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我真的很忙，请你哥哥陪陪你不好吗？”封衡还是拒绝她见面的要求。
“你……是不是因为哥哥昨天说你的话，所以不理我了？”莫璃索性直截了当地问他。
封衡沉默了一会儿，出声了，“璃璃，你马上就十九岁了，不是小朋友了。要学会像大人一样看人看事，以前你小，我惯着你。但是现在你长大了，不能事事都让人惯着你了。”
“我没有让你们惯着我呀……”莫璃急声辩解道：“我只是想见见你呀……”
“我现在有工作要处理，不能见你，抱歉。”封衡把电话挂断了。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盲音，莫璃懵了。
封衡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那我去哪儿啊？”她茫然地问司机。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看她，小声说：“去莫院长那里？”
莫璃摇头。
“你妈妈那里？”司机又问。
莫璃还是摇头……
“不然我陪你打电动？”司机想了想，给了个建议。
莫璃再摇头。
她没力气去吃喝玩乐！
“你知道封衡在哪里吗？我过去看一眼就好了。”她拧拧眉，小声说道。
“可是……”司机很无奈 ，“小姐，封衡实在比你大太多了，莫院长他们不会同意，封衡自己也不会同意的，他爱的是你妈妈。”
“我知道啊，我就看看不行吗？”莫璃反问道。
司机摇头，不愿意过去。
“那我自己去。”莫璃赌气说道。
司机深吸了口气，在十字路口转过方向，带她去看封衡。
此时天色已暗，马路两边的路灯依次亮起，邺城开始进入灯火辉煌的彩灯模式。
封衡在拍卖场，身边的女伴是郁海心。他穿着一身暗蓝色西装，挺拔英朗。郁海心穿着暗蓝色的晚礼服，温顺地依偎在他的身边。
她没有邀请卡，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偷瞄。
远远地看着封衡和郁海心二人揽着腰，并肩往前走，心里又堵了一下。
其实莫璃并不清楚她对封衡和对左崇的感情都是什么样子的，就是感觉到自己特别重要的东西突然间就和她的生命剥离了，她使劲地想抓住他不让他走远，却无能为力。只能像现在这样，站在门口，惆怅失落地看着前方的灯光，那里的珠光宝气和她无关，那里的人也和她无关。
莫璃在她十八岁这一年的夏天，品尝到了得不到的滋味，这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前面十八年，她身边的人都有愿为她摘星辰的决心，而现在，她发现不是那样的，他们同样可以拒绝她，把她推向相反的方向。
莫璃非常难过，却又不知道能和谁诉说这种难过。
她慢慢地转身出来，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司机跟在她的身后，不声不响地陪着她。
“我们去吃东西吧，我想吃烤肉。”她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面的烧烤摊，大声说道。
“走吧。”司机点头。
这是这一天下来，唯一一个没有拒绝她的人！
莫璃觉得太幸运了，还有司机大哥愿意向她点头。
“还要喝啤酒！”她又提要求。
司机还是点头。
莫璃满足了！
司机帮她点了一扎黑啤，还有一大盘烤鸡爪，烤羊排，陪着她慢慢撸串，慢慢喝啤酒。
莫璃非常会讲笑话，给司机说了好多笑话，把旁边几桌人都给逗笑了。莫璃一高兴，又豪爽地表示要请客。
司机老实地帮她付钱，帮她再叫酒。
莫璃喝到后面喝不动了，趴在桌子上给左崇打电话。
“哥哥……我头疼。”
桌子对面有人坐下来，安静地看着她。
“哥哥你也不接我电话吗……”她吸吸鼻子，把手机放开，抬起醉眼看向坐在对面的人。
他长得好像左崇啊！
“哥哥……”她又吸鼻子，扶着桌子要站起来。
“院长说，她想吃就吃，想喝就喝，让她自己管自己，让你不要管。”司机小声提醒左崇。
左崇坐了几秒钟，起身过去抱住了她。
他做不到不管她。
