是第一个月来，想问问关于工资的事情。”
宋玺正肚子疼的厉害，发觉没自己什么事，拿起抽屉里的一卷纸就要往厕所奔。刚一站起来就觉得下身有一坨东西滚了出来，不明所以的走了两步，感觉温热的液体又流出来一股，湿湿糯糯的，手不由自主向下探了探，不出所料摸了一手血，瞬间就头脑清明了，
宋玺顿时想明白前因后果，哎呦我草！千防万防，还是败给了亲戚。她早就做好了迎接这女人每个月必须要见亲人的准备，奈何没甚经验，还是出丑了。原来大姨妈来是这种感觉的！！
宋玺也少有的羞涩了一回，期期艾艾的抬起头头问屋里两个女性“那个......我也是第一个月来，这可怎么办？”
楚晴和王主任对视了一眼，有些好笑的又看了看宋玺。
“你什么第一个月来？”王主任有点懵圈。
宋玺娇嗔的撇了王主任一眼，“还能是什么啊？就是那个啊。”
“你都二十的人了，怎么还能第一次来。”王主任明白过来她说的什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倒是楚晴，温声建议道“我那有备用的衣服，要不你凑合穿穿？”
宋玺觉得脸上更红了一些，她现在穿着秋裤，套着毛裤，外面还有一层厚条绒裤，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的，现在三条裤子全都印透了。
宋玺脱下外套，两个袖子一系裹在了腰间，遮住了血迹斑斑的屁股跟着楚晴往职工宿舍走。
客运车站为了方便职工，一般都备有员工宿舍，一间屋子里八个床位，这样一来便利于那些上早班又离家远的人不会迟到耽误工作，中午还可以短暂休息。
“你怎么会住职工宿舍？离家很远？”宋玺试着聊聊天。
楚晴娇俏的耸耸肩，“也不算远吧，就是觉得好不容易可以上班独立，想试试不靠家里的生活。而且，这里离一个我常要去的地方近，来回方便。”
宋玺闻言点了点头，剩下的可能就要涉及隐私了，现在她们这种关系可能还不能算闺蜜，所以不适合再问了。
楚晴的衣服都很好看，比这个年代她遇到的所有女人都要会打扮自己，长长的头发梳了个高高的马尾，穿着红色毛衣，衬的娇小的脸庞越发白皙，宋玺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儿，突然有些惋惜。
“这是卫生纸，这是新的裤子和内裤，我还没穿过你放心。出门右转走到头儿就有卫生间，你去换吧，正好现在没什么人。哦对了，这是我放东西的袋子，你把脏衣服放这里带回去再清洗吧。”
宋玺看着面前林林总总她所需要的东西都被楚晴想到并且预备齐了，心里暖暖的。拿着东西去厕所，先脱裤子再换裤子，顺便用卫生纸擦干净血迹，才又叠了厚厚的一层卫生纸垫在内裤里，这感受，对宋玺来说真的很新奇。走起路来会觉得裤裆里鼓鼓囊囊的，运动的力度大些还要担心卫生纸会掉出来，一步一步磨蹭到楚晴的宿舍时，宋玺已经想骂人了。
“进来坐会儿，离下班还有些时间呢。你觉得好些了吗？我这里有些红糖，我给你泡了些热水，你先喝点。”楚晴把杯子推倒宋玺面前，“我有时候也这样，忍不住的时候也想骂街。不过有人不喜欢我骂街，所以也就......”
宋玺这混迹各大娱乐场所面对各色美女的人，一看楚晴这样的就明白了，有情郎，一提到这有的人脸上能掐出蜜来。
宋玺就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水，不想和她讨论男人，就闲扯着话题，“我没想到宿舍里面的厕所还挺干净，居然有冲水便池，我在家上厕所都要去胡同口的公共厕所，破砖垒的，蹲一会儿就已经一身臭味了，要是赶上刚掏了厕所，拉巴巴还会溅到屁股上臭水呢。幸好现在不是夏天，要不然还能看到肉蛆在地上一拱一拱的，别提多恶心。”
楚晴“......”
第15章 探究
宋玺过了一个礼拜的女人生活，同时感觉到赁多的不便利，现在卫生巾还没有普遍生产线，光用卫生纸，还是很粗糙的卫生纸，一直垫在裤子里，磨得肉都疼。现在待的人都懒了，正仰面躺在床上耗着时间。
宋林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玺！！宋玺！”
宋玺扭头看着宋林，等着他的下文。
“你让我盯着赵萱，我和弟兄们不错眼珠的看了她一个礼拜，都没啥动作，不过我总觉得奇怪，她几乎每天都待到四方饭店关门很久才出来，之前以为是因为她是前台收账的才要善后，结果昨天晚上，我终于看出点门路。”
宋玺蹭一下子坐了起来，“速速道来。”
“昨天晚上赵萱又是关门后半个小时才出来的，结果正赶上我尿急，我就让我一个哥们先跟着，想着一会儿去追，结果等我随地大小便之后，咳咳，不是，结果等我方便完之后，就看见个男人从后门出来，那人我认识，是四方饭店经理的儿子蒋敏德，咱们这片儿地界儿有名的混混。”
宋玺琢磨了一下，宋林口中这个蒋敏德虽说是四方饭店经理的儿子，也不应该这么晚留在饭店里，如果猜测原因，可能就和赵萱有关。可是宋林就逮着这么一晚上，谁知道她天天晚走到底是不是因为和这个男人半夜幽会啊。
“以前咱大哥不是常去接她下班吗？那时候也那么晚回家？”宋玺对此印象不怎么深刻，她来了之后就正赶上宋木和家里闹矛盾，也不知道几点接到赵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