“哥哥，是不是你？”莫璃眯着眼睛看他，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小声嘟囔，“封叔叔他也有女朋友了！我好难受……”
左崇把她抱了起来，沉默地放到车上。
“哥哥……你们都有女朋友了，我也要找一个男朋友……我要气死封叔叔……”
莫璃倒在后座上，叽哩咕噜地说醉话。
“他才不会生气。”左崇忍不住说道。
“哥哥……只有你对我最好了……”莫璃含糊不清地嘀咕了一句。
左崇抿抿唇，开动了车。
他带她回家。
“怎么喝醉了？莫院长和太太去陪你们堂哥和堂嫂，说今晚不回来了。”管家迎上来，帮着他给莫璃换衣服，放到她的床上。
“怎么喝这么多，臭死了。”管家叹了口气，跑过去打热水，给她擦洗手脸。
左崇坐在一边，双手撑在下巴上，闷闷地看着她。
小公主人生中第一场醉，是为了封衡。人生中说出的第一句喜欢，是为了封衡。难道他和她真的绕不过封衡了？
“哥哥，你让封叔叔来看我好不好？”莫璃翻了个身，拉住了他的衣角，呢喃着央求他。
左崇拉开她的手，慢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样子，有些事是没办法掩饰下去了。要么和她摊牌，要么就只能忍受她日渐为封衡着迷。
他得尽快做出决定！
莫璃睡到半夜，头痛欲裂地爬了起来。
她头一回喝这么多酒，而且还没有人拦着她。她习惯性地去了左崇的房间，推开门，才记起他在湖边别墅。
“哎。”她叹了口气，自己去倒水喝。
她没开灯，月光从玻璃门里透进来，照到她的脸上，因为酒精肆虐，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
他房间里常年备着水和消食片，感冒药，各种蚊虫叮咬的药膏，全是她用的。
但是没有解酒片。
“你在找什么？”房间的灯亮了。
她扭头看，只见左崇正从床上坐起来。
莫璃心中一喜，立刻扑向了他。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左崇接住了扑过来的莫璃，小声说：“还不懂事，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往我床上跳。”
“不能跳吗？又不是没穿衣服。没穿我也看过了。”莫璃撇嘴，直接倒在了被子上面，枕住了他的腿，“哥哥我晚上就睡这里，你别说话。”
“为什么呢？”左崇严肃地问她，“为什么我不能让你回房间去呢？你只是我妹妹，不是我太太，我的床，以后是给我太太躺着的。”
“讨厌。”莫璃慢慢坐起来了，眼眶又开始泛红，“你什么意思啊？你现在不是没有太太吗？我躺躺……又不拿你的东西……你再这样说话，我就哭给你看。”
。
第381章 番外，璃璃我爱你
“璃璃……”
左崇明白现在莫璃就是故意胡搅蛮缠，她打小就这样，只要心里不痛快就要缠着他，说乱七八糟的话，做乱七八糟的事。从莫璃四岁起就明白，在这个家里只有一个人永远不可能批评她，不可能不理她，不可能不包容她。哥哥这个词，在这一家三口人心里是哥哥，在外人眼里，是随从，是手下，是管家，是佣人……
左崇在各色复杂的眼神打量中长大，他谨慎地站在自己应该站的那条线上，不犯上，也不欺下，不自大，也不自卑。唯一让他拿捏不住的线，就是莫璃。
他想往前进一步，又怕莫璃生气，疏远他。
他想往后退一步，但莫璃却又时时刻刻地在他的身边，让他无法后退。
这种煎熬，他不知道可以向谁倾诉。童心晚和莫越琛懂，但是帮不了他。莫璃不懂，她享受惯了他给她的宠爱，无边无际的宠爱。
他坐在一边，惆怅地看着拉着他的衣角撒娇的莫璃，几句话脱口而出。
“璃璃我一直爱着你，你知不知道？你不是小女孩，我也不是小男生，我是男人，我有正常的男人的欲念，你懂不懂？我有多想要你，你懂不懂？”
空气陡然静了。
莫璃看着他，就像没听懂，又像没听到，还像吓到了。
“璃璃……”左崇抚额，长长地叹气，小声说：“你回房间去吧。”
莫璃不闹了，她飞快地爬起来，看了他好一会儿，跳下床往露台飞奔。
过了会儿，左崇听到了那边传来水杯摔碎的声音。他往露台上走了几步，又退回来，站在玻璃门前发怔。
总有这么一天的，他控制不住自己，而莫璃会听到他的心。、
他还能做什么呢？
只有等待。
第二日，早上七点半。
莫璃从楼梯上溜下来了，瞄了一眼小餐厅，踮着脚尖往外溜。